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个念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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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的反应顿时把安杰整不会了，他惊讶的看着叶澜的背影，心里不禁感叹她的奇怪。等待咖啡的间隙，安杰习惯性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目光下意识看到了叶澜手机上刚收到的一条微信：“澜澜，脾气闹够了就回家吧！”
虽然不是故意看到的，但安杰还是有些负罪感，他故意把身体调整了下方向，背靠着石桌抽起了烟。
几分钟后，叶澜端着一只同样的杯子走了过来，递给安杰后重新坐下喝起了自己那杯。
安杰道谢后掐掉香烟，轻轻喝了一口，一股无比浓郁的苦味在口腔蔓延，这让他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喝的中药，但跟这个味道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安杰想起叶澜今天这么好说话，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整自己。
“你这咖啡怎么这么苦啊？”
“是么？很苦么？”
“很苦！”
“有多苦？”
“比我这条狗命都苦！”
“那就说明你的命还不算苦。”
两人就这么在一问一答间沉默了，安杰盯着叶澜那杯咖啡看了几眼后，突然闪电般端起来喝了一口，下一秒他的表情都有些变了。
这杯更苦！
安杰实在不明白，喝这么苦的咖啡，叶澜为什么能做到面不改色？真有人喜欢苦吗？
叶澜脸色顿时一变，目光灼灼的盯着安杰冷声道：“抢别人的东西这么心安理得吗？还是怀疑别人的善意就是你的本能？”
安杰有些羞愧道：“对不起，我...”
叶澜不等他说完，端起自己那杯被安杰喝过的咖啡返回了房间。安杰张了张嘴苦笑道：“嘴真欠。”
两天后的中午，安杰来到了千儒文化楼下，他想等秦默下班一起吃午饭。在等的期间他好几次想给她发个微信，但最后都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时间，安杰站在不远处看着大厦门进进出出的人都不敢眨眼，生怕会错过仲默出来的瞬间。
几分钟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就在他想跑过去给秦默一个惊喜的时候，脚步却硬生生的停在了原地，再也没有迈出去的勇气。
因为秦默径直走向了一辆保时捷，而车内走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鲜花。从安杰的角度只能看到西装男一脸笑意，却看不到秦默的神情，片刻后秦默接下鲜花跟他上车离开了。
这一刻，安杰感觉那颗刚刚愈合不久的心再次被暴力撕裂。疼，很疼，疼到脸上麻木。他不带任何表情的转身离开了，而后第二次来到了那段古运河边，迎着河面吹来的风默默抽起了烟，但香烟却不能给他带来心理上的缓解。
直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文寒给他打来电话：“安杰，你在干嘛呢？”
安杰木然道：“我在古运河边。”
文寒不解道：“怎么跑那里去了？跟谁啊？”
“我自己，想在这坐坐。”
文寒顿了一下道：“你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去找你。”
安杰嗯了一声后说道：“寒姐，来的时候给我带包烟吧，这边买不到。”
挂断电话后，安杰给文寒发送了位置，然后仰面躺在台阶上，看着天上无声变化的云朵，脑海里却一直在重复着之前看到的画面。
十几分钟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边。安杰侧头看去，穿着一条高腰阔腿裤的文寒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安杰的角度看去，文寒给人一种另类的美感，很知性很成熟的美。
安杰坐起身道：“带烟了吗寒姐？”
文寒走到他身边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包安杰平时抽的三五递过去轻声道：“怎么了？看你样子有些不对劲啊？”
安杰拆开包装抽了一口道：“没事，就是心里有些烦躁，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吹吹风。”
文寒看着江面沉默了片刻说道：“是为了你跟默儿的事情吧？”
安杰没有否认，只是怔怔的抽着烟，文寒看了看他问道：“你跟默儿表白了？”
安杰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配不上她。”
文寒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是默儿跟你说的？还是其他人？又或者是你自己认为的？”
安杰道：“寒姐，你真觉得我能配得上默默吗？真觉得默默喜欢我吗？”
文寒察觉到安杰情绪的落差和话语中透露出的异样情绪，沉吟了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安杰，我跟默默认识好多年了，我虽然比她大几岁，但却不妨碍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我了解默儿，她性子冷，极少会跟人袒露心思，但感情这事儿她瞒不住我。”
安杰再次点燃一根烟看着文寒，等待她继续说。文寒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从不会在别人的感情上乱说，我是看出默儿关心你，她心里有你才说的。我真心希望她能遇到一个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她真的需要一份很坚定的陪伴。”
安杰低头不语，半天后才说道：“寒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就是那个可以坚定照顾默默一辈子的人呢？”
文寒看向安杰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疼，随后才说道：“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在演奏室发呆，眼神里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悲伤，但你在人前却从不表露出来，我想你曾经的故事也足够刻骨铭心吧？”
安杰听着文寒这答非所问的话，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笑道：“姐，你平时还偷窥我啊？”
文寒闻言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别捣乱。再说偷窥这个词能乱用吗？”
安杰怅然道：“故事故事，就是已故之事，还提它做什么。”
文寒微微摇头道：“一个如此念旧情的人，多半是靠得住的。再加上你们彼此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配不配别人说了都是放屁，只有默儿说了才算。安杰，听姐一句劝，勇敢一点，人生太短太短了，短到都来不及珍惜。”
安杰眼眸中泛着迷茫和痛苦道：“勇敢么？寒姐，当初的我足够勇敢，为了守住一份感情拼尽全力，付出了我所能付出的一切，放弃了能放弃的一切，可最后还是不得不以失败告终。所以勇敢真的有用么？”
文寒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一份怎样的感情，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千万不要对这个世界太过失望，因为它在给予你苦痛之后，也会在未来某个节点等着补偿你！”
安杰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道：“寒姐，默默有喜欢的人，但并不是我。”
文寒讶然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安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后再次躺在了台阶上，目光有些涣散的望着天上漂浮的云朵。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安杰突然道：“寒姐，说说你吧！”
文寒似乎在发呆，有些后知后觉道：“什么？我？”
“嗯，你的事情！你的家庭，你的爱情，若是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