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望舒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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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临近夜晚，从早上到现在，一路不是跑就是爬山的，之前吃的东西也早就消化完了。梧桐拿出一把之前装在包里的小饼干：“先垫一垫，这附近没有丘丘人营地，再走走看。”
被捏成各种样式的饼干封在油纸里，包装完整，拆开后咬下去还能吃出淡淡的奶味。派蒙担心掉落下来的渣渣弄脏梧桐的衣服，捧着饼干从对方怀里出来。
空伸手想拿一个，被躲开。
“这是派蒙的。”
？
梧桐并没有注意到空脸上凝固的表情，从背包里翻出另外一份夹心饼干：“这是你的，派蒙那份你吃不惯，我多放了糖。”
“...好。”与刚刚那个小曲奇不一样，空将饼干捏在手里，凑近闻，像是树莓夹心，吃进嘴里带一丝酸酸的味道，刚好和饼干里的奶味结合起来，不会有那种甜品吃多了腻的感觉。
味道依旧不错，空将那些夹心饼干都拿到手里，梧桐则是一直单手拎着派蒙的那份，只不过在吃过两个之后，就没再吃了。她本爱吃甜食，但甜食里她就恰恰不爱吃饼干和爆米花这俩，饼干吃着太渴爆米花又觉得硌上牙膛。
可派蒙爱吃，况且做这两样东西也费不了什么事。
倒是很快，等找到一处可以做饭的地方时，梧桐手里的曲奇已经被派蒙全部解决完了，拍掉手里残余的碎屑，接下来就要开始准备正式的晚饭了。
将空切好的肉块与腌料拌和均匀，腌泡十分钟后用竹签穿串待烤，腌肉的间隙，梧桐简单拿一小条肉尝试了第一次用直接火烤不上架子，对她来说还有点难度，不过在烤坏了三四个失败品后，就渐渐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烤好后的肉串蘸上特调酱汁，撸下来与新鲜的生菜，大葱一起夹在卷饼里。
味道好的几乎是梧桐刚做好一个，就没一个，空和派蒙根本顾不上赞美，尤其是派蒙，吃着嘴里看着锅里。空起码吃到一半还会歇歇拿水果来降火。
等最后所有人都吃饱后，梧桐看着原本一厚沓薄饼独留下包裹用的油纸，很担心另外两个会不会积食。
没闹肚子，但是睡不着。
用派蒙睡前的话来说，撑的感觉像吃下了两头猪，但据出去抓食材的空辟谣，并没有。
绕着附近走了几圈，派蒙又困又撑，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最后还是梧桐帮忙轻揉着小肚子睡过去的。这个季节的璃月，晚风算不上冷，盖一层毯子足矣。远离港口的石林中，只有几声鹤唳与鹿鸣，以及树叶间的窸窸窣窣。
因为是在照顾派蒙的过程中，不自觉睡过去了，所以，梧桐之前绑起来的长发还没有松开。
空躺在梧桐旁边，对方像抱玩偶一样，抱着派蒙背对着自己。
看来梧桐真的很喜欢派蒙。
伸手将人发尾处的饰品取下，五指穿过，理开编织在一起的发丝。随后又把自己的枕头挪远了一些，以防第二天两人的头发打结纠缠在一起。
就这样，夜深人静，闭上双眼。
结束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一天。
......
“唔...昨天晚上吃太多了，完全感觉不到饿呢。”对着清晨熬煮好的胡萝卜粥，派蒙只喝了一碗，就打个嗝放下了。
“是吗？”梧桐看向也盛了很少的空。
“嗯，确实不太饿。”空和派蒙一样，就喝了一碗，但还好煮得本来就不多，并没有剩下。
将东西收拾好后，几人继续昨天的脚程往山上爬，终于来到一处貌似有仙居住的地方。
三人四处打量着，不远处较低的树杈上系有人们祈愿的木片，前方还有供奉的仙炉。而脚下，虽然被野草覆盖了大片，但也能看出，是供人叩拜的圆坛。
再走几步，忽然，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尔是何人，因何擅闯绝云间？”
比一般成年人还高的鹿，出现在几人面前。
想必这就是要找寻的仙人吧。空并未有惧意，将先前达达利亚所给的信物拿出：“请您看看这个...”
“百无禁忌箓...多年不见这东西了，原来凡人手中还有残余。我乃三眼五显仙人——削月筑阳真君。”
“旅者，说出你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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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想到，在绝云间里和削月筑阳真君聊到一半，还能遇到千岩军。
真敬业啊。
原本想上前一同战斗的结果真君开口一句不知名的大小姐给她本人整一愣。果然当时拜托迪卢克老爷定制外袍的时候，就应该和他说，别做太贵气了。
不过好看是真好看，舒服也是真舒服。
算了，大小姐就大小姐吧，又不怕查，咱钱可是一次性付清的。
只不过真君您说归说别真把她当大小姐啊，什么一看就是个会文不会武，被人精心照料细养的闺秀，要不是出来见着了还以为会是被圈养的金丝雀，然后再说像她这样小胳膊小腿的哪有那种通天本事刺杀帝君...
哈，虽然，但是...别这样...
而且您吼的也太大声啦！理水叠山，留云借风两位真君，说他不是说您二位吗！
耳朵...！耳朵都要被搞聋了。
虽然可能你们众仙家本来就看不上七星，我知道诸位很急，但先别急。今天为了找这三个真君，她已经和空爬了三座山。而且，就算大部分路途靠锚点，并没有从一座山走到另一座山，可往上爬的路可是实打实，一步步踩出来的。
歇了，魈上仙，坚持不了一点。反正都到望舒客栈了，就算咱再怎么喜欢你，有事还请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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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空，派蒙...”
“已经不早了，都快中午了——”派蒙咽下嘴里的摩拉肉，拖长音回应着。
“嗯...”
空看着趴到桌子上，埋在臂弯里闭上眼睛完全没精神的梧桐，把对方握在手里的筷子抽走：“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会儿？我和派蒙去找找看。”
“嗯...”梧桐闷闷吱一声，没动作。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空也知道，梧桐这句嗯，大概率只是礼貌性单纯应一声，并没有实际含义。于是一边等，一边继续吃着米饭，就着蟹黄豆腐，香嫩椒椒鸡还有清炒虾仁。
“算了，我去露天吹吹风。”梧桐眯着眼睛打个哈欠坐起身子，头发还有几缕因为压着而粘在脸颊旁。
空抬眼点点自己的脸颊，看到梧桐迷迷糊糊把头发理好才开口：“好，那我一会儿吃完去找你。”
顺着楼梯，来到露台，归离原的风景被尽数收入眼底。梧桐吹着风，耳边是客栈下隐隐约约的人声，不能说对解困没有效果吧，完全是更想睡觉了。
反正魈暂时也不会出现，空还没来呢。
再次打个哈欠，伸个懒腰。为了防止自己一头栽过去，两眼一闭错过剧情，梧桐打算随便找些事干。于是想了想，掏出背包里的纸，开始根据现世的记忆来折着玩儿。
躲在暗处的魈其实一直都在露台，原本以为又是上来求仙的普通人，但是突然察觉到有邪祟躁动的气息，仔细寻找后，发现根源就在这个正在安安静静折纸的小姑娘身上。
迎着阳光，对方灵巧的手指将平展的纸张变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青蛙，蝴蝶，鹤，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朵。一阵风吹过，露出了被遮住的耳坠，顶级品质的宝石若隐若现的在发间闪着光，对方随风而动的外袍，无论是绣于衣摆处的暗纹，还是鲜亮的绸带玉饰，从头到脚，都表现的不像是寻常百姓家出身。
如此岁月静好，魈都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出了错。而就算没出错，也会下意识觉得，她是不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被家人呵护惯养，却在某天不幸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所以想来寻仙求助。
另一边，不止隐去身形的魈怎么想，刚上楼看到此景的空，一时间也闪过了类似的想法。
并没有出声打扰，连派蒙也静悄悄的。空拈起地上被风吹落的折纸，是塞西莉亚花的模样。
“嗯？空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呢。”梧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说着。
轻声细语的，莫名有些挠人的抱怨。空手指微动，垂下眼眸，缓缓道句歉。对方愣了一下，仿若被逗到了一般，低低地掩嘴笑着。
空发现，梧桐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喜欢笑，温柔的笑，开心的笑，无奈的笑。
是真就感到如此有趣。还是，知自己笑靥如花，借以魅惑众生呢？
“肉眼凡胎，眼见未必为实。”
空侧眼望去，与一位绝色仙人对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明不白，却又有所暗指。
“...百无禁忌箓？看来你们有备而来...但这只是让我不伤害你们的信物，并不代表着你们不会受到伤害。”名为魈的仙人，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说到。
派蒙不太明白魈的意思。
魈看着空：“过分接近仙与魔的世界，即为逾矩。”仙与魔两个字还下了重音。
“人的灵魂不如仙人强韧，算是为你们好，抓紧离开吧。”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了。
“等等，我们——”派蒙才开口想把人喊住，但没成功，一阵沉默过后，气鼓鼓的嘟囔着：“这个人，啊，好想给他起个难听的绰号...但是要是得罪了仙人，以后发现宝箱的时候，会不会只能开出卷心菜了...？唉...我们还是去请教一下客栈的老板娘，问问她怎么和仙人正常交流吧。”
梧桐将那些折出的东西收拾好，放到背包里，好奇问：“你可以试试嘛，想取个什么绰号？”
“取...等等，万一要是真的以后都开卷心菜怎么办？”
“嗯——那当然以后出门在外只能一日三餐喝菜汤啦。”
“什么——？！算了算了，还是不要了，仙人在上，派蒙可什么都没说哦。”
梧桐没同他要，空就将那株塞西莉亚花的折纸，收到自己口袋里，听着派蒙碎碎叨叨，忍不住笑。
菲尔戈黛特看着从露台下来的三位客人：“您好啊。打扮，面庞...还有奇怪的伙伴小精灵。除了旁边这位看着像璃月的世家大小姐...猜不出来了呢。”
空：“像...？”
“呵呵，你身边这位小姐，一身璃月的装扮，若是乍一眼看过去，定会认错，但要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眉眼样貌，完全不是璃月人的长相呢。”
派蒙已经听过太多把梧桐认成本地人的话，对于老板娘的回答很惊奇：“哇——好厉害！这是第一个认出你不是璃月人的呢梧桐。”
空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回归正题：“请问，关于那位仙人...”
“哦？你们已经见过魈了？不错嘛，难得他心情好，居然愿意出来见人...”
“原来这样的态度就已经是心情好了吗。”
“是啊。”菲尔戈黛特看着有些不理解的派蒙：“仙缘难得，许多人一心访仙，却终生未见仙人一面呢。岩神建立璃月时，借助了仙人的力量，但因为仙人中的大多数，都只懂得以战斗来守护璃月...所以数千年来，终究还是人类掌握了贸易之都的运作，而仙人隐居在外。”
派蒙：“老板娘懂得真多啊。”
“不是老板娘，是老板——总之，既然你们这么有仙缘，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要问我的建议嘛...嗯，其实只要试着去哄魈开心就好啦。”
“开心...？”派蒙皱着眉侧头想了一下：“那位护法夜叉大人，很难想象他开心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哼哼，很期待吧？”其实她也从没见魈笑过...菲尔戈黛特老板短暂思考一下，给眼前三人出了主意：“这样吧，先去找大厨要一份杏仁豆腐，再加上一道拿手菜。杏仁豆腐是魈难得喜欢的人间食物，拿手菜就要靠你们自由发挥了。”
“拿手菜啊...”空转头看向一直在旁边，但见人就装空气的梧桐。
“唔，自由发挥...梧桐好像什么菜都很擅长呢。”派蒙也看向梧桐。
“...嗯？”
停顿一下再加上困惑语气，派蒙十分怀疑，果断叉腰问：“喂...你这样子，该不会什么都没听吧？”
“怎么会呢，我一直有在听哦。”梧桐朝派蒙摊手表示冤枉，随后又对上空的眼睛：“除了杏仁豆腐，还需要什么？”
能接上话，看来确实有在听。
空低头想了一下，开口：“满足沙拉吧。很难出错的食物。不过杏仁豆腐你也会做吗？”
梧桐轻笑，自信点头：“当然，整个提瓦特，就没有我不会做的甜品，不过还是问一下有没有不一样的，毕竟仙人的口味...走吧，我们去找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