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小子蔫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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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结束后，安杰刚刚走下楼，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就站起身，指着他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小子蔫儿坏呢？”
安杰认识他，于是停下脚步笑道：“怎么了孙哥？”
孙哥笑道：“自从你来了酒馆，就不管我们这些听众了是吧？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的，心情被你弄得七上八下的，这谁受得了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也都善意的附和着，更有一个男人说道：“是啊，尤其是前几天，一顿饭吃下来，心情悲的都不行了，回到家媳妇还问我怎么喝个酒弄得跟去上坟了似的。”
安杰闻言连忙抱歉道：“哎呀，我的错我的错，这点我好好反省，请大家多多包涵，手艺人混口饭不容易啊！”
阿图这时也落井下石道：“不行，今天你得当着大伙儿得面儿炫一瓶，不然说啥都不好使，大伙儿说是不是？”
安杰瞪了一眼阿图，但见大家纷纷起哄，无奈之下便招呼服务员拿来一瓶啤酒道：“那我就在这里给大家炫一个吧！”
说完一口气将整瓶啤酒喝了下去，众人也都在一阵叫好声后回归了平静。
文寒给他递了杯茶笑道：“你看吧，我就说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吧！”
安杰接过茶杯靠在吧台边缘苦笑道：“怨我，之前是我太随性了。”
文寒笑了一下看着他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喜欢弹那些正经的曲子呢？”
安杰放下茶杯点燃一根烟道：“倒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音乐这东西不能有悖天性，说白了就是心灵自由吧！”
文寒对此没有表达看法，毕竟她跟安杰有着完全不同的想法。在她看来，音乐就是带给听众的精神享受，所以每一次演奏都要带着这份初衷才可以。
安杰先把今天的饭钱结算了，然后跟文寒打了声招呼准备回家，临走出酒馆前特意去了一趟阿图那边，跟他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酒馆外的路灯下，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站立在那里，夜晚的秋风不时吹拂着随意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恍惚间给人一种别样的梦幻感。
安杰回了回神，随即快步上前笑道：“默默，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啊？”
秦默看了看他，随后扬起手里的袋子道：“寒姐说你头受伤了，我来给你送点药水。寒姐说你这就出来，我就没进去。”
安杰一怔，而后接过袋子笑道：“我没事，你身体刚好，干嘛还大晚上的跑过来啊！”
秦默背着手看着远方道：“听说跟你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安杰想起叶澜的模样后点头道：“单论样貌确实跟你有一拼，但她有暴力倾向，你看昨晚给我拍的。”
说完还把头伸到秦默面前，指着那个包的位置。就在安杰展示完准备抬头的时候，一只温热且柔软的小手却伸了上去。
“是这里吗？还疼吗现在？”
安杰有了瞬间的愣神，而后才抬头笑道：“没事了。”
秦默收回手轻声道：“陪我走走吧！”
两人并肩朝着秦默家的方向慢步走去，短暂的沉默后，秦默突然说道：“安杰，你的悲天悯人写的怎么样了？”
安杰随口道：“挺好的，最近思路一直挺顺畅，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秦默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类题材现在很难有市场？现在的创作基本都需要依赖很浓郁的商业成份才行，而你的悲天悯人则偏向于揭露人性，将善恶是非都血淋淋的揭开，这样的创作会刺痛很多人的。”
安杰点头道：“是啊，这个我早就知道。若想靠创作来获得收益，就必须迎合现有的市场需求，甚至我也想过跟风，但现在似乎还没到那一步嘛！”
秦默顿了一下道：“那音乐呢？你真的没想过靠乐器站在舞台上吗？”
安杰思索了一下道：“这个暂时没想过，以后若是有必要，我会考虑的。但相较于乐器，我更喜欢创作。”
秦默点点头，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后脸色有些变化，挂断后对安杰道：“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这时安杰也发现了她停在不远处的车子，点头道：“好，你回去吧，路上慢点开。”
秦默上车后，放下车窗喊道：“回去记得涂药。”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
安杰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笑道：“不会忘的，快回去吧！”
秦默走后，安杰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坐在离家不远处的长椅上，点燃一根烟，靠在椅背上怔怔的看着趋于圆满的月亮。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着，转眼间已经临近中秋了。这些天安杰很少见到秦默去故里酒馆，平时给她发信息也都是隔很久才回复，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心。
这天下午，安杰坐在小院里写东西的时候发现没烟了，于是便起身去巷子口的便利店买了两包。等他再次回来后，却发现叶澜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盯着自己的电脑看什么东西。
安杰上前道：“你不知道未经允许看别人的东西是很不礼貌的吗？”
叶澜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指着电脑屏幕询问道：“这是你写的？”
安杰抽了口烟反问道：“这是我的电脑，你说呢？”
叶澜顿了一下道：“我可以看看完整的吗？”
安杰在她对面坐下摇头道：“不行！”
叶澜闻言脸色不悦道：“不看就不看，小气！”
安杰吐出一口烟道：“不是不让你看，是我压根没写完，怎么给你看完整的呢？”
叶澜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些道：“那我可以先看你写出来的。”
安杰也觉得这会儿脑子有些累，于是点头道：“都在上面，你自己翻着看吧！别给我删了就行。”
叶澜没有回话，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无所事事的安杰又想起秦默，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秦默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安杰？”
安杰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莫名的踏实了一些，随后笑道：“没事，就是有几天没见你了，就想问问你干嘛呢？”
秦默靠在公司办公室的窗边，笑道：“这几天工作比较忙，中间又去了一趟南京。你呢？最近怎么样？”
安杰走在安静的小巷子里，笑意温醇道：“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还是老样子，每天基本上都是两点一线。最近就是偶尔会想，你闲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想我？”
这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可秦默却迟迟没有说话，安杰顿时有些紧张道：“我开玩...”
“想了，空下来就想。”
这下换成安杰不说话了，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次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轻声道：“我也是。”
隔着电话安杰还是听到了秦默有些欢愉的微笑声，片刻后她说道：“安杰，今晚去故里酒馆一起吃晚饭，我想听你弹古琴了。”
结束通话后，安杰正迈着欢快的脚步往家里走，不想却被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吸引住了，是房东赵老头那只柴犬，正扭着一对大屁股向这边走来。
安杰随即朝它后面看去，因为他知道，柴犬出没之地，十步之内必有糟老头。
果然，下一秒老头哼着小曲儿走了过来，见面后二话不说先伸出两根手指道：“小子，给老子点烟！”
安杰不敢怠慢，连忙照做后笑道：“老爷子，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你这是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