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只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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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苦修，宋钰能感觉到，自己的极限应该是七百窍。
虽然这比以往看到的记录都要多，但他却有种预感，娘子的开窍数目肯定很恐怖。
“娘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谨把自己的感觉和猜测一一说给他听，而后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小宋，有一种说法叫‘为他人做嫁衣’，意思就是你负责努力，别人负责收取努力的成果。”
宋钰也不傻，很快就联想到那了张伯那番话，‘荤素不忌，任君摘取’，其实说得是修炼成果？
他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小声问道：“娘子，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严谨知道小夫君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嫁衣和鼎炉说出去都不好听，可前者至少能多出一分尊严，让人心里好受一些。
“我们并没有圆房，但你知道我在你的帮助下，现在燃了多少穴吗？”
“多，多少？”
“一百一十七。”
宋钰直接就听呆了，无论是数字还是这个速度都很吓人，因为娘子成亲前一个穴没燃。
这个燃穴数量，已经超过了他老家的普通天才。
“娘子，只花了八天吗？”
“不，确切来说是三天，从我引导你开窍那夜才燃第一个。”
“好厉害。”
严谨摇摇头，盯着转眼就忘了自己体质的单纯小男人，重重叹了口气。
“小宋，你不明白，这里面大部分是你的功劳。如果，水灵之体的功效真是为他人做嫁衣，你的处境会比之前还要危险。”
鼎炉和双修之法历来属于偏门，只是小部分人走的路。
但依靠摘取别人的果实壮大自身，这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几乎是一门必修课。
最糟糕的情况她还没说，通过张伯对水灵之体的解释，以及宋夫人为儿子打算的将来，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
可即便如此，婆婆依旧选择把人送到天风城，说明已经有人在打小宋的主意，而这个人是宋家都抵抗不了的强敌。
宋钰沉默良久，从娘子的脸上察觉到了某些不同寻常，开口问道：“娘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严谨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点头确认：“不错，我猜有人知道这种体质真正的功效，所以利用某个身份尊贵的女子为掩护，想要暗中得到你。
也许那个女子的名声或者品性不好，你娘认为你跟了她就是死路一条，才会把你送到这里。
但我担心的是，你娘并没有注意到站在那位女子身后的人，因为张伯和她都不知道水灵之体的作用。”
有了这么详细的解释，宋钰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不觉得娘子在异想天开和危言耸听，如果娘知道水灵之体不用双修也可以帮助他人修炼的话，不会不告诉张伯。
“娘子，你是怕我娘被那人欺骗？”
“要我是那人，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稳住你娘，当众说明你娘担心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然后徐徐图之。”
这话说得有点绕，可宋钰却听懂了，“娘子，你是不是说，有人帮某个女子向我娘提亲，但是我娘觉得那个女子不好，宋家又抵抗不了，就把我送来了天风城。
等那个人知道我娘把我送走了，又连忙表示提亲作废，还会保证永远都不会有提亲这件事？”
“对，意思差不多，那人肯定会想办法通过张伯和你娘，来获悉你的下落。”
一想到张伯和娘会有危险，宋钰立刻坐不住了，不断在屋里走来走去，“娘子，我娘她……”
“冷静。”严谨一声轻喝，叫住不淡定的小男人，“这一切都是我瞎猜的，就算事实真是这样，你知道你家在哪么？”
宋钰：“……”
好吧，他真的不知道。
“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想，按照我们定好的计划来，先把百宗大会的消息打探清楚，不要去操心能力之外的事。”
“哦。”
严谨是很务实的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想再多都没用。
哪怕杀父仇人站在面前，没有把握杀掉对方之前，最好不要露出仇恨的眼光引起对方注意。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上工了。”
“好。”
和昨天一样，宋钰把人送到门口，然后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身影。
可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些东西，一种名叫责任的东西。
……
铁匠铺。
荆三娘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严谨现身后，立刻走上前来，“严姐，你终于来了，快随我去见过几位大人。”
“东家，是哪里来的大人？”
“先别问了，快进来吧，对你有好处的。”
荆三娘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刻意放低的声调都和平常大不相同，显得很紧张。
严谨被她拉着，拜见了几位衣着和气度不凡的大人物之后，默默退到一边任由他们打量。
她感觉其中一道审视的目光让人不舒服，更加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能尽力表露出几分害怕的样子。
“就是她吗？”
“是的大人。”
“先试试吧。”
“遵命。”
听到正中间那位男子开口，荆三娘喜出望外，连忙走到严谨耳边嘀咕，让她用心再打一把匕首。
“严姐，好好表现，拿出昨天的实力来。”
严谨大概猜到了，肯定是昨天的动作惊到了老板，她在找关系给自己铺路。
“我知道了东家，不会让你丢脸的。”
荆三娘看她什么都不明白，苦笑着摇头，“快去吧，别让大人久等。”
“好。”
严谨深吸一口气，调息半盏茶的时间后，按照昨天的状态起炉抡锤。
她五岁开始打铁，基本功和荆三娘如出一辙，只是几锤的功夫，就得到不少赞许的目光。
铛铛铛。
炉边的锻造台，不断传出极有韵律的敲击声，每隔一段时间淬水回炉，随后又接着锻打。
这有模有样，行云流水的锻造过程得到了大人物们的一致认可，随着匕首渐渐成形，锻造来到最后一步。
此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想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有荆三娘说的那么神奇。
然而，结果有些令人失望，打造出来的成品不差，甚至完全超过了这个年纪的锻造师该有的水准。
但比起无暇，还差得远。
小姑娘十七岁不入通脉，修炼天赋太差，哪怕有几分锻造资质，日后也会受修为拖累，成就不会太高。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在场身份最高的男子直接开口，“是个好苗子，以后有精进了，你再领她过来找我。”
“大人……”
“就这样吧。”
一群人败兴而去，只留下荆三娘失落地靠在门板上，口中喃喃自语，“炼器师协会啊，他们好不容易路过，傻丫头，你怎么？”
想到这里她又猛然摇头，觉得是自己太过贪心，无暇要真那么容易出现，也就不值钱了。
说句实话，眼前这把匕首，勉强算得上凡兵里面的极品。
“呼，就知道关键时候出岔子，还不赶紧跟我进来，从今天起我天天盯着你，以后不能偷懒，知道吗？”
“哦。”
听出老板话语中那种自家孩子不争气的无奈，严谨低头笑了，暗暗在心中说了声抱歉。
师傅，对不起，严谨从来都只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