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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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婧有意的躲避周翔，想起周翔她满脑子都是宾馆床铺上凌乱的被子和床单上的鲜红，心里疼的要喘不过气来一样。以前的承诺和所有的甜蜜像是笑话一样一遍一遍在她脑袋里回放。她看着书却一个字都进不了脑袋，书上的字总是被眼前的朦胧遮挡。
拖着疲惫的身体刘婧回到了家里，一如既往的打开台灯，她打开自己锁好的抽屉，把以前周翔送给自己的书信和小礼物一一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文字，想象着当时发生的场景美好的感觉好像现在俩人还是当初的感觉。石头上，周翔的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刘婧拿出签字笔顺着笔迹描了起来，痕迹越清楚心里越难受。刘婧拍在桌子上轻轻的抽泣。
“怎么了闺女。”妈妈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啊，没事妈。”刘婧赶紧擦干眼泪。“你回来了啊。”
“嗯，你爸过去了。”妈妈把水果放下坐在了旁边，“还在担心成绩吗？”
“没有。”刘婧强忍着泪摇摇头。
“没事，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成绩的好坏并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别老听你爸的，什么成绩决定一切，考不好一辈子就完了，他自己还不是那样，高不成低不就，自己没多大本事想把闺女逼死。”
“妈，你别那么说爸，他也是为我好。”
“唉，这我知道，可总得讲究个方法啊。你看你奶奶每年冬天都要调养，这费用你那几个姑姑从来就没主动问过，都是你爸大包大揽，妈说这个倒不是要让他们出钱，起码过问一下总可以吧，这全成了咱们家自己的事情了。”
“奶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刘婧担心的问。
“还是老样子，怎么说岁数也大了。行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早去学校。”
“知道了妈，你也早点睡吧。”
房中又剩下了自己，刘婧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拿出了藏着的手机，犹豫着还是打开了信息列表，从上往下一个一个的看着里面的内容。泪顺着眼角又流了下来。
爱情应该是美好的，为什么我的这么痛苦。
早上穿上外套的时候文科班女生终于搬到了新的宿舍，男生们再也不用来回护送，在八月十五这个节令学校特意放假半天让各个班级组织下联欢，周翔他们几个班委拿着班费去学校外面超市采购零食。女生们负责选购，周翔跟王赛鹏负责拿东西。
“你们给我们买点吃的啊，全买糖了有什么意思，来点牛肉干，那个好吃。”王赛鹏抱怨道。
“就这么点班费买你们男生爱吃的能买多少，还牛肉干，你看这个多少钱。”王悦把牛肉干拿过来让王赛鹏看上面的价签，“想吃可以，自己掏钱。”
王赛鹏哑口无言，“买两瓶饮料总可以吧，不然这中秋节成你们女生茶话会了。”
“最多给你们一人一瓶可乐，多了没有。”
“抠门，今后谁娶了你谁倒霉。”
“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周翔他们没理会打闹的二人，他拎着篮子跟在辛雅和詹梦琪后面。
“这个好吃吗？”辛雅拿起一盒威化巧克力问。
“挺好吃的，巧克力挺浓。”詹梦琪看了看说，“就是价格有点高。”
“没事，总不能都买便宜的，不然该有人说咱们私吞班费了。”辛雅玩笑的说，“周翔你给点建议。”
“我能给什么建议，零食我本来吃的就少，不过这个确实可以，以前吃过几次。”
“行，那就买两盒这个吧。”辛雅拿了两盒放到了篮子里。
周翔无聊的看着四周，本来就不大的超市被几个人来来回回逛了好几遍。周翔扭头看向窗外，刘婧刚好从校门口出来，溜了溜车子登了上去。周翔的视线跟着刘婧移动。
“辛雅，你们先挑着，我去去就来。”周翔放下篮子跑了出去，跑了两步转身回来拿了盒巧克力又跑了出去。
“他这是干嘛？”詹梦琪看着周翔奇怪的样子。
辛雅顺着周翔的身影看到了前面骑车的刘婧，“不知道，别管他了，我们先自己选吧。”
周翔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刘婧一跳，看清周翔后她用力蹬车结果还是被周翔挡在了前面。
“刘婧”周翔气喘吁吁的站在前面，“先，先别走。”
“起开。”刘婧扭动车把却脱不开周翔抓着的手，“你干嘛！”
周翔终于缓过气来，“给你这个，中秋节快乐。”周翔把巧克力递了过来。
“我不要，你松开手，我要走了。”刘婧看了看巧克力没有接。
“刘婧，你不要生我气了好吗，求你了。”
“你把手撒开，我要走了。”刘婧扭过头不再看周翔，“我不会要你的东西。”
“刘婧，你到底怎么了，我跟辛雅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你的留下查看是因为我才挨的处分吗？”刘婧红着眼看着周翔，“你还要说什么吗，难道你们还有更过分的事吗！！！”
“刘婧，你。”周翔呆呆的看着刘婧，“刘婧，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当时我，我。
“你别说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了，我们已经，已经”分手两个字卡在胸口说不出来，“你松开吧，我要去医院看我奶奶了。”
周翔无力的松开手，看着刘婧从身边离去，那淡淡的体香仿佛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又是那么的亲近和遥远。刘婧骑着车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翔拿着零食回来的时候辛雅他们已经在超市门口等候，看着周翔几个人没有再开玩笑默默的走回学校。
班级的热闹让周翔内心的悲痛更加强烈，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教室中间的同学换了一个又一个表演。辛雅坐在他旁边默默的磕着瓜子。
“我们让周翔给咱们唱个英文歌好不好，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高一时候，最后唱英文歌的就是周翔。”负责活动主持的王悦看着周翔，“周翔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班级里跟着起哄的喊了起来。
“周翔。”辛雅碰了下周翔。
“怎么了？”周翔抬起头，大家正热切的看着自己。
“让你唱首英文歌呢，赶紧的去中间。”另一边的王赛鹏吐掉嘴里的瓜子推了推他。
“呵呵，我哪还会什么英文歌，早都忘了。”周翔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那不行啊，大家都表演节目，你身为班长得以身作则，快点上来。”王悦走过来把周翔拉到了班级中间，四周围坐的同学笑着看着周翔。
“要不我唱歌英文字母歌怎么样，那个我熟。”周围的目光让周翔感到不适，他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字母歌用你唱，小学生都会唱了。”其他同学起哄，“你不唱英文歌也行，那你和辛雅合唱一首也可以。”
这个声音一下子让班里安静了下来，目光从周翔身上挪到了坐在角落里辛雅的身上。“对对对，来个情歌对唱。”起哄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大。“你俩来一个！”
辛雅也无奈的被拉到周翔的身边，同学们看着两人尴尬的样子，哄得大笑了起来。
“被你害惨了。”辛雅悄悄的对周翔说。
“没办法了，赶紧唱一个得了。”周翔也很无奈，“任贤齐的水晶会唱吗？”
“就会一点点。”
“行，你不会就哼哼，我唱。”俩人商量好，“好啦大家，我们唱任贤齐的水晶。”
“哦！”掌声想了起来。
“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周翔起头的唱了起来。嘴上唱着歌，想起了跟刘婧刚才见面的场景，胸口又是一阵压抑。辛雅听着周翔开始有些颤抖的声音赶紧接下了后面的歌词。
被抢词的周翔看了看旁边的辛雅，辛雅眼睛也盯着周翔，周围的同学见俩人这个情形更是疯狂的喊叫了起来。
“老师，老师，快拍下来，快拍下来”王悦兴奋的拉着陈彬。
陈彬没有办法，笑着拿出手机，调整好画面，对着两人“咔嚓”按下了快门。两人的画面定格在了不太清楚的手机画面上。
联欢会在大家合唱《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歌声中结尾。同学们收拾好场地，有的人趁早回了宿舍，大部分人仍旧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书学习。周翔趴在过道看着校外天空还在闪现的光亮。“刘婧，难道我们真的结束了吗？”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婧婧，喝点水，休息下眼睛。”一杯热水放在刘婧旁边。
“奶奶，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床上休息。”看见奶奶站了起来，刘婧着急的上前扶住。
“总躺着也有点累了，没打扰你学习吧，咳咳。”
“奶奶你累了我推你溜溜弯，可别自己下床，快回床上。”刘婧把奶奶搀扶着回到病床，“奶奶，我把床给你摇起来一点，这样你舒服点。”
“嗯，好好。”奶奶宠溺的看着辛雅忙活，“唉，还是我们婧婧好，可算没白疼你。”
“奶奶你说什么呢，这不都是应该做的吗，这个角度可以吗？”
奶奶笑着点了点头，“最近是学习压力大吗，你看你瘦了可多了。”
“还行吧，都高三了，课业比前两年多了不少。”
“都高三了啊，这么快了。”奶奶说着自己闭着眼掐起了手指，“婧婧你今年都18了，成大姑娘了。”
“过年就19了。”
“过得真快。”奶奶溺爱的拉起刘婧的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我们大宝贝嫁人的样子。”
“奶奶，我还小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刘婧被奶奶看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呵呵，还说没长大呢，奶奶又不是你爸爸那样的老古板，你爸啊算是彻底随了你爷爷的性格。”
“奶奶，爷爷当初是什么样的啊，我都没见过爷爷。”刘婧好奇的问，爷爷在刘婧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对爷爷除了家里摆的老照片刘婧没有一点印象。而奶奶又很少提起爷爷的事情。
“你爷爷啊。”奶奶有点疲惫的闭上眼睛，“他可是个大英雄，在自卫反击战的时候还得了个二等功……”
刘婧听着奶奶讲爷爷的种种事迹，他们如何相识、相恋。后面又如何克服困难结婚生子。他们那一代人有他们自己的青春往事。奶奶陷入回忆不听的讲，刘婧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吃惊的问“真的吗？”
“咣”刘婧爸爸打开门走了进来，看着里面的俩人。“聊什么，这么带劲。”
“爸爸。”刘婧赶紧站起来把座位让了出来，“奶奶给我讲爷爷的事情呢。”
“那有什么可讲的，老顽固一个，来刘婧，把饭端给奶奶吃。”
刘婧支好床架把饭菜摆好，爸爸最后拿出一盒月饼放了上去。“妈，中秋节快乐。”
“今天都八月十五了？我说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您老天天这么躺着能知道哪天是哪天，我姐他们有事就不过来了，这是他们托我给你钱。”爸爸从口袋拿出钱放到奶奶的枕头下面，“刘婧你回去吧，这有我就行了，你妈在家里做了好吃的等你呢。”
“哦，那我走了爸。”刘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回去路上慢点，外面车多，别着急。”
“知道了，那我走了奶奶。”刘婧跟奶奶道别走出病房。
秋天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让刘婧心里的兴奋慢慢的降了下来，她回忆着奶奶说的爷爷的事迹。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奶奶说的时候眼里还是崇拜的眼神。好羡慕那个时候人们单纯的感情，牵了手就是一辈子的约定。
“咻！”烟花冲上天际，“啪！”大大的火光散开，天空顿时明亮了一大片。刘婧又想起了周翔，想起周翔过年拉着自己看烟花的时候，那时候周翔浑身上下都带着光芒，眼神炙热，手里传递的温度像是火炉一样暖和的包围自己。刘婧想，那时候他们是真的相互喜欢的，跟爷爷奶奶的感情一样，想过一辈子的那种。
刘婧像是彻底的从周翔的生活中离开，无论周翔去找多少次，刘婧都呆在教室不出来见他。周翔在学校堵住刘婧的时候她也是不理不睬的走开。所有人都因为备战高考没有了把两人重归于好的热情。慢慢地周翔不在去找刘婧，他只能趴在过道窗台上盼望着能从对面的窗户中偶尔看见刘婧一眼。
“她这周座位没有调换，你看不到的。”辛雅走过来站在周翔旁边跟着他一起看对面的教室。
“我知道，这不是想着碰碰运气，万一能看到呢。”。
“她最近进步挺大的，已经考到了理科班400多名了。”辛雅跺跺脚，拉了拉衣服.“好冷。”
“是有点冷了，都11月了，不过还得将近一个月才供暖。要不回教室吧”
“不要，我要在这陪着你。”
“呵呵，辛雅你给我唱首歌吧。”周翔忽然想起了什么。
“干嘛，不是有mp4吗”
“不一样，好久都没听见你唱歌了，想听了。”
辛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想听什么啊，我会的可不多。”
“周笔畅的笔记。”周翔没有犹豫的说。
“恩，听好了啊，这次不收你费。”辛雅笑了笑，“我看见天空很蓝，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高音的部分辛雅唱的有点费力，结果还有两个字破了音。“不唱了，丢死人了，你还笑。”辛雅不好意思的打了周翔两下。
“呵呵，没有，特别好听，接着唱。”周翔拉住辛雅的胳膊，辛雅不好意思的甩开他
“你听mp4吧，我不唱了。”
看着辛雅的样子周翔开心的笑起来，“辛雅，你这样真好看。”
“讨厌。”辛雅抬起手又要打周翔，刚抬起来却被周翔紧紧的抓在手里。“你干嘛，这么盯着我。”辛雅红着脸别过头去。
“呵呵，没事，没事。”周翔吸了吸鼻子松开辛雅，“我就是感觉自己特丢人，到头来还是我自己。”
“你才不是。”感受到周翔情绪的变化，“你还有我，有我们好几个朋友，我们这不是都在你旁边呢。”辛雅心疼的看着周翔。
“可是她不理我了，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理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刘婧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周翔看着对面的教室眼泪流了出来。
“周翔，你别这样，会好起来的，你这样我也很难受。”看着周翔难受的样子辛雅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嗨，看吧，又丢人了。”看见辛雅流了眼泪周翔赶紧擦干眼泪，“你干嘛跟着我哭，让人看见以为咱们俩演蓝色生死恋呢，呵呵。”
“还不是你害的。”辛雅躲开周翔的手自己把眼泪擦干，笑着说“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幸亏没别人。”
“呵呵，谢谢你辛雅。”周翔笑了笑。“辛雅，如果咱们能早点认识就好了。”看着辛雅，心里的酸楚又让嗓子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