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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睹物思人惆怅矣,旧疾生变遇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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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非与凌一日日在后山练习功法,二人六感相融,将心中的怨气化作招式,功法日益精进。

一个月后

二人练成了玄清功法最高层,百病不侵,金刚不坏,可以气为剑,人气相融。

颜非的寒症已痊愈,功法大增。

凌一即将随爷爷回迕远巷,临行前,他只身去了后山竹林。

颜非以竹为剑,身法如行云流水,英姿飒爽,漫天飘落的竹叶,仿佛在为二人送别。

“我要走了。”一向骄傲自我的凌一,言语中带着委屈。

“我也要回逍遥谷了,凌少爷,一路顺风。”颜非压制着内心的痛苦,语速飞快与他告别。

凌一感觉万箭穿心一般,颜非背对着他,也抓紧了胸前的衣领。

“你就,不想再抱抱我么?”凌一还是松了口,他的骄傲在这一刻不值一提,他将自尊踩在脚底,哽咽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去探寻她已破碎的心。

颜非不敢转身,低声回了一句:“快走吧!”

凌一万念俱灰,擦去眼角的泪,策马飞驰而去……

颜非蹲在地上抱着双腿放声痛哭,凌一在风中驰骋,眼泪竟也不自觉地流出……

颜非回到住处收拾行李,看到自己的衣服首饰都被凌一打包好,流下一行热泪,低声念道:“你小子,净做这惹人哭的琐事!”

行囊里还有一封凌一留下的信:

“颜非,你已经一个月没理我了,是铁了心与我一刀两断么?

颜非,我派了密探打听了你的事,你别怪我。原来你救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孩童,出门这么久,你一定想他们了吧,这些年,你一个人是如何将他们养大的呢?比起你来,我真的一无是处,如你所言,除了爷爷的庇佑,我竟从未靠自己,做过一件值得让人称赞的事!

颜非,此去西北,我定会好好历练,待我能独当一面了,回来娶你可好?

颜非,我在你的包里放了银票,你回去路上,要吃好喝好,莫要亏待自己,逍遥谷我说服爷爷送去了足够多的银两,给那些孩子找个善堂吧,总要有人教他们读书认字,你说对么?我这算不算一件值得被你称赞的事呢?

颜非,我那日说的混账话,你别当真,我只是想到你可能是为了报恩才与我在一起,心中太过伤心,这些天我早已明白,无论你因为什么理由与我交好,我对你都是发自真心的喜欢,你笑我就笑,你哭我也想哭,听到你被欺负我就怒火中烧,这便是你说的爱吧!

颜非,求你,别忘了我好么?”(凌一亲笔)

颜非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在纸上,看着包里的银票,凌一信中的叮嘱,伏在书案上轻声啜泣。

想起他方才在后山,近乎哀求的那句“你就不想再抱抱我吗?”颜非哭的更加伤心,她多想时空逆转,将凌一抱在怀里,同他说遍世间所有能表达爱意的词句。

一个月后 逍遥谷

“颜非,你终于回来啦!”一群孩童将她围在中间,稚嫩的脸庞尽是欢喜。

“师父。”

颜非向师父跪下,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详述。

“快起来吧,我早知道啦!你随我来。”

师父拉着她回到逍遥阁的内堂,里面满满十箱金银珠宝。

“那小子早托人运来了这个,说是给你的聘礼,还说要八抬大轿把你娶走!还吩咐我带那些孩子去城里开善堂,送他们上学。”

颜非热泪盈眶,趴在师父腿上哭的梨花带雨。

“别哭啦,他对你这般情义,你当感动才是,怎的哭成了泪人?”

“我说了好些混账话,伤了他的心!他还对我这样好!我心里难受!”

“你伤了他的心,他还如此待你,可见他并未真的生你的气,你就放宽心,将这些娃娃安顿好,等他回来娶你便是!”

颜非擦了擦眼泪,心情逐渐平复。

“这才对嘛,你好歹也是这逍遥谷谷主,哭成这样,那些小娃娃该笑话你了。”

“师父~你又取笑我!”

“让师父看看,我的颜非都要嫁人了,小时候我差点以为养不活了呢!”师父摸着颜非的头笑着说道。

“那咱们先去选善堂吧!”

“哪用等你来,师父我这些年身体虽然差了些,脑子还是好使的,地方我都找好啦,镇上有个荒废的书院,我低价买了过来,你回来前我就带着娃娃们打扫干净了。如今他们都在那边吃住,今日为了迎接你才跑回来了,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

二人带着一群孩童驾车下了山……

迕远巷

林牧日日与苏槿在后山练剑,近日频频腿疼,苏槿很是担心。

她悄悄去寻了桐老大……

“桐老板,有件事我求您告诉我可好?”

“何事啊?”

“青老板的毒,到底怎么回事?”

“这,我不方便说啊!”

“我有能解这毒的药方,你若告诉我,我便与你交换!”

“不可能!此毒无解!”桐老大将头扭向一边。

“十年以上的雪莲花,雪山无根之水,金环蝮蛇脂……”苏槿话讲到一半便停下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快拿来给我瞧瞧!”

“交换!”

“哎,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让青老板知道啊!”他伏在苏槿耳边说道。

苏槿连连点头。

“那年,他娘带着他来到迕远巷,当时有两拨人在追杀他们,在迕远巷门口大打出手,当时有一个太监,功夫极高,趁乱将青老板抓起,逼问他母亲好像要什么东西。”

“然后呢?”

“他母亲说没有,那太监一刀便割去了青老板一只耳朵。巷主及时赶到,出面调停,他母亲坚决说没有那太监要的东西,于是他便向青老板嘴里塞了那毒药,将他扔回母亲身边。”

“可他那时候是个孩子,中此毒还能活命?”

“寻常人定不能活,可青老板的母亲是莫罱族后人,用了族中秘药,青老板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可这毒十分诡异,它不似寻常毒药侵袭肠胃,反倒进入经脉,在周身运行,久而久之便深入骨髓了。”

“他近日总说腿疼,可是此毒入侵骨髓所致?”

“难说,这十几年了,他母亲那个方子早就压不住了。”

苏槿心中忐忑不安,想起袁子道也曾说过,此毒会浸入骨髓。

她徘徊在迕远巷正街,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凌一丧着脸迎面走来,她从未见小师父如此模样,上前问道:“小师父,回来也不来封信,颜非呢?”

凌一听见颜非的名字,猛地抬头,低声说道:“回逍遥谷了。”

“无妨,以后若有机会,咱们再去看她!你怎么看着心情不大好?”

“我,我要去西北军营了。”

“去西北?”苏槿激动地抓着凌一的胳膊!

“嗯,你这么激动干嘛?”

“小师父,我求你一件事可好?”

“何事?”

“你能不能寻个由头带我去西北?”

“去给林牧哥哥找药是么?”凌一精神低迷,眼神毫无生机。

“乖徒儿,我好想哭!”说罢将脑袋靠在苏槿肩上,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不哭不哭,我陪你喝酒吧!”

“好!先备上十坛!”

“不许去!”林牧站在青坞二楼,朝着苏槿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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