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爱莎琳娜,我好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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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大人？您没事吧？”
爱莎琳娜紧张兮兮说。
作为一名目光敏锐的骑士，显然，她也注意到，我原本贫弱身体发生的突然变化。
我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这是力量的代价。”
爱莎琳娜半懂不懂的抿起嘴角。
我不知道她又误解成了什么。
但那些都不重要，反正破罐子破摔了！我根本不在乎！
出于不忍，爱莎琳娜避开了我哭得梨花带雨的视线。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说：“夏铭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我有些奇怪于她问话中的诚恳与谦卑。
“我的话目前还没想好，不过，爱莎琳娜，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作为王国的护卫骑士，你只要回到公主身边就好了。”
“嗯……我明白了。如果是您的意愿，我当然遵从。”
怔了一下，爱莎琳娜瞪大如深潭般的翠绿色眼眸。
并且向我小声道：
“那么，我该执行什么任务？还是说一直潜伏下去。”
潜伏？
这姑娘在说什么？脑袋坏掉了么？
“搞不懂你的意思，”我说：
“另外，以后请不要再说，例如‘主人’或‘任务’这种引人遐思的话。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跟我有什么干系？”
爱莎琳娜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落落大方的对我伸出手。
“这样么？您，应该还不明白‘誓约’的真正含义吧。”
我没有在意她的话，反而紧紧盯住爱莎琳娜伸出的右手。
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容我忽视的重要东西。
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从哪个角度解释，这都不是一双漂亮的手。
手心厚实的青色老茧暂且不提，她的手背也遍布一道道丑陋的伤疤。
实战训练中留下的那些往往还比较浅，不仔细辨认都看不出来，但有一道特别明显的，从左上割穿至右下的狰狞伤口。
那绝对是在战场上留下的！
如果再向下一点，切开她的手动脉的话……
这样一个美丽、坚强、勇敢的女孩，就会落下残疾，甚至会死！
我的心像是被揪紧了一样感到疼痛。
像她这样的年纪，本该像快活的同龄人那样享受学业和恋爱。
为什么，又究竟是谁，要把她派上战场？
一个人名闪过脑海。
凌风华。
我那来自异世界的‘老乡’，执掌胜利之剑，如假包换的女神眷者。
却如此残忍，连这样的孩子都要派上战场！
难道她，真的像是魔王奥菲莉雅说的那样，贪鄙自私、傲慢自大么？
我心中不禁升起怀疑。
果真如此的话，我从她手里抢走神器，也就没了什么心理负担。
至少是目前唯一已知的情报，出于对契约的负责也好，对这位神秘‘老乡’的好奇也罢……
我决定去一趟布列尼亚王都，去凌风华身边。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而在我下定决心的这一刻，爱莎琳娜还在耳边不停地唠叨。
“如果是在女神大人面前缔结的誓……”
“你几岁了，爱莎琳娜？”
“我……您问这个干嘛？”她青春靓丽的脸蛋少有的染上一抹绯红。
“几岁了？”
“我，十八岁了。”
她在说谎。
我一眼就看了出来。
“其实才16岁吧。”
“您……”爱莎琳娜的困惑不似作伪，“您怎么知道的？”
“我是神的眷者呀，爱莎琳娜。”
我用自己成熟的技巧，对她撒着自以为善意的谎言。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辛苦的。”
“这是女神的旨意？”
“不，”我摇摇头，“把这当成我的请求吧。笑一笑，爱莎琳娜，你不觉得自己很美么？”
羞红了脸，爱莎琳娜把头埋进衣领里。
“如果见到风华公主，您就再也不会这么说了。”
“那我们就去见她，现在！”
我斩钉截铁的说。
“真的吗？”
爱莎琳娜惊喜道，纯洁的笑容浮现在她嘴角。
“那真是太好了！”
“你很想见她？”
爱莎琳娜挠挠脸颊，不好意思的说：
“的确是这样，但，我会以您的命令作为最优先。”
“为什么？”
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爱莎琳娜是如此单纯，藏不住心事，她心中的迫切随便谁都能看穿。
可是哪怕是如此迫切的想要回归家乡，她依旧固执的要等我下命令。
我想，我们俩还没有要好到这种程度。
已经远远不是朋友，甚至不是上下级能够描述的了。
非要我给这种关系，找个贴近的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
“夏铭大人，您是我的主人。我遵从您的命令，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额，不好意思，被她抢先了！
“别说傻话，爱莎琳娜，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主人。”
爱莎琳娜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举起拳头。
“您忘了我的‘誓言’了吗？在女神的见证下，谁也不能违背。”
“你的意思是？”我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那是主仆誓言，我将成为您的仆从随侍左右。”
“期限呢？如此苛刻的条件，说真的，我觉得一个月就差不多够了。”
“那怎么可能？既然神明见证的誓约，当然是没有期限的。
非要说的话就是终身。”
我感觉自己脑袋一阵发晕，与其说是惊喜，更多的是惊吓。
“终身？”
“没错，我就是您的盾、您的剑。
若非万不得已，难道您会让自己的佩剑离身么？
我必须跟随你的身旁，如果没有您的命令，我哪里都不能去。”
疯了！疯了！
这异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了吧。
简直离谱到了极点！
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不对，是道德底线！
不允许我接受一个美丽女孩的终生效忠。
我晓之以理，试图劝服一向固执的爱莎琳娜。
“我说，爱莎琳娜，你之前说过，自己曾担任风华公主的护卫骑士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被她知道你认我为主的话，凌风华会如何反应。”
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爱莎琳娜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良久之后，她才道：
“我会向公主大人说明情况的，她，她应该会理解。”
她最后用不确定的口气这样说。
好嘛，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会理解了。
但爱莎琳娜的确没有动摇。看来这个砝码还不够重。
我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会儿，决定端上契约论。
“爱莎琳娜，你为什么要被这种虚无缥缈的主仆誓言约束呢？
仔细想想，我的确救过你一次，可后来你不也同样报答了我吗？
我们应该两不相欠才对。”
“您救了我两次，”爱莎琳娜耿直道。
“好吧好吧，的确是这样，”我说：
“不过，你刚才不也救下了我么？我们还是两不相欠。”
“那是女神大人的恩赐，怎么能算我的功劳？”
这家伙，还真是逻辑严密。
我竟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却要被迫终身侍奉一位陌生男子……
额，对不起，现在是陌生女子。
正常人不都该唯恐避之不及么？
这家伙拼了命的凑上来是要闹哪样？
我承认这副身体长得非常漂亮，毫不自恋的评价，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毕竟是女神小瓷为我挑选的身体，她的审美观向来优秀。
但是，爱莎琳娜也不像是那种会犯花痴的女孩。
倒不如说，作为一名女骑士，她应该是最有主见，不会随波逐流的才是。
真希望跟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她能多学习一下我能进能退的优良品质。
清醒一点，好好反思自己现在犯下的错误。
额，没错，我是打算接受她的效忠。
讽刺的话先别脱口而出好么？我这么是有理由的。
个人的好恶姑且不论，现在对异世界一无所知的我，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向导。
“爱莎琳娜，我想我没办法拒绝……你先给我等等！”
我抱住她的双臂，阻止了爱莎琳娜的屈膝行礼。
如果还是个男性的话，这么亲密的动作我肯定要思量再三才作出决定吧。
现在的我却不假思索伸出了手。
非常意外的是，性转之后的第一次带来的好处，居然是方便和美少女贴贴？
这么下去不行，真的不行！
我必须像个绅士一样和女士们保持距离！
否则，感觉自己就要坏掉了，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爱莎琳娜这家伙，力气还真大，我差点被她压弯了腰。
之前评价实力的时候，爱莎琳娜有说过。
虽然同为高级，我的战斗力却稍逊于她。
现在看来，差距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明显。
这家伙，莫不是在自谦？
抛却了一箩筐的胡思乱想，我拉起爱莎琳娜的手，强迫她站了起来。
“但主仆的名义就算了吧，那个我是在习惯不了。我们彼此之间还是以朋友互称。”
“是，夏铭大人！”
“把这个‘大人’的后缀也去掉。”
“那，”爱莎琳娜少见的扭捏起来，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我羞涩一笑。
“那么，夏铭？”
“这是怎样？好可爱！”
我忍不住将心声说出口。
还好现在是个女孩子，所以可以原谅。
哪怕行为稍有变态，也可以原谅。
爱莎琳娜的脑袋上冒起丝丝蒸汽，整个人像是宕机了一样，手足无措的僵在原地。
说真的，这家伙是不是可爱的过头了。
特别是那张坚毅的脸庞，在面对夸奖时流露出小女孩般的情态时……
就算我死了，连羽毛都烂在泥土里，我也要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爱莎琳娜，我好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