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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唐古别文朔 文朔会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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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朔瞪了文应一眼道:“好没来由!你怎这般多嘴!”文应道:“我何曾多嘴!莫非哥是在疑我向家里人言说,那日在施迷山上的事么?”文朔道:“你不曾言说,却为何提及扈家?”文应昂起头,撅着嘴道:“反正我没说!哥不信就算了!我好心好意,要去为哥提亲,却落不是了!好让人心寒!”

文朔伯父向文朔笑道:“你搭救扈家侄女之事,非出自小应之口。”文朔疑道:“不是小应言说,伯父怎会知晓此事?”文朔伯父道:“今日上午,扈北携带谢礼来到落英,寻至家中致谢。言说你前几日在施迷山搭救了他家小妹。因此我才知晓此事。”继而,文朔伯父又对文应道:“你这孩子为何不将此事向家里人言说?”文应先回瞪了文朔一眼,方才对其伯父道:“伯父与我父亲时常教导众位哥哥不要在人前显露武艺。我怕伯父知晓此事,训斥我哥。因此不曾向伯父提及此事。”言毕,文应向文朔屈鼻瞪眼道:“以后再也别想让我为哥瞒事了!”

文朔见错怪了文应,便拉了拉文应的衣袖,逗笑道:“哥错怪你了!明日给你买糖吃,好么?”文应看也不看文朔,嘟着嘴道:“哥把我当作豆儿了么?几块糖就把我哄好了么?”此时,文朔伯父怀里的豆儿听到文朔与文应都提到了“糖”字,便向文朔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道:“四叔,我要糖!”满屋的人都被这可爱的孩童逗笑了。

众人笑罢,文朔向其伯父问道:“伯父方才为何称扈姑娘为侄女?”文朔伯父道:“其父扈戻扈行守乃是我与你父亲的故交挚友,因此方才称其为侄女。”文朔道:“伯父及我父亲何曾与扈家有过往来?”文朔伯父道:“这些年确是不曾往来。只因十年前,我与你父亲举家来至森国,便与扈戻失去联络。在森国,我与你父亲皆隐居简行,无意与外人往来,故而我与你父亲皆不知扈戻亦在森国。”言毕,文朔伯父向屋内家人笑道:“幸喜天保在施迷山与扈家侄女相遇,方才有我们故友重逢之机!”文朔伯父稍顿片刻,自言自语道:“不料此一别,竟已十载矣!往事如梦,不堪回首也!”文朔伯父眼望闪烁的灯光,陷入了重重往事之中。

翌日天微启明,文朔悄悄来至院内,见伯父面带忧思,遥望西方,不禁心生悲悯。文朔行至伯父身旁,轻声道:“伯父昨晚不曾安睡,却又这般早起!晚辈们岂不忧心!此刻晨寒甚重,还望伯父回屋休息!”文朔伯父渐收思绪,向文朔言道:“今日伯父欲带你大哥及你前往花溪扈家,拜望你扈伯父去,你可愿往?”文朔道:“侄儿愿往!只是唐亘常今早便要启程回归荣州,侄儿约好前去送行……”文朔伯父道:“你既有约在先,可先去为朋友送行。事毕,即刻前往花溪扈家。切莫在外逗留,耽误正事!”文朔应诺,请伯父回屋后,方才乘上雪狮向丰羽商栈疾驰而去。

文朔到达丰羽商栈时,唐古正在收拾行装。唐古见文朔到来,面露喜色道:“如今寒晨之季未过,兄弟何必来的如此之早!”文朔道:“今日为兄长送行,小弟安能稳睡!”唐古点了点头道:“难为兄弟待我如此情重!只是哥哥我无以为报,实是汗颜!”文朔道:“小弟敬重兄长仁义品行,故而才与兄长这般亲近。兄长何言及此!”唐古动容道:“好兄弟,我人虽鲁莽,心却不盲。兄弟成全之意,我已尽知!兄弟在落英客店为我安排食宿;在候舍劝阻我莫惹祸事,继而又不避凶恶为我证理;此番为丰羽商栈押运货物,亦是兄弟揽惠于我。此等深情厚意,亲兄弟亦不过如此!我唐古怎不感念!”文朔道:“兄长言重了!些微小事,何足道哉!”文朔与唐古道不完情深义重,表不尽吝辞惜别。怎奈时不待人,商队已至起程之刻,唐古只得与彦初、荣戢及文朔一一施礼话别。

文朔望着远去的唐古,心内怅然若失。乃至商队宛如蚁行,尚不愿移目离去。彦初与荣戢见文朔如此不舍,不好相邀回返,便在商栈门房内品茶相候。二人正在闲聊之际,忽听得外面,由远及近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唐古一路烟尘飞马返回,待至文朔近前,向文朔问道:“兄弟可还记得我家住何处么?”文朔点头道:“兄长家住荣州首英县崮磐村。”唐古应是,继而又向文朔道:“有朝一日兄弟若到荣州,定要舍步到崮磐村一望!不枉你我弟兄相识一场!”文朔闻言,深施一礼道:“小弟谨记在心!”唐古点了点头,向文朔劝道:“兄弟,世间之人聚来散去,本属常事。切莫如此遥系,快些回返才是。不然哥哥我行亦不安!”言毕,唐古于马上施以辞礼,驱马追随商队而去。

文朔不见唐古身影,心绪低落,返回丰羽商栈,与彦初、荣戢短叙一时,便向二人告辞,驱雪狮向花溪村而去。

到了扈家门前,孟登面带笑容跑至文朔近前,躬身施礼道:“小仆孟登给公子见礼了!”文朔笑道:“小哥切莫多礼!”然后,文朔将雪狮牵至院墙边,向孟登道:“小哥不必看管此马。它愿留便留,愿走便走。一切皆由它便。”孟登面带惧色看了雪狮一眼,咂舌道:“小仆知道了!”继而急行数步引领文朔入院去了。

文朔进入扈家客厅,见其内除伯父曾策、伯父长子曾檩、文应及扈戻、扈北、仙妥外,另有一名青年男子在座。

曾策见文朔进入客厅,便将文朔唤至近前,让文朔向扈戻行礼。扈戻受礼罢,将文朔由衷地夸赞了一番,转而向曾策笑道:“你我弟兄老矣!”曾策道:“吾兄何有此叹!”扈戻笑道:“当年我至堂州时,天保还是小小幼童呢!如今天保已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了!你我如何不老!”继而,扈戻又道:“你看天保这英朗之貌!与重(zhong)敬年轻之时,何其相似!”曾策闻言,面带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稍顿片刻,扈戻忆赞道:“想当年,重敬笔诛奸佞,戟讨四方,文韬武略,无人能及。五国众英雄豪杰俱赞其为‘文武昱霄’!可谓敌友同敬,文武皆服。好威风矣!”言及至此,扈戻与曾策皆露出自豪的笑容,好似自己亦有百分的荣光。

随后,扈戻又对曾策言道:“以愚兄之见,将来天保贤侄定会继此美名!成为一代赟雄!”曾策道:“行守兄切莫夸浮了他!这孩子自幼眼内容不得邪祟,心中忍不下屈辱。重敬常言,此子日后若不修举,难免身陷是非之境!”扈戻慨叹道:“可悲之世,善举难为,恶行易施。世间诸多良弱,深受恶强凌辱,实在可怜!此刻我等皆隐居简行。一则,为亲友之安;二则,私图目净心宁。然念及世人之苦,亦难免自责!”扈戻顿了一下,又道:“我虽不愿晚辈跋险涉恶,但见其敢于惩恶扬善,尚有我等往昔风骨,亦觉欣慰。”曾策道:“治世累家,馨家漠世!我等亦是不得已而为之!非是我等无视凶恶,冷观世态!”扈戻闻言,颇以为是。

扈戻赞叹过后,便将文朔向自己的长子扈东扈忠方、四子扈北扈义方及小女儿扈仙妥介绍了一番。扈家兄妹知晓文朔真实身份后,皆甚惊喜。只因两家乃是生死世交,其情义深厚实非寻常。又因十数年前,扈家兄妹皆随父母赴垚国堂州文朔家中,与文朔一家人相聚过一段时期。虽然当年扈北与仙妥年纪尚幼不记时事,但其父时常提及两家渊源情义,故而扈家兄妹对文朔一家人甚有亲近之感。

此时,文朔已知厅内的那名青年乃是扈家的长子,随后文朔与扈家长兄、扈家四兄及扈家小妹,分别行了兄妹之礼。诸礼施罢,众人依主客长幼之别就座,谈往道今,满厅之内皆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午餐过后,扈戻与曾策转至内室叙旧。客厅之内没有长辈在场,扈东与文朔等同辈之人便随意了许多。扈北先向文朔问道:“天保,福禄岛可是须乘船方可到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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