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次见在什么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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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人表情各异。
周越瞬间找到了新乐子，一下子忘记自己被好兄弟背刺头顶飘绿的糟心事，眼珠子来回在林烟和易隋身上打转。
林洛城冲林烟颔首微笑，暖融的笑意显得有些诡异，有点慈爱，还点欣慰的意思，宛如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家里崽崽处对象的长辈。
易隋面色尴尬，喉结滚动了下，耳朵悄悄红了。
庄择今臭着脸，脸黑得好像祖坟被刨了。
林烟倏地放开易芙的嘴，双手揪着围裙局促地站在原地，说话结巴，“隋隋隋哥，我……不是，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是……是……”
她脑子灵光一闪，语调顺畅起来，“我们在排练话剧，迎新晚会要求大二的表演节目，芙芙在陪我练台词。”
余光瞥向发呆的易芙，林烟小声喊，“芙芙？”
“噢，喔……”易芙被自家哥哥红耳朵的样子惊呆了，反应慢半拍，呆呆的应，“是、是。”
易隋平淡的“嗯”了声，朝客厅走了。
“林妹妹。”周越朝林烟比了个大拇指，冲她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跟了上去。
林洛城也朝林烟笑了下，意味深长的表情。
目睹周越和林洛城的反应，林烟的嘴角彻底僵硬了，笑比哭还难看。
排练话剧，亏你想得出来！瞅瞅，有人信吗？
林烟懊恼死了，恨自己傻缺，这么几个大活人走近都没有发现。
啊啊啊啊！好抓狂。
“林烟。”
庄择今突然叫了她一声。
“啊？”林烟从自我唾弃中回神，样子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而庄择今只是叫她一声，叫完什么都没说也走了，不过和周越林洛城看好戏的姿态不同，庄择今全程冷着脸。
临近开饭，温荻忙完工作也过来了。
林烟做了烤鱼、清蒸小龙虾、粉蒸牛肉、牛肉炖莲藕、凉拌卤牛肉、凉拌海蜇、凉拌苦菊、小葱拌豆腐、南瓜蒸燕窝，炒了几个小菜，又炸了一大盘花生米。
开饭。
温荻从家里拿来两瓶红酒。
周越又点了几箱啤酒，上回在海市没有尽兴，打算今晚不醉不归。
每道菜一一尝过，周越发表看法——
“林妹妹，你这菜烧的好，色香味俱全，但是请允许我提两个意见。第一，知道你家隋哥不吃辣，但你也不能偏心到这种程度吧？你瞅瞅，有半颗辣椒花椒吗？好歹稍微考虑考虑我们客人嘛。”
“我有考虑你们，我做了带辣味的蘸水。”林烟丝毫没有感觉不妥，“而且温荻姐也滴辣不沾，洛城哥吃辣椒吃的也少。”
易芙也帮腔，“就是！我也不吃辣！”
周越扬起巴掌假装要打人，“再说你不吃？”
“今天不吃咋了？略略略！”易芙调皮地冲周越做鬼脸，其实是最近爆痘才不吃辣椒的。
“那第二条意见呢？”林烟以为他真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端正坐姿严阵以待。
周越伸长手臂，筷子敲了下隔他十万八千里凉拌卤牛肉的盘子，“粉蒸牛肉、卤牛肉、炖牛肉全放在你隋哥跟前是怎么回事？”
餐桌是长条形的，他和易隋隔着最远的对角线，想夹口粉蒸牛肉筷子愣是伸不过去。
林烟的脸刷地热了。
易芙本来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坐在林烟和易隋中间每一道菜都能夹到，听到周越的话，小心思又活络起来，眼睛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成功发现左边的哥哥耳朵红了，右边的闺蜜脸红红。
cp粉头子易芙又激动了。
林烟不敢和易芙对视，脸转向右侧，却蓦然撞进一双浸染寒霜的狐狸眼。
庄择今对面坐着周越，她理所当然认为他是不想看见周越那张脸才把脸偏向她这边，和庄择今对视了两秒，不动声色移开视线。
易隋端起粉蒸牛肉，和清炒红苋菜换了位置，“吃你的吧。”
周越夹起一块粉蒸牛肉展示一圈，“这叫什么？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郎情妾……”
他话没说完，庄择今扯开椅子站起身。
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刺啦”声，庄择今的脸色更臭了，“我去个洗手间。”
“哎，说哪儿了？咱继续……”
“啪！”一杯啤酒重重顿在周越面前，林洛城面带微笑，“少说话，多喝酒。”
温荻看桌对面的两位当事人一个比一个别扭，也出声解围，“周越，差不多得了。”
周越消停了。
易隋隔着易芙给林烟夹了一块鱼，安慰小丫头，“烟烟，别听他们瞎起哄。”
林烟低低应声，“嗯。”
易芙装模作样把碗举过去，“哥哥，你亲妹妹也想吃鱼。”
易隋替她也夹了一块。
饭吃的差不多了转战到客厅，一群人围着茶几炸金花，林烟和易芙屁股底下垫着抱枕坐在地毯上，其他人坐沙发。
规则很简单。
每十局为一轮，每一轮输最多的两位真心话，每一局的赢家，男的喝酒，女的随意。
家里有很多硬币，每人分了二百个启动资金。
按局结算硬币，按轮清算输赢。
如果运气好，能发笔小财。
每一轮加真心话环节是易芙提议的，增加趣味性，少数服从多数，易芙、温荻、周越和庄择今都投了赞成票。
一轮十小局很快结束。
第一轮赢最多的是易芙。
林烟和周越输最多，二百个硬币林烟还有八十个，周越剩两个。
“好了，轮到真心话了。”易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俩谁先？”
“我先来。”
“他先来。”
两个倒霉蛋同时开口，周越指着自己，林烟指着周越。
周越表示很受伤，“林妹妹，我错看你了。”
林烟偏过头去假装看不见。
“咳！”易芙清了清嗓子，“其实吧，我对周越哥你的隐私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周越嗤鼻，“不感兴趣可以不问。”
“那不行！听说你小学五年级跟女生告白，被女生的爸爸用小臂粗的棍子吓尿，是不是真的？”
“谁说的？”周越看看庄择今又看看林洛城，瞪着两人。
“别管谁说的，你回答是不是。”
周越心不甘情不愿，“昂。”
小学五年级，这个周越还真是从小花到大。
林烟勾唇笑，然而易芙下一句话就是，“烟烟，该你了，你觉得在场几位男士谁最好看？”
周越抢话说：“那还用问，肯定是姓庄的，林妹妹第一次看见姓庄的眼睛都直了，我们可都看见了。”
“隋哥。”林烟说，“隋哥最好看。”
易隋微微勾唇，这妹妹没白养。
易芙满意了，冲周越挑挑眉，“看见没？是隋哥，隋哥，隋哥是最好看的。”
周越不服气，“林妹妹，真心话你可不能说谎。”
林烟没有说谎，她确实觉得易隋是最好看的，“是真的，我第一次见到隋哥就觉得这辈子都不会遇见比他更好看的人。”
易隋微愣。
小丫头说谎不打草稿。
他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刚做完手术不久，身上插满管子，双腿失去知觉，双手打着石膏，不能翻身，不能坐起来，病床上挂着尿袋，连解决生理都需要靠别人，绝对称不上好看。
女孩出现在他的病床前，端着一碗放温的青菜小米粥，勺子递到他的嘴边，他别过脸去。
她的脸肖似季家大小姐，可季大小姐那张脸是他日思夜想的，而女孩的脸只令他感到厌恶和排斥，因此他闭上眼睛不去看。
她在病床前坐了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差不多坐了两个多小时。
他以为人早走了，睁开眼一看她还在。
他对她说，“不管是谁让你来的，请立刻离开，你不是她，你也成不了她。”
而她对他说，“易隋，你是英雄，你该为了理想站起来，而不是为了女人倒下。我知道，你要说你废了，废了还谈什么理想，可英雄不就是创造奇迹的吗。”
然后他真的站了起来。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站不起来时，他站起来了。
林烟说得认真，没有半点敷衍的痕迹。
然而作为两人在医院第一次见面的见证者，易芙也跟着心虚。
她哥那会儿，是丑不忍睹吧？
兄妹俩都认为林烟最后这句话是编的。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过了。”易芙帮忙打马虎眼，“开始下一轮。”
第二轮林烟又是输得最多的其中之一。
提问的是庄择今。
“你和易隋第一次见……”
庄择今盯着林烟停了很久，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不见意气张扬，而是一片寡凉晦暗，“是在什么情况下的什么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