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止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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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澜：【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阿止：【你想怎么样吧？】
林澜愤愤不平：【凭什么茵姐，孩子和姚婶都受了委屈，那个女的却能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她不知道姓谭的已经结婚了，那就算了，可她知道啊！虽然出轨这种事情大部分责任在于男人，但那个女的知道对方已婚，却还是和姓谭的在一起了，那她就是小三，她凭什么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全身而退呢？就这样放过她，我不服，茵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因为她现在怀着孕，行动不便。】
阿止：【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两个背着茵姐去找那个女的？】
林澜：【嗯。】
阿止：【那行吧，我也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林澜：【那走。】
阿止：【走。】
沈止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若无其事的等着林澜从卫生间里出来。
“老大，“江天百凑过来一个脑袋，压低声音好奇的问：“你跟谁聊天呢？”
沈止侧头看向他，也压低声音道：“待会儿，我和澜姐要出去一趟，你和老肖照顾好茵姐和姚姨，有什么事叫护士和医生，机灵点，别犯二。”
江天百听话的点点头，心里有些疑惑的想：他什么时候犯二了?二这个字，哪里和他沾边了？
林澜从卫生间走出来，对姚茵道：“那个，离婚协议书，我很快就给你弄好，只是我还没吃饭，”她看向沈止，“阿止你陪我去吃个饭吧！”
姚茵不疑有他，点点头：“离婚协议书不用着急，你赶紧去吃饭吧。”
沈止顺势站起来，“那我陪她去吃个饭。”
肖安目光闪了闪。
姚母叮嘱了几句，让林澜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话。
……
沈止和林澜出了医院，走向停车场。
林澜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扔给沈止，“你来开车，”顿了一下，她又道：“把你们查到的资料发给我。”
沈止接过车钥匙，敲了敲口袋里的手机，“阿银把资料发澜姐手机上。”
只听“滴”的一声，林澜手机上就传进了一个文件。
林澜一边点开文件，一边对沈止道：“你这个AI助手太好用了吧！”她撞了撞沈止，“什么时候能推行一款相似的办公软件？或者智能手机啊！”
沈止扯了扯嘴角，按下开门键，林澜的车灯亮了几下，沈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而后走向驾驶座，坐进车里，她系着安全带，才回林澜：“快了。”
林澜点点头，目光不离手机，系上安全带。
沈止侧头看了眼她，见她一切妥当，才启动了车子。
二十分钟后。
车子在一家餐厅附近的停车场停下。
沈止解开安全带，看向还在看资料，眉头却越皱越紧的林澜，“别看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林澜看向沈止，脸色很不好看，“我好像知道姓谭的那个垃圾为什么会背叛茵姐了！”
沈止嘴角浮起一抹讥诮：“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大男子主义不轻。”
林澜点点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跟着沈止一起下车，两人走进了餐厅。
此时还没到中午，餐厅里也没几个人。
沈止和林澜找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
服务员很快就过来了。
林澜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一碗米饭。
沈止要了一盘水果。
“姓谭的出轨原因很简单，正如你所说的大男子主义！”林澜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小包湿纸巾，抽出来两张，而后把一小包湿纸巾放桌子上，一边擦手，一边继续道：“茵姐太独立了！让姓谭的这个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无处安放，让他在茵姐面前没有存在感，而那个女的……”
林澜摇摇头，无语又讽刺，“说白了就是个从小被宠着的小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娇生惯养的，唉！”她满脸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问沈止：“你有没有觉得那女的就是个陈年老绿茶还有一点霸道总裁里的小白花女主的味道，都已经大学毕业了，打印个文件都能拿错了！犯了错，被说两句就哭，啧啧！”
林澜撇嘴摇头。
沈止抬眸，嘴角挂着凉薄又散漫的笑：“姓谭的未必就是真的爱那个女的，他爱的只是他大男子主义从那个女的身上带来的满足感罢了。”
林澜嗤笑：“真是个垃圾。”
服务员把她们点的东西送了过来。
之后，林澜吃饭，沈止吃水果。
林澜看沈止一个人就把一大盘水果给吃的七七八八了，“你给我留点啊！吃这么多，小心拉肚子了。”
沈止看她一眼，吃完叉子上最后一口苹果，便不再吃了。
林澜一个人把自己点的菜和汤吃了个七七八八，又吃了几块水果，就跟着沈止出了餐厅，走到了停车场。
林澜拉开后座的车门，“我把离婚协议书写出来。”
“嗯。”沈止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回头看了眼林澜。
林澜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包，把电脑拿了出来。
沈止收回视线，系上安全带，开车向着谭森公司所在之地而去。
……
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车子在谭森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停下。
沈止解开安全带，看了眼不远处的咖啡厅，对林澜说：“咱们去咖啡厅等着吧！方明玉每天下午都会去咖啡厅喝下午茶。”
林澜合上电脑，把电脑放电脑包里，准备一会拿出去，她还有几个委托人要联系，“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沈止摇摇头：“不饿，我早上吃了很多饭，又吃了那么多水果，咖啡厅里也有甜点，饿了，我可以吃点那个。”
“那行吧，咱们下去。”林澜推开了车门。
沈止下了车，关上车门，刚锁上车，她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沈止跟在林澜后面，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她爸爸，她按了接听图标，把手机放耳边，“爸。”
沈爸听着沈止那边有些嘈杂的背景音，蹙了蹙眉，“你在外面？”
沈止：“嗯。”
沈爸：“吃饭没？”
沈止：“没，您呢？”
沈爸对路过的员工点点头，一边走向食堂，一边回沈止，“正在去食堂。”
沈城虽然是公司的董事长，但他中午吃饭也都是在公司食堂，还是很接地气的，并不会从什么高档餐厅专门订餐什么的。
沈止：“我妈今天上班了吗？”
沈爸：“上班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沈止：“处理一点事情。”
沈爸：“找个地方吃饭。”
沈止：“我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没？”
沈爸直接挂掉了电话。
沈止听着手机被挂断的声音，撇撇嘴，下一次她一定要抢先一步挂断她爸爸的电话。
走进咖啡厅，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林澜点了咖啡和抹茶蛋糕。
沈止点了一杯牛奶和小蛋糕拼盘。
而后林澜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
沈止开始问候自己家里人，比如爷爷奶奶，在部队里的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她妈妈。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都回复了她，也关心了她的近况，唯有沈君还是没有回复她任何消息。
沈止嘴角紧抿，长捷微垂，在眼睛下方落下一片阴影，情绪有些低迷。
林澜回复完一个委托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一瞥，看到对面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垂头丧气的沈止，她扬了扬眉，把咖啡杯放桌子上，“你怎么了？”
难得看到她这样，她见她最多的时候，是她意气风发，胸有成竹，淡定自若。
或者生气的时候，凉薄讥诮，锋利冷酷，却难得看到她这样像是霜打的小白菜一样蔫了吧唧的，又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看的林澜有点儿手痒痒，很想摸一摸她的头，撸撸毛，咳咳咳，啊不对，是安慰安慰……
听到声音，沈止收敛了情绪，抬头又露出一个有点儿散漫的笑，“没事。”
林澜点点头，压下了蠢蠢欲动的手，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
沈止开始回复她妈妈的微信。
妈妈：【止宝，你吃饭了吗?】
阿止：【吃了，妈您呢，吃饭了吗？】
妈妈：【在吃呢，今天工作累不累？】
阿止：【不累，您呢？】
妈妈：【我也不累，有时间回家住，吃点好的，天天吃外卖也不是个事，要不让你爸爸给你们公司招个厨师吧！你要是不放心新人，就让你爸从咱们公司食堂找一个老员工过去。】
沈止想了想，她妈妈说得对，天天吃外卖的确不是长久之计。
阿止：【先不着急找厨师，等我公司人员到齐，我问问他们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再决定找什么厨师。】
对于夏随和徐苏没出国前的口味，沈止还是知道的，但时隔六年，谁知道她们的口味有没有改变，还是等人来了再说吧。
妈妈：【那也行，你公司要来新的成员啊！是你同学吗？妈妈见过吗？】
阿止：【大学同学，妈妈您以前见过，她们大学毕业就出国了，还有五十多天就回来了。】
妈妈：【噢！有机会请她们到家里玩哈！】
阿止：【嗯。】
……
一点半。
咖啡厅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打扮漂亮精致，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几岁。
这个女孩就是方明玉。
方明玉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坐下。
点了自己喜欢的下午茶。
低着头玩手机。
等服务员把下午茶给她送过来了，她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给人发消息，眉头微蹙，嘟着嘴，表情有些不高兴。
“哎，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一款？”林澜探头看了眼沈止背后的方明玉，压低声音问沈止。
沈止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头也没抬，“不知道。”
林澜：“她好像在等人，你看看姓谭的那垃圾现在在哪？”
沈止：“在医院。”
林澜：“她知道姓谭的出轨的事情被茵姐知道了吗？”
沈止：“不知道，姓谭的请假了，但没说真实的理由，她在给姓谭的发消息。”
林澜有些意外：“你监视了姓谭的手机？”
沈止：“嗯。”
林澜起身，探头看向沈止的手机，“她发的什么？”
沈止直接把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
林澜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方明玉现在正在给谭森发消息。
方明玉：【森哥，你怎么还没来上班呀？】
方明玉：【森哥，你怎么不回我啊！】
方明玉：【森哥，你再不回人家，人家就要生气了喔！】
方明玉：【人家真的生气了！】
方明玉：【森哥，你是不是变心了？】
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她自己的表情包，委屈，生气，撒娇，恼怒的表情包都有。
发的内容也越来越离谱。
方明玉：【森哥，是不是你那怀了孕的黄脸婆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你才不能来上班的？】
方明玉：【她不是有妈吗？叫她妈妈照顾她，你赶紧过来，人家被人欺负了，你再不来，人家心都要碎了，你今天不来，人家就再也不理你了。】
“呕”！
林澜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了声，面色铁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气的七窍生烟，八魂出壳。
沈止倒是越来越淡定，也越来越从容。
慢条斯理的挖着蛋糕吃。
林澜看到沈止这个样子，似乎更生气了，语气之中都带上了几分火气，“你怎么还有心情吃蛋糕啊！你怎么不生气啊！”
沈止抬眸，眼神平静的看向她，“生气有什么用？气大伤肝，再者让她多犯一会贱不好吗？”
“这有什么好……”林澜双手撑在桌面上，瞪着眼睛看着沈止，话说到一半，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住了嘴。
沈止眼神示意林澜坐下，稍安勿操，而后她一勺一勺，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自己点的蛋糕，又 拿起牛奶杯喝完了里面的牛奶，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把纸巾扔垃圾桶里。
沈止看了眼林澜，随后起身，转身走向自己后面那一桌。
林澜心中的火气已经消了一半。
她面色平静的跟着沈止走向方明玉那一桌。
方明玉还在看手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高兴。
“方小姐在等人吗？”沈止站在方明玉侧前方，居高临下，面色平静的问。
方明玉皱着眉，抬头看向问话的人，看清面前这高个子，长得比她还好看的女生，她眉头皱的更深了，面上露出几分不悦，“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沈止脸上没有半分怒意，甚至眼睛里露出了几分浅笑，语气散漫又慵懒，“我是谁啊！这个不重要，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方小姐。”
方明玉莫名其妙，很不耐烦，“什么问题？”
林澜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明玉，问：“我想问一下，方小姐勾引有妇之夫，当小三的感觉很好吗？”
方明玉愣住，她睁大眼睛看着沈止和林澜，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她神色倨傲的看着两人，冷笑：“你们是姚茵的娘家人吧！”
“是啊！”沈止笑着点点头，心平气和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来找小三麻烦的。
方明玉：“既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扬起下巴，神色倨傲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在爱情里不分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多余的人，是姚茵没本事让森哥爱她，那她就该退出。”
林澜火气又上来了，她张嘴就要开骂，却被沈止抬起手，做了个静声的手势，林澜只能暂时先闭嘴。
沈止微微俯身，看着方明玉，漆黑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方明玉的脸，嘴角含着一抹笑，整张脸清冷精致，素面朝天，赏心悦目的找不到任何瑕疵，“你觉得他是真的爱你吗？”声音都和风细雨的。
方明玉看着这张脸，明明这个人是笑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到了一股没由来的压迫感。
“当，当然。”她紧张的抓紧了手指，梗着脖子，维持着倨傲的表情。
沈止脸上的表情更加纯良无害了。
“你是知道姚茵怀孕了的，对吧。”
“知道。”
“那你觉得谭森爱姚茵肚子里的孩子吗？”沈止笑着问。
方明玉顿住，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沈止替她回答：“他不爱这个孩子，不然他不会在孩子来了，还出轨了，知道他为什么对你好吗？”
方明玉：“因为爱？”
说出这话，她自己都迟疑了。
沈止神色依然温柔，“你自己都不确定了，是吗？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爱的男人，你觉得他会爱谁呢？”
方明玉下意识摇摇头，眼睛里露出几分茫然。
沈止笑的更加好看了，却让林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后凉飕飕的。
沈止：“他爱的是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背叛姚茵吗？”
方明玉已经彻底混乱了，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她只摇摇头。
沈止：“因为啊！姚茵不需要他啊！他在姚茵面前找不着自己的存在感，也满足不了自己的大男子主义，而你，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女人，这不会，那不会，处处都娇弱可怜，可不就是需要他的大男子主义来保护你吗？你只是他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所以，不是你，是任何一个和你性格相似的女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