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找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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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我看过像阳阳这样的。书上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孩子自己天生的问题，一个是后天环境造成的问题。这就是一种病，就是有的人可以治好，有的治不好，有的只能缓解症状。所以，阳阳就是生病了。”王小野看着杨大娘，将自己以前接触过的情况说了一下。而且，在中医范畴里面，这个还是可以治好的。
杨大娘她知道，像村里面的疯子生了孩子，孩子也有点疯，前些年有人掉下山傻了，但是还可以正常生活，就是变得，有点憨。不过这样一来，一想到阳阳之前过的日子，就又气得慌。
“个杀千刀的，真可惜当年没把她家锅都给砸了！”杨大娘咬牙切齿，她孙儿前面肯定没问题。他们两家就没听过有人生这样的病的，倒是阳阳他后来被折磨的这样子，压根不配说是个妈。
“大娘，我们现在忙完了，回去看看阳阳折的怎么样了？”王小野问。
“行，我们去看看，我还没见过阳阳折的新的东西呢！”杨大娘起身，阳阳只是生病了，他还是可以被治好的，多乖的一个孩子啊！
“哎呦，阳阳真棒！做的可真好，姐姐好喜欢啊！”回到阳阳呆的地方，王小野就看着小孩子手指飞快的在折东西。王小野夸赞，小朋友的手工做的是真的好。要是阳阳以后成为了折纸艺术大师，想想就乐呵。
杨大娘看着自己孙子手指来回折腾，就摆弄出来一个个和书上一模一样的东西。她今天才发现，原来阳阳也可以动作这么快。
稀奇！
“大娘要不你陪阳阳在这里一会儿，我得要去喂猪了。”王小野看着时间有点为难。
“不，你在这里陪着阳阳，我去喂！”不等王小野说话，杨大娘风风火火的就去了。王小野看着杨大娘走了，想了想，回去拿了白纸，写上声母韵母音调。
“阳阳，我们来看一看这个，姐姐教你读书呀！”王小野将一本字典也拿来放在阳阳面前，指了指自己写的东西。阳阳把纸折完了，正在发呆。
看着阳阳碗里面的松针水没了，王小野再给他倒了点。不管小朋友在干什么，王小野开始读起来了，边读边翻书。
阳阳的目光慢慢的转到王小野这里，眼神轻飘飘，模模糊糊又像在看着这里。将声母韵母读了三遍，王小野将手里的字典拿起，自言自语要找一个字，然后演示了好几种查找的方法。
“阳阳啊，你自己来试一下，姐姐去后面采点花回来。”将书拿到阳阳面前放着，王小野要去后院采花，后面多多少少长了些杂草，留下来掺和着喂鸡。然后掐了几根特别精神的草，喂了一把菜叶给鸡鸭鹅。
将带回来的花草放进小朋友叠的花瓶里面，认认真真的摆好，特别的小清新。回头，将刚刚杨大娘提来的东西放进她的篮子里面。小朋友已经开始翻书了，像模像样的。
看看时间，今天是两位男同志做饭，但是他们还没有回来。王小野拿出自己的设计图继续改改画画，虽然前面把新的画册寄出去有点空虚，但是现在有事情可以做了就不无聊了。
除了设计图，她还画了两个人穿上的效果图。颜色只有一样，就不弄什么高大上的东西了，光影交错，图案描眉，两个人的外套就好了，继续画……
等王小野回过神了，才发现是大家回来了。潘丽和方梦凑过来看，一个好奇的看向她手里的东西，一个看向阳阳，剩下的看向之前阳阳折的东西。
“小野，这是你折的吗？这个小朋友是谁啊？”花贝丽看着手上精致的小鸟折纸有点稀奇。
“不是我折的，是这个小朋友折的，他的名字叫，姓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小名叫阳阳。”王小野难得有点卡壳，原来她忘记问阳阳的姓名了，只知道贺婶子叫他的小名。
“阳阳，你折的真好！可不可以教姐姐啊？”花贝丽看着阳阳道，阳阳翻书，眼里面只有书。
“你还教他拼音啊？我们老师都只教过一次，自己还读不准。”潘丽坐下来，看着王小野写的字母表。
“我知道！小野每次回家就学收音机说话，有时候还学那些叽里咕噜的外文。”去了后院洗手的刘蓓蓓回来，拿了几根黄瓜过来。几个人于是咔嚓咔嚓的开始啃起来，阳阳听到了，忽然就吐了起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刘蓓蓓第一个跳了起来，她身上厕所的味道这么大吗？也没有吧，她去的时候厕所是干净的，她也特地洗了把手才回来的啊？
“没事没事，别吃黄瓜了，阳阳对吃黄瓜发出来的声音有点敏感。”王小野赶紧拿着手帕给阳阳擦嘴，一边挥手小伙伴们去外面吃。
“阳阳乖，没事了，没有事了，我们不吃那个，我们吃糖吧，甜甜的，好喝的。”王小野给小朋友擦完嘴，看着小朋友还是时不时有点难受，给他喂了一点水，然后给了一颗糖。阳阳安静了下来，慢慢的咀嚼着，眼睛里面也湿漉漉雾蒙蒙的。
“那小朋友是怎么回事啊？”刘蓓蓓坐在小板凳上劈材，问向出来的王小野。
“我今天早上在牛棚下面那里打水，看见有人欺负他，就用一颗糖把他带上去了。然后他帮我折纸，折的还挺好的。”王小野说。
“折纸确实好，就是想问一问他的性格问题，要是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不说。”花贝丽道。
王小野想了想，反正这件事情大队上的人都知道，她就挑拣了重点说了。
“这，孩子被亲妈毁了呀，被治好的概率很低的。”方梦听完呢喃道。
“那么，现在他已经六岁了？看着像四岁多，前面也太亏空了吧？他不喜欢黄瓜那些，是不是前面没吃的，吃多了那些才不吃的啊？”花贝丽在一边说。
“很有可能啊！我一个表哥就是这样的，他以前吃茅草根吃多了，现在看一眼都不行。”潘丽说道。
“王知青，我来接阳阳回家了！”杨大娘再提了篮子过来，里面是满满的土豆子。她听贺婶子说过，这个院子里面原本是荒了的，外面的那个菜地她也看过，东西少的很，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提了前几天自留地挖的地豆子过来了。
“大娘快进来！”王小野在里面招呼。刘蓓蓓几个人好奇的看过去，一个戴着头巾，穿着本地老人常穿的衣服，手上也是老茧，但是都洗的干净。村里面有些人还到处是跳蚤，时不时还抓一把。
“大娘，你看，阳阳现在在翻书，就算他看不懂，证明他智商是没问题的，就是不好教。”王小野带着杨大娘去堂屋看阳阳。
“好，好，真是谢谢了。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拿了一点土豆给你们，尝一尝。”杨大娘直接去了墙角把土豆倒了出来，“这是自留地种的，好吃的很，你多吃点。”
“大娘，不急，来，”王小野看着杨大娘慌乱的将土豆倒下，拉她坐下。
“大娘，你前面带着阳阳去看过医生吗？”王小野问。
“看过，怎么没看过，我带着阳阳在村里面和公社看过 ，再远的地方我不敢去，我也没去过。公社的看了，花了钱也没看好。”次数多了，杨大娘也就没去过了，左右她把小孙子带在身边，慢慢教也会了一点。
“大娘，在王家大队那边，下放了一个学中医的，你可以去看一看。”王小野压低了声音，“中医花钱少，大娘你带着阳阳去看看吧。但是现在这个不让弄，你自己小心点。”
“这有啥，我们村里卫生所还用草药呢。那边的那个中医我知道，就是没去过。那个地豆子你慢慢吃，我想带着阳阳先回去了。”杨大娘小声说完后，看了看旁边的小孙子。
“大娘，你看，阳阳看得多认真啊，你以后可以去废品站那里，花一毛钱就可以有一踏的报纸了。可以给阳阳自己看，也可以给阳阳折纸玩，你看他折的真好。”王小野将杨大娘的篮子提起来，“这里面的就给阳阳带回去吧。”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杨大娘将阳阳抱起，两个篮子叠在一起，王小野趁着杨大娘转身，将那本字典偷偷放了进去，还对着看了她的阳阳偷偷嘘了一下。她有很多本字典，但是现在都已经出了挺多新版的，有些人之前坏了封面或者弄成两半的就扔了，她就捡了回来，现在还有好几本完好的，破的就送人了。
“刚刚杨大娘送来一堆的土豆，你们看着做一点吧，上一次挖的时候，我们那个菜地里面的还小，都已经挺久没吃过了！”王小野看向做饭的两个男生，她吃够了只做饭，不做菜，每一次都舀咸菜的日子了！这几个人，吃多，干少，菜她都已经腌了还几次了。他们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吃，偶尔起夜也吃，王小野都气笑了。
“明天等另外两个男同志也回来了，你们去山上找几根直溜点的木头回来。在前院搭个木头棚子，厨房和猪圈那边放不了多少，我们每天都要用柴火，冬天三个月每天都得烧火烧炭，得多屯点。”看着方明去开柜子，手里已经有了一根酸豆角，曾志民和潘淼准备煮点红薯混过去。王小野面无表情，指了指堂屋的方向。
“把井里面的那一根骨头拿出来，炖上，我要吃萝卜骨头汤。”王小野说完，不再看这几个。他们轮流做饭三天，天天咸菜配红薯饭，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