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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方弼方相反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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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诗说:美人祸国万民灾,驱逐忠良若草莱。擅宠诛妻夫道绝;听谗杀子国储灰。英雄弃主多亡去;俊彦怀才尽隐埋。可笑纣王孤注立,纷纷兵甲起尘埃。

话说晁田、晁雷押着姜环来到西宫,跪下。黄贵妃说:“姜娘娘,你的仇敌来了。”姜后受尽屈打成招的痛苦,睁开眼睛,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贼子!是谁让你来陷害我,你竟然敢说我密谋谋杀君主!就算是天地神灵,也不会原谅你!”姜环说:“娘娘是我服侍的主人,我怎么敢违抗你的命令呢。娘娘不必推辞,这是实情。”黄贵妃非常愤怒地说:“黄贵妃大怒骂道:“姜环,你这个无耻之徒!你看到姜娘娘遭受如此惨痛的折磨,无辜地丧失了生命,就算是天地神灵,也会惩罚你!”

不提及黄贵妃的审问,此时东宫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弟兄正在东宫玩棋,没有其他事情。这时,东宫的太监杨容走了进来,对太子说:“千岁,有大祸临头了!”太子殷郊只有十四岁,二殿下殷洪只有十二岁,他们还很年轻,喜欢玩耍,竟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太监杨容再次汇报说:“千岁,您不要再玩棋了。现在发生了大祸,皇宫和整个国家都处于危难之中!”殿下赶紧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会影响到皇宫吗?”杨容含泪告诉他们:“千岁,皇后娘娘不知道是谁陷害了她,天子非常生气,已经把她的一只眼睛剜掉了,烙了两只手。现在她正在和刺客对词,恳请千岁快去救娘娘!”殷郊大声呼喊,和他的弟弟一起离开东宫,竟然直接进入了西宫。他们来到了宫殿前。太子看到母亲全身血迹斑斑,双手已经烧焦,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不禁心痛得颤抖。他走近前,俯身跪在姜后身上,哭泣着说:“娘娘,为什么您会遭受这样惨痛的折磨!母亲,您一定是被冤枉了,作为正宫皇后,怎么会被如此轻易地加以刑罚。”姜后听到儿子的声音,睁开了一只眼睛。她看到了儿子,大声喊道:“我的孩子啊!你看看我的眼睛被剜掉了,手也被烙伤了,遭受了如此残忍的刑罚。这个姜环陷害了我,妲己进献了谗言,残害了我的手和眼睛。你一定要为我洗清冤屈,也是我养育你的恩情!”说完这番话,姜后大声哭喊:“我真是太痛苦了!”然后她哽咽着断了气。

太子殷郊看到母亲去世了,又看到姜环跪在一旁。殿下问黄贵妃:“姜环是谁?”黄贵妃指着跪在一旁的姜环说:“这个恶人就是你母亲的敌人。”殿下十分愤怒,看到西宫门上挂着一把宝剑,他拔出剑来:“好逆贼!你竟然胆敢心怀不轨,陷害国母!”将姜环一剑砍为两段,血溅满地。太子大声喊道:“我要先杀了妲己,以报母亲的仇!”他拿起剑,飞快地跑出了宫殿。晁田和晁雷看到殿下手持剑前来,听到他说要杀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转身就朝寿仙宫逃去了。黄贵妃看到殿下杀了姜环,持着剑出了宫,非常惊恐地说:“这个孩子不懂事情的轻重缓急。”她叫殷洪说:“快去找你哥哥回来,我有话要说!”殷洪听从命令,出了宫殿,赶快叫道:“皇兄!黄贵妃叫你回去,有话要跟你说!”殷郊听到这个消息,于是返回宫殿。黄贵妃说:“殿下,你太暴躁了。现在你已经杀了姜环了,这样的话并没有解决问题。如果你用铜斗烙他的手,或者严刑拷问他,他可能会招供出主谋是谁。我可以回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你又拿着剑出宫,去追杀妲己,我担心晁田和晁雷会去寿仙宫找那位昏君,这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黄贵妃说完后,殷郊和殷洪深感后悔。

晁田和晁雷跑到宫门口,慌慌张张地向宫中传话:“二殿下拿着剑赶来了!”纣王听到后非常愤怒地说:“好逆子!姜后谋逆行刺,还没有受到正义的惩罚。这个逆子竟然拿着剑进宫想杀我,完全是个叛逆,不能容忍。让晁田和晁雷拿着龙凤剑,把这两个逆子的首级取来,以彰显国法!”晁田和晁雷拿着剑出了宫殿,前往西宫。这时,一位西宫的贵妃前来报告黄贵妃说:“陛下命令晁田和晁雷拿着剑来处决殿下。”黄妃急忙来到宫门口,只见晁田兄弟二人,捧着天子龙凤剑而来。黄贵妃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又到我西宫来了?”晁田和晁雷向黄贵妃说:“我们晁田和晁雷奉命于天子,要取下两位殿下的首级,以正义的方式惩罚他们准备杀天子的罪行。”黄贵妃大声喊道:“这匹夫!刚才太子赶你们出了西宫,你们为什么不去东宫找,却跑到我西宫来找?我知道你这个人是靠着天子的旨意,在后宫游手好闲,玩弄宫女。你这个欺君罔上之人,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我就立即斩了你这个恶棍,还不快点退走!”晁田和晁雷非常害怕,只能低下头退走,不敢抬头,最终他们又回到东宫去了。

黄贵妃赶紧进宫中,急忙叫殷郊兄弟两人。黄贵妃哭着说:“昏君杀害了你们的母亲,我这个西宫不能保护你们,你们可以去馨庆宫找杨贵妃,至少可以避一两天。如果有大臣为你们求情,就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两位殿下跪倒在地,口称:“黄妃娘娘,您的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只是我们的母亲死了,尸体暴露在外,希望娘娘有大无畏的胸怀,帮助我们讨回公道,为母亲讨回一个安宁的墓地。这份恩情天高地厚,我们永远不会忘记!”黄贵妃说:“你们快点离开这里,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二位殿下走出宫门,径直来到馨庆宫。他们看见杨贵妃站在宫门口,望着姜皇后的方向。两位殿下跪倒在地上,哭着向杨贵妃磕头。杨贵妃非常惊讶,问道:“殿下们,皇后的情况怎么样了?”殷郊哭着诉说:“我们的父亲相信妲己的话,不知道是谁受贿指使姜环冤枉我们,害她被剜去一只眼睛,手上遭受烙印,最终死于非命。现在,父亲又相信妲己的谗言,想要杀害我们兄弟二人。恳请姨母救我们的性命!”听了这话,杨贵妃非常震惊,满脸泪水,哭着说:“殿下,你们快进宫来吧!” 两位殿下走进宫中。杨贵妃沉思了一会儿,想到:“晁田和晁雷去了东宫,发现太子不在那里,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找我们。等我把他们赶走,再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 杨贵妃站在宫门口,看见晁田兄弟两人急匆匆地奔来,非常快。杨贵妃下令:“传话给宫官,抓住这两个人!这里是深宫内阙,外面的人不敢在这里逗留,应该被处以死刑!” 晁田听了命令,走上前来喊道:“娘娘万岁!我是晁田,这是我的兄弟晁雷。我们是奉皇帝之命来找殿下的。我们手持龙凤剑,不敢行礼。”杨贵妃大声吼道:“殿下在东宫,你们怎么来到馨庆宫?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你们这些逆臣就该受到惩罚。快滚!” 晁田不敢说话,只能退走。晁田和晁雷商量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晁雷回答说:“宫内现在人丁稀少,三宫都没有人,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走。还是去寿仙宫等待天子的旨意吧。” 于是,两人离开了馨庆宫,前往寿仙宫。此处不再赘述。

接着说,杨贵妃进了宫,二位殿下前来拜见她。杨贵妃对两位殿下说:“这里不是你们兄弟所居住的地方,而且这里的人很多,宫廷中充满着阴谋诡计,君主昏庸无道,官员腐败,甚至发生了杀子诛妻这样的严重事件,违反了道德准则,人伦关系也已经破坏得一干二净。二位殿下可以前往九间殿,百官尚未退朝。你们去见皇伯微子、箕子、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即使你们的父亲想要对你们不利,也有大臣来保护你们。” 听到杨贵妃的建议,两位殿下感激涕零地磕头拜谢姨母的指点和拯救生命之恩,然后含泪离开了。杨贵妃将两位殿下送出宫门,然后坐在绣墩上,默默地思考和叹息:“姜后作为皇帝的第一任妻子,却被奸臣所陷害,遭受这样的横冤。更何况是我这个偏宫女子呢?现在妲己得到了皇帝的宠幸,蛊惑了昏庸的君主。如果有人传说二位殿下从我的宫中放出去,那时归罪于我,也是这样的行为,我怎么受得了那么惨的刑罚。更何况我在宫中侍奉昏君多年,却没有生下任何一个儿子或女儿。而东宫太子是皇后亲生的儿子,父子之间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违反了道德准则,三纲五常都已经被打破了,这种局面不久就会有灾难降临。我以后的前途一定不会好。” 杨贵妃思考了半天,感到非常凄惶和痛苦,于是回到深宫,自缢而死。宫中的官员听到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寿仙宫。纣王得知杨贵妃自杀的消息后,不知道原因,下令:“把她的棺椁停放在白虎殿里。”

晁田、晁雷来到寿仙宫,看到黄贵妃乘坐着轿子回到了宫中。纣王问道:“姜后死了吗?”黄妃回答说:“姜后临绝之前,大喊数声说:‘我侍奉圣躬已有十六年,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被立为东宫太子。我在宫中十分小心谨慎,夜以继日地工作,但却遭到了别有用心之人的嫉妒,买通刺客姜环,让他指控我犯了大逆不道的罪名,让我遭受了这样的惨刑:十指枯焦,筋骨酥麻,生下的儿子也被夺走了,我受尽了苦难,死后也不如禽兽。这场冤枉无门可雪,只能传扬给天下后世,让公论来还我清白。’她希望妾身能够将她的话传达给陛下。姜后说完这番话后就去世了,她的尸体被安放在西宫。请陛下对元配生太子之情予以体恤,赐以棺椁,安放在白虎殿中,以示对她的尊重,使文武百官不会议论,也不会有损主上威德。” 纣王传达命令:“准予执行。”黄妃回到了宫中。接着,晁田回来报告,纣王问道:“太子在哪里?”晁田回报说:“太子下落不明,我们已经在东宫和馨庆宫寻找,但都没有发现。”纣王说:“莫非太子在西宫?”晁田回答说:“太子不在西宫,也不在馨庆宫。”纣王说:“三宫都不在,应该在大殿上。必须抓住太子,依法治罪。”晁田领命出宫。接下来的情况不详。

接着说,二位太子前往长朝殿时,文武百官都没有离开朝会,只等待宫中的消息。武成王黄飞虎听到了匆忙而急促的脚步声,看向孔雀屏幕,发现两位太子慌乱不安,战战兢兢。黄飞虎走上前去问道:“殿下,为什么这么慌张?”殷郊看到武成王黄飞虎,大声喊道:“黄将军,救救我的兄弟!”说完就哭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黄飞虎的衣服,顿足而站,说道:“父王听信妲己的话,不分是非曲直,将我的母亲割去了一只眼睛,用铜斗烧红后烙去了两只手,然后死在了西宫。黄贵妃询问时,却没有半点真情。我看着自己的母亲受到了如此惨烈的刑罚,那时内心十分痛苦,没有思考就杀了姜环。后来我拔剑欲杀妲己,没想到晁田奏准了父王的命令,父王赐予了我和姜环死亡的命运。请各位皇伯们怜悯我母亲受到的屈辱和死亡,救救我殷郊吧,以便能够延续汤武王朝的血脉。”说完,两位太子放声大哭。两班文武纷纷含着泪走上前来说:“国母受到了冤枉,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呢?我我们可以鸣钟击鼓,请皇帝上殿,说明这件事情,庶几能够找到罪犯,为皇后洗清冤屈。”

说话还没结束,突然听到殿西首传来一声惊叫,像是空中的霹雳,大呼着:“天子失去了良心,杀害太子和皇后,建造炮烙,阻止忠良,放纵自己的暴虐之行,大丈夫不能为皇后洗清冤屈,太子复仇,含泪悲叹,像是一个女儿家一样!古人曾有这样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但是今天的天子已经失去了良心,三纲已经废弛,大义被破坏,恐怕已经不能再当这个天下之主了。我们这些臣子也感到耻辱。我们不如反出朝歌,寻找新的君主,赶走这个暴君,保全国家社稷!”众人看着,发现是镇殿大将军方弼和方相兄弟两人。黄飞虎听到这些话,大喊一声:“你这个官位多大啊,居然敢乱说!整个朝廷里面有多少大臣,你怎么就能讲!我应该把你这个乱臣贼子抓起来,赶快离开!”方弼和方相两人低头退缩,不敢回嘴。

黄飞虎看到国家政局动荡,接二连三发生不祥之事,也知道天命人心,都预示着离乱即将到来,他心中沉郁不乐,咄咄无言。他看到微子、比干、箕子等殿下,以及满朝文武,个个痛恨不已,长叹不止,但却没有什么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在这时,一名官员身穿大红袍,腰系宝带,走到了殿前,对众位殿下说道:“今天的事情,正应了终南山云中子的预言,古人曾说过‘君不正,则臣生奸佞’。如今天子屈斩太师杜元铣,治炮烙之罪,害了谏官梅伯,今天又有这等怪事。天子清白不分,杀子诛妻,我想起来,那定计的奸臣,行事像贼子的叛逆,他反而在一旁暗笑。可怜成汤社稷,一旦丘墟,我们这些臣子也不久终将被人所掳。”说话的人是上大夫杨任。黄飞虎长叹数声:“大夫说的很对!”百官默默无语,而两位殿下则悲哭不止。

突然间,方弼和方相两人推开众人,方弼夹住殷郊,方相夹住殷洪,厉声高叫道:“纣王无道,杀害太子并绝了宗庙,诛杀皇后违反了纲常,今天我们要保护两位殿下前去东鲁借兵,除掉昏君,再立成汤的后代。我们要反了!”两人背负着殿下径直走出了朝歌南门。大概两人气力极大,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他们撞倒了,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行动!后来有诗为证,说:“方家兄弟反朝歌,殿下今番脱网罗。漫道美人能破舌,天心已去奈伊何。”

当时,众多文武见到方弼和方相反叛,都非常惊慌失色,只有黄飞虎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亚相比干走近前问道:“黄大人,方弼反叛了,您为什么一个字也不说?”黄飞虎回答说:“可惜在文武官员中,并没有像方弼兄弟一样的人。方弼是个粗人,但他知道不能容忍国母遭受屈辱,太子冤死。他自知卑微,不敢直言反对,所以他背负着两位殿下离开了。如果天子派人追回他们,殿下注定会被处死,而忠良也会被屠杀。他们明知道这是个死路,但出于一腔忠义,才犯下这个罪孽。虽然这种行为是错的,但他们的情感值得同情。”百官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后殿传来追赶的声音。众官正好看到晁田兄弟手持宝剑走到前面,问道:“各位大人,两位殿下来过九间殿吗?”黄飞虎回答说:“两位殿下刚才曾经上殿哭诉冤情,国母受到了屈辱和惩罚,又想要处死太子。这些事情被镇殿大将军方弼和方相听到了,他们不满沉重的不公正待遇,就把两位殿下背负离开都城了,离这里不远。既然您奉了天子的旨意,赶紧去将他们带回来,以便执行国法。”晁田、晁雷听到方弼兄弟反叛了,吓得魂不附体。那方弼身高三丈六尺,方相身高三丈四尺,晁田兄弟怎么敢招惹他们?他们甚至承受不了一拳。晁田自己心里想:“黄飞虎明明是在刁难我,但我有道。”晁田说:“既然方弼反叛,保护两位殿下已经离开都城,我将进宫回复旨意。”

晁田到了寿仙宫见了纣王,说:“陛下,我奉您的旨意到了九间殿,发现文武官员还没有散去,但是我找不到二位殿下的踪迹。只听百官说,二位殿下正在向文武官员哭诉他们的冤情,而镇殿将军方弼和方相保则带着他们反叛出都城,投奔东鲁借兵了。请陛下做出决定。”纣王大怒说:“方弼反叛了,你赶快去抓他,不要有疏忽纵容!”晁田回答说:“方弼实力很强,我一个人肯定抓不住他。如果要抓方弼的哥哥,陛下赶快发出手诏,让武成王黄飞虎去,他才能成功抓住他们,这样也不会让二位殿下逃脱。”赶快写下手诏,让黄飞虎赶快去抓他们回来!”晁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黄飞虎。晁田拿着手敕到了大殿,命令武成王黄飞虎赶快抓住反叛的方弼、方相,还要取回二位殿下的首级。黄飞虎笑着说:“我知道,这是晁田和我共同的任务。”于是,他拿着剑和手敕出了午门。只见黄明、周纪、龙环、吴炎说:“我们跟你一起去。”黄飞虎说:“不必了,你们留下。”他骑上五色神牛,催动兽车,两头的脖子高高伸出,一直走了八百里。

据说方弼和方相背负着二位殿下,一口气跑了三十里,然后才把他们放下来。殿下说:“二位将军,这份恩情何时才能回报。”方弼说:“我不忍心看陛下遭受这样的屈辱,所以心中不平,一时冲动反抗了朝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去哪里脱离这个困境呢?”正在商议之际,突然看见武成王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飞奔而来。方弼和方相非常着急,赶忙对着二位殿下说:“我们这两个将军,一时冲动,没有三思而后行,现在性命已经不保,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殿下说:“将军救了我的兄弟性命,我没有什么报答你们的恩情,你们不要说这种话。”方弼说:“黄将军来抓我们,我们一定会被处决。”殷郊非常着急,黄飞虎已经赶到了面前。二位殿下跪在路边,问道:“黄将军你来是为了逮捕我们吗?”黄飞虎看到二位殿下跪在路边,他立刻从神牛上翻滚了下来,也跪在地上,说:“我应该万死!殿下请起来。”殷郊问道:“将军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黄飞虎回答说:“我奉命而来,天子赐予龙凤剑,让二位殿下自行决定生死,我只敢回复这个旨意。我不是敢于逼迫弑君的人。请殿下们赶快做出决定。”殷郊听了之后,二位殿下跪下来请求:“将军,你知道我母子被错判,冤枉受屈。我母亲曾经遭受惨无人道的酷刑,她的灵魂还没有得到安息。如果我们兄弟再被杀害,我们一家就会彻底绝迹。请求将军可怜我们这个衔冤的孤儿,以天地间的仁慈之心,赐予我们一线生机。倘若得到一寸土地得以安身,我活着要衔环结草,死了也要结草报答,死后也不敢忘记将军的大恩大德。”黄飞虎跪下来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殿下被冤枉了呢?但是君命是不由我来决定的。如果我放了殿下,那就是欺君卖国之罪;如果不放,我实在是深深地背负了沉重的冤屈,我怎么能忍心呢?”他们相互商议,反复思考,但是都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案。殷郊自己想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场灾难无法逃脱:“也罢,将军既然奉命而来,不能违反法令,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将军是否愿意施行,能否为我们开辟一条生路?”黄飞虎说:“殿下有什么事情吗?尽管说出来。”殷郊说:“将军,您能够把我的首级带回都城,交给皇帝陛下。您还可以放过我的幼弟殷洪,让他逃往别国。如果他日长大,有机会借助别国的兵力来报仇雪恨,也能够为我们的家族平反昭雪,解除母亲的沉冤。我殷郊在死去的日子,也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希望将军能够体恤我殷郊的处境!”殷洪走上前来,急忙阻止道:“黄将军,这件事情不可以这样做。我的哥哥是东宫太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郡王。而且我还年幼,没有能力去为家族报仇雪恨。黄将军,您可以把我的首级带回都城,让皇兄去东鲁或者西岐,借助他们的军队来复仇。如果能够为我的母亲报仇雪恨,我怎么会吝惜这一条命呢!”殷郊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弟弟殷洪,放声大哭,说道:“我怎么忍心看到我的弟弟遭受这样的惨遭呢!”两个人伤心欲绝地哭泣着,你推我让,都不愿意放手。方弼和方相看到这样的悲惨情景,感到非常痛心,同时喊道:“真是苦啊!”他们的眼泪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涌出。黄飞虎看到方弼这么忠诚,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里十分凄惶。他含着泪告诉他们:“方弼不必哭泣,二位殿下也不必难过。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如果有人泄露出去,我和我的家族都会受到严重的处罚。方弼过来,保护殿下到东鲁去见姜桓楚。方相,你去见南伯侯鄂崇禹,告诉他我在途中放过了殿下,让他也调动军队前来支援,并且消灭叛徒,以平反昭雪。我黄飞虎有我的方法,到时候自然会出手。”方弼说:“我和我弟弟今天早上出门时,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当时正在朝廷中保护天子,所以没有带路费。现在我们想要分头往东南两路走,这件事情怎么办呢?”黄飞虎说:“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准备好。”黄飞虎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把我腰间挂着的内悬宝玦拿出来,卖给前途货商,作为路费。这个宝玦价值很高,有着百金之多。二位殿下,祝你们前途顺利,好好保重自己。方弼、方相,你们兄弟要用心去完成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功劳不小。我要回宫去汇报。”黄飞虎上了坐骑回到了朝歌,此时太阳已经下山,百官们还在午门等待。黄飞虎下了坐骑。比干问道:“黄将军,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黄飞虎说:“我没有追不上他们,只好回来汇报了。”百官听到这个消息,都非常高兴。现在我们来说一下黄飞虎进入宫中等候旨意的情况。当时纣王向他问道:“你们有没有抓到那些反叛的臣子呢?”黄飞虎回答道:“我奉命前去追捕,走了七十里路,到了三叉路口,询问路人,他们都说没有看到那些叛逆臣子。我担心我可能误报了消息,所以只好回来向您汇报了。”纣王说:“既然你们追不上那些逆子叛臣,那就算了吧。你们暂时退下,明天再来商议。” 黄飞虎谢过纣王后,离开了午门,百官们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妲己见殷郊、殷洪逃脱了,便再次进言说:“陛下,今天殷郊和殷洪逃脱了,如果他们投奔了姜桓楚,恐怕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带领大军来攻打我们,引起更大的麻烦。而且我听说太师正在远征,不在都城。如果我们不赶快派遣殷破败和雷开,率领三千飞骑,夜以继日地去抓捕他们,消灭后患,恐怕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我建议陛下赶快下令,让他们去斩草除根。”纣王听了妲己的建议后,说道:“妲己美人,你的话正是我想要说的。”纣王赶忙传下手诏,命令殷破败和雷开率领三千飞骑,赶快抓捕殿下,不得拖延,否则就会受到惩罚。殷、雷两位将军接到了皇帝的命令,要前往黄飞虎的府邸,领取兵符,调遣军队。黄飞虎坐在后厅里,想着:“现在的朝廷不正,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民众会感到不满,天怒人怨,整个国家会四分五裂,各地都会陷入混乱,百姓们会受到痛苦的折磨,这种局面真的很难解决!”就在这时,军政司的人前来通报:“老爷,殷、雷两位将军来听命了。”黄飞虎回答道:“请他们进来。”两位将军走进了后厅,行了礼。黄飞虎问道:“方才散朝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两位将军回答说:“天子传下手诏,命令我们率领三千飞骑,夜以继日地去追赶殿下,抓捕方弼等人以便依法惩处。所以我们特地前来请求发放兵符。”黄飞虎暗自思考:“这两名将领追去,必定会被抓来,那我前面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黄飞虎便对殷破败和雷开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的士兵也没有准备好。明天早上五更时分,你们就可以领取兵符,立即出发。”由于黄飞虎的命令,殷破败和雷开不敢违背,只好退了出去。黄飞虎是主帅,殷、雷二将是他的部下,他们不敢和黄飞虎强行争辩,只好退了回去。至于之后的情况则不表述。

黄飞虎对周纪说:“殷破败要来领取兵符,带着三千飞骑去追赶殿下。你明天早上五更时,就带着左哨的疾病、衰老、懦弱不堪的三千人一起去协助他。”周纪领命后离开了。第二天早上五更时,殷破败、雷开等人领取了兵符。周纪下令,在教场上调配左哨的三千名弱兵,交给殷破败和雷开领去。殷破败和雷开观看后,发现这三千名士兵都是年纪大、身体虚弱、病痛缠身的士兵,但是他们不敢违背命令,只好领着这些士兵,从南门出发去了。突然响起一声炮响,催动了整个军队。但是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走得很慢,殷破败和雷开非常着急,但是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随着军队一起前进。有一首诗来证明这个情况,诗的内容如下:“三千飞骑出朝歌,呐喊摇旗擂鼓锣。队伍不齐叫“难走”,行人拍手笑呵呵。“

这里不再提及殷破败和雷开追赶殿下的情况。再说方弼和方相保两位殿下行了一两天,方弼对他的兄弟说:“我和你保护这两位殿下出了朝歌,但是我们的钱袋已经空了,路费也没有了,我们该怎么办呢?虽然黄老爷赐给了我们玉玦,但是我们如何使用呢?如果有人质疑,会很麻烦。我们现在正处于东南二地,我们可以引导这两位殿下前往其他地方;而我和你则可以去找其他地方安身立命,这样才能让我们两全其美。”方相回答道:“你说的很对。”方弼向两位殿下请示,说道:“臣有一句话,想要向两位千岁启禀:臣等只是一些勇武之人,性格愚钝;昨天看到殿下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臣等一时冲动,便护送殿下们离开了朝歌,但是并没有想到路途遥远,盘费全无。现在想要卖掉黄将军赐下的玉玦货物来使用,但是又担心会被质疑,反而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且,逃避灾祸需要保持低调才是最好的方式。刚才臣想出了一个计策,必须要分路各自潜行,才能够保证万无一失。希望两位千岁详细察明,不是我不能始终如一。”殷郊说:“将军说得很对。但是我和我的兄弟还很年轻,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怎么办呢?”方弼说:“这条路往东到鲁国,那条路往南到都城,都是大路,有很多人烟聚集,可以长途行走。”殷郊问道:“既然如此,二位将军你们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吗?我们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呢?”方相回答道:“我这次出发,打算到镇守诸侯的地方先安身;等到殿下借兵进攻朝歌时,我就去投奔麾下,作为前锋冲锋陷阵。”四人含着泪分别了。

这里不再讲述方弼和方相保与两位殿下分别后,离开了大路,选择了小路前往别的地方的情况。殷郊对殷洪说:“兄弟,你打算去哪条路?”殷洪回答道:“随哥哥去就好了。”殷郊说:“我打算去东鲁,而你可以去南都。我会去见外公,哭诉这场冤屈,我的舅父一定会调兵来帮助我们。我会派遣官员通知你,你可以借来数万士兵,一起进攻朝歌,将妲己擒拿归案,为我们的母亲报仇雪恨。这件事情一定要记住!”殷洪含着泪点头:“哥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分别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呢?”殷郊和殷洪两兄弟放声大哭,执手难舍。有一首诗来证明这一幕:”旅雁分飞实可伤,兄南弟北苦参商。思亲痛有千行泪;失路愁添万结肠。横笛几声催暮霭;孤云一片逐沧浪。谁知国破人离散,方信倾城在女娘。“

说完话后,殷洪上路了,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十分凄凉悲惨,心中充满了忧愁和不舍。而且殿下年纪还很小,身处于宫阙中,根本不知道长途跋涉的辛苦。一路走走停停,前进的路途总是被后绊,而且肚子饿了又没有食物。你可知道殿下一直深居宫中,想要什么衣服就有锦绸,想要什么食物就有珍馐美味,怎么可能去向别人乞讨呢!所以当他们遇到一个村舍人家,就去那里吃饭了,不论大小都在那里用餐。当殿下走到他们跟前时,就跟他们说:“拿出你们的食物来给我吃!”其他人看见殿下身穿红衣,长相非凡,便忙着站起来说:“请坐,请用饭。”然后匆匆地取出饭菜放在桌上。殷洪吃饱后,站起身来感谢他们说:“谢谢你们提供食物给我们吃,打扰了你们。我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报你们。”乡人问道:“小哥你要去哪里?是什么地方?姓什么?”殷洪回答道:“我不是别人,我是纣王的儿子殷洪。现在我要去南都见鄂崇禹。”那些人听到是殿下,便忙忙地叩拜在地上,口称:“千岁!我们不知道您是殿下,没有恭敬地迎接您,请您原谅。”殿下问道:“这里是通往南都的路吗?”乡民回答道:“这是通往南都的大路。”殿下离开村庄,继续前行,但是一天的时间只能走上二三十里。殿下一般都是深居宫中受到娇养,没有经常走路的经验。此时他来到一个没有客店旅馆的村庄,没有地方可以休息,感到十分着急。走了两三里路后,只见到路旁有松树投下的密阴,路道也变得更加清晰。殿下看见了一个古老的庙宇,非常高兴,径直跑到前面去了。他看到了庙门上的匾额,上面写着“轩辕庙”。殿下进入庙宇中,跪倒在地上说道:“轩辕圣主啊,您制定了衣服的规格,礼仪、音乐的冠冕,每天中午时分还到市场检查。您是上古时期的圣君啊。殷洪是成汤三十一代之孙,是纣王的儿子。现在我父王残暴无道,杀害子嗣和妻子,我殷洪逃难至此,想借助圣帝庙宇安宿一夜,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我希望圣帝能够保佑我!如果我能够安身立命,我会重修您的庙宇,再铸造一尊金身。”此时殿下一路疲惫而来,身体十分疲倦,便在庙座下躺下来睡觉了。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再赘述。

现在来说一下殷郊。他一路朝着东鲁大道走来,太阳渐渐西斜,天色将暮,只走了四五十里路。忽然看到一座府第,门上写着“太师府”。殷郊说道:“这里是官宦之家,我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殿下问道:“里面有人吗?”殿下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只好再进去一层门。只听到里面有人长叹,然后作了一首诗:“几年待罪掌丝纶,一片丹心岂白湮。辅弼有心知为国,坚持无地伺私人。孰知妖孽生宫室,致使黎民化鬼磷。可惜野臣心魏阙,乞灵无计叩枫宸。”

听完了里面的人的诗,殿下还是问道:“里面有人吗?”里面听到有人的声音,问道:“是谁啊?”因为天色已经晚了,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殷郊说道:“我是路过这里去看亲戚,天色已经很晚了,想在府上借宿一晚,明天早上再继续赶路。”里面的老者问道:“你的声音好像是朝歌人?”殷郊回答道:“是的,我就是朝歌人。”老者问道:“你现在在乡下还是城里?”殿下回答道:“我现在在城里。”老者说:“既然你在城里,请住前来,让我问你一些事情。”殿下向前一看:“哎呀,原来是老丞相啊!”商容见到殷郊,跪在地上说道:“殿下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呢?老朽没有尽到迎接您的职责,请您恕罪。”商容又说:“殿下您是国家的重要人物,怎么可以独自一人到这里来呢?我想这一定是国家出了什么不祥之兆。请您坐下,老朽好好听听您的详细情况。”殷郊流着泪,将纣王杀害儿子和妻子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商容顿足大叫道:“谁能想到昏君会如此的暴虐,毁灭人伦,三纲五常全都失守!虽然我是身处深山老林之中,但心系国家大义,怎么会想到平地风波,会有这样的异事发生呢?娘娘竟然遭受了惨死,两位殿下也流离失所,这是百官们为何不敢开口发表意见,不敢犯颜直言进谏,导致朝政混乱不堪!殿下请放心,等老臣同您一起回到朝歌,直接进谏天子,改变现状,以免祸乱继续发生。”商容立刻叫人:“安排好酒席,好好款待殿下,等到明天再写奏章上表。”

现在不再说殷郊在商容府内,而是讲一下殷、雷二将领领着三千老弱士兵追赶两位殿下。虽然人马众多,但都是老弱无力,一天只能走三十里路,无法长途追赶。他们一路追赶,已经走了三天,大约走了一百里的路程。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雷开说:“哥哥,我们把人马留在这里,你带着五十名精壮士兵往东鲁追赶,我带着五十名精壮士兵往南都追赶。”殷郊破败地说:“这个主意非常好。不然的话,和老弱士兵一起走,一天走不了二三十里路,怎么可能赶得上呢?最终只会耽误时间。”雷开说:“如果长兄先赶着,回来时在此等我。如果我先赶着回来,也在此等兄。”殷郊破败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两人留下一些老弱士兵在这里驻扎,各自带领着五十名年轻有力的士兵分头追赶。现在还不知道两位殿下的性命如何,下次再来看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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