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给你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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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赚了些钱，高涵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再计较今天有没有吃到小菜了。
他捋着胡子思索当下的情况，若有所思的说：“三皇子应该是站在太子殿下身后的。”
“为臣者，本该如此。”范越理所应当的说道。
昨天他们还以为，沈修璟准备积攒自己的实力去夺嫡，然后范越根本没想过要和沈修璟合作。
现在得知这是元珑和沈修璟联手试探，范越也没有生气，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样至少不用在民和君之间做抉择。
“可是这也很奇怪啊，若是太子殿下也在这里的话，那段瘸子还能在云州为害四方，这……”
说到这里，高涵说不下去了。
他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事情太过巧合了。
从红阳教和圣火教叛乱开始，到段瘸子横空出世，被元珑的兵马撵得边逃窜边杀人，再到段瘸子所过之处全部给元珑做了嫁衣。
说是巧合，更像是阴谋。
“我知晓你心中所想，可你我也清楚，红阳教的背后是蔚州，圣火教的背后是代州，这两个教派多少年前就存在了，只是一直不冒头而已。”
范越不认为这件事和元珑有任何关系，他语气淡淡的说：“这次是圣火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圣女，觉得自己天命所归乱了起来。”
“那红阳教见圣火教乱了，也就跟着一起乱，代州支持圣火教的，大抵是想踩着整个教派飞升，却是为太子殿下做了嫁衣。”
“蔚州很快要重蹈代州覆辙，再为太子的功劳簿上添一笔，这只能说，天命所归的人，理应是真龙，而不是臭鱼烂虾。”
听范越说话的时候，高涵不小心拈下来一根胡子，这心疼得他赶紧放下手。
待范越说完，他痛心疾首的说：“总之，并州绝不与那群乱臣贼子为伍，陛下所想，便是我等竭力所求！”
沈济想把元珑和沈修璟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被夏天的汗水泡透了。
前面那封男宠信件他没回复，没成想竟然收到了沈修璟说想进宫当内侍的信件。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将信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崔保，自己革职吧！”
正在下首处陪同处理奏章的崔保一脸懵。
怎么了？
今天不是没去听朝会吗？
“臣……臣应当上奏何罪？”崔保挪了挪，跪在一旁不解的问。
沈济在桌上翻了翻，翻出之前收起的奏章丢过去说：“你自己看看自己有什么罪，自古纵子如杀子，崔保啊崔保，你自己好好掂量吧！”
话说他是不是也有点儿纵子了？
要是不纵容的话，元珑应该不敢想着把沈修璟收了当男宠吧，毕竟那可是她名义上的三哥。
不过他和崔保不一样，他有分寸，元珑也有分寸。
不就是男宠吗，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给她就是了。
当然万物得的太容易会不珍惜。
沈济选择驳斥沈修璟的请求，再驳回元珑的想法，让俩人自己私下里去交涉。
男宠怎么行，以沈修璟的姿色和才能，堪当正夫。
坐着的沈济和跪着的崔保，都在思索自家孩子的未来。
然而人类的悲喜是不相通的，崔保翻看着奏章里的内容，背后顿时起了冷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儿子能干出这种事来，可他也相信沈济没必要无的放矢。
他的儿子……竟然和恭靖王沈潭勾结，给太子下药，试图往东宫后院安插眼线，再给太子下毒？！
他怎么敢的！
“陛下，臣，臣不知此事。”崔保脑袋低垂着，不知道自己要怎样解释。
沈济轻哼一声：“你若是知晓，还能在这里跪着？”
如果崔保知道这件事，沈济不会给他留面子，整个崔家都会下狱，包括还没有回洛阳的崔亦雪。
就是他不知道，沈济才给他个体面。
两人从少年时一起读书，沈济登基后，崔保勤勤恳恳地跟在左右。
崔保在朝上，从没因为自己是权臣，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他始终谦逊，万事以沈济和社稷为先。
可人不是完美的。
他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孩子，也无法狠下心来解决自己的孩子，沈济不会在自己的身边埋个大钉子，所以他只能离开沈济。
“陛下，臣……臣应当如何是好？”
崔保的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为人父母，和为臣为友，每一样对于崔保来说都是难以割舍的。
沈济叹了口气：“这么大年纪了，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以前你在伴读里就是最能哭的，现在竟然还是最能哭的。”
崔保抬起袖子掩面，眼泪根本止不住。
“忙了这么多年，告老歇歇，过两年待朕退位，你再来陪朕来种种花草下下棋。”
“趁着这时间，多看看棋谱，别临老了，棋越下越臭，下得还没你女儿强。”
说到这里，沈济恍然笑笑：“崔保，朕给你留一条退路，否则你那女儿，就算棋下得再好，也要同你一起革职了。”
女儿？革职？
崔保的哭声一滞。
若是他没想错的话，女儿指的是崔亦雪，可是革职二字又从何而来？
便是被太子看上，也应该是休弃而不是革职吧？
“行了，回去教训教训你那几个孩子吧，朕希望他们能安静的，不要惊扰任何人。”沈济的语气冷了下来。
聊完感情就该聊正事了。
这下子崔保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事情已成定局，丞相之位保不住，儿子的命也没有保住。
再哭下去，也没用了。
崔保只能叩首道：“臣，叩谢陛下恩典。”
“嗯。”
崔保凄然转身，告别自己为之奋斗半生的荣华。
沈济盯着桌上的奏章看了半晌，待殿中安静了许久后重新开口说：“丁五，带着他们为太子准备的药去崔家。”
无论崔保愿不愿意体面，能让崔保和大部分崔家安然脱身，是沈济给崔保最大的体面。
其余的，他没办法给出体面。
毕竟那些药，让他恨不得直接将崔府所有人和沈潭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