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金小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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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檑说：“还有？还有过两次半夜发烧，体检的时候，跟明佳交待过了。还有摔了两个跟头，明佳请他们医院的骨科主任去家里帮我看的。还有，还有我脚崴伤了，没好利索就去干快递了。不干不行，好不容易申请下来了，人家不会等我的，我不去就换人了。
小丫头，我真不是不跟你说。明佳一直在帮我，我再跟你说，好像信不过她。而且，你离着那么远，我怕你惦记。”
冷冰霜笑了一下说：“你呀，这是堵我的嘴！行，算你过关！”
林樾檑突然问她：“小丫头，三个月后，我腰好了，还想去干快递行不？”
冷冰霜听到他突然问腰的事，就知道他想终止谈话。她也不想逼林樾檑太紧，就站起来到他身后，用手给他揉着肩。她怕林樾檑坐着没有靠背的凳子腰会不舒服，就硬扳着林樾檑靠在自己身上。林樾檑想挣脱，冷冰霜手一用力，林樾檑想动却动不了了。
明佳笑了：“哥，这几年我们在一起，我们有错，你点到为止，只要我们听话，你从来不为难我们。
可每次你没理的时候，你都没完没了的，一直到你强词夺理成功为止。
霜姐刚回来，你还想像对付我们那样对付霜姐么？再说了，你的腰是人家累死累活的给你治疗，你不心疼，人家还心疼自己的劳动成果呢。”
胡明佳这么说，是给了林樾檑一个台阶。林樾檑也确实拗不过冷冰霜的好意，他就任由冷冰霜摆布了。
冷冰霜问：“林樾哥，明佳说的是真的么？”
林樾檑避重就轻的说：“是真的，我的腰多亏了你出手。我这体重，辛苦你了，我知道好赖。”
冷冰霜说：“你又避重就轻。我问的是你这些年欺负你弟弟妹妹的事。”
金小希赶紧说：“没有没有。都是我们欺负哥，哥让着我们。我们谁有错误，他都是点到为止。我们谁受了气，哥一定会为我们出头！”
赵晓高也说：“姐，哥真没欺负我们。我小老婆说的不对，都是我们欺负哥。”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为林樾檑开脱，胡明佳笑着说：“都是你们惯的，才越来越不好管了。”
冷冰霜摇摇头说：“不是惯的，你们越这么说，越说明哥是一言堂。看都把你们吓成啥样了？还说没欺负你们？”
于飞笑呵呵的说：“真心话，哥真不欺负我们，只要不是说他的事，他从来不欺负我们。但是，说了他的事，那可不行，谁也不让说。”
林樾檑看着于飞说：“于飞，我都答应小霜了，有啥不舒服的，绝不隐瞒，还听话积极配合治疗。”
于飞笑着问：“小霜，你还记得当年在店里，因为装修的事，哥一个人舌战群儒么？”
冷冰霜说：“我明白了，哥，如果是这样…”
林樾檑赶紧说：“小丫头，你也别这样那样的了，你说吧，你说啥是啥还不行么？”
冷冰霜也不追究，她近乎是微笑着说：“在你的腰可以自由活动之前，都要听我的。”
林樾檑看着于飞和明佳说：“行！我说话算数，让你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不过，你也不许诓我。你说的三个月啊！我就将就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必须给我治好，以后你也不能再强制我了！”
这次金小希不插话了，纳兰月接起她盟友的衣钵说：“三个月，你也信，你听谁说腰脱能痊愈了？”
冷冰霜怕林樾檑反悔，赶紧制止纳兰月：“月姐别吓唬哥，咋不能好呢？”
林樾檑问冷冰霜：“小丫头，你说实话，别唬我！”
冷冰霜说：“能好，能好！你只要听我的，三五个月，我就让你可以自由活动。虽然不能让你满山放火，但是保你可以随意点灯！”
风悠扬想岔开话题，就问：“满山放火啥意思？”
纳兰月面无表情的说：“你们不知道吧？林老头不仅喜欢听歌，更喜欢听相声。
以前有个段子：说有一个姓登的州官，上任后摆谱，他的姓不许别人提！那一年的正月十五，按照传统要在城边的山上点满灯笼。
他不让提灯字，州衙的文书就在告示上写着：正月十五，满山放火！”
林樾檑气的瞪着纳兰月说：“好好的一个经典的传统相声段子，被你扯的稀碎。唉！真服了你了，你一个电视台的一姐，说话就不能专业一点？”
纳兰月没理他，接着说：“在服装店的时候，我们几个陈列衣服，他总插手，本来就不懂，还不让说。一说他，他就用这句话堵我们：只许你们满山放火，我点盏小灯都不行？
刚才小霜的意思是说：他这个腰想恢复是不可能了，能不这么疼，就算是点盏小灯了。”
林樾檑听她这么说，就问冷冰霜：“小丫头，不许说谎！你好好说，纳兰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这个腰永远也好不了了？”
冷冰霜说：“月姐也没说你好不了啊！月姐的意思是说：就像在服装店，虽然你不是女人，后来不是也对陈列和搭配得心应手了么？事在人为，林樾哥，你说对么？”
金小希瞪着纳兰月，意思是说：你可别说话了，小霜都快圆不下去了。纳兰月伸了下舌头，也知道自己在破坏小霜的计划。
冷冰霜为了不让林樾檑揪着腰脱的事情不放，就转移话题对大家说：“哥的品牌确实选的好，商场的门面展示的都是哥的衣服。我们给模特换装都是拿着衣服去。他看屋里不让插手，就去公共区域，把展示的模特抱了回来。顾客都说：还以为你抱个美女来了呢！可能捣乱了。”
冷冰霜说话面无表情，但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林樾檑笑着说：“我也没想到，我抱个模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纳兰月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想帮冷冰霜解释，就说：“刚才小霜的意思是说，虽然不能让你像正常人那样，随意的活动你的腰，但是正常的工作运动都没问题。”
金小希看林樾檑都不追究了，纳兰月又提，就又瞪了一眼纳兰月。
林樾檑被她提醒，就又逼着冷冰霜问：“小丫头，你别打岔。你的医术我知道，我保证百分之百的配合你，你也要保证三个月把我的腰治好。我豁出去坚持三个月了，你答应我。”
冷冰霜低头看着他说：“哪有你这样的？行！我就答应你，三五个月，保证给你治好。治不好，小丫头给你当腰用，行了吧？”
林樾檑说：“三个月，不是三五个月。”
胡明佳被林樾檑气乐了：“哥，哪有你这样的？三五个月，你还非得三个月。还逼着我姐给你口供，多一天都不行？昨天你不是说半年么？”
林樾檑说：“行，只要能治好，半年也行！但是，小丫头，你一定要给我治好，这个腰拖累的我啥也干不了！”
冷冰霜说：“林樾哥，你要是一定逼着我，行，今天咱俩就立字据。你给我半年时间，保证啥都听我的，我保证半年内给你治好。”
大家都看着林樾檑，这个不受约束的哥哥，让他啥都听冷冰霜的，他能答应？
林樾檑却说：“行，只要这个腰不拖累我就行，要不然我啥也干不了。
纳兰月，拿纸笔，现在就立字据。”
金小希说：“老林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啥意思？你是不相信小霜，还是想让我妹子签卖身契？你说吧，啥意思？”
被她这么说，林樾檑也不坚持了，他笑着说：“我开玩笑呢，小丫头的医术我知道，小丫头的为人我更知道，我信她。就是这个腰拖累的我有点着急！”
胡明佳看了大家一眼，意思是，你们可以提问了。
杨光辉第一个提问：“哥，我有个疑惑。妈妈都走了快十年了，你怎么…”
雷蕾听他提到妈妈，拉了他一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为了缓解尴尬，金小希赶紧张罗着给大家倒茶，雷蕾分发着茶点。
林樾檑看着大家说：“我知道你们一直好奇这件事。唉！也没啥回避的。我妈妈四十岁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出问题了，经常上不了班，有时候饭都做不了。妈妈走的时候，才七十岁。整整三十年，妈妈都是在病痛中生活，而且病越来越多。特别是她走那天，我拉着妈妈的手，眼看着妈妈前一秒还被我逗笑了，下一秒就……”
林樾檑低下头，眼泪已经出来了。冷冰霜拉起林樾檑，来到露台的栏杆跟前，让他面向大海，背对着大家。她跟他并肩站着。
雷蕾小声对杨光辉说：“你没事提妈妈干啥？”
明佳说：“不怪蕾姐夫，怪我，怪我没跟大家说清楚。像哥这样的情况，也挺常见的，很多人都是，亲人离开了，自己一直走不出来。并且，越是重感情的人，越容易这样。以前有些人把它归结为愧疚心理，其实是不对的。表面看，他们都在埋怨自己，其实就是思念！
不过像哥这样，快十年了还这样的，却不多见。我们都知道原因了，剩下的就是疏导。只是这件事不急，所以没必要问。
蕾姐，别怪姐夫，大家在一起，没什么该不该问的！”
冷冰霜和林樾檑面朝大海，肩并肩站了一会，她看了一眼林樾檑，见他满脸泪水，就小声的说：“哥，缓一缓，想哭就哭，小丫头给你把风！”
这一个“把风”把林樾檑逗笑了，他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冷冰霜，笑着说：“我煽了半天的情，被你一把风吹没了！”
冷冰霜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林樾檑又看向大海。过了一会，林樾檑说：“行了，我没事了！”
大家又都坐下来，林樾檑接过于飞递给他的茶喝了一口。
雷蕾赶紧岔开话题问：“哥，当年你是不是一直喜欢舒宁姐？”
林樾檑看着雷蕾说：“我就说是胡明佳的好奇心带着她的职业病在作怪，现在看是胡明佳的职业病带着你们的好奇心在作怪！”
冷冰霜又问他：“在沈阳拒接你电话的是不是也叫舒宁？”
林樾檑笑着说：“你记性真好！是她，就是特别好的朋友，没有其他的了。”
雷蕾忍不住问：“不对吧，那舒宁有事找你，你为啥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林樾檑看着雷蕾问：“谁给你的底气？什么叫屁颠屁颠的？”
雷蕾笑着说：“以前我怕你，是因为你总以大欺小。现在小霜回来了，我可不怕你了。本来就是么，你那本来就是…”
金小希怕雷蕾再说下去，让林樾檑警觉，事情又不好办了，就清着嗓子提醒雷蕾。
冷冰霜赶紧说：“林樾哥，蕾姐用的就是个形容词，就像我，还不是每天屁颠屁颠的给你治疗？不是坏话，是形容词，我们写稿子常用。”
林樾檑疑惑的问：“这词也常用？”
冷冰霜说：“你不信小丫头了？一会我给你看我写的稿子。”
金小希扫视着雷蕾和纳兰月，意思是：求你俩了，看都把小霜逼成啥样了？雷蕾和纳兰月低下头，都不说话了。
林樾檑说：“啊！那这么说还行，不过我总觉得不是好话。”
风悠扬赶紧打岔：“樾檑哥，当年小希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林樾檑看着金小希，没有说话。金小希红着脸说：“不是没少添麻烦，是我每天都在忙着给哥添麻烦，哈哈哈！”
林樾檑看着金小希说：“怎么说呢？说金小希给我添麻烦不确切，而且对她不公平。小希身上优点挺多的，缺点倒是不多。主要是墨迹和不出头，包括她不爱说话和说话蚊子声，以及她后来频繁跳槽，都是不爱出头惹的祸。”
说到这，他看着雷蕾说：“屁颠屁颠的是形容献殷勤，对不对？我承认我对舒宁献过殷勤。你说我行，你这么说小霜就不对了。小霜是给我治病，你这么说好像……”
冷冰霜赶紧接过话说：“我说的，我说的，是我说的我屁颠屁颠的给你治疗，不是雷姐说的。都换了话题了，现在说小希姐的事情呢，你怎么还揪着这个词不放？咋这么不听话？从现在开始，你只能讲事情，其他的都不许说了！”
林樾檑说：“雷蕾欺负我你没看到吗？还说给我撑腰？”
冷冰霜摇摇头，心想：他还是在犹豫，时刻想找茬逃避。这是想借机会生气，然后回房间。这时候，不能让他回去。
想到这，她拿起林樾檑的烟，递给他，并帮他点上。然后拉他起来说：“你抽根烟，消消气儿！”
冷冰霜拉着林樾檑来到大露台的栏杆处，小声对他说：“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陪你下去走走？”
林樾檑本以为冷冰霜会教训他一顿，甚至于会说他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知无不言，却总躲躲闪闪的。可冷冰霜的话，让他意外，他红着脸说：“我违规了，我保证好好说！”
冷冰霜说：“没有违规，不想说，你就告诉我，我帮你！”
冷冰霜越这么说，林樾檑越觉得自己愧对大家，他红着脸说：“我说，没啥大不了的，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两个人回到座位上，林樾檑问：“现在说啥？”
金小希笑着说：“哥，你歇会儿，我讲讲咱俩之间的事吧。”
金小希看着大家说：“当年，樾檑哥为了让我成才，没少踹我，呵呵。我家是抚松的，来临山读大学，毕业后，我就留在了临山。
我这人从小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干过很多工作，文秘，售货员，就连饭店的服务员都没人用我。后来我学面点，老师也瞧不上我。正心灰意冷，看到招聘启事。哥那时给人带销售团队，说是有免费培训，我就去了。
哥是个好人，他了解我的情况后，跟我说，你张不开嘴，是做销售的大忌，找别的工作吧！我说毕业六年了，干过很多工作，都没干长。哥说那你做内勤吧，我带你。我说不行，我想干销售，我想锻炼自己。
哥看着我笑着说：做销售要吃苦头的，你不爱说话，这就意味着你付出的比别人多得多，而且未必成功。
我坚持，我说：给我点基本生活费就行，我要试试，实在不行我就回家种地去！
我想的简单，居然说出给我点生活费。现在才知道，你不创造价值，别人凭什么养活你？没人会为了你的幼稚和你自己的未来惯着你，只有哥会惯着我！”
于飞笑呵呵的说：“那时候我是真没看好她，不爱说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说话也是蚊子声音，及其微弱。我劝哥，算了吧，一个人天生的改不了。
哥问我：她四年大学，六年打工被拒，最后这点希望咱也不给么？能上大学，说明她有一定的学习能力。六年被拒，依然想试试，说明她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我带她，我忙不过来你带，狠点，整跑了算这丫头倒霉！”
金小希笑了：“真狠！不过于飞哥没那么狠，我跟于飞哥扫街，都是于飞哥打头阵。
理论课结束后，哥就让我们出去扫街。我们那批七个人，人家都能带回点业绩，只有我，两天都是空手而归。”
于飞笑着说：“小希前脚出了公司的门，就在街上傻站着，站累了换个地方接着站，站了两天哪来的业绩？”
小希说：“我去哪呀？咋说呀？理论课是讲了，也领着我们模拟练习了，可是我出了公司的门就蒙。
第三天早上，哥开早会，跟大家说：公司业绩两条线，一条线是谈业务，另一条线是收集信息。拿回来哪个都算业绩。
会后跟我说：你先别急着销售的事情，先收集信息。你可以在你的区域，把所有的店铺信息记录下来，然后再循序渐进慢慢来。”
于飞看了看林樾檑说：“金小希的信息收集，我是望尘莫及。我们只记录店铺名称，店铺销售内容，和电话。她记录的是立体的店铺信息，一家店铺没进去过，拿回来的信息，哥展示给我们看：虽然全是文本记录，但是像一个立体地图一样，还用不同颜色的笔进行标注，太厉害了！”
林樾檑说：“小希主要的毛病是不敢接触陌生人，我让她反复走街，记录店铺信息。时间长了，这条街她就熟悉了，也算是心理暗示吧！”
金小希看了一眼林樾檑说：“那樾檑哥专门为我设计了这个工作，我拼了命也要做好啊。
后来我听内勤说，老板要开除我，哥跟老板争取了几次，还拿着我收集的信息去跟老板谈。最终老板答应可以不开除，但是没有底薪，卖出商品提成，卖不出去喝西北风！
哥就跟内勤说，从他的工资里支出800给我。那时哥底薪还不到三千，他的提成是团队业绩利润的百分之一。哥上有老下有小，团队提成又拖着不给，那点钱本来就不够用。我就不一样了，租房子三百，月生活费三百，我还能存上两百。”
说到这里，金小希停下来，给林樾檑倒上茶水说：“说是我师父，当时就是我的救星！”
林樾檑也笑了：“救星不敢当，我可没那能耐！”
金小希继续说：“两个月后，我终于有业绩了，首单就出个大的。老板高兴了，说给我补发前两个月的底薪。我们前三个月，底薪是一千，哥说我能力差点，少给我两百，所以是八百。老板不知道这事，还是按照每个月一千补发的，加上第三个月的工资，加提成，我一下就进账五千多！
我去财务领钱，跟财务说我已经领了两个月的了。财务说，前两个月公司没给我做工资。我就去问内勤，内勤刚开始说不清楚。我求她半天，她才跟我说，是林哥拿自己的钱给你的。
我赶紧跑去还他钱。他笑了，说：总算有回报了！
不过，哥只收了一千五，说一百块钱就当给我的奖励了！”
纳兰月纳闷儿了：“那你也没挨踹啊？”
金小希愣了一下说：“于飞哥老打岔，跟我抢话，我都忘说了。我的区域就那几条街，信息收集完了，就没啥干的了。哥让于飞哥带我，于飞哥惯着我，都是他进店我跟着。樾檑哥发现后，就让于飞哥靠边站了，他亲自带我……”顿了一下，金小希心有余悸的说：“噩梦啊！来到我的区域，他逼着我在前面走。选好了店铺又逼着我进店，我不敢进，他就说你在前面走，我跟你进去。
我走到店铺门前，回头说不敢进，他一脚就把我踹进去了！他也不进来，进去我也不会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就这样他连踹了我三脚，还说是我让他踹的，不跟着他做销售就不会挨踹了。
为了留在这座城市，我只能忍着，后面的店铺我不敢不进了，就这样走了十几天。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押着我，噩梦啊！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挺搞笑的，你们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炎热的夏天，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人。一个身材苗条的一米七大美女，低着头在前面走。一个魁梧的汉子，在后面横眉冷对的，边走还边训斥着，像不像古代解差押着犯人，还是个女囚犯！”
胡明佳笑嘻嘻的点着头说：“像，太像了，呵呵！我要见到这场面，一定发个朋友圈！”
金小希冲着林樾檑说：“想到这我就气，咋地呀？我当年就不是美女了？你咋那么狠？怜香惜玉懂不懂？”
林樾檑笑着说：“我给风悠扬留着呢！”
金小希笑着说：“今天算你会说话。这几条街我都走好几遍了，虽然我不怎么说话，慢慢的和他们也熟悉了，话也越来越多了，一般都是他们问，我答。后来他让我自己走。”
林樾檑拦着金小希说：“都过去十多年了，别说了！”
金小希说：“咋不说呢，被你压制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到我扬眉吐气了，咋不说呢？
有一天，一个比较大的店的老板跟我聊过之后，对我说：看我比较专业，要跟我签一年的订单！听他说一年的订单，我都傻了，赶紧说：行行行！
然后乐呵呵的跑回公司拿合同。见到哥，我第一次像个话唠，反复说：林哥，你知道么？我可能签个大单！一年啊！快快快，快给我合同，别让它跑了！
我反复笑着重复这些话，不，应该是喊着说的。哥让内勤给我出了合同，还叮嘱我签合同注意事项。他还鼓励我：销售就是种庄稼，春天播种，秋天收获，你还会收获的更多，这才刚开始！
那以后，我就有了信心，也尝到了销售的甜头。后来的几个月我的业绩越来越好，要不是哥突然离开那家公司，我还会继续干下去。”
林樾檑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耽误你赚钱了呗？”他转头跟大家说：“金小希那时候身材好，一米七的大个，窈窕淑女的身材，穿上西服，白衬衫领子外翻，给人的直觉就是专业！”
金小希责怪的说：“你还说，我现在胖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个风悠扬从来不进厨房，这些年一直我在做饭，都把我熏胖了！”
林樾檑说：“于飞才是月老，你还怪上我了？”
“是因为你嫌弃我，才让于飞哥给我介绍对象的，当然怪你了！”
“风悠扬不好么？再说了，风悠扬能干的活你也干不了啊？”
“谁说悠悠不好了？我感谢于飞哥和埋怨你是两回事！”
“那我是夸你当年身材好，又没说你现在身材不好，行了，算我口误。”说着他又转头对大家说：“她那时比较瘦！”
“你这还是说我胖啊，而且更明确了！”金小希瞪着他说。
林樾檑憋不住笑的说：“你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七的体重，这不正好么？”
被林樾檑奚落着，金小希气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雷蕾赶紧帮金小希出头说：“一百一十七，你才一百七呢！”
“姐，你这不叫胖，这叫丰满，更有女人味了，咱俩一样，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刚认识哥的时候，我就是减肥减肥，80斤我还减。记得哥跟我说：身体比体型更重要！
我不削的说：切！你懂个啥？我宁愿美丽的四十就死，也不愿意臃肿的活到一百！”纳兰月笑呵呵的说。
冷冰霜见林樾檑被金小希一顿攻击，反倒阴霾全无，心想：哥的诚恳，善良还是有人欣赏的。看来这些兄弟姐妹们都是能读懂他的人，更是知道珍惜他的人。怪不得小希姐平时带着蕾姐和月姐攻击他，或许这是她们安慰哥的办法之一吧！
林樾檑看着冷冰霜说：“你看见了吧？捣蛋头子金小希就这么气我！”
金小希满足的笑着说：“哥，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能不能这么开朗的与人交往，都不知道呢！”
风悠扬也说：“我也应该谢谢哥，如果面对一个一天不爱说话，说话还听不清的老婆，我不知道会是啥样？”
于飞也笑呵呵的说：“还有你该感谢的呢，那个单……”
林樾檑赶紧抢过话说：“对呀，那个单我不带你，你也跑不出来！你还来怪我？要知道你长了这张嘴，我才不开发你呢？”
金小希何等聪明，马上想到了：“那个单是你帮我谈的？”说着转过头问于飞：“于飞哥你说，说实话啊，撒谎是小狗的！”
林樾檑接过话：“别问于飞了，是我谈的，那个老板是我朋友。他正好需要，又在你的区域，所以就归你了。后来你不是也谈成很多单子么？那个单你自己谈应该也没问题，需求才是关键。销售大师都是骗人的，最关键的两个字：需求，他们不说。
不过有一件事咱得说清楚，我没踢你，一脚都没踢，对不对？我只是吓唬你，让你赶紧进去跟人谈。你也是自觉，如果你不想进去，我踹你也没用。说清楚了啊，我真没踢！”
金小希感激的看着林樾檑，那个单子对她太重要了，不仅仅是钱，更重要的是信心：“哥，别生气啊，没踢没踢，就是吓唬我了的。放心吧，没人会打击报复你呀！”
林樾檑说：“该我了，我说。说啥？谁帮我起个头。”
风悠扬问：“你年轻时，一边上班，一边做买卖没请过帮手么？”
林樾檑沉思着说：“提起这事，就要多说几句了。我那个商场是新开业的，生意不好。我卖的东西专业性又极强，不是谁来都能干的活。后来请了个帮手，人聪明伶俐，勤快好学。
说起这事，我觉得我挺幸运的。我请的第一个帮手，对我就尽心尽责的。能力强，没私心，对我帮助特别大。后来的雷蕾，小雪，雯雯都一样，对我帮助特别大。”
风悠扬问：“那咋没继续跟着你干？”
林樾檑笑着说：“后来我遇到一系列的变故。先是离婚，接着又下岗，没钱了，就让她回家了。”
冷冰霜知道他没有言无不尽，不过她想给他时间，让他慢慢的调整自己，就说：“哥，你坐太久了，你的腰不能太疲劳，我给你放松一下。”
说着就去梳理他的脊椎。
于飞刚开口说：“别，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