第19章 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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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墨川才真正见识到了军人的实力
对方几乎是在墨川抓上去的一瞬间就有所动作，头微微向后，眼睛往身后一瞥，然后手腕马上转了一圈，整个身体随之向后，身体整体转了一圈后再次和墨川对视
四周空气很安静，小风吹起了辰宇额头上的碎发，整个人看着十分冷淡
“你暂时别来找我了”辰宇看着墨川道“顾问证我放在桌子上了，我自己的情绪可能不太受控制，我怕我会伤人。安全起见，我暂时不会去市局了”
“你还见我吗？”墨川下意识脱口而出问
对方沉默半天，稍微往后挪了挪，然后摁上指纹拉开了车门，站在车门前面缓缓道“不见了，案子也别找我了，我只想静静”
随后直接上车，一脚油门离开
墨川在原地目送辰宇离开，直到车里离开视线范围之中，他才转身回了刑侦队
冯局和他说什么了？反应这么强烈？
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管辰宇，他是他什么人？当年的案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辰宇到底在害怕什么？
墨川满肚子的问题，直到李唯一告诉他冯局在办公室等着他
“冯局”墨川敲敲门推门而入，肖副局也在
“坐吧”冯局示意他坐，随后肖局示意他打开面前的东西
“当年的案子？”墨川扫了一行就放下了“我没看人隐私的习惯”
“给你看这个，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辰宇的去留”冯局说着拿出了辰宇的证，推到他面前才道“根据专业数据分析，当年的案子给他留下来重度的ptSd，还有很深的情绪感知障碍。或者，直接一点，这个人，随时会变成反社会。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不可能”墨川直接道“他虽然很抗拒，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对生的希望。反社会，不可能”
“你就这么相信他？”肖局皱了皱眉“他这个人，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很多甚至光用绑架已经解释不清楚了。他脑子里到底有什么，谁都不好说”
“我当然知道”墨川往后靠靠“不过他现在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且正在努力配合警方破解当年的案子。这不是事实吗？而且，如果没他出手，这案子能这么顺利吗？”
墨川话一落下，冯局就和肖局对视一眼，然后冯局百般纠结后还是掏出一个蓝牙耳机，然后递给墨川，示意他戴上
墨川看着小小的蓝牙耳机，抬头看了冯局一眼
然后带上
耳机里面刚开始很安静，随后冯局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这声音明显是冯局年轻时的声音，声音很纯正，还有一点严肃和复杂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冯局问
然后安静一下，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们是警察，该查的不赶紧查，在这审我干嘛”
墨川一惊，是辰宇
这录音是辰宇被救之后的笔录，声音还没有现在这么成熟稳重，带着一点孩子的稚嫩，言语里还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但是更多的是失望、害怕，声音里还能听出一丝颤抖和无奈
“你们提供的消息有限的”冯局的声音继续传过来“我们是讲证据办事”
“我知道”辰宇没什么力气“可是，证据不是已经摆在你们眼前了？组织老大被杀，确实有你们的功劳，我不可否认。不过你们警察应该能敏锐的感觉到，这背后不止他一个”
“什么意思？”这是肖局的声音
“这么多绑架的，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回来了？你们行动得到的情报，真的只是你们的人弄来的吗？都知道歹徒狡猾，可是整个过程难道不是太顺利了吗？”
思维敏捷
这是墨川的第一反应
一般被绑架被救回来以后，都会经历一个必要的环节：闹
可是辰宇未免太安静，太平静了
“隔壁情况不受控制了吧，所以只能来问我”
辰宇一针见血
墨川一愣
辰宇虽然和另一个被害人一起被救，但是按照规定，两个人应该是在不同的病房，他是怎么知道那边快整不住了？
冯局明显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也开口问辰宇
再次安静
“你们走吧”辰宇送客了，并没有回答冯局的问题“我有点累了”
录音结束
“还没完”肖局看着墨川想摘耳机急忙出声阻止“你继续听”
很快，冯局就换了下一个
这次画风骤变，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有现在公安厅沈厅的声音，哦不，当时是市局局长，急急忙忙的
“你先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辰宇声音带着一种撕裂感“你们居然告诉我要结案？你们是想升官想疯了吧？我的案子一结，你们是不是就要走了？我妈妈已经死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死谁？啊？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甘心了？要不我现在给你们跳个楼啊？”
接着就是一阵兵荒马乱，不断有人喊着“摁住他”“叫护士来一支镇定剂”“拦住他”
随后应该是拿着录音笔的警官出去了，声音伴随着一声关门声而安静了一点，但是里面辰宇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墨川的耳朵
“都别拦我啊”“我求求你们了，让我死吧”
“现在怎么办？”冯局略显疲惫的声音穿出来“以前还有一个能问问，现在两个都黄了”
“继续进行思想工作”一个大概50多岁的声音穿出来“被害人必须安全”
墨川很快凭借硬核的背景，知道这个人是谁
已经退休了的前公安厅厅长
案子已经惊动了厅长？
不过想想也正常，事情闹得这么大，就连国际刑警都有这么多在关注的
“啊”病房里传来一声惨叫，不过这声音不是辰宇的，而是肖局的
马上就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还有直接一脚的“破门而入”
“这……”另一个声音道“怎么回事？控制不住了？伤人了？”
是当时省公安厅厅长的声音
“控制不住了……”一个护士匆忙过来“病人情绪再次爆发，三天了，这已经是第五支镇定剂了，但是好像不怎能起作用了，我们马上去调换新的药物”
“辛苦了”
护士点点头马上离开
此时声音还在继续“你们敢结案，我明天就从这跳下去！我告诉你们，这事情不查到底，咱们没完！”
墨川还能听见清晰的金属摩擦病床栏杆的声音，还有绳子捆着人以后强烈抖动发出的呻吟
随后再次安静了一点，周遭一片寂静
录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