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访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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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疾驰，三十分钟后，到达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
王崭抬头望着朱漆篆字的门头，以及雕龙刻凤的围墙，心中不免吃了一惊，在现代化的都市里，这种装修风格未免也太过夸张了些。
如果不是聂阳再三确认了地址，他们都以为这是一个景区。
走进院内，八座泥筑高台映入眼帘，每座台上都供奉着一个布衣雕像。
“八将台？院落的主人修炼的是贯臂拳。”
王崭一眼便知晓，这是贯臂拳一派的习惯，供奉八位创始人。
传说中，贯臂拳玄秘无比，由古代八位拳术大家合力所创，有文献记载，倘若能练到最高境界，拳风可有天崩地裂之势。
大堂正中央，矗立着一个由钢铁浇筑的“木人桩”，在头顶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表面布满了凹坑。
王崭见状，心中骇然，感叹道：“老爷子给你找的这位师傅，看样子还真是个古武高手。”
对于贯臂拳，王崭有所耳闻，但却了解不深。如果这铁桩上的痕迹，都是以裸拳相搏而留下的，那便可以想象到，这位修练贯臂拳的老者，实力有多恐怖。
以肉身对抗钢铁，这早已超出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
一时间，王崭也觉得有些手痒，于是调整呼吸，走上前去，准备试两招。
他的修行方式比较特殊，以速度见长，力量上有所欠缺，所以还从未打过桩。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几个回合之后便逐渐掌握了节奏。
体内真气灌注于两臂之间，与铁桩撞击发出“铿锵”之声，数道拳影一齐迸发，几乎在瞬间完成。
铁桩在他的挥拳之下，来回旋转，噼啪作响，犹如一个巨大的陀螺，在冰场上旋转驰骋。
直看得一旁的聂阳惊掉了下巴，虽然昨天已经见识到了王崭的实力，可是再次欣赏，却还是难以相信。
“小娃娃，练的不错！”
正当王崭收拳之际，屏风后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鹤发童颜，精神饱满，扎实的肌肉从粗布武服下显露出来，如若不是一头白发，谁能想到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
王崭当然知道老爷子是在夸赞自己，当即俯身颔首，以表尊敬。
不过，他此时的内心，却掀起一阵涟漪，仅凭一搭眼，便能看穿自己的实力，老人的修为，只会在自己之上。
老爷子见状很是满意，收起神色，转头看向聂阳，缓缓说道：“老夫名为屈术衡，是北派贯臂拳的传承人，你父亲昨日与我通话，想让我收你为徒，你且过来让我看看筋骨如何。”
聂阳听闻，毕恭毕敬的走到屈老面前，脱下外套，露出结实的肌肉。
他虽然不曾接触古武，但这几年一直勤于锻炼，最近又在为移植弹性秘银做准备，所以看起来细腰乍背，很是匀称。
屈老伸手抓起聂阳的胳膊，丈量了片刻，又在他的脊柱位置敲打了几下，才点头说道：“你骨骼较硬，身架宽厚，底子不错，现在修练贯臂拳也不算晚，既然如此，这徒弟，我便收下了。”
听闻此言，聂阳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此前他还在琢磨，自己已经二十六岁，这么大年龄去拜师学武，人家肯不肯收，此刻终于打消了顾虑。
殊不知屈老愿意收他为徒，还有另一层原因，他的父亲早年曾有助于屈老，今日也算是还个人情。
“偏房内有一些关于基础炼体的典籍，你先去熟悉熟悉，半个小时以后过来找我。”
屈老指了指右边的屋子，对聂阳说道。
聂阳不敢怠慢，赶紧向偏房走去。
屈老见他离开，转过身对王崭又是打量一番，饶有兴趣的说道：“如今古武没落，你年纪轻轻，便修练到如此地步，果然是后生可畏，小娃娃你师承何派、修练哪一支？”
“没错，古武秘术需要长年累月的修练，枯燥且劳累，短时间内无法见到成效，以至于很多人都放弃古武秘术，选择移植弹性秘银的科技。我也是自己摸索，找到了一些气功的修练方法，并未参与古武组织。”王崭抬头说道。
“哦？”
屈老的脸上，露出来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想到王崭竟然没有师承，纯粹靠自己瞎练，便练到现在的水平，赞赏之色更是浮于言表。
“你体内气息平稳，内力扎实，似乎已经迈入‘熄境’，古武之中，气功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这里有一本气功心法，与贯臂拳法的修练方式相悖，留在我手里也没用，你拿去吧，希望可以发扬气功一脉。”
王崭见状，也不推辞，赶紧扶手谢过，这可是一份大礼。
现今流传于世的功法，基本都是残障半阙，像屈老能收藏到完本，属于可遇不可求。
“屈老刚才说，我已迈入‘熄境’，此为何意？”王崭躬身请教。
虽然接触古武秘术已经很久，可他却从未加入过任何门派和组织，所以那些业内人士对于古武修炼等级的划分，他并不知晓。
“无论哪种修练方式，讲究的都是吸收天地灵气，精炼体魄，顺天而为，所以拳法也好，气功也罢，殊途同归。
可以把人体看做是一团精火，火势越大，实力越为强横，故现今习武之人的等级，习惯分为熄，焰，燎，煌，焚五个境界，依次递增。”
屈老放下手中的杂瓣金刚手串，踱步到了案台旁，一边端起茶盏，一边讲述着对于传统武学的理解。
“古武讲究顺应天意，以我贯臂拳为例，主一个‘坚’字，以拳养体，养天地，养万物造化。”
“打开天通，体内精火则源源不断，凝实为炬，则可以练体为钢，配以足盈心法，顺应天道，变化无穷。”
“气功也是一样，聚气于天通之上，脉象回路拟合呼吸规律，化世间灵气为己所用，形成真气拘于体内……”
王崭专心听着屈老的讲解，感受着周围空气中的灵气，竟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他闭目凝神，脑海中不断回想目前正在修习的气功心法，手脚也不自觉的开始演练。
一时间，大堂内的空气变得有序起来，按照特定的规律，在王崭的引导下不断循环。
这股气流虽然看不见，可屈老却能感受的到，他知道王崭此时有所顿悟，于是不再言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王崭理解了屈老的画，似乎真的察觉到体内有一团火，在不断蒸腾、燃烧，五脏六腑都被这团火精炼筛铸，脉象也空前的活跃。
真气的流转不再需要他主动引导，而是自行运转，一股强横的威压，从王崭的眉心中四散开来，仿佛他便是那天和地。
直至一刻钟之后，心中的火焰才逐渐平息，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王崭睁开双目，里面似乎多了一道神光。
“屈老，晚辈受教了，多谢。”
看到王崭低头致意，屈老摆摆手，微笑道：“小娃娃你悟性极高，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屈老谬赞了，是您指点的好。”
屈老看着王崭，天赋绝佳，又谦逊稳重，心里很是满意，一时间竟然萌生收徒的想法，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合适。
于是便看似无心的提了一句：“以后若是在修练上遇到了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能让屈老主动抛出橄榄枝的人可不多，他一生钻研拳法，门徒无数，花开天下，哪个不是求爷爷告奶奶才有机会拜入他的门下。
话音刚落，聂阳便抱着一大摞古书走了出来。
对于屈老的抬爱，王崭当然感激，同时，他也对屈老的实力十分认可。
聂阳能找到这样一位高手做师傅，自己也就放心了。
按照当前的势头，移植弹性秘银的拟态者即将量产，世界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一技傍身是非常必要的。
王崭再次俯身致谢，此时已至深夜，觉得不该继续打搅，于是与聂阳告别，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