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人者人恒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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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撇撇嘴，当看见朱起努着嘴，紧蹙着眉头的样子时，噗嗤一笑。
朱起瞪了一眼一二，骂道，“马屁精。”
一二哈哈哈大笑。
果然，不出一二所料，朱成的眼睛此时瞪的铜铃大，恶狠狠的盯着朱起。朱起刚想跑路时，便被朱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提在手中，嘴里骂骂咧咧的对着朱起的屁股便是两巴掌。
朱起眼泪汪汪，看着幸灾乐祸的一二，撇了撇嘴。
朱成打完朱起，便将朱起丢在院中，看着朱起说道，“小兔崽子，你做三百下。”
“呸呸呸。”
朱成连连吐唾沫，拍了拍自己如同羊毛毡的头发，摇摇头道，“果然红颜祸水啊！老糊涂了。”
只是，一二发现，朱成眼里有深深地自责与愧疚。
在一二举了三十多下后，一个身影忽然自天而降，直直落在一二身边。轻柔的擦了一把一二额头的汗珠，轻语道，“很好。”
说完，他一转身，丢出一个酒葫芦给朱成，拱手道，“我私塾管家，前来学艺。我这私塾先生囊中羞涩，没什么好东西相赠，恰巧路过桃源州，便带了一壶酒与你，希望勿怪。”
“哈哈哈。”
朱成接过酒葫芦，同样拱手道，“你我二人，也算邻居。只是老朽一直闭门造车，忽略了先生。本想着待先生回来，带一壶酒前去与先生畅聊，哪曾想先生竟然亲自前来。”
孔嘉仁一挥衣袖，扶起朱成，笑意盈盈。
一二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孔嘉仁，双眸微红。想要告知十三的事情，但又怕孔嘉仁担心，只能红着眼眸，不断的举起神像。
…
正月初二。绳床巷僻静地方。以前很久未曾有人居住的地方，此时来了很多外乡人，他们不断的找寻破败宅子，有些宅子年久失修，早已破灭在岁月中。
但是，外乡人翻手间，有的持罗盘，有的持着一卷经书，有的持着一把锈迹斑驳的剑，有的持着缺了半角的钟，有的持着一把几乎没毛的拂尘，有的持着一把铁链，有的持着小塔，有的持着…
嘴里似乎念念有声，然后手中持着的物件，便虚空而立，带领着眼前之人前行，行至一处时，物件便盘旋在房屋处徘徊。持物件的外乡人，一阵兴高采烈后，便大步而入。
有一个满身金色毛发的老者，手中持着一根铁棍，站立在二蛋屋前时，手指盘动，紧蹙着眉头。他留在这里的后代，竟然被人杀了。
金色毛发老者沉着脸，持着铁棒，不进门，转身便走向朱门巷所在的忘忧阁。
他身高八尺，加上面目狰狞，长相丑陋，浑身一股血腥气息。
应是常年混迹厮杀场合所有。
这类人，要不是金戈铁马的军人，要不便是落草为寇的强盗，要不便是亡命天涯的刀尖客。
老者应该属于第三种。他常年在外，自以为留下青阳镇传承，便可后顾无忧。哪里料到，竟然会被人端了跟脚。
而且，他以心血术法算之，还有一个亲人流落在外，只是被人以粗浅不堪手法蒙蔽，让他暂时不能算出。
而此时的二蛋，恰好行至乌海深处。此处，隔绝天机，一切术法缘由，在这里毫无用处。
老者面无表情，进了忘忧阁。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直直上了二楼，在一处大吃海喝的人前站立，声音嘶哑破裂道，“可曾杀过绳床巷一对夫妇？”
坐在桌前的这几人，显然也是江湖上的刀尖客，见惯了厮杀场合。丝毫不怵老者，其中一人饶有趣味的盯着老者道，“是又如…”
未等人说完，老者提起铁棒，对着说话之人便是当头一棒。顿时脑浆炸裂，血液弥漫。
其余人哪里见过如此凶狠之人，虽说混迹于刀尖上，但哪里见过如此铁血手段。不禁慌了神，齐齐捏起手中的武器，一股脑儿朝老者身上砍来。
老者未曾眨眼，手起棒落，其中四人再次脑浆炸裂，血液直流。
仅留下一个出手慢了半拍的家伙，举着手的刀不住颤抖。想他们一行人，混迹江湖，杀人越货无数。江湖人士无不胆寒，今日，竟然让一位老者吓破了胆。
老者一脚踢开坐在板凳上的一人，坐在血迹模糊的椅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对着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冷冷说道，“前因后果？”
男人不禁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嘴里喊道，“大人，其实与我无关啊！”
“哼。”
老者重重冷哼一声，男人心头一颤，吐出一口鲜血，顿时萎靡不振。心想这是遇上了狠茬子，以他兄弟几人功力，遇见山上人也不发怵，而眼前老者，不费丝毫之力，只是抬手间，便灭了他们。
男人没了半点心思，不住磕头求饶说道，“那日，七公主当众赏赐了一家人一袋金币，那家人，男女皆心眼不正。以陶土罐竟换的一大袋金币。恰巧我兄弟几人在场，看见了金币。”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财不外露，既然被我几人看见了，岂有放过之理。便尾随这家人，去了绳床巷，这两口子，只顾着天上的馅饼，而忘了横来之祸。恰巧他二人丝毫不会功夫，我几人便抢了他们的金币。并未想要他们性命。但临走时，那女人突然破口大骂，骂声着实难听。其中，我一位兄弟，便上前杀了二人，放了一把火。”
老者冷哼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冷冷道，“这家人，应该还有一个九岁的孩子，去了哪里？”
“确实有个小孩。我几人杀人放火之后，便守在绳床巷等待他，想着一起宰了，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哪料，那个小家伙天人自佑，来的时候，兰亭国三姨跟随在身边。兰亭国三姨，将相之材，一身武力惊为天人，或许早已进入金身境，我兄弟几人哪里是她的对手，便隐忍了下来，想着伺机动手，可是后来，这件事，被我几人忘了。”
老者听闻，邪笑一声。手指不断扣在桌面，仿若与面前的男人心跳声一般。
男人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金发老者猛然一点指，面无表情道，“杀人者，人恒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