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三个方向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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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情侣完全没有搭理他。
因为不可能搭理。
那不过是全息投影。
他上当了，他看到的都是假象。
那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是刚才在门口捕捉到的数据，产生的即时生成。
他去抓酒杯。
连酒杯都是假的。
他才想起来，必须第一时间通知队友。
砰！
砰砰砰！
队友应该陷入了同样的纠结。
他们到底谁是谁？
因为音乐声的放大，完全听不清楚房间内的喊话。
甚至连发出声音的喇叭都找见不到。
第三位队友只好从原路返回，从木屋出去，来到第一位队友的窗前。
他拨开窗户，看了看里面，只要是两个人，他就卸掉了紧张，直接跳入，冲过全息投影，去找队友。
可惜，地上的血渍，表明了不太好的预告。
随着大概十米远的距离，很快在角落里面发现了已经死去的队友。
他瘫坐在地，被外面起居室已经陷入魔怔的队友，意外干掉。
大家都上当了，但是无解。
正当他试图想出办法的时候，第二位队友跑了出去。
枪声几乎没有终止过。
第三位队友刚刚冲到外面，随即发现躺在地上的冲锋枪。
至于人……
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悬崖边缘。
“喂！”第三位队友大喊一声。
第二位队友笑了笑：“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从头来啊。”第三位队友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亲，我们回不去了。”他再次重复一遍。
随即，一个人影从悬崖上倒了下去。
刚才还舒缓的音乐，突然裂变成了节奏强烈的电子乐。
这位唯一活着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后颈的数字正在继续下降。
此时已经掉落到百分之六十以下。
肯定有一些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否则不会从他嘴巴里面吐出很多碎片的词语。
比如：老婆，孩子，房子，车子……
他突然跪下来，抓起地上的石头，不断往脖子上的堵漏砸去。
他开始疯狂地笑。
他抓起小草乱舞。
他早已泪流满面。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于是爬过去捡枪。
可是枪却已不在原地。
他看了看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却感到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他没有冲向悬崖，也没有用石头砸向脑袋，而是继续笑，继续笑，然后朝一旁的树林冲了进去。
第三队。
四个人。
99号也在其中。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已经关门的酒吧。
目标对象是居住在酒吧的一个酒保。
只要拿下他，四个人暂时可以得到精髓的补充。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完全是一个陷阱。
前面两个小队，基本上已经全然上当受骗，但凡能通过某些方式保持联系，也不至于他们会踏入酒吧里面去。
四个人，拿着四把冲锋枪。
所以，当正在倒酒的酒保，发着呆，任凭酒满自溢而没做任何反应的时候，也就没有人去责怪他。
四个人检查了酒吧的各个角落，没有危险，99号才把冲锋枪放下来。
枪口对地已经是某种十分友好的表示。
酒保回过神来，指了指架子上的酒。
四个人走到吧台，陆续坐下。
放松点，别太紧张。
人嘛，反正是要死的。
“你知道有一个题目吗，两个轨道，一辆火车，一个轨道上绑了一个人，一个轨道上绑了四个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让火车开向哪一条轨道？”99号询问酒保。
“在我看来，都一样。”酒吧把四杯酒分别递上。
99号先笑了一声。
其他三个人才慢慢笑出声。
都一样……
真是一个绝妙的回答。
99号放下酒，并且把酒杯往前面推了推。
其他三个人看见这一举动，大概明白了什么，不该喝的酒，还是不要乱喝，当务之急，要完成任务。
“亲爱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是指，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做的事，如果我们能够帮忙的话，一定是我们万分的荣幸。”99号看着酒保询问道。
其他三个人逐渐放低了目光，不想看见这动容的一幕。
受不了。
酒保：“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想去外面看一看。”
99号笑了笑。
酒保继续说道：“当然，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如果你们还能看到的话，我是说如果，能不能有时候对我讲讲话，对着苍天和大地，对着老鹰和田鼠，那就是我，我能听到，我一定能够听到。”
其中一个队友面无表情。
但凡是人话，人人都能听懂。
只见他抓起酒，一口倒了下去。
身旁的两个队友，都没有来得及制止住。
一杯酒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能坐在一起喝杯酒，本来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另外一个队友这才抬起头看向酒保，一滴眼泪从眼睛里面滚出来。
是时候了。
不能再拖了。
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99号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喝下手中的酒，他从椅子上下来，绕到柜台里面，把酒保抱进怀里。
酒吧像个孩子一样闭上眼睛，听着一点呢喃的音乐声。
然后，他们俩，就这样慢慢地倒了下去。
其它三个队友，也开始离开自己的座位。
大家纷纷让自己的身体，离酒吧的地面更近一些。
不忍直视。
说好的，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能同年同月同日一起啃噬。
他们都想活下去。
酒保已经不能自控，才把捏紧的拳头突然打开。
99号看见了他手掌上的字，才停下了啃噬的举动。
那上面写着：老天爷，原谅我，我下辈子再也不杀人了。
99号还在思忖着，为什么啃噬了半天没有什么酣畅淋漓的反应，结果就发现了这句话。
但是当他再次定睛一看的时候，眼睛里面出现了重影。
抑或叫做幻觉。
他们四个人，相继陷入了迷糊之中。
又是半小时。
守在洞口的二十九个人，等待着探子的归来。
他大喘着气，半天说不出话。
大家都急死了。
他又指了指水，非要喝一口才说正事。
游隼和蒋力恨不得打他一顿。
但是乌鸦从那扭曲的面孔上面似乎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
探子说道：“死……死……全死了。”
游隼抓住他的衣襟，让他把话说清楚。
探子：“我看到第一小队，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蒋力一屁股坐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候，没有给大家太多的时间怀疑，洞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摸枪。
脚步声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