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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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找了个仆人，在对方带领下才一路弯弯拐拐进了一处包厢。
此时房里已经莺莺燕燕站着一排姑娘，顾云初正大模大样的坐在正中。一边翘着二朗腿一边指点着道：
“这个这个，都可以。这个也不错。”
她又一脸舍不得道：
“算了，全都留下吧。
殷空看得脸色有些发黑。
“云......周兄啊，这样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顾云初瞟了他一眼。
朝还风在一旁劝慰道：“殷兄弟，大家出来都是寻开心的，只要周少能开心，哪怕就是把这座画舫送给周少也无妨。”
“你倒是大方。”殷空不咸不淡瞥了他一眼。
朝还风笑了笑，也不答话。
“殷兄弟也挑几个吧。”
几人转头一看，却是顾云初发话了。
行啊，你一小丫头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殷空随手点了几个便大摇大摆往席间一坐。
“来给我捶背！”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只听其中一女道：“对不起，这位爷，咱们这里不提供这个。”
殷空一愣。
“那来陪我喝酒。”
“对不起，这个也没有。”
殷空有些不满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这里有什么？”
“小女子会燕铃舞。”
“小女子会天禅舞。”
“小女子会弹琴。”
“小......小女子，会......会沏茶。”这是最右边那个怯弱少女的声音。
殷空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说前面三个也就算了，你这沏茶是什么鬼？
转头一看却见顾云初正一脸促狭的看着他。
“殷兄弟，怎么样，都还不错吧？多才多艺哦~”
“确实是多才多艺。”殷空干巴巴道。
朝还风道：“殷兄弟有所不知，她们都是为兄从各地收容来的难民孤儿中精挑细选的，从小就教她们各种诗书礼仪，可谓是棋书画样样精通，殷兄弟若是喜欢的话，不妨挑几个带回去。”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道：
“当然，殷兄弟若是喜欢，想全带回去也无妨。”
“全带回去？我可养不起她们啊。”
“呵呵，殷兄弟说笑了。”
殷空摇了摇头也不再搭话，而是指着最先开口那女子道：
“燕铃舞是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
“行，那跳来看看。”
那女子一福身子，便走到台上正中开始跳了起来。
另外几女则是不需要吩咐，自行的坐到四周吹的吹笛，弹的弹琵琶，自动当起了伴奏。
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乐器合在一起后，音乐竟是格外的好听。
加上台上不断变幻的舞姿，殷空看得啧啧称奇。
这舞也确实神奇，随着对方的腰身不断扭动，殷空只感到身体中一阵气血沸腾。
伸手往脸上一抹，竟是流鼻血了。
殷空大惊，心说自己不至于这么肝火旺盛吧？
“停！”
只听朝还风道。
“殷兄弟对不住，老兄我也没想到这茬。”
“这是怎么回事？”
殷空有些吃惊地抹了把脸上的鼻血。
朝还风立时解释道：
“这燕铃舞可不是什么寻常舞，而是天魔宫十大战法中的一门分支。”
“战法？”
朝还风点了点头。
“这事都怪为兄，没有想到殷兄弟你修为还太弱，尚不能欣赏这种舞蹈。”
好家伙，明明是跳舞，怎么还用上战法了？
殷空这才注意到，这些个女人竟然一个个都是灵海境的修为。
刚才那女人跳舞应该是将元气融入到舞姿当中。
自己被摄了心魄。
所以才会一看之下就流了鼻血。
狠狠瞪了朝还风一眼。
殷空心想这老货一定是故意的。
就是为了报复他刚才唆使谭维通捏对方脸的事。
顾云初也不知看没看破，也不搭理朝还风，而是从怀中掏出手绢凑上来替殷空擦了擦鼻血，又一脸心疼道：
“大叔，疼不疼？”
疼倒不疼，不过就是这脑子有些发晕，不过他也不想让对方担心，所以便摇了摇头。
又见满屋子的人都望着这边，殷空急忙道：“我自己来吧。”
从顾云初手中接过手绢后，他便自己擦了起来。
“殷兄弟无大碍吧？”
见朝还风一脸担忧之色，殷空皮笑肉不笑道：
“老哥不用担心，我没事。”
待擦得差不多了他本想将手绢还给顾云初，但一看上面血糊糊一片，不禁手中一顿。
顾云初也是一脸嫌弃之色。
“大叔你自己留着吧，我可不要了。”
殷空笑了笑，随手将手绢收了起来
朝还风又撸了撸胡须。
“没事就好。若是殷兄弟出了什么差错，周大少还不得跟老夫拼命？”
顾云初指着跳舞那女人气冲冲道：
“你怎么做事的？”
那女人赶紧低头，不敢说话。
殷空赶忙拦住她。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没必要闹得。”
他知道这事多半是朝还风在背后使坏，难为这个女人没有任何意义。要找也是去找老家伙的麻烦。
似乎看出他的不适，朝还风指挥着几个女人将旁边的“墙”往侧面一推，露出外边星火点点的夜景。
殷空这才注意到边上压根不是什么墙，而是类似落地窗一般的东西，可以两边划动。
待外面的清新空气进来，他总算好受了些。
这时又听顾云初道：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出去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
一群女人齐齐看向朝还风。
朝还风摆了摆手。
对方便整整齐齐站成一排，齐齐一福身子，这才逐一退了出去。
等人走完后又见矜妈妈推门走了进来。
“四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不待朝还风开口，顾云初便有些恼怒道：
“矜妈妈，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跳个舞就弄伤了本少的朋友？”
殷空笑着看了看朝还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朝还风同样不阻止，只是这般静静看着。
矜妈妈似是有些急了。
“周大少您熄熄怒，此事是奴家做不对，奴家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还望您原谅奴家这一遭。”
似乎看出她面上的担忧之色，朝还风终是出声道：
“不用担心，殷兄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他又转头向殷空道：
“你说是吧，殷兄弟？”
殷空淡淡瞥了他一眼，随意点了点头。
朝还风哈哈一笑。
“你看？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他又将目光转向顾云初。
“周少您看，连殷兄弟都不介意了。”
顾云初瞪了殷空一眼，对矜妈妈道：“要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但接下来你可不能再这般糊弄本少了。”
矜妈妈似有为难之色。
“周少，真不骗您，这些姑娘已经是咱们这里最好的了。您要再不满意的话，奴家也没别的法子了。”
朝还风适时帮腔道：
“你不是说今天新来了一个上佳的吗，为何不带来给周少看看？”
见她有些吞吞吐吐的模样，朝还风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有什么事就直说！”
矜妈妈犹豫半响还是直言道：“冷香姑娘身体有些不适，现在去叫恐怕......”
朝还风有些不耐。
“让你去你就去！啰啰嗦嗦做什么！”
殷空与顾云初悄悄对视一眼，也不出言阻止。
没多久，矜妈妈便再度带着个女子进了包厢。
仔细打量下。
只见对方身着一袭蓝纱长裙，肌肤雪白，身型苗条修长，琼鼻秀目，云鬓金钗，眉心还有一点朱砂，双手十指上还染着墨色花汁。
“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
那女人轻轻福了福身子。
而后听矜妈妈道：“这位是折冷香，折姑娘。”见几人看过来，她又接着道：“折姑娘不是本地人氏，今天刚到咱们这里，有许多规矩奴家都还没来得及教她。若是有怠慢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罪。”
顾云初有些好奇地打量了折冷香几眼。
“不是本地人氏？那她是哪里人？”
矜妈妈顿了顿却没有作答，而是将目光转向折冷香，似乎她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见众人望过来，折冷香便轻声道：“小女子祖籍本是崇州人氏，只是后来亲人皆被叛军所害，小女子无依无靠之下只能一路南逃，后来听说云州相对安定，所以便来了云州。哪知道来了云州才知道北地已经沦为盗寇的天下，小女子万般无奈之下只有耗尽身上财物打通重峰关的关系来到这南方。”
“这么远？”众人有些吃惊。
顾云初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你应该还不到灵海境吧？以你这么低的修为，是怎么从崇州这么远的地方来到望江城的？”
折冷香有些黯然。
“小女子逃亡途中曾经被朝廷的军队抓走过，他们误以为小女子是宗派人士，所以想将小女子充入教坊司，后来幸得一位好心人解救小女子才得已脱身，后来小女子多番打听之下才知道，经过多番周折已经是离开故乡亿万里之遥，想要回去已经是千难万难，所幸便也不准备再回去了。”
“你们祖籍折氏是做什么的？”朝还风出言道。
折冷香看了他一眼，低下眉眼：
“小女子的祖籍平日里也就做些药草生意，日子堪堪也就过得去，不过小女子的氏族在当地默默无名，并不是什么大家族，想来这位大人是不曾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