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怕她查,就怕她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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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在重华宫上岗的第一天就领了任务。
玉贵妃拿出一封信交给她：“晚上去凤鸾宫走一趟，交到皇后手里，但不能让她知道我们。”
紫衣把信收起来藏好：“娘娘你就等着吧，奴婢保险悄无声息地送到皇后手中。”
玉贵妃点头：“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是夜，紫衣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隐匿行藏，来到皇后的凤鸾宫，趁着皇后去洗漱的间隙，把信放在皇后的凤床上。
又躲在暗处，看到皇后拿起了那封信才回重华宫复命。
回到重华宫见到玉贵妃复命之后，玉贵妃就让她下去休息。
紫衣走到门口又回过来：“娘娘，奴婢发现皇后身边的青灵是会武的。”
玉贵妃只说知道了。
看来只有自己傻乎乎的，家中有那么好的资源却不知道用，却相信什么帝王的宠爱，帝王的宠不过是个笑话，就像那清晨的露水，太阳一出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在房里的红菱见紫衣回来了有些兴奋：“怎么样，任务完成了？”
“你真幸运，刚一来娘娘就交给你任务，不像我，只会打架，在这宫里也无用武之地。”
紫衣安抚她；“怎么会无用武之地呢，你跟在娘娘身边，娘娘的安全就全靠你了，有那不长眼的，不怀好意的胆敢往娘娘身边凑，你只管拎起来扔出去。”
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好，打发走身边的宫人，正准备睡觉的皇后，在她的凤床上发现一封信。
看到信的瞬间，她下意识地往寝宫里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思虑再三，拿起信打开。
读完后她心中极为惊骇。先不管信中内容是真是假。信中所说的任何一条抛出来都会在朝堂引起惊涛巨浪。
信中说，惠妃根本不是承恩侯府的同宗孤女，而是太后嫡亲的外甥女。惠妃与皇上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惠妃才是皇上的真爱，玉贵妃不过是皇上为给惠妃挡刀立的一个靶子。太极宫到景福宫有密道，皇上常借密道住景福宫。
皇上欲对谢丞相府和镇宁侯府下手，好为惠妃母子登高位清除障碍。
谢丞相当作接班人培养的得意弟子钱谦，是皇上和惠妃的人。
皇后坐在凤床上仔细回想着一切，却发现信中所说也不是不可能。
惠妃在这宫里看似无宠，和太后也不是很亲近。居妃位，没有很高，但也是不低，这后宫比她位高，需要她行礼的好像只有自己这个皇后和玉贵妃。
同居妃位的丽妃因为生的是个公主，自觉比生了皇子的惠妃矮了一头，从来处处让着她。
其他低位的小妃嫔好像和她关系都不错，她看起来温柔和善，又不争不抢，听说还时常帮助一些不得宠的低位小嫔妃，在这后宫很是受人喜欢。
细细想来后宫的女人确实都是把眼睛盯在玉贵妃身上。这不是活生生的靶子是什么。
宫里仅有的三个皇子，其中一个就是惠妃所出。大皇子是自己生在潜邸，那时太子薨逝，诸皇子都蠢蠢欲动，储位竞争激烈，大皇子的出生给皇上增加了不少机会。
三皇子玉贵妃所生，三皇子出生时正是北狄犯边，边境需要镇宁侯带带兵出战。
五皇子是惠妃所生。之后宫里就出生了一个二公主，就再也没有哪个宫妃有孕了。自己这个只有初一、十五道皇后也就算了，就连盛宠不衰的玉贵妃也没有再怀上过。
这中间二、四两个皇子分别是潜邸的丫鬟和宫里的宫女所生，都早夭了。
真是细思极恐啊！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呢？皇上？惠妃？还是他们一起。
再说父亲的学生，当初父亲是看他才学、人品皆好，又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就对他多有关照，一来二去就拜入父亲门下，成为了父亲的学生。
不过这件事情，除了自家人和钱谦本人，并无其他人知晓。因为当时钱谦说不想让外人知道，不想让世人认为他为了权势攀附相府，父亲欣赏他的风骨，就同意了。他便只在私底下执学生礼，在外面和父亲就是普通的同僚。
不知写信之人是如何得知的。
现在想来他是怕将来有一天，作为学生扳倒自己的老师为礼法所不容吧，遵循礼法，尊师重道才是世间规则。
一个挑战礼法的人是不会被容于世的，没有了规矩礼法这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不说皇后深夜坐在凤床上头脑风暴。玉贵妃这里也在仔细思量。
皇后这会儿应该已经看道信了吧，就是不知道她相不相信呢。皇后是个聪明人，不会仅凭一封信就完全相信，应该会使人去细细调查的。
不怕她查，就怕她不查。
事关家族生死存亡，谢丞相那里应该也很快就知道了。
到时谢丞相必定会和父亲联系，说不得两家还会联手，毕竟对抗皇权不是那么容易的，多个盟友就多一分机会。
皇后那里调查还需要些时间，接下来该让谁上场呢。
只有上场的人越多，把水搅浑才有机会破局。皇权社会，她又不能一刀宰了萧奕寒，镇宁侯府不负国不负君。冯家的刀箭只对外敌。
玉贵妃觉得自己真的是殚精竭虑了。但这坐在幕后运筹帷幄的感觉却该死的好。她以前真的是脑子进水了，被个男人哄得团团转，像个二傻子似的。
三更天，谢皇后捶了捶坐麻的双腿，从凤床起身唤来外间值也的小宫女。
“去把青灵叫来，本宫有事吩咐。”
小宫女睡眼惺忪看了皇后一眼，却没看出来什么：“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喊青灵姐姐。”
提着裙子一溜烟地跑了。
不大一会儿，青灵就急匆匆地进来了，后面跟着青语。
行过礼后青语忙解释：“娘娘深夜唤青灵过来，奴婢害怕娘娘有事吩咐，就跟过来啦，想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搭把手。”
谢皇后点头：“是有些事，你们俩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事自然是吩咐你们，青语先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青灵先跟我来。”
说完转身朝内室走去，青灵跟了进去。
皇后坐下拿出那封信给青灵：“看看。”
青灵接过信打开，快速看起来，越看越心惊。
这……这这……
她掌管着皇后的消息网，本以为这后宫一切都在她眼皮底下，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纰漏，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真是太失职了。
刚要跪下请罪，皇后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似的。
“不必请罪，皇上处心积虑，你那里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如果信中所说一切属实，她们得快些传信给丞相，一起想办法才是。仅凭宫里的她们是没有办法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