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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容袋藏青蚨刀 悬匏楼中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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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愍敬山用飞星密观之法同自己五弟愍效山商议破解珞家阵法。愍效山说出要破珞家阵法,需要用乙木之宝——嚣家的赤火焰脚日月旗。愍敬山一下子就想起嚣陨霜来了,若是能重新联系上嚣陨霜,即便她没有日月旗,也能叫她从家里弄出来。刚刚好自己的青蚨刀的子刀还在嚣陨霜那里,为何不用母刀召唤一下呢?想到这里,愍敬山躺不住了,从床上跳起来,去橱柜里翻找自己的青蚨刀母刀。

这两年里他都忘了这回事了,那把母刀到底放在何处,他一时真还想不起来了,翻弄了半天也找不见,不由有些气恼,一脚踢倒了刚刚翻出来的大小匣子,“嚯啷——咣当——”一阵乱响,深夜之中额外叫人心惊肉跳。外面春凳上正眯着的小郎吓的一咕噜就起来了,忙问主子发生了什么事,见愍敬山不说话,小郎慢慢推开房门,看着愍敬山一人在兀自气恼,地上一片狼藉,怯生生地问:“大爷,这是怎么了?”

愍敬山一见他来了,说到:“哎,正好,你来,我的那把青蚨刀找不见了,放哪里了?”

小郎一听是因为这个,才放下心来,走近前来,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说:“去年五爷给了一个褡裢,任多少东西都放的下,放进去了也没有分量。您的东西不都一归堆放那里面了嘛,青蚨刀也在里面的,如今到这里找,哪找的到?”

愍敬山这才想起来,是了,去年五弟给了自己一个“从容袋”,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存放在里面了。因不常检点,都放了些什么也忘记了。他忙向床头把从容袋取下,写了青蚨刀的纸条贴在袋上,只见“从容袋一阵蠕动,竟吐出一方木匣。打开木匣,不是青蚨刀是什么?

愍敬山见刀喜不自胜,忙到桌前,扒拉下桌子上堆放刚才翻弄的东西,把青蚨刀和铜镜放上去,点了一只信香,开始默念口诀。口诀刚一念完,青蚨刀于刀鞘中自鸣起来,愍敬山手掐剑诀,在铜镜上点画四纵五横,在斗阵相交之下虚画了一个“窥”字,喝了一声“疾!”,铜镜上光华一晃,现出一幅分野舆图。

分野舆图中,有一红一绿两个光点,红点为母刀,绿点为子刀所在。嗯?为何绿点就在母刀身边?难道嚣陨霜就在自己身边?他将剑指翻转,以手心向己,向上抬起,镜子中的舆图就开始放大到县镇,这样才看清,绿点原来是在附近的吴房县城!真是天助我也。明早再查看一次,看看嚣陨霜往哪里去,再制造一次偶遇又有何难?

他这下安心了,回床上躺着想着明日的计策,不知不觉迷瞪了过去。

嚣陨霜和陈大嫂的弟弟陈时,一大清早就从吴房县出发,往嵖岈山镇走来。嚣陨霜骑马,陈时步行牵马,五十里地,一直到晌午头,才到了嵖岈山镇。二人在悬匏客栈要了两间房舍住下,陈时跟店家要了两碗凉鱼到房里和嚣陨霜吃了。之后问了嚣陨霜舅舅的名姓,嘱咐嚣陨霜在房里歇着,自己到街上挨个店家打听去了。

嚣陨霜说要找自己舅舅,原本是搪塞嚣老太太的,嚣家几百年来从来只生女娃,哪里来的舅舅啊。谁知道陈家人热肠,竟然当了真,还叫小儿子与自己一同前来寻亲。她觉得既不好意思又为难,陈时这样热情上心,她还不忍心把事情说破,只好胡乱说自己舅舅叫黄友三,五十出头,以前在天中楼做客房管事。

陈时走后,嚣陨霜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自己原本是来找愍敬山的,现在跟着一个陈时,自己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她从随身的革囊中摸出青蚨刀,放在桌上,呆呆地看着。这把小刀已经被她摩挲得锃亮锃亮的了,每当她感觉到孤单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盘玩一番,聊以慰藉。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愍敬山会不辞而别,不辞而别之后,为何又要留下这把青蚨刀?拿出来时,因为想他,看着看着,心里又不由怨他,真是“爱恨只缘人事改,岂容花柳相关,从来风物易纷烦。”

正当嚣陨霜呆捏捏地看着青蚨刀出神,忽然桌上横着放的青蚨刀自己原地转了个方向,指向了门口。“哎?这是怎么回事?桌子不平吗?”嚣陨霜拿起刀换了个位置放下,然后死死盯着它。

刀横着放好刚有四五秒钟,就像有磁场吸引它一样,刀尖就指向了门口的方向。嚣陨霜一闪念,立刻站起身来,一把抓起青蚨刀,轻手轻脚地走向门口。

站在门口,她还没有打开门,心就砰砰狂跳不已,手已经伸向了门闩。她猛地拉开门闩,打开房门,“啊——”她没有猜错,此时此刻在眼前站着一个高瘦的身影,身上散发出那种曾经熟悉的乳香熏染衣服的味道,她抬起头,迎上了愍敬山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很想扑进他的怀抱中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样做,她只能把青蚨刀紧紧地攥在自己胸口,泪眼婆娑地望着愍敬山,渴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和救赎。

愍敬山倒是不急,他要等待嚣陨心理的充分变化,由渴望到怀疑,再到自我否定,再到哀求崩溃,处于完全的心理弱势,他才会出手。

终于他看到嚣陨霜的眼泪已经漫出眼眶的时候,才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拂去她的眼泪,嚣陨霜捂住他的手,亲吻着他温暖的鱼际,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愍敬山顺势揽过她的腰肢,贴在自己身前。

这是嚣陨霜要的答案了,她终忍不住了,哭出声来,却又怕惊动其他的客人,哭了两声,咬牙忍住,攥着青蚨刀的手,狠狠地捶了愍敬山两下。

愍敬山咧嘴笑了,他倒是喜欢这个调调,一哈腰把嚣陨霜就抱起来,进了房间……

接下来就要大家自己脑补了。愍敬山天赋异禀、自小会风流;嚣陨霜怨女痴情、久旱遇甘霖,那就敞开了来吧。什么交颈鸳鸯戏水,什么并头鸾凤穿花,那都是寻常人家的把戏,这两位行动起来,真好似孙悟空大战白骨精,武都头搏杀孙二娘,整得客栈里的人以为要地震了呢。

一番云雨之后,嚣陨霜胸中怨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二人才相互依偎,说起话来。当听到嚣陨霜生下的女儿夭折了之后,愍敬山不觉有几分动容。他虽有几房妻妾,却至今依然没有子嗣,与嚣陨霜金风玉露一相逢,竟然有了一个孩儿。有些雄性的物质在体内涌动,他不觉有些情迷,不免拈弓搭箭,再战一场。

愍家最不缺少的就是美女,有名分没名分的一大堆,愍家图子孙满堂,对这种事不加约束。愍敬山十几岁的时候,就有通房的丫头了。他在男女之事上并不容易迷乱,此时他所做的迷乱状,不过是为了配合嚣陨霜的预期罢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此番现身的目的。若说以后的嚣陨霜是冷静老练的,那么愍敬山对她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他可以用理智来驾驭自己的感性表现,为自己的目的服务。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愍敬山要把两年前不辞而别的事解释一下,才说的过去。他当年的离开也确实有理由,父亲愍逾白暴亡之后,他的母亲雅丝敏夫人秘不发丧,不告诉其他在外的兄弟,只通知愍敬山星夜驰回,并联通了铁鹞子门的长老,让愍敬山得了掌门之位,才对外宣布的。登上掌门之位后,老掌门愍逾白生前喜爱的二儿子愍敕山、四儿子愍教山也被调往偏僻穷困的坛口执事了,这样才算稳定了局面,可是嚣陨霜这边就顾不上了。那个时候,稳固掌门之位是主要矛盾,孰轻孰重愍敬山是计较的清楚的。再说,他勾引嚣陨霜,图谋木部书,原本也是为了讨父亲欢心,以获得掌门之位,现在已经得到了,获取木部书的重要性就大大减小了。如今要灭掉珞家,他才想起之前预留的这步棋可以继续下的。

他家里的事情,不必尽对嚣陨霜说的,嚣陨霜需要的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因此愍敬山就挑挑拣拣地,对嚣陨霜说了自己为何会不辞而别。原本他们相逢那天晚上就接到了紧急回家消息,但是实在放不下她,才与她相会一场,才匆忙赶回。谁知竟然是父亲病危,自己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愍敬山还隐瞒了他现在是铁鹞子门门主的事实,编造出自己在家庭争权中失败了,被调到这远离家乡的中州来。其实是把他二弟的经历套在自己的头上了。如今要困守在此,周围都是大哥的心腹监视,想要寻她,也不能够擅自离开,自己想娶嚣陨霜为妻,却怕耽误她,跟自己困在这个小镇上。

嚣陨霜听了,却心疼自己的郎君,抚着他的胸肌,说道:“唉!竟是我冤枉了你,以为你是个薄幸之人了。“

愍敬山,也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回应了她的抚慰。

嚣陨霜忽然抬起身子来,望着愍敬山的眼睛说:“你真肯娶我?”

愍敬山不知她为何这样问,眸子里的星光闪了闪,含情脉脉地回望着嚣陨霜,然后亲吻了她的嘴唇,用坚定的语气说:“是的,我愿意。”

嚣陨霜兴奋地坐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那我带你走,我们一起回榖州城去。”

愍敬山苦笑一下说:“我在这悬匏客栈还能自由行走,若是出了这大门口,时时刻刻都有我大哥派的监察使跟着的。如何才能逃走啊?“

嚣陨霜娇笑了一下,说,“我们家传有有一柄赤火焰脚日月旗,借助此旗可以瞬时穿行,我先回吴房县,从那边穿行过来,直接带你出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

愍敬山一听嚣陨霜现在就有日月旗,不由喜形于色,这一次果然没有白来!他的脑子很快,立刻转喜为哀,一时默默无语。

嚣陨霜说了可以带愍敬山出去的时候,愍敬山脸上呈现出一丝笑意,真是好看之极。可是转而愍敬山又落寞下来,她不知道原因,心中焦急,忙问他道:“怎么了?跟我走不高兴了?”

愍敬山一把搂过她来,揉捏着她的肌肤,说道:“能早日和你双栖双宿,我怎么会不高兴呢?”他苦笑了一下,“大哥发我来嵖岈山的时候,给我吃了‘尸林三毒丸’,每年要吃两次解药才能活命,我哪里敢随便离开这嵖岈山啊?”

“啊?”嚣陨霜实在没有料到,大家庭之间的争斗是如此的阴险狠毒,她一时也没有主意,只是一味心疼起自己的爱人来,“那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二人静默许久,愍敬山开口了:“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

嚣陨霜一听可以离开,来了精神,忙问:“什么样的办法啊?”

愍敬山见嚣陨霜完全进入了情景,才慢悠悠地道来:“我们家掌门的权势虽大,却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说的算的,也要遵循祖宗定规,门中有三大长老监管定规的执行。若是门下弟子有立功勋者,必须按照祖宗定规予以赏赐,这个连掌门也不能干预。眼下就有一个大功劳可以立,立功之人按门规可以永除“尸林三毒丸”之害。可惜以我一己之力不能完成。”

嚣陨霜说:“什么功劳?我能帮上忙吗?”

愍敬山看了一样一脸天真的嚣陨霜,说道:“不行,我怎么能叫你去冒这个险呢?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嚣陨霜听了这个话,就好像吃了猪油拌白糖一样,又香又甜,简直都想随时为愍敬山牺牲生命了。她还觉得自己聪明的不行,故意做生气的样子说:“哼!你别瞧不起人啊,我也不是寻常的女人。”说罢还一扭头,不理愍敬山。

愍敬山笑了笑不说话。

嚣陨霜见他没有反应,又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说:“你说嘛~,勾起人的心来,你又不说了。”

最后愍敬山被嚣陨霜缠磨地不行,才”勉强“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现在嵖岈山中住着一户姓珞的人家,家主叫珞崇宣。他们家老爷子老爷子珞功千劫过我们家的商队,抢了我们五十峰骆驼的珍贵货物不说,还夺走了我们门中一本重要的密册《戊己九胜经》!若能取回此经,则是大功一件。两年前我就查知他们家住在此地,可惜没奈何珞家阵法精绝,明知它在此地,却不得其门而入。“

“那我能做什么呢?”嚣陨霜问。

愍敬山耐着性子继续跟她说:“现在家主珞崇宣是个浪荡公子,不理家事,也不住在珞家大院里,就在镇子东边的一处外宅中。珞家现在以纺织棉布为业,进货出货都是从这处外宅走。可惜这外宅中也是机关重重,有”如幻三昧“阵法防护,外人轻易是进不去的。唯一的破绽就是,这家主珞崇宣是个好色之徒,他家中已经有两个小妾了,也不能满足,时常出来寻找年轻女子……“

愍敬山看了一眼嚣陨霜,嚣陨霜也是聪明,立刻会意。可是她觉得有些不对头,立刻有些不高兴了,皱了皱眉头,心里想:“怎么?让我对他施展美人计啊?你为什么不让别人去施展?把我当什么人了?”

愍敬山看她脸现不豫,立刻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怎么舍得叫你去对他施展美人计呢。只是要破珞家外宅的阵法,需要运用乙木之宝赤火焰脚日月旗,除了你之外,谁还有这个能力?你只要混进珞家,找到阵法正西兑宫的枢机,用日月旗破坏它,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就行。若是夺回《戊己九胜经》,我就可以回肃南城,报与长辈,明媒正娶,和你结为夫妇。”愍敬山说罢,从手上退下一个绞丝镯子戴在了嚣陨霜手上,算是定情信物。

嚣陨霜没有说话,伸出手去,接受了愍敬山的手镯,之后二人又计议了详细的情节,约好行动的时间。看着天不早了,陈时出去探听消息也该回来了,愍敬山才穿好衣服,开门离开。

果然不多时,陈时满脸疲惫地回来了,他跟嚣陨霜说自己跑了一下午,问遍了周围的客栈,也没有听说有一个叫黄友三的人,许是嚣陨霜的舅舅并没有来此地。嚣陨霜此时的心思不在他那里,只是在想愍敬山的事,要是陈时在嵖岈山镇,怕是个麻烦的。

晚间吃饭的时候,嚣陨霜跟陈时商议:“看来我舅舅也没有来嵖岈山,或许他是回舞阳县了,我明天就北上往舞阳去,你也回去吧,我给你写一封信,你给老太太带回去,谢谢她一片盛情了。“

陈时是个老实的青年,既然嚣陨霜都这样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异议。烛光映照之下,陈时的脸看起来也是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眼中闪着星星。他替嚣陨霜收拾了餐具之后,嚣陨霜伏案给嚣老太太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又从包裹里取出一匹嚣家绸缎庄的尺头,一个绣花荷包,交给陈时,让他给老太太带回去。

夜间,嚣陨霜想着愍敬山跟自己说的计划,忽地升起一念:“计划顺利还倒好,若是与珞家起了冲突,愍敬山万一抵挡不了,岂不要吃亏?我少不了要替他打算打算的,不如我回榖州娘家借几样法宝,到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待他立功之后,好早些娶我过门。”

主意打定之后,嚣陨霜便起身从包袱中抽出赤火焰脚日月旗,插好房门,分金定为位,画上九宫飞星之图,呼啦啦展开旗帜,倒穿九宫,一刷旗门,人就消失在了房间中。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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