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满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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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还在山上秘密关押着，有专人照顾，只是除了师徒二人外，没人知道这位一直昏迷的白发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只以为是门派内不知名的长老。
黑木崖发生的事情，李锦并未对老岳刻意隐瞒，毕竟这种大事与门派经营的大方向直接相关，影响关键决策，还是提前告知的好。
只是没有说出猩猩的远程操控能力，以及和任盈盈的复杂关系……
岳不群震惊之余亦是兴奋不已。
华山派有机会一统黑白两道了？
等到平静下来，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却又吩咐李锦继续保持现状。
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若是与魔教光明正大的勾结，难免会落人口实，遭到全武林正派人士的攻伐。
何况，如今的华山派并不需要表面上的声势，只需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迟早能天下无敌。
所以老岳并不着急。
相反，他留意起了另外一件事。
李锦这小子绝对跟任盈盈有一腿！
老岳作为过来人，看着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出去一趟，回来后又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多多少少猜出了一些。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锦做事颇有章法，思虑比他还要周全，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可惜了门内那一帮成天叫嚷着非他不嫁的小迷妹……
听到岳不群的问话，李锦沉吟道:“任我行一直不出面，魔教的中高层又轻易不得去黑木崖，所以总坛对各地教众的压制力渐渐有些小了。”
“这倒是。”
“还有一点，您也知道，魔教教众大多是不爱约束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安分守己，一时半会儿或许不难，可一旦长年累月都如此，只怕是千难万难。”
“你说得不错，最近正邪冲突确实越来越频繁，你可有什么良策？或者，一举将其灭杀?”
岳不群神色变得冷厉，做了个单掌下劈的动作。
李锦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
只要日月神教还在，那就能源源不断地榨取点券，而杀鸡取卵却只能赚一笔。
这点账还是能算清的!
“怎么？舍不得任盈盈?”老岳一脸揶揄。
李锦一边脑筋急转，一边尴尬道:“师父又拿我寻开心了。我说这样不妥，并非出于私人恩怨。在说具体原因之前，我先问一句，在魔教出现以前，江湖上可有凶残嗜杀之辈?”
岳不群若有所悟道:“自古有之，杀之不绝。”
“不错!魔教并非正邪冲突的根本原因。江湖中本来就是鱼龙混杂，有好有坏，魔教只是竖了一杆旗，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罢了，即便没有它，江湖上依然会有腥风血雨，依然会有你争我夺。相反，若是没有了它，恶人到处分散躲藏，反倒不容易对付。”
“可是，分散之后，他们也变得容易围剿了。”岳不群抓住了其中的漏洞，反问道，“集中在一起，破坏也变得更大。”
李锦后背不禁冒出冷汗。
这不太容易忽悠啊！
“师父，魔教中人是否全是恶人?”
“嗯?此话怎讲?”
“据我所知，魔教中除了罪孽深重的恶徒之外，也有受人迫害，被裹挟入教，亦或单纯痴迷武道之人，并非每个人都该杀。”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同流合污之人，同样不可原谅！”
“……”
李锦差点没换过气来，脑中急速运转。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脑洞大开道:“师父，其实徒儿主要还是觉得可惜。”
“你继续说。”岳不群老神在在，一副看你怎么圆的表情。
“你想啊，这些魔教中人都有什么特征?不安分，嗜杀，追名逐利，贪婪无度……”李锦列举了一堆词藻，继续道，“这些特征最适合用来做什么？”
“兴兵攻伐之事！你是想，让他们加入军队？”
“不错！除了严明的纪律之外，他们已经是十分合格的将兵了。”
岳不群眼神微眯：“难道你是想推翻这大宣朝？”
“不不不！”李锦连连摇头，“国内承平已久，百姓富足，也无天灾人祸，怎能妄动刀兵。我的意思，是让他们去开疆拓土！”
岳不群闻言眉头一扬，不知可否道：“那你打算如何说服他们？就凭任盈盈吗？”
李锦神秘一笑，道：“那就容我先卖个关子。待满月礼过后，我便动身去布局一番，到时候，不说一个魔教，只怕整个江湖都恨不能冲锋陷阵了。”
……
第二天。
华山派上下喜气洋洋。
无数武林名宿在三代弟子的带领下走入了宴会场地。
因为人数太多，便将场地安排在了演武场。
平常能容纳近万人同时演武的场地，如今摆满了桌椅。
无数武林人士前来祝贺，在茫茫多的人群之中，华山派弟子们的服装却是非常显眼。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忍不住拉住引路的弟子发问：“你们这服饰有什么讲究？”
“您是说制服吧？”这名弟子拍了拍衣服，自豪道，“我这是二级内门弟子服装！”
“制服？”
“内门弟子？”
“二级？”
周围的宾客闻言纷纷发出疑问。
老者一脸懵逼，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否方便与我等讲述一番？”
这名内门弟子点头道：“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制服，就是制式服装的意思，乃是门派统一着装，由九师叔所定……”
李锦前世毕竟玩了很多武侠仙侠类的游戏，也看过不少这类题材的影视剧，便设计了数套风格类似，但一看就是不同等级的门派制服。
外门弟子是蓝底白边的贴身短打，正式场合会加上一身淡蓝色的罩袍，突出的就是一个年轻有朝气。
内门弟子则为蓝底黑边，颜色上更加严肃沉重一些，与外门弟子加以区分。
亲传弟子则为白底银线，搭配灰色腰带和内衬，显得仙气飘飘。
外门和内门弟子因为存在年级差别，因此会在腰带的颜色上加以区分，亲传弟子则类似于博士生，什么时候出师完全取决于师父，因此就统一着装，并未区分年级。
长老们就没有什么限制了，大家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不过当他们看到岳不群夫妇穿着一身低调奢华的淡金色掌门服饰后，羡慕得眼神发紫，然后私下里都找李锦帮忙设计……
尤其是风清扬这个老不正经的，李锦帮他画了十几套才终于心满意足……
对此，岳不群嘴上说着玩物丧志，私下里却跟宁中则赞不绝口，一有机会就穿上，到处显摆。
平日里大家在演武场做晨课时就非常壮观。
数千人穿着风格一致的服装，分成数个方块，加上整齐划一的华山剑法，令人赏心悦目。
“……在下不才，入门三年，从一级外门弟子连跳两级，如今已经是二级内门弟子啦。”
这名弟子说完，昂首挺胸，颇为自得。
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
“跳级？”
“华山派这是要做什么？”
“早就听说华山派一直在招人，还以为只是召些下人做事，未曾想竟然全是弟子！”
“我刚才数了一下，单单只是这演武场，恐怕就不止五百名弟子！”
“竟有这么多！”
一名壮汉拍了拍内门弟子的肩膀，咧开大嘴，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小兄弟，你可知道华山派如今有多少弟子了？”
“具体数目不清楚，至少五千人吧。”
“嘶！”
周围顿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王仁！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山下帮忙接人！”
远处一名身穿亲传弟子服饰的人大声朝这边招呼道。
王仁赶忙回应了一声，抱拳道：“诸位前辈，晚辈还要去迎宾，这便失陪了。”
待到他走远，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恐惧。
老者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华山派，这是要逆天啊！”
……
等到身穿淡金色掌门服饰的岳不群夫妇抱着岳灵珠出现时，在场的宾客已经几乎全部认识到了华山派的恐怖之处。
“承蒙各位江湖好汉赏脸，出席小女的满月礼，岳某感激不尽！在此顺便宣布一件事，三个月后，岳某的长女，即将与大弟子令狐冲成亲，喜帖随后就会送往各位府上……”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现场的宾客注意力却都不在此处，而是在周围数千衣冠整齐划一的华山弟子身上。
宴会刚刚结束，各大门派的送礼人就纷纷心事重重地告辞离开了。
丁勉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面。
身后数名弟子不敢惹他生气，只能稍稍落后，小声交流。
“乔师兄，你说这华山派的服装怎么如此好看，我们怎么不学学呢。”
乔冰斜了他一眼，道：“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的还好说，亲传弟子的衣物，那布料价格可不便宜，还不耐脏。难道你想天天都换洗衣服吗？”
“说得也是啊。”那人讪讪道，“不过这华山派还真是阔绰。不仅房子比我们大的多，竟然还养得起这么多的弟子！”
乔冰眼神微眯：“上次我来的时候，华山派还只有几十名弟子，而且房子破败不堪，规模也小得多！不论是我们嵩山派，还是其他剑派，都比华山派强得多！”
闻言，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那岂不是说，他们只花了三年就做到如此地步了！”
“这么多弟子，每天光是吃饭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你说，他们是不是挖到什么宝藏了？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
“那也不一定，华山派以前也算得上是正道魁首，应该有不少积累的。”
“真是可惜，前些年没有趁机会拿下，否则如今就是我们享受了。”
“就是就是！”
“……”
丁勉猛然停住脚步，回首怒道：“都在唧唧歪歪什么！”
众人纷纷噤声，不敢多嘴。
丁勉巡视众人一番，道：“我嵩山派武学博大精深，岂是区区华山派能比拟的。弟子多并不意味着强，若是只顾着招更多的弟子，却不注重资质，在江湖上只会徒增笑柄！”
见弟子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手一挥道：“继续赶路！”
弟子们纷纷有序跟上。
良久之后，乔冰身边的师弟小声问道：“师兄，您上次传授的那篇心法，我练着好像有些不对啊，这下……下身有些不适，是不是哪里练错了？”
乔冰眼神微闪，淡定道：“那是你练得不够勤快，多练练就好。”
“哦，那我回头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