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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傻子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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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凤退了客栈,带着孙长平回到他自己的村孙家沟里,众人见着孙长平还好好的站在他们面前,这才放了心。

孙长平的爹娘见着自己的儿子回家,双手合十,忙着拜谢各路神仙菩萨庇佑他们的儿子。一边询问他到底去了哪里,又干了些什么事情。

孙长平看了眼张宁凤,转头对他阿娘摇摇头,没说话。

孙云水夫妻谢过张宁凤,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张宁凤手上想要感谢她带着他们的儿子平安的回来,却被她不留痕迹的躲开。

“各位,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留步,不送。”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她走远,孙长平再也熬不住,流出了眼泪。任凭孙云水夫妻怎么安慰都不行,从那以后,孙长平每日都会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等他的媳妇儿的出现。日子久了,人也消瘦下去,直到有天,他熬不住,倒了下去,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消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说他得了心病。

他阿娘崩溃,随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家里一下倒下两个病人,让孙云水一夜白头,虽说有儿子们媳妇们照料着,可家里还有小的要照顾,一人也顾不了两头。孙云水直接把照顾两人的活全搁在自己身上。

张宁凤回到巷州长寿镇果子铺里,一言不发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大睡。手下的人见掌柜的一人回来,满脸疑问,却不敢上前细问。

傍晚时分,见掌柜的还没从房间里出来,手下的人壮着胆子过去敲门,喊了声张掌柜。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的事情,根本就睡不着,见自己的人敲门喊自己起来,她才恹恹的应了一声,让他们自己先开饭,不用等她。

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怎么被那个傻子牵着情绪了呢?是他的真诚让她撕开了以往她疯狂想要藏着掖着的丑事?

也不知道那个傻子现在怎么样?

她怎么会想起那个傻子?两人也不过是接触几天而已,她干嘛对他这么上心?他好不好关她什么事?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

张宁凤,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情!好好赚钱才是最好的!

等她再次收到六儿让她带东西去都州的时候,她居然在期待!这些烦躁不安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她带着人和东西赶去都州,经过庆州和随州的交界处,这大部队停顿休息一会儿。而自己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某个地方,似乎在期待什么出现。

没有出现。

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少了些愧疚感。看他们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才喊了一声出发两字,启程到一半路的时候,又被一声媳妇儿喊住。

回头一看,没有人。

她这是出现幻听了?

转身继续往前走。

媳妇儿,媳妇儿……

她再次回头,依旧没有人。

内心有股不安,她的脚像是定住了一般,踏不出一步。她叫来另一个负责人,对他说了几句话。

“阿文,你先带着他们去往都州,和都州知府大人说声张宁凤张掌柜的来了,他手下的人会自是会把你们带进去的,你们先走,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下,随后就跟上你们。”

“行。掌柜的,你还好吧?”阿文关心道。

“没事。”

见掌柜的不愿意多说,阿文告辞,领着他们离开。

众人离开,张宁凤的脚这才有了知觉,她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儿,想要离开。又听到了有人喊媳妇儿。她张望四周,依旧没看到人。

可这一次,她怒了,大声喊道:“是谁在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

媳妇儿,媳妇儿,平儿好难受啊…

是傻子的声音,但他在哪儿?为何自己没看到他?还是说自己幻听了?

想的入神,没发现有人靠近她,等她抬头一看,她差点被吓出魂来。

这人她看着好熟悉啊,是谁?

“姑娘,是你吧?我家那个傻儿子心心念念的姑娘是你吧?”孙云水像是看到希望一样,激动的说道。

“你是?”

“我是孙长平的爹孙云水,就是你几个月前遇到的那个傻子平儿的爹啊!姑娘,看见你来了,可太好了。我儿子,我儿子他快不行了。求你救救他吧。”说完,孙云水扑通一声就跪在她面前。

张宁凤随着孙云水来到他家里,见着那个傻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不似之前的那样有活力。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之前那场雨把他淋坏了?他喝过药的,这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躺在床上的孙长平像是有感应,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张宁凤,他惊讶又有些惊喜,虚弱道:“媳妇儿,媳妇儿,你来啦,我终于把你盼回来啦。”说完,人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她看着他病弱弱的躺在床上,终究是不忍心再次离开,照顾了他半个月,他才醒来,醒后就一直不说话,张宁凤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张宁凤:傻子,我去茅厕你跟着干嘛?

孙长平:看你有没有偷吃屎?

孙云水欣慰的擦了擦眼泪,将手里的药端去给自己的婆娘喝。这心病去了,人也好了一大半。她在孙家这里一个月,连续写了几封书信到都州报平安以及交代他们要做的事情。

等傻子好全后,她才想着动身离开去都州与他们汇合,可这个傻子说什么也不听,就是紧紧抓住张宁凤的手不放,死死的盯着被自己抓红的手。

“平儿,张姑娘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别抓着她的手。乖,听话啊。”孙云水说道。

“张姑娘,对不住,平儿以前不会这样的,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孙云水的婆娘说道,一边上手想将儿子分开。

“算了,我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吧。”

孙云水夫妻感激涕零,留下两人单独说话。

“傻子,你就这么喜欢我当你的媳妇儿?”她问。

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你听不听你媳妇儿说的话?”她问。

还是点点头。

“那你先放开我的手。”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臂被他紧紧的抱住,看他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你刚不是说你会听媳妇儿的话吗?”她无语。

“你会走掉的,就像上次那样。”

她赶紧打住这个话题,有些无奈,道:“傻子,你如果想我当你的媳妇儿,你就得要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吗?还有不许耍赖。”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才让他不舍得放开她的手臂。

“傻子,以后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你愿意吗?离开你的阿爹阿娘走南闯北的,可能很久很久都不回家你可愿意?”张宁凤放不下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这样病歪歪的,自己又不能长期待在这里,最好的办法,是只能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我想阿爹阿娘还有哥哥嫂嫂怎么办?媳妇儿你就带在这里好不好?阿爹阿娘肯定会对你好的。”

一想到要离开这里,看不到阿爹阿娘哥哥嫂嫂还有弟弟弟媳妇他们,他心里头就好难过。为啥媳妇儿要带他走?媳妇儿不是要留在这里和他一起生活吗?

张宁凤笑了笑,道:“你还真是个傻子,我也有家啊,有自己的家还有很多人需要靠我养着,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的。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们明日就出发。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孙长平为难,下一刻眼神就坚定,道:“媳妇儿,我跟你走,我去赚钱给我阿爹阿娘他们,这样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了。”

“你长大了,傻子。”张宁凤说道。

“媳妇儿,你别傻子傻子的叫我,我以前可聪明啦,就是发了高烧才会烧糊涂了脑子。”孙长平不满。

嘿,这傻子也不是没有脾气。

张宁凤把孙长平要带走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以后,众人脸色变化多端,有担忧的,有为难的,有警备的,也有是终于把这祸害给拖出去的轻松的。

冷眼瞧着他们,并未多说什么,只要他们有人开口说不能带走这个傻子,那她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最后也没人说出留他的话,一味的让他出门在外,别惹祸,听媳妇儿的话。两人收拾好行李,踏上去往都州的路。

“平儿说要赚钱回来呢,这孩子,长大了。长大了呀。”

“是啊,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夫妻二人瞧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深感欣慰。但同时人也寒了许多,几个儿子儿媳把平儿当成累赘,刚才的神情,都替他们丢脸,更何况那样精明的张宁凤。也怪不得张宁凤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说是不许让他的其他几个儿子知道,这银子算是给他们傍身用的。

想来她也是瞧出来什么,这才避开那些人,将这钱给了他们夫妻俩。

儿子生的多又有什么用,娶了媳妇,心思多了。

张宁凤带着孙长平去往都州,两人一路上闹闹,也就这样闹出了些情感。两年后,两人在云州成了亲,定居。来年生了个白白胖胖的闺女,取名孙锦儿。等闺女两岁的时候才带着她回孙长平的老家,看望他的父母。

万喜想着闺女从前就爱去学堂里念书,如今田地甸出去给人种,之前的两块空地也起上了砖瓦房,除了在家带娃就是带娃,闺女六儿不用她操心,稳重了很多,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只剩下葱白那小子。

他七岁了,也是时候去学堂里学些知识,去书房和自家闺女商量了下,两人决定,要把他送去学堂里,好好学习,以后走仕途之路,也好帮衬些孟郎。

学堂里,葱白泼皮耍赖,不是扯这个小姑娘的辫子,就是将夫子的砚墨打翻,气的夫子吹胡子瞪眼睛,一到下学,便将他扣了下来,让他罚抄五十遍的《弟子规》,何时抄完何时回家。

葱白本就不爱读书,学堂他都坐不住,更何况罚他抄书,这简直比杀了他还痛苦。

天都黑了,葱白还没回来,万喜担心,想去学堂里找葱白,被六儿给拦了下来。

“阿娘,你别去,准是这小子不爱学习,给夫子留学堂了。你去看了也心疼弟弟,这让夫子如何教他?”

万喜:“这夫子以前也罚过你吗?”

六儿摇头:“没有,我都是被夫子赞赏的那一个。”

她闺女是在谦虚还是在炫耀自己?

“阿娘若是担心,我过去看看便知。”

“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门娘不放心。”

“阿娘,我能有什么事?”说完,提着灯笼出门去。

六儿提着灯笼往学堂方向走去,身后有人跟着,她早就知道,手里早就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等那人袭击她。走了一路,那人依旧没对她怎样,到了学堂里,她问了人才知道,她弟弟葱白还在学堂里,被夫子留着罚抄。

总算抄完了,夫子一看葱白写的,差点没被气到吐血!这哪里是字,这就是鬼画符,气的夫子一个竹条子甩在他手上。

“夫子,我都写好了!你怎么还打人呢?”葱白吃痛跳脚。

“你自己看看你这写的字!就是神仙下凡来,也认不得你的字!不对,你这根本就不是字!你,你今天要不给我重新写!今天就不许回家!”

“你只让我罚抄,又没要求我写的端正,夫子,你耍赖!”

夫子听到,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指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你!你给我重写!”

“我不要!我已经完成了夫子的任务,我没错!我不重写!”

“你,你还顶嘴!多写十遍。”

六儿在外头瞧着是一清二楚,这样的场面,她捂着脸不敢看。原来小时候她也和葱白一样的气人啊,怪不得几个哥哥就三哥能受得了她的脾气,也是三哥能治的了她。葱白这小子,找谁才能治得了他?

今葱白是回不了家了,她还是先一个人回去吧。

提着灯笼又往家里走去,周围静悄悄的,她嗅到一丝危险,衣袖下的匕首也紧紧握住,脚下的步伐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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