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鸾灵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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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鸾灵祭！”
铃儿在罗清风话音落下之后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却突然听得那店小二惊呼一声，然后竟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脸上尽是恳求之意。
“城主大人！万万使不得啊，城主大人！”店小二的声音中充斥着惊慌的恐惧。
而罗清风的眼神从罗霄身上撤开，似乎不愿再多看一眼他这不肖之子，转而板了板脸色，道：“我意已决，这鸾灵祭，他非去不可！”
店小二更慌了，急忙又道：“大人，大人！您切不可因一时气愤而鲁莽行事啊！那鸾灵祭……那鸾灵祭若是少城主去了，城主大人您可就膝下无子了啊！”
闻言，罗清风身子微颤，随后做了一个抬手轻托的动作，只见那店小二便被一股无形的柔劲从地上扶了起来。
轻叹一声，罗清风才道：“若不如此做，我又要拿什么脸面去见全城百姓？又用什么来给今天的二位小友一个交代呢？”
“可是……可是……”
店小二还想苦言相劝，但罗清风仍旧摇头，道：“你不必说了，只怪我疏于管教，才教出了这么个为害他人的孽子！罗霄今日的一切，是我一手造成，那我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罗清风怀着悲痛缓缓转身，对着铃儿、章小侯二人稽首躬身，行了一礼，脸上愧疚无比，歉然道：“今日之事，我罗清风已经知晓，在下定会严惩犬子，还望二位小友不要因此对这石鸾城产生芥蒂。”
见他的行事作风，铃儿、章小侯都是一愣，却真是没想到那个满心淫邪仗势欺人的罗霄，居然会有这罗清风这么一个恩怨分明的好爹，尤其是铃儿，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罗清风了。
但数息之后，还是章小侯缓过神来，连忙回礼笑道：“哪里哪里，城主此话严重了，我们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少城主的所作所为，自然不应该算在石鸾城上的。”
这时罗清风才好似松了一口气，道：“那真是多谢了。”
不过他们话音刚落，铃儿却在旁边冷清清开口问道：“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此人该如何严惩？”
罗清风一顿，道：“正是用今年的鸾灵祭惩治犬子。”
章小侯自然是站在铃儿这边的，便开口追问道：“可是城主大人刚刚也是说什么鸾灵祭，但这鸾灵祭究竟是个什么，还请城主大人给我们两个外来人说个明白啊？”
罗清风颔首，解释道：“所谓鸾灵祭，便是在我石鸾城中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盛事。”
“盛事？那这跟惩治罗霄有何干系？”
“二位有所不知，其实这鸾灵祭便是对恶人的惩治。”罗清风轻轻瞥了罗霄一眼，“祭，便是祭奠，以恶人之血祭奠我石鸾城供奉的太古青鸾！”
顿时，周围的气氛又变得沉静了几分，铃儿、章小侯严寒震惊，而店小二更实在旁边惋惜不已。
半响过后，章小侯还是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以血祭奠……难道城主大人的意思是……是要将您的亲生骨肉给……”
罗清风话中渗着一股威严之意，道：“我罗清风执掌石鸾城数十载，向来秉公执法，对便是对，错便是错，绝没有人能逾越石鸾城戒律！若是二位小友仍有质疑，那就请在鸾灵祭当日，到祭灵台亲自看个明白吧。”
大义灭亲之举定是悲痛难当，章小侯还在脑中飞速推敲这该用什么话来回应，却没想到旁边的铃儿率先开了口。
“好，一言为定！”
罗清风又对店小二交代道：“稍后自会有城主府的人来押罗霄。”
说罢，罗清风对铃儿二人报以告辞的眼色，随后阔步走出了此地。
直到罗清风离开，店小二极度失沮丧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脑袋难过叹息。
铃儿看着他的反应十分奇怪，便走上前来，顺便用一个嫌恶的眼神瞥了罗霄一眼，问道：“他要处决的是个恶人，为何你却如此难过？”
店小二抬起头，居然是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城主大人他真的是个天大的好人！”
铃儿颦眉，道：“城主是好人，可是又与他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城主大人一向爱民如子，城内百姓提及城主大人绝不会有半句蜚语，我只是心痛啊，城主这么好的人就要无人终其老了，我提城主心疼啊！”
铃儿、章小侯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那个罗清风居然在石鸾城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由于铃儿心性纯甄，无时无刻不在记着师父孙溟玥曾教导她不得草菅性命，所以当看见店小二因那个罗霄即将被惩罚而悲伤不已的时候，铃儿的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该让罗霄接受刑罚了。
于是铃儿开口问道：“这鸾灵祭上，真的会死人么？”
店小二闻言连连点头，道：“当真，当真！这鸾灵祭乃是我们石鸾城延续许久的盛事，而以往每个被送上祭灵台之人都是遭受了天刑之罚，当场魂飞魄散！甚至连一个尸骨都留不下来，全都在太古青鸾的幽火下化成了齑粉！”
天刑？太古青鸾之幽火？
这些听上去十分摄人心魄的辞藻叫铃儿心中不禁一凛。
铃儿生长在御仙宫内，虽然十数年来从未踏出过宗门一步，但御仙宫内的藏经阁却有无数古籍书卷，凭着那种优势，铃儿即使足不出户，也能广知天下的奇闻异事。铃儿自然在书中曾有闻那传说中的“天刑”之震撼可怖，绝非世间任何力量可以与之媲美抗衡的。同样的，店小二口中的“太古青鸾”也曾是太古之时出现过的一种九天神鸟，铃儿也算煞有了解。
但即便是书中那纵横天地的太古青鸾，也绝不可能拥有天刑之威，所以听着店小二的话，铃儿顿时倍感困惑。
沉吟数息，铃儿继续道：“既是天刑，却与你所说的太古青鸾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