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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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虽说天道无情，但仍然将万物庇护于天道之下。是庇护，亦是牢笼。”
老和尚盘坐在一二身边，捡起一块石子，丢向湍急的黄河，瞬间黄河如同炸了锅一般，黄河竟被一颗普通的石子一分为二。
在黄河底部，有九块石柱，石柱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道家符篆。
符篆时不时有流光闪过。在石柱上绑着厚重的铁链，九根铁链缠绕在一起，通向淤泥深处。铁链时不时噼啪作响，仿若地底有庞大的东西在拉扯着铁链。
老和尚翻身而起，白色袈裟摇曳，自天一掌猛然击下。
顿时，九根石柱再次被拍入淤泥中。
做完这一切，老和尚再次诵了一声佛号，一挥衣袖，黄河再次恢复之前的湍急。
一二不解其意的盯着老和尚，老和尚微微一笑道，“顺手而为的事。”
一二躺在石块上，闭着眼睛考虑着老和尚所说的天道。
天道无情中有情，不怜悯众生，不参与众生，所以才高高在上。可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有七情六欲，若是丢弃了人性，那与三尸有何区别。
老和尚见一二进入深层次的悟道状态，微微一笑。他定定的盯着一二，眼中满是疼爱。
记得幼时，这个小家伙背着竹篓在后山采药。
那时自己身受重伤，一二背篓里恰好有医治他的药。那些药足够让一二爷孙二人美美吃一顿馒头。
想到这，老和尚欣慰一笑。这个小家伙，明明自己过得不尽人意，却也见不得人间疾苦。
老和尚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双手背在身后。
虽说是和尚，但是一身学问，顶天立地。
老和尚起身一跃，朝着天外飞去。
一二盘膝而坐，神识不由得飘荡而起，恍若天地间的蜉蝣。
神识游荡。
“想要成仙？便丢了人性，不要体谅众生疾苦。”
“成仙者，不度众生。”
“丢弃感情，冷漠审视。”
无数意念自一二心海迸发，一二神识动荡，游历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二骤然一叹。
“若是仙高高在上，不体恤众生。那成仙，有何用？”
“若是没了人性，与三尸何异。”
一二猛然睁开双眸，顿时间双眸间电闪雷鸣。
一朝得道，鸡犬升天。
一二神识快速回归体魄，对面的自己仍然盘坐在地。
一二起身，抬头盯着天空道，“若天道无情，那我便是自己的道。”
“我的路，只在我脚下。”
对面的一二猛然睁开双眼，冷喝道，“天道高高在上，岂容你懈怠？”
一二冷哼一声，一拳递出。
顿时天翻地覆，二人所在的湖泊支离破碎。
对面的一二同样随着湖泊而化为靥粉。
一二冷笑一声道，“你只是之前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只在我的脚下。”
说着，一二踏出一步，天空电闪雷鸣。
“天劫。”
一二眉头舒展，看向万米之外还在度最后一劫的孔雀圣女，叹息一声，身形瞬间后撤。
仙人劫非同凡响，此地若是渡劫，只会生灵涂炭。
孔雀圣女几次三番对付一二，可是一二还是不忍心伤害。只因为，孔雀圣女，或许是他兄弟的女人。
哪怕，这个兄弟已经与他一刀两断。
一二一念起，身形已然去至高空。
茫茫宇宙，星辰林丽。
一二傲然站立，昂首挺胸，傲世着在宇宙之上。
一二此时才看清，他所在的天地，连同宇宙竟然都是一片牢笼。
真正的仙土，傲立宇宙之巅，俯视人间。
雷鸣电闪，从宇宙的无穷黑暗中似乎有人在苏醒。
一二长发飘飘，金甲自主出现，手中紧握青阳剑。
“天劫。”
一二不屑道。
然后未等天劫爆发，一二手中长剑已是一剑劈出，恍若要将这宇宙之中的金色牢笼劈开。
“大胆。”
一声中和伟岸声音自宇宙之巅响起，仅是声音便让一二所在的这方宇宙颤抖，仿佛要臣服在男子威严之下。
一二仰头冷冷注视着前方道，“你自称天道，将这方天地生灵作为宠物，当真好大的手笔。”
一二说完，一道比之千年古树还要粗壮的紫色雷电猛然击下。
一二一挥剑，迎击而上。
紫色雷电瞬间变化成骷髅模样，脚踩星辰，朝着一二奔涌而来。
无数星辰在他脚下，瞬间化为灰尘。
一二身形奇快，将葫芦虚空法运转到极致。
比之鲲鹏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只是，一二身体比之骷髅，恍若蝼蚁。
骷髅将瞬间抬脚，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要踩死一二。
一二将剑横在手中，猛然从骷颅将脚底划过，青阳剑剑意外放，顺着骷颅将的脚底划过。
骷髅将的脚底瞬间离体而出，再次化作闪电掉落向无数星辰。
星辰瞬间被紫色雷电击穿，陨落。
“蝼蚁，竟敢伤我法身。”
一二冷哼一声，转头盯着骷髅将说道，“你算老几？当真以为吞噬了紫色雷电，便可代表雷电了吗？看我的。”
说着，一二将青阳剑背在身后，手中猛然出现一朵妖异雷电之力，然后轻轻一挥，雷电之力瞬间朝着骷髅将而去。
骷髅将冷笑一声，“班门弄斧。”
一二背手而立，盯着庞大的骷颅将，冷笑一声道，“雷电之力乃世间刚强之力，怎能容你污秽玩意践踏。”
说时快，那时迟。雷电之力瞬间爬上骷颅将的身体，然后骷颅将大惊失色，不住用手拍打。
他的紫色雷电，竟然全部涌上了一二的雷花，恍若朝圣一般。
骷髅将身形不断萎靡，浑身的紫色雷电不受控制，最后全部被雷花吞噬。
紫色雷电变成的骷髅将，随着紫色雷电消失，身形也消散于宇宙中。
“你竟敢毁我雷电法相？”
虚空中再次传出男人冰冷的声音，冰冷，阴暗。
一二傲然挺立，昂首看着宇宙之外的虚空深处。
“过不了我这关？你也成不了仙人境。”
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刺骨。
一二脊梁骨挺得笔直，挑衅道，“我自己为我自己证道，你的狗屁道理留着喂狗吧！”
“大胆。我乃天地意志，生于混沌，岂容你小辈如此懈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真以为自己跨越了这一步，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一二听闻，冷笑一声道，“天地都成了牢笼，闭门造车，孤芳自赏，你还有脸说天外有天？若是知道天外有天，为何百般为难，让异域之人肆无忌惮欺凌？”
“你知道个屁。”
虚空中的声音突然暴躁，一道金色匹雳朝着一二击来。
一二神念一动，东皇钟瞬间而出，将金色匹练定格在空中，冷声道，“你的道，便是委曲求全，便是忍气吞声，便是割地求和？可是我一二的道……”
说到这里，一二顿了一下，然后身形瞬间拔高，一脚踢开了金色匹练说道，“这便是我的道。谁若是敢恃强凌弱，敢欺我族人，那便杀。”
“你……”
虚空中的声音气到发颤，天地间突然响起莫名哀嚎声。
无数英灵在一二耳边痛哭流涕，无数英豪战死沙场。
“难道你非要看见这方宇宙成为废墟才甘心吗？”
一二道心丝毫不为所动，恭敬的对着那些战死的英灵拱手道，“这些前辈死的其所。若是再让他们选择一回，他们依然会做出如此选择，不像你，贪生怕死，胆小鼠辈。”
一二说完，盯着虚空。良久，虚空中发出一道叹息声。
一个浑身佝偻的老者自虚空中踏步而来。
“老朱厌。”
一二沉吟道。不知道为何老朱厌会出现在虚空深处。
朱厌一身毛发脱落，身上还有斑驳血渍。
脸上却带着无尽笑容，他大步走向一二，说道，“好小子，不愧是我浩然天下之人。一身傲骨，足以顶天立地。”
一二眉头紧皱，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仙人劫，为何劫难是老朱厌。
朱厌似是看出一二所想，微微一笑道，“此方天地有缺，没有天劫一说。”
“可是之前……”
一二看着老朱厌犹疑问道。
老朱厌心虚的看了看身后，咧嘴一笑道，“之前是我们几个老东西，陪着你玩的。”
一二满脸黑线，感情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老朱厌咳嗽了一声，艰难的坐在一二身边道，“不过，你要尽快度过仙人劫。不然，大难来临，我们这方天地，怕是真的就不复存在了。”
一二也是一叹，看着朱厌问道，“当年你们几人，现在还剩下几个？”
老朱厌叹息一声道，“仅剩四人，分别镇守在天之涯的四角，若是再后继无人，我们这方天地的牢笼，怕是会被三尸侵蚀，到时整座天地，便再无生灵，全是死尸了。”
一二听闻，没有向老朱厌说明。
如今的天下，已经是一片死尸。
以孔嘉仁，孔雀大明王，等为首的叛徒，早已传遍了吞噬法，让整个天下乌烟瘴气，不似从前了。
老朱厌嗅了嗅鼻子，身形佝偻的他瞬间精神抖擞，两眼放光道，“桃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