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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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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牢内,阵阵鞭笞声打破内牢的空乏寂寞。

郑受紧紧闭着眼,暗暗运气抵御粗马鞭鞭笞在自己身上的痛感。

那些马鞭都是用最粗最僵硬的绳索编制而成,就是为了驯服不服管教的马儿所制。

而如今,那个人竟然用它来驯服自己!

一道道紫红的印子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本来光洁无暇的肌肤多了很多腥色。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委曲求全自愿为质换来的,竟然是季越变本加厉的虐打与凌辱!

饶是内心再强大,此刻心中亦是难过。

“郑司徒,徒儿给您的见面礼,您可还满意么?”

郑受胸口蕴着腥气,幽幽抬起头,压下胸口的委屈和难过,淡淡望着他。

那个年轻的君主已然站在他面前,正用幽深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自己。

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极为狼狈,实在难以接受以这样的面目见他。

季越仔仔细细打量着郑受的表情变化,最后发现他脸上竟然只有羞耻,不觉幽深地冷笑,慢慢上前,将手放在一道见血的伤口处,往下一压!

“啊!”郑受额头青筋绷露,下意识轻呼出声!

“疼吗?”

可是季越看见疼得浑身颤抖的郑受却并无怜悯,反而勾了勾唇,又挪了一个地方,看着他胸前的点点红缨,上头也被磨破了,他幽深地看了郑受一眼,然后又抬起手指,用指尖,用力地压了下去!

“啊啊啊~”郑受这次是真的疼得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有铁链锁着,只怕他此刻会直接原地跳起!

“你.....你在这绳索上抹了噬魂散?!”郑受疼得牙齿哆嗦,瘦削的身子。

“是啊。噬魂散,还是郑司徒教孤的。普通的鞭刑根本无法折磨到一个人的心性,可是如果加上噬魂散,抹在鞭上,侵入骨肉,一年之内,只需轻轻一点的压痛便可让此人生不如死。更别谈运功和真气,那便更是成了折磨他自己的好东西。每运行一次,便如挖心掏肺一样......”

郑受脸色彻底褪去。

真真是没想到,昔日他教导这个年轻君王的一切,他都牢牢记在脑里,然后反过来来对付他!

“陛下......臣.....愿意说出郑宋国未来三年的战略布局!”郑受用力闭了闭眼,道。

季越一听,玩味挑眉。

其实,哪里有什么战略布局?

实际上,郑受被压来就没人来审问,直接上鞭子,打得他头晕目眩,皮开肉绽,便是这个君王来了。

而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他知道。

为了羞辱他。

为了报复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和......

“好啊!既然郑质子愿意说出郑宋国未来的战略布局,那就到寡人的寝宫来,好好细细说与寡人听!”

说完,他冷眸一凛,转身即去!

季越走后,有内侍过来将郑受清洗干净了,换了一身衣物,将他拖到了君王的寝宫内。

他蹙了蹙眉,浑身绵软无力地瘫坐在绵软的毯子上,感叹人果然要生于强国,否则只能任人宰割,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房间内,年轻君王还在书桌后静静看奏折。

屋内的香氛味道不浓不淡,很好闻。

郑受一路长途跋涉,又一路催促快行。作为质子,饮食也是并不尽心。

如今已近黄昏, 他除了早上吃了一点白饼又喝了一点热水,如今已然是连续几个时辰滴米未进。

其实平日里行军打仗连续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也正常,可偏偏刚刚自己受了鞭刑......

他跪在地上,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在这个软玉温香的房间里,便更是难熬。

可越是如此,年轻君王越是不放过他。

这一跪,便是三个时辰。

待他终于放下最后一张奏折,天色已经很晚了。

而郑受,还在屋外跪着。

季越越过漫垂的珠帘,幽幽望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跪的笔直,犹如当年他教导自己那样。

真是个迂腐的人!

季越唇角泛起一抹不屑的淡笑,挑开珠帘走出去,淡淡道:“来人,上餐。”

“喏!”宫女下去准备了。

而季越坐到了外屋的方桌前。

但他并没有看郑受,而是拿起一把宝剑,低头擦拭起来。

很快,刚刚下去备餐的宫女们回来了,被他上了四菜一汤,分量还都不大,只端上来了一碗米饭。

季越看了一眼菜色,都是他喜欢吃的,点点头,让宫女们下去。

这些宫女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非常有眼色,听见君王让她们下去,脚下不敢慢半分,直接倒退着离开了。

现在屋内只有季越和郑受二人了。

季越终于看了他一眼,然后幽幽自己拿起了筷子,然后一口一口地将菜和米饭放进自己的嘴里。

菜的味道香味很浓,郑受本就腹中饥肠辘辘,如今更是不时发出咕噜声,难堪得他赶忙按住腹部,尽量把它缩紧,不让其发出声响出来。

屋内就只有郑受和季越两个人,季越又岂能听不出郑受早已腹鸣如鼓?

可他就是要让他难受,并且自己亲眼看着他难受,他才甘心。

他要让他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更何况,惩罚才刚刚开始,他又岂会如此轻易放手?

一个人吃了四个菜和一碗米饭,季越一脸餍足。

而反观郑受,受完鞭刑之后,整个人从上到下痛楚无比,却还要硬生生跪着,忍受肌肤的疼痛还有空腹的烦恼。

他其实已经到达忍耐的边界,很想发脾气,却知道,此刻他根本没有发脾气的筹码。

但他可以用眼神控诉季越。

仿佛就等着这一刻,季越忽然走到他面前,抽出一把宝剑,继续白天在大殿内的游戏,淡淡道:“郑司徒,我觉得你身上的衣物很碍眼,应该全给剥干净了,才好看,你说呢?”

郑受一听,周身一抖,下意识脸抬起,脸色苍白看着季越道:“季越....凡事要有度.....作为君主,在宫内做出淫秽不堪之事出来.....是有污皇家脸面的......”

底气何其的不足!

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这个年轻暴戾的君主?

果然,下一秒,他身上的衣物被这个年轻的暴君轻轻一斩,便一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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