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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遇到张宁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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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突然这么多银票,也怪沉甸甸的。顺便让东家馆子里的厨师长们给我做顿饭,我和我黑九叔吃了再送我们回去吧。”

六儿都一番话把舒东家气的差点内伤,这小郎君是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他只是客气客气,她还蹬鼻子上脸没跟他客气!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啊他!

黑九见着这舒东家嘴角抽抽,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像极了吃了一只苍蝇,该吐出来好还是咽下去好,抿紧嘴巴不让自己笑出来。

吃饱喝足一顿,六儿高兴的拍拍屁股走人,舒东家第一次遇到比他还要爱财又贪吃的人,完全没辙,然后把受的气全撒在以为能逃的过处罚的厨师们身上。更让舒东家没想到的是,日后他会去都州采买大量的鱼和竹筒,见到出落大大方方的六儿更是傻眼,当初那黑炭似的小郎君居然是个女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坐在床上,看着巨款,六儿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下都州百姓的工钱有着落,生活也会得到更大的改善,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鱼,一方以银钱为诱饵,一方付出劳动力,即不会养成骄纵性格的脾性。她阿爹也可以轻松些。

算了算,五个镇的人全部出动造房子,每个镇都是上百亩空地建造,十几栋学堂,人力物力财力,这五万两应该是绰绰有余,弄好之后,还要请全部的人吃上梁酒,喜庆喜庆。还要请招很多领域的老师过来教课…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琐事杂事等着她去做。

唉,钱不经花啊。

还是得要努力赚钱才行啊。

将银票收好,六儿这才躺进被窝里,想着想着,这才睡着。第二日一早醒来,看着眼前被人翻过的景象,差点傻眼。

她这是遭小偷进屋了?赶紧摸摸自己屁股底下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一张没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瞬怒意横生,这么好的客栈,居然进小偷了都不知道。

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去隔壁房间,喊醒黑九。黑九被下了药,此时人浑身无力,挣扎起身,打开房门,愧疚道:“小郎君,都怪我,放了戒心。”

“黑九叔,你有少东西了吗?”六儿询问道。

黑九刚起来,没发现有什么东西丢了,道:“我这就去盘查下我们的行李。”

“好。”

打起精神,黑九盘查起自己的东西是否少了,盘到最后,发现丢了从都州带来的干净衣服和媳妇儿给他烙的干饼以及他媳妇儿给他的五两银子。

这该死的小偷!

银子偷过去就算了,居然还偷他媳妇儿给他刚做一身新的衣服!还用江湖最下流的方法迷魂香,简直不能忍!

“小郎君,我被偷的就是一身还未穿的新衣服,烙的干饼以及我媳妇儿给我的五两银子。小郎君可有甚东西被偷的?”他真是该死,这几年在都州过的安逸,都忘了江湖上的腌臜,还好小郎君没有出事情,否则他真的是难辞其咎!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和媳妇儿交代?

六儿说:“和黑九叔的一样,也是衣物还有银钱被偷,不多,十两碎银。其他还在。”

她有个习惯,睡觉之前她会把大面额的钱放在自己的身上,钱包里再放些小面额的钱。她三哥为了让她睡觉有个习惯,直接锻炼她睡觉仰面睡,不让她翻身。

第一次她三哥锻炼她睡姿,直接在她房间,只要她翻身睡觉,那教条直接甩下来,毫不客气。疼得那叫她一个哇哇大叫,喊天喊地喊爹喊娘都不行,没人来救她。等她习惯了这睡姿后,她三哥就锻炼她把大面值金额塞在她后面,让她习惯。

第一天她根本睡不着,背后硌得慌。第二天还是不习惯,她三哥拿着教条,拉着椅子坐在她床头,看着她,何时习惯她何时从床上起来,不然想都别想。

别的同学都在期待放暑假,她一提暑假,可以说是两行血泪。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这时候她有些想感谢她三哥。

三哥威武。

这五万两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黑九此时满头疑惑,姑娘昨儿才和满登馆的东家签合同赚了五万两,这样多的银票,小偷怎会没看见,没偷去?但听到五万两还在,心里头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

“小郎君,黑九该死,居然松了戒心,中了贼人的迷魂香。”黑九抱拳。

“黑九叔,你私下去查探下,就我们两间被偷还是全部的人都被偷了?”

“小郎君的意思是?”

“如果是全部的人被偷,那么这件事儿,单纯就是小偷偷东西。如果不是的话,我们可能被有心人盯上了。”六儿神色凝重。

如果是后者,那么此刻他们正在处于危险之境。黑九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好久没大开杀戒了,原本一忍再忍,可让人误以为他懦弱无能。

他道:“小郎君放心,我这就去查。”

“黑九叔,打探消息后,先别打草惊蛇。还有地上的东西,黑九叔您也先别动。”

“黑九明白。”

六儿回到房里,环顾房间里的一切,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了少量燃尽的迷魂香,顺着迷魂香往前走,她发现有玉佩掉落在她的衣服上,弯身捡起玉佩,细细查看,感觉在哪儿见过这个玉佩,但就是想不起来。

还是等黑九叔来让他看看,有没对这个玉佩有印象的?

眼光又往前扫去,那小盒的东西还在,她伸手过去将它捡起来,小声嘀嘀咕咕道:“还好你这个宝贝没被人偷去,你可是我的护身符啊。”

查探完回来的黑九来到六儿的房间门前,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让黑九不禁有些后怕,还好歹人没对姑娘怎样,要是她出事儿,他该如何面对孟大人和他的夫人?

“小郎君,查探好了。”怕人听见,黑九还压低了声音。

六儿慢慢起身,让黑九进来,道:“怎么样?”

“全下了手,我估计再过半个时辰,那些人醒来就会知道情况,东西有没有被偷,只能等他们醒来才能知晓。”黑九如实说。

“嗯,我知道了,对了,黑九叔,这个玉佩你有没有在哪里看到过?”六儿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他,黑九接过,细细的研究起来。

“这玉,温润细腻,颜色均匀鲜亮,杂质裂纹又少,无杂色,现在天气入凉秋,这玉摸着有些温热,若是夏日,这玉摸着定是凉爽,人戴着不会觉得热。是个上等的好玉,这玉好像在满登馆里见过,是谁呢,谁呢,哦,对了,是舒东家身边的那位掌柜,姓姜!对,就是他!黑九确定就是他!这就是他的玉佩!”

黑九叔一摸就能摸出这玉的好坏,要么是个行家要么曾经也是个富贵人家。他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为何会跟着爹爹?这样的人应该是有一番大作为。还是他是为了逃避一些事就来到了都州跟随爹爹?

“小郎君,小郎君?”黑九呼唤几次小郎君,六儿才反应过来。

“黑九叔居然这么懂玉,之前应该是接触过这些宝物吧?”

黑九一愣,没承认也没否认:“见得多了,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小郎君,这时辰也快到了,那些人估计也该醒了。我就先回房间里,做好准备。”说完,转身离开。

黑九叔果然深藏不露。

他走后,六儿就把门轻轻的掩上,没一会儿就听到一个接着一个的惨叫声,说这家是黑店,放小偷进来偷客人的财物,闹着让这家客栈里赔偿,客栈老板见过世面的,也不怕客人闹,就让他们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财物被偷,被偷了多少。

客人们见客店老板如此无赖,气的让人报官,官府的人一来,听着双方各自的说辞,一个头就两个大,直接全给他们抓进府衙里去,仔细审讯去了。

衙差见着黑的跟个炭似的六儿和温文儒雅又白净的黑九,也想让他们进去。六儿镇定自若的对衙差说道:“衙差大哥,是他们报的官又不是我报的官,是他们闹着让客店老板赔偿又不是我闹着,钱财偷了就被偷了吧,这年头还是保命要紧哦,出门在外就求个平安回家。心疼银钱被偷那能怎么办呢,只能自认倒霉哦。”

六儿这么一说,衙差也没办法,失主都不追究了,他们又干什么费那个力气呢?索性就没带走六儿和黑九,其余人全给带走。至于怎么判怎么审理这个案件,那都是知府大人的事情。

黑九问六儿为何不随着他们一起过去府衙,让云州知府大人来审判一番?

六儿则摆摆手,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道:“我们刚赚了银钱,怎能去府衙呢?那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钱若是放在房间里不安全。自己带着去更不安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钱买个平安也好。”

“小郎君心态倒是平,黑九佩服。”

“现在不平也没用啊,我的十两银子啊!!”六一心痛的吼道。

黑九:刚刚是谁对衙差大哥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

为了低调行事,两人在成衣铺子里买了一身粗布麻衣穿着,里头塞了一点点的棉花,不保暖,但又有衣服穿也算可以了。

那家客店不安全,简单收拾一下包袱,黑九和六儿去了一家不起眼的客店里,依旧开了两间房住了下来。两人商量着,夜里只能一个人睡,另外一个人守夜。

玉佩的事情让六儿陷入犹豫之中,想了很多依旧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这玉佩交给满登馆的舒东家。进退两难之时,张宁凤带着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找到了他们。

“张掌柜怎么来这儿,还找到了我们?”

她真是太意外张掌柜来云州找他们,他们换了客店的事情没跟任何人讲,这张宁凤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她身边这个俊秀的男人是谁,怎么躲在她身后?

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不是傻子就是胆小!

“六儿,你这浑身…”看到六儿对她眨眼暗示,当即明白什么,赶紧转移话题:“我在云州也有点小生意做着这次过来也是凑巧,算是为了他吧。”

他?难道是张掌柜的……

“这位是?”六儿问。

“他叫孙长平,事情是这样的……”张宁凤简单的把自己之前遇到的经历告诉了六儿他们,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一旁的孙长平则愣愣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讲话,然后傻笑起来。

“媳妇儿,你这是在说我吗?”傻子问。

张宁凤小声警告他:“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许笑,还有在外头别老是喊我媳妇儿媳妇儿的,我们两个啥也不是知道吗?我带你出来,唯一的原因就是把你带来这里治疗。明白了没有?”

孙长平低下头,唯唯诺诺:“媳妇儿,我已经是个傻子,你不需要花很多钱治好我的。”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来。

“说你是个傻子你还真是,我带你来是让大夫瞧瞧你上次你生那么重的病到底好全没有,若是再落下病根,你这更傻了怎么办?”

“我好全了,媳妇儿,你看。”拍拍胸脯证明自己已经好全了。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六儿,你怎么来云州啦?”

“张掌柜倒是和这个哥哥情深意重啊。”六儿一脸的八卦看着他们两个。

这人若是没烧坏脑子,以他的聪明才智加上俊秀的外貌,去考取功名,定能榜上有名,命运弄人,或许这也未必不是件幸事。

官场里阿谀我诈,派系众多又复杂,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更甚至丢了性命都有可能。

张宁凤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像是想到什么,跟她说道:“六儿,你赶紧离开云州吧,云州这地方挺乱的,若不是为了他,我也很少来这里。”就算自己在云州这里有点产业,她都很少来,来也是为了收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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