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点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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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步入正轨，每天宿舍教室两点一线的生活慢慢磨去初入高中新生心中对新环境的新鲜感，每天一成不变的日子每个像是电影倒带一样不断重复，天气依然燥热，可再热烈的环境也阻挡不了这群开始进入青春期孩子心中的躁动，这个年纪如果没有留下什么或许是有遗憾的。
周翔很对高中枯燥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不习惯，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周翔从初中就被寄宿在学校生活。他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生活中的事情。即使高中学校离家不算远，学校也允许学生选择走读的方式，周翔依然选择了寄宿，他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周翔还是有了自己的朋友圈，王涛、王龙和给了他两次饼干的刘婧，王涛和刘婧的家离学校不远选择了走读，王龙因为离家很远选择了住校，宿舍就在周翔的对面。王龙晚上无聊的时候找周翔聊天，王龙会抽烟，经常在老师查寝过后躲在厕所里来上一根。
“周翔看紧点啊，看见老师赶紧告诉我。”王龙躲进厕所最里面，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
“怕老师查就别抽烟了，这玩意有什么好抽的？”
“男人不抽烟白来人世间，你不抽烟你不懂。”
“屁话！”周翔笑了，这不是第一次王龙想拉周翔下水了。
“哎，周翔，你感觉李玉怎么样？”王龙吐了一个烟圈问。
“谁是李玉啊，我还没认全全班同学。”
“真晕，就是刘婧同桌啊。”
“哦，不知道，没说过话，怎么你喜欢人了。”周翔好笑的看着王龙。
“说不上吧，感觉挺好的，可能有一点喜欢，你不知道，她笑的时候特别好看，牙齿特白，眼睛眯起来跟个月牙一样。”
“你坐最后一排都看这么清楚。”
“这跟坐哪有什么关系，王涛不是坐他们后面呢，我没事就借机找王涛聊天去，嘿嘿，小姑娘傻劲儿的总被我们逗笑，哎，你知道不，女生笑说明不讨厌你，这事基本就靠谱。”
“食堂大妈还对你笑呢，我感觉比李玉靠谱。”
“你扯淡。”
“嘘，有脚步声。”周翔示意王龙停止动作。王龙赶紧把刚吸了两口的烟扔进便池里。不一会楼梯上跑出来一个同学径直奔厕所跑来，猛然看见里面的周翔和王龙“握草！大晚上不睡觉再厕所闹屁啊，吓死我了。”
“你没事跑我们楼层上什么厕所。”王龙没好气的说，他在心疼他扔掉的那半根烟。
“我们坑都满了，闹肚子，起开，别挡道。”来人赶紧找好位置，蹲下开始解决，顺手从衣服中掏出一根烟。“兄弟借个火，走的急忘带了。”
“没有！”
“别装了，我都闻见烟味了，你俩肯定躲着抽烟来着。”
王龙没好气的给他点着烟，闻着升起来烟雾。“银玉兰？还有没。”
“识货”那人从口袋掏出烟盒给了王龙一颗。
“周翔，再帮我们看下老师啊，我再抽一根。”
……
第二天大课间，学生操场集中练课间操。王龙从最后几排一排一排的向前挪，直到站到李玉的身后。
“王龙，你这么个大个跑这么靠前干什么。”王涛站在王龙后面，
“我不是怕动作不规范吗，李玉做的好，我正好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作吧就，一会站后面去啊，这么大的竹竿站第三排。”王涛没好气得说。
王龙成功引起了前面李玉的注意，转头看了一下王龙。“嘿嘿，我没说错吧李玉。”
“王龙你这么大个子赶紧回后面去，班主任看见该生气了。”旁边的刘婧说。
“我认为我有义务规范自己的课间操动作，身为班里最高的人对外我就是体现我们班级面貌得一面镜子，你想让别人认为咱们班连个广播体操都做不好让人笑话吗，你想我还不想呢。”
“王涛，你就让他这么胡闹呢？”刘婧看着王涛。
“走吧，差不多得了。”
“嘿，合起来对付我是吧，哎哎别拉别拉，我走我走。”王龙被王涛拉回了后面。
“哼！丑人多作怪，活该。”刘婧向着空气挥了下拳头。
虽然q中可以学生走读，但是走读的学生必须胸口佩戴学校发的胸卡。门卫大爷每天在学生上下学的时候本着只认牌不认人的神情扫描着每一个经过的学生。
晚自习结束放学的时候王涛看见正在往校外走的刘婧。王涛赶紧骑上车使劲蹬了两下想追上刚出校门口刘婧。
“下来，不知道学校内不让骑自行车，你还骑这么快，撞到人怎么办，你是哪个班的，把你班主任叫来。”王涛被门卫大爷狠狠的拽了下来。
“不是大爷，我有点事着急走，放过我这一次吧。”王涛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
“有什么事也不行，你这是严重的违反校规校级。来屋里，你登记下信息，这事不能这么算了。”王涛看着前面攒动的人头，刘婧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看着自己走进屋的门卫大爷，一咬牙登上车子骑了出去。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喊“小子，你跑不了我记住你胸牌号了。”
王涛终于还是跟刘婧一起放学回家了，王龙却不再找李玉聊天。
“你说李玉怎么能看上12班那傻x，他哪点有我好，又胖又搓，是不是瞎啊。”课间休息周翔三人聚集在厕所，王龙郁闷的抽了一大口烟。
“刘婧不是说了吗，人初中就在一起了，约好了一起上一所高中，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王涛从王龙那里拿了一根烟熟练的点着。
“真背，晦气，倒霉，我付出了那么多感情，被这么一个人比下去，我咽不下那口气，我要叫人揍那小子一顿。”
“别，你忘了咱们上届练体育的在q中因为打了一架被开除了，这破地方纪律太严，别惹事了，再说就这么点时间你付出个毛线的感情。”王涛好笑得说。
“可这是我的初恋啊。”王龙哭丧着脸，努力的想让自己挤出伤悲的表情，可努力了一会感觉有点做作。
“扯淡，多大点事，世上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说是吧周翔。”王涛掏出一根烟扔给站在门口把风的周翔。
“我不会抽烟”周翔赶紧接住，他不怀疑如果烟掉在厕所的地上王龙不待洗的捡起来就抽。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我教你。”王涛掏出打火机要给周翔点着。
“他真不抽，要抽还轮的到你啊。哎，你是天天有美人相伴当然不知道我们光棍的心情，跟刘婧发展的挺迅速啊，说说到哪一步了。”
“屁啊，就是简单的一起回家而已，单纯的同学关系。”王涛笑着说。
“扯……”王龙还要说什么被周翔打断。
“快上课了，走吧。”周翔把烟扔给王龙，转身向教室走去。进了教室门口他特意的看向刘婧的位置，刘婧看到周翔的目光笑着也看向周翔，周翔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刘婧，不舒服吗？”李玉看刘婧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没事，挺好的。”刘婧想着刚才周翔看向自己的表情，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难受，像是心里本来充实的满足感忽然被抽空一样，空虚的让自己难受。她转身看向身后，周翔正低着头整理书本。
“周翔，你说我真没戏了吗”王龙拉了一下周翔的衣服压着嗓子低声问。
“不知道。”
感受着周翔语气的不同，王龙纳闷的抓抓自己的脑袋，“怎么了，有毛病啊。”
“王龙，你上课安静点。”一个粉笔稳稳的砸在周翔的额头，在上面留下了一片粉笔灰。
“哈哈哈哈”课堂哄然大笑。
“笑什么笑，安静，周翔对不起，老师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老师。”
课堂恢复安静，刘婧转过头，她看着周翔安静的表情，产生了一点复杂的心疼。
没人喜欢一成不变的日子。
q中每两个礼拜最后两天放假，放假前一天的下午只上两节课，各个班级会把这两节课作为班会课来对这段时间进行总结。
陈彬是q中有名的民主班主任，在国外留学归国后被政府作为重点人才引进教育系统，本来她可以在行政机关有一个不错的职位，可是她却坚持要在学校任教，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她来到q中教学担任班主任的同时兼任语文老师，好在陈彬带的前两届学生高考成绩非常不错，学校也有意向让她带完这一届后转为行政工作。陈彬知道这也是学校最后的底线了。所以对这一届学生她更加倍感珍惜。学生们在知道自己如此幸运的成为陈彬的学生后都非常庆幸，也正如传言说的，陈老师第一次的班会就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
“同学们，这来了也一个月了，怎么样，高中生活美好吗？”
“不美好~”异口同声的回答。
“哈哈，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回答，跟以前的学生一样一样的，你知道吗，听到你们这样的回答我一点不难过反而感觉很开心，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让我感觉这仍然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一样。同学们，今后让我们一起努力，让我们创造一个美好的高中生活好吗？大声的回答我！”
“好！！！！”23班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恩，很好，这才是我的学生该有的精神面貌。同学们你们现在正是花儿最美的年纪，拥有者最好的青春岁月，我忘记了谁说过一句话‘忙碌是一种幸福，让我们没时间体会痛苦；奔波是一种快乐，让我们真实地感受生活；疲惫是一种享受，让我们无暇空虚。’”
“老师，那是韩寒说的。”周翔被陈老师话燃起了心里的激情，当他听见陈彬说出他曾经刻意铭记的话语时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人们纷纷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王龙伸出两根手指夸张的指向周翔。
“对，是韩寒说的，估计是老早看过的书了，不错，看来咱们班有不少书友呢。高中就是这样，你们会感觉到忙碌，感到奔波，感到疲惫可是当你们真正要离开这段岁月的时候，回忆起来你体会的会是幸福、快乐和深深的不舍。”
“哗哗”同学们虽然还不能体会老师这番话的具体深意，可是他们却被老师真诚的言语打动纷纷鼓起掌。
“好了，老师说了这么多就不废话了，同学们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啊？”
“我们来一个真心话，你们也来了一个月了，对学校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天咱们就说说对于学校的种种，可以说喜欢的方面，讨厌的方面，哪方面的都行，自由发挥。好吧，那么哪位同学上台第一个说。”陈老师比出夸张的举手动作看着底下学生的反应。
学生们低着头互相推挪着，没有一个人举手。
“老师我先来吧。”王龙举了下手。王龙站起来，看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我最……”
“等一下王龙同学，请上讲台来讲。”陈老师从讲台中间位置挪开站在了讲台的边缘。
王龙深吸一口气，走了上去。“今年我17岁了，以前练体育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类型的，除了训练基本也没想过别的什么。或许也该到了我遇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很安静，却又很活泼，呵呵，有点自相矛盾，可是关于她的我就是喜欢。”王龙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李玉。感受到王龙投来的目光李玉低下了头，王龙苦笑了一下。“现在早恋肯定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感觉真的像是猫抓肚皮一样很痒又很舒服，我想控制却又情不自禁。我想表白却又没有胆量，怕吓到她连朋友都没的做，可是不说出来又非常的不甘心，初恋的感觉也不像小说里说的那么浪漫。嘿嘿，我也就这点胆量了，在这发泄下得了，呼，舒服多了。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哗哗哗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龙同学说的非常好，初恋并不是错，如果把握好度，初恋还会成为你们学习的动力。初恋永远都是最好的。不管你感觉你的初恋有多么多么的不堪甚至卑微，也不管对方有多么多么的青涩，哪怕鼻涕已经过了黄河，记住一定不要伤害它，哪怕最后还是要分手，以后它将是你心中那条唯一清澈见底的溪流。恋爱嘛，谁都会经历，第一次都不熟练，但绝对是最美好的记忆。很好，现在王龙同学起了个好头，那下一位同学是谁呢？”陈彬笑着总结道。
有了王龙的带头下面人们活跃了起来。纷纷上台表达自己的看法，对于人们的精彩的说辞班里时不时发出热烈的掌声，窗台上甚至趴着其他班级开完班会的学生，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里面这么热闹。班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所有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没有想到班会还能以这种形式召开，想想以前班会都是老师千篇一律自顾自在台上苦口婆心的劝解底下同学们好好学习的形式真是太low了。周翔思考了很久也举起了手。
“我喜欢孤独，可我却并不寂寞……”
陈彬看着回到座位周翔，感慨现在的孩子们思想真是太成熟了，自己甚至都跟着周翔的描述去体会他心中不自觉的悲伤、落寞和想被相知的渴望。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能让孩子们太晚回家，担心路上不安全。
“同学们的发言都非常好，我敢肯定的说，你们绝对会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学生，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再请最后一位同学上台，哪位同学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呢。”
所有人认为这次愉快的班会结束了，有人已经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等待最后一人发言结束后直接就走。
事情永远不会按照你既定的计划稳定的走下去。
“我喜欢周翔，没有原因，如果有，可能就是周翔打球的样子真帅，我的发言完了，谢谢。”
周翔、王龙、王涛、刘婧、李玉和其他所有同学一样抬起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同学。“哦哦哦哦”其他人起哄般的大叫起来。刘婧看着讲台上那位微笑着看着周翔的同学，转过头看向周翔，周翔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回过头，刘婧想周翔打球的样子是很帅，不打球的样子也很帅，可自己有胆量去表达吗？自己有勇气去碰触他心底的那份孤单吗？
“安静下同学们，呵呵，真是一次有趣的班会啊，一下子吊出这么多问题同学啊，小心我给你们打小报告去。”
“哈哈”
“那咱们的班会就算结束了，按照学校惯例，把自己三年后想要考取的大学写在纸上，写上姓名放到这个玻璃瓶子里，我会把它埋在咱们的管理区里，我期待高考结束后打开的那天，愿你们都能考进自己理想的大学。”
“哗哗哗”
安静了很多的校园，提着大包小包向外走的学生。
“喂！周翔！”王涛骑着车子追上周翔，“你小子可以啊，不知不觉已经先行一步了，牛。”
“呵呵，可别乱说，我连那女生的名字都记不清呢。”周翔说。
“赵亚琴啊，你说你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小姑娘挺漂亮胆子也不小，你说我咋以前就没注意呢。”
“现在不也一样啊，我反正是不认识。”
“哪能？兄弟妻不可欺。”王涛一只胳膊勾住周翔的脖子。
“扯淡把你就，怎么还不回家？”
“这不等刘婧呢，一起回家，我们两家挨的不远，这阵一直一起回家的。你去车站吧，等会我带你一起走，你说你休息两天还背这么个大书包。”
“不用，一会就到了。”
“一起吧，还能说两句话，我跟刘婧一天都是学校的这点话题，都没啥好聊的，本来想着路上有个伴，闷死了都。来了，你可别说我说她坏话啊，这呢！刘婧！”
刘婧挥挥手，推着粉白色的车子缓缓走来，刚好学校内的路灯点亮，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刘婧的校服上，在涤纶面校服反射出的光芒映衬下，像一个仙子一样缓缓映入眼帘。
“嘿！周翔，你也在啊。”刘婧远远就看到了跟王涛站在一起的周翔，以前见了周翔还能笑着打个招呼，笑着说上两句话，自打那天感受到周翔眼神中的陌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她想问问周翔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对她一下子这么冷淡，她以为他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的。
“恩，周翔背着这么大的一个书包要自己去车站，正好顺路咱们带他去吧。”王涛插话道。
“不用了，不远，书包也不沉就几本书，我走过去就行。”
“别墨迹了，走，刘婧他书包放你的车筐里，我带着周翔，走着。”王涛把书包塞进刘婧的车框右腿一抬跨在了车座上。“上来。”
周翔在车上向两人挥手道别，公交车缓缓驶离。
“王涛，你感觉周翔最近有什么变化没。”
“没有啊，还是一如既往的闷葫芦，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
“你怎么说话呢”刘婧伸出胳膊想打王涛却因为失去平衡车子摇晃了起来。
“干嘛，说他两句坏话你这么激动呢”王涛放慢了车速。“我说，你不会也喜欢周翔吧？”王涛恍然大悟的表情。
“再胡说不跟你说话了啊。”
“好，好，不开玩笑了，不过你一说确实感觉他这阵闷了很多，以前还跟我们一起抽烟什么的，这两天叫他也不去了。”
“你能不能教人好的，抽烟被抓住可是很严重的。”
“放心吧，没事，这不是也没抓住。哎，你说班会上赵亚琴够可以啊，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今天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是啊，今天真是热闹啊，王龙，李玉、赵亚琴。”刘婧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你忘了周翔了，你没注意他讲完后陈老师看他的表情，捡了个宝贝似的。对了，不知道你们学校有没有，我们学校有一次语文课早读的时候念过一篇文章，我记得作者就是咱们同届18中的周翔，很大可能就是这小子。”
“我倒是没听过什么作文，不过我们老师说过有一个学生语文作文在全市摸底大考中得了满分。”
“没错，就是他，我们念得就是那篇满分作文。”
“不会吧。”两人面面相觑。
公交车上的周翔掏出藏在书包深处的随身听，插上耳机，安静的看着窗外后移的景物，熟悉的音乐在耳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