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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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嘚~嘚~嘚~”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雷都头，雷都头。”马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雷克星听出来是县衙官差丙的声音，忙跳下第三辆车，站在车旁等候。
官差丙策马到了雷克星面前，未及下马，急促地说道：“雷都头，大事不妙。武松武二那厮去县衙大牢劫狱救人去了。徐知县要你速速回县衙保护他。”
雷都头听闭，大惊失色，顾不上再检查剩下的酒桶，转身快跑两步到马前，翻身上马，“走，众兄弟们，回县衙！”说完，一挥缰绳，绝尘而去。
四辆马车的送酒伙计和车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重新登上了马车，挥缰绳驱赶马匹，往北城门跑去。
雷克星率众士兵返回县衙大堂，大堂内灯火通明，知县徐大立一家四口披散着头发一身睡衣模样衣衫不整地正坐在大堂之中，官差各自拿着兵器，围了一圈。
雷克星紧走两步上前，禀道：“徐大人受惊，克星来晚了。”
“好，好，雷都头，你来了就好，我就放心了。”徐大立仍然一副惊恐未定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那武松呢？”雷克星焦急地问道。
“就是丑时快要过完的时候，我睡梦中忽然听到喊声震天，朦胧中睁开眼，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喊：“武松武二在此，打倒徐大立，掐灭煽风火，为民除害！”我就赶紧起来，喊人过来，手下跟我说，武二郎来劫狱了，打晕了牢头，砸开了狱门，大牢中的囚犯趁乱跑了一大半，还顺手抄走了不少兵器。武二郎也跟着跑了。贺炅正带人在追缉中。”徐大立说着仍心有余悸。
“那祝阿胜呢？”雷克星继续追问道。
“手下说，祝阿胜还在牢里，兴许是昨天打的重了走不了路，没有走成。”徐知县说道。
雷克星沉思了一会儿，给徐大立建议道：“徐大人，传令下去，四个城门今天全部紧闭，不进不出，全城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武松武二给找出来。”
“好，雷都头所言极是，就按你说的办。”
徐大立附和道，让手下传令去了。
武二郎被人叫醒，从木桶里站起来，往外看了看，天色刚刚泛白。他从木桶里跳出来。
头车伙计上前一步，双手一抱拳，说道：“武壮士，这里是出清河县城城北二十里的地方，已经安全了，您路上多加小心，一路平安。”说着，递过来一个包裹和一把朴刀，紧接着说道：“这是常爷的一片心意，五十两纹银，两套皂罗袍，一把朴刀。请您收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不能收，不能收。”武二郎推辞道。
“武壮士，您务必得收下，别让小的为难。”头车伙计言语诚恳。
“那好吧，我收下，代我转告常爷，非常感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定当回报。”武二郎也是性情中人，感动不已。
“嗯武壮士，您放心，一定把话带到。”头车伙计说道。
“哦对了，你们常爷和霍爷，都叫什么名字？”武松追问道。
“这个，我不方便乱说。我们也只是叫二老常爷和霍爷。”头车伙计为难地说。
“好吧，那后会有期！”武二郎说吧，做了个揖，把两个包裹重新缠了一下背在背上，提着朴刀，转身朝北，向沧州横海郡走去。
一大早，知县徐大立穿上官府，升堂办案。从凌晨寅时开始到现在辰时，贺炅和雷克星两个都头，陆陆续续抓回来二十多号逃犯，纷纷带上大堂来跪拜在地上。
徐大立一拍惊堂木，喝道：“你们这群匪徒，不老实收押坐监，怎敢伙同越狱？”
众人都不做声，趴在地上，默默地听着呵斥。
徐大立一眼看到堂下趴着的余黑虎，拍起惊堂木，“余黑虎，你可知罪？”
余黑虎默不作声，不做任何表示。
徐大立见余黑虎没有任何反应，再次拍起惊堂木，“大胆余黑虎，你没听到本县问你话么？”
余黑虎方才抬起头来，只见余黑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边脸颊手指印明显，肿涨的老高，像得了流行性腮腺炎，就是俗称的“肿榨菜”，很多地方也叫“痄腮”。
徐大立见他这副凄惨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呦，余黑虎，你这是咋啦？几日不见，变了模样？”
“禀……禀大人，小……小的摔的。”余黑虎战战兢兢地说。
“放肆！你这是睁眼说瞎话，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来人！”徐大立怒斥道。
“在！”
“在！”
“威……武……”
两边官差敲着杀威棒，喊道。过来两个官差，把余黑虎胳膊给架了起来。
“给我打二十杀威棒！”徐大立说完，扔下个令牌。
两个官差随即把余黑虎掀翻在地。
“别……别打，我说……我说……”余黑虎立马喊道。
徐大立示意官差松手，笑着对余黑虎喝道：“黑虎啊，老实交代，中午有肉吃。”
余黑虎直起来腰板，要了杯水喝，清了清嗓子，回忆起来。
“昨晚我们几个打完纸牌就睡着了。凌晨，也不知道何时，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旁边呼喊，“祝师傅，祝师傅”，我朦胧着眼睛，看到有个高大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蒙着黑面巾，在喊昨天新收监的那中年大个。可那中年大个，不知道是睡的死没听见还是咋的，没有回应。我感觉自己盯着看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被那黑衣人给看到了，他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扇的我两眼冒金星，右脸火辣辣的疼痛，我立马怒了，问道“你怎么凭空就打人？”谁知这一句话竟激怒了他，他直接把我给胖揍了一顿，雨点般的拳头打到我的脸上，我左右躲闪了几下，但还是挨了好几拳。哎呦，我的脸诶！疼……疼……”余黑虎断断续续说着，说到动情处，竟然哭哭啼啼起来。
徐大立见余黑虎在唠叨着竟然哭起来，看来他还是心有余悸，有些怜悯，说道，“叫郎中来，给余黑虎上药。”
这余黑虎听说叫郎中，立马止哭咧了咧嘴，“感谢……感谢青天大老爷！”
“那中年大个，对黑衣人说，“你走吧，我不走。”我也是想不明白，这武二，是叫武二吧，我可记住他了，打的我这个惨，救他师傅走，还不走，真是的，矫情！”余黑虎还有些忿忿不平。
“黑虎，你长话短说，捡重点地讲。”徐大立有些不耐烦了。
“好，徐大人，这就是重点啊。然后我抱着腮帮子只顾疼呢，那武二突然大声喊道，“武松武二在此，打倒徐大立，掐灭煽风火，为民除害！”说着拿朴刀把几个牢房的门都给打开了，他这么一吵吵，狱友们基本都醒了过来，有些狱友见牢房门打开了，就一哄而出，见牢头和几个狱卒都翻倒在地，便奔跑了出来，四散而逃。”余黑虎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瞟着看徐大立的表情。
徐大立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禀大人，小的没有想到越狱逃走，说实话，这大牢里，风刮不到雨淋不着，三餐饭都按时有人管，我真没想着出去，想再住一段。”
这余黑虎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在演戏。
“我没起身，我们牢房里几个人都没起身往外跑，我们就坐在地上看着，谁知那武二折返回来，见我们都没走，过来对着我就是一脚，口里喊道，“还不走？找挨打！”说着又要打，我见状，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我就招呼着几个同舍狱友跑了出来，随着大家伙儿。”余黑虎说着，问其他几个跪倒在地上的囚犯，“哥几个，我说的对不对？”
几个囚犯抬起头来，纷纷喊道，“是，是，是，青天大老爷，徐大人，我们都是被逼无奈才跑的，不是自愿的，您可明察啊！”
徐大立听着余黑虎和几个囚犯的话，捋了捋胡须，没有吭声。
“撒谎！一派胡言！”
突然大堂上响起一个男子尖细的嗓音。
徐大立和众人都询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