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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文朔迎祥女 庄能露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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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舟锣响,文朔闪速纵身至岸舟中央水域,旋即将竹篙向溪中一撑,文朔如离弦之箭飞向小舟。与此同时,文朔袖内飞出一物割断舟缆,霎时文朔飞身入舟,其冲力驱使小舟径自向前行去。岸上众醒溪蛟见文朔如此行举,皆呆若木鸡,竟将竞舟之事全然忘却。

那司锣壮汉见众醒溪蛟如痴如呆,好似魂魄出窍一般,实是气恼非常。继而大喝道:“你们都站在那儿看戏呢!”旋即将大锣敲得连天响。众醒溪蛟此刻方如梦初醒,齐发一啸,竞奔向前。其内有数人因见文朔意外之举,而惊慌失措,撑篙未遂落入水中,引得观赛民众哄笑不已。此番竞舟,文朔无意显耀,旨在一人登岛。但见文朔双脚稳踏,双臂恒摆,小舟好似鸿雁踏水掠飞,将众醒溪蛟远抛其后。

文朔眼望柳神岛,心念扈仙妥,昨日之言犹在耳畔,“……愿天保哥明日独登柳神岛,亲迎小妹还!”文朔念及此言,顿觉热血沸腾,劲力倍增。登时橹摆如尾,舟行似鲨。众醒溪蛟于后急望,只见文朔好似踏鲛渡水,其速难及。不免嗟叹!

文朔冲舟登岛,径直奔向巨柳。只见扈东与扈北及孟登、碧莲等仆婢身着奇装怪服,扮作鬼魂站在巨柳之下向文朔招手,示意折柳。文朔见一柳枝系红垂丝,自知此系“喜柳”。于是将身一纵折柳于手。此刻其余醒溪蛟离岛尚远。众人见文朔已然折柳,好生懊恼。花溪村两名醒溪蛟鲜乩与盘羑见状,向众人笑道:“众位乡亲村友,喜柳归主。咱们快回溪岸,别在这里现丑了!”众人闻言,自觉无趣,只好纷纷退去。

文朔捧柳来至仙妥近前,只见仙妥头戴红帷帽,身罩红帷帔,容不外展,肌不外现。实可谓:

美娇颜朝霞施妆,

华丽裳红云裁绣。

玉洁心微浊恶厌,

灵巧思阻障脏目。

文朔观之,暖心温言道:“仙妥妹妹久候,愚兄告歉!请贤妹即与愚兄乘舟同返。”仙妥闻言,未曾露语,唯轻轻点了一下头。继而文朔将喜柳一端递与仙妥。仙妥微探玉手轻扶喜柳,缓移莲步静随文朔踏岸登舟。待仙妥理衣稳坐,文朔温言询妥,暖语告启。但见文朔轻摇橹、缓驱舟,惟恐仙妥眩水晕舟。二人语静心动,同舟共渡。岸上繁花沸人,恍若虚空。

待近溪岸,民众欢呼喝彩之声,如层浪叠涌,奔袭而来。文朔与仙妥于小舟之内,躬身颔首以示谢意。继而小舟在众目喜注,众口欢赞之中,缓缓驶入“吉祥彩埠”。文朔与仙妥系柳踏岸,并肩而行。此刻,扈东与扈北及众仆婢早已褪去奇装怪服,先于文朔与仙妥来至吉祥彩埠等候。

岸边民众皆对吉男祥女好奇之致。汝询吾问,你拥我挤,齐向文朔与仙妥涌来。扈氏兄弟与众仆及花溪儿郎见状,急忙将二人围护其中,夺命般拓出一条人巷来。外村众醒溪蛟于人群之中,向文朔高声喊道:“蛟主!你将祥女的帽帷掀起,让弟兄们看一眼祥女啊!”诸乡青村少亦随之哄闹喧嚷起来。文朔面带笑意向众人略微躬身颔首,以为致歉,并未遂众之愿。众人见文朔无意让他人领略祥女美貌,不禁怨声渐起。

其间,一道士言道:“你们这些后生晓得什么!今年的吉男祥女与往年不同。那吉男乃是祥女的未婚之夫;那祥女乃是吉男的未婚之妻。你们欲观吉男未婚妻的美貌,他怎会应承。”文朔与仙妥皆闻此言,不由得亦喜亦羞,系甜系涩。二人心照不宣,同将喜柳握紧,惟恐失落。

待离岸踏路,仙妥由碧莲、文应陪伴先登扈家篷车;文朔次乘雪狮相伴其侧;扈氏兄弟见仙妥与文朔皆登乘就绪,便率众仆前呼后应,左欢右笑,同返扈家。

众人方近扈家大门,村正便亲自指挥花溪儿郎高放喜竹,高旋喜乐。迎接吉男祥女荣返还家。扈东向村正拱手示谢,先行入门。随即吩咐孟登径往内宅,禀报扈戻知晓,文朔已亲迎仙妥返家。文朔待仙妥下车,二人并肩同步,欣畅而行。

进入正厅,文朔与仙妥双双向扈戻礼拜,敬告平安。扈戻笑观面前一对俊俏儿女,心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扈戻向文朔与仙妥赐座,笑询竞舟经过。问罢诸端,扈戻吩咐仆婢分别伺候文朔、仙妥入内宅更换衣装,静心休息。

扈家门外热闹正酣,村正与族长及众富家贵户齐至扈家正厅,向扈戻言吉道喜,欢笑一番。扈戻见此欢庆场面,亦是欣喜非常。扈戻吩咐长子扈东、四子扈北热情招待院内外众乡亲村友。花溪村老少民众借此良辰福地,尽情欢娱,以舒己怀。

众村民尽欢而去后,扈氏父子返回内厅,与文朔、仙妥再续欢言。众人谈笑之际,孟登向扈戻禀道:“主人,表少主前来拜望!”言语未落,一华服青年阔步入厅,向扈戻拜道:“舅父安好!甥儿未能常来拜望,还望舅父勿责!”扈戻见青年前来,实是欢喜非常,继而向青年道:“有才,你何时至此?长途跋涉,可苦了你也!”青年道:“甥儿方到施迷镇,即一人先行至家,拜望舅父!”

扈戻闻言,甚是欣慰,继而又问道:“你父母可好?”青年答道:“托舅父的福,双慈安好!只是我母每念舅父身处异国他乡不得回返,便伤心落泪,寝食难安。今双慈特命甥儿由垚国带来各类滋养补品,以供舅父享用,亦稍慰双慈惦念之心。”扈戻闻听此言,思乡念亲,面现悲凄之色。青年与扈氏兄妹急忙近前劝慰。

待扈戻心绪平静,青年方与表兄扈东、表弟扈北及表妹仙妥分别见礼。礼毕,众人各自落座,道了一番阔别。转而,青年将仙妥侧座的文朔审视一番,只见那青年眉间隐怒,眼内含火,对文朔充满敌意。

扈戻与众子女见青年敌意外露,甚是不解,皆入茫然之境。文朔则对视青年心内度测,未露声色。一时间,屋内气氛陷于凝静之态。

其众虽默视无举,但文应岂容他人对兄长无礼。只见文应倏地站起,意欲责问青年。文朔见状,向文应笑问:“怎么了?”文应闻言观状,已会兄长之意,继而自思身处之地,不便针锋相对。于是文应忍了忍心中怒气,将小嘴一撇,向文朔言道:“哥!厅内怎突然这般热辣辣的!令人好不爽快!哥陪我到外面凉爽去!”扈东自知文应言内之意,于是向文应温言道:“文应莫急!稍待片刻!”

继而,扈东轻唤青年道:“表弟可是倦怠了么?”青年闻听扈东相唤,方才觉察自己不慎失态。旋即转换笑脸,向扈东道:“表兄,这位小贵客好面生。不知与众亲有何渊源?”扈东方要回言,忽想起一事,继而眼望扈戻,未曾答言。扈戻接揽青年之问,向青年言道:“这位是我友人之子——文应。仙妥左侧者乃是其兄文朔文天保。”

扈戻略顿闪思,继而向青年温言道:“有才,你与天保皆为人正直良善,今后定要多亲多近,莫负我望!”青年起身应是,随后向文朔施礼道:“本人庄能庄有才,今与天保相会,实乃幸会。”文朔见庄能如此,即起身还礼道:“庸吾文朔文天保,今逢庄兄实是荣幸!”二人言毕,各自归座,未再互言。扈戻见状,一口双言,特意将文朔与庄能言语相融,令二人互亲互近。

扈戻正在周旋之际,孟登来至内厅门口向扈戻禀道:“主人,村正命人前来邀请主人与咱们家公子、小姐及文公子前往庙堂赴宴。”扈戻闻禀,命孟登告知来人,众人应邀即往庙堂。文朔因扈家众主皆往庙堂,宅内庄能又心怀敌意,岂能安心将文应留于扈家。故而决定携文应同赴宴会。

扈戻与众晚辈更换衣装,同出内宅,前往花溪庙堂赴宴。庄能故示亲近,将扈戻送至正门之外。文应觑人不备,向庄能屈鼻瞪眼,以示不悦。庄能见文应这小小一屁孩儿竟对自己如此不敬,实是懊恼非常,但念及文应尚且年幼,更况其乃舅父友人之子,只好隐忍作罢。

扈戻与晚辈们来至花溪先祖庙堂之外,村正与族长及众富家贵户迎至正门之前。诸礼施罢,众人步入庙堂,男女分席而坐。文应尚且年幼,便随仙妥同入女席。宴席之上,村正之妻向仙妥笑道:“仙妥,你是历年来最美的一位祥女!只可惜外村之人没能看清你的俊俏模样,不然全施迷镇的后生定会每天皆来拜望。到那时,不知咱们花溪村的路,要被踏宽几丈去呢!”族长之妻接言,又是一番夸赞。仙妥无意与众村妇言语,唯还笑以示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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