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极简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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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休息的日子过得格外飞快，还没恢复疲劳，转眼两天已经过去。东迎城的官员和管理“难民”的年轻人都非常努力尽责。不但每天有粥和馒头，还每人还分发粗麻布衣物，虽然衣物粗糙简陋，这让陆绘更加怀疑起妖门的动机。
别人可能想不到，但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键盘侠，陆绘想到很多。在这波由北至南全面发动的兽潮中，妖门可能抓了几万甚至十几万人，这么大规模的接待难民工作，实在是很考验后勤能力。妖门的动机实在是很难判断，突袭得手，然后将打破的县城人口都搬了来。陆绘的队伍里，甚至有几个婴儿存在。婴儿及其母亲，都是坐在兕牛拉的小车里。
这说明妖门其实很重视所抓的百姓，抓到手了就会好好照顾。那么以此推论，月邑县的百姓应该也在这里附近，甚至说不定就在东迎城其他区域中。
第三天早上，在陆绘这支难民队伍排队领早餐的地方，贴出了布告。陆绘和萧以就挤进去看，布告上写着，两天后就要对岐山郡来的移民分配去处。可以一家去西部雪山下耕作，每户五十亩地，那里土地肥沃收成非常高，只收两成税；成年男子也可以去报名当战士或捕快，只要能录取，一人当兵足够养活另外两人；不满十八岁的人，还能去“学校”学习，不过需要识字，且要测试灵根；如果识字的人灵根不全或超过十八岁，也可以去参加吏员考试，合格了就能当吏员。除了务农不需要登记，要是选其他三个去处，则需要后天午饭后，在领饭处登记。
边上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看陆绘好像识字，就问道：“小哥这告示写着啥？”
陆绘就把上面写的四个去处告诉了他，于是周围一群人都听到了，议论纷纷。那汉子抓抓头皮，说道：“这不是只有两个去处吗？当官和读书哪里是我们能去的，我们又不识字。”
回到帐篷，陆绘对萧以说：“师姐，看来他们要把我们继续往里搬了。你觉得我们去学校可好？”
萧以道：“是啊，看来看去，当兵吏员都不是很好，我们好像只有这一条路了……”
陆绘一本正经地说道：“唉，要是去了学校，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夫妻继续住在一起。”
萧以羞恼，作势欲打：“你个小弟弟，好好修炼，到现在连个碎星都不到，就是因为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的事情太多。”
“小姐姐丫，我就是想在回家之前，能一直保护你！”说完，陆绘不由得一愣，想到了在岐山以东，还有个小姐姐在那里，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得去。
萧以看他说完情绪有些低落，以为陆绘想起了回家的事情，反倒安慰他起来：“等我明年冲击灵湖境如果成功，我们再逃回去，希望就非常大了。”说着也叹了口气，相对无言。
萧以想了想，对陆绘说：“我这里有个应急法术，趁着现在有时间，也教给你吧。法术虽然有点消耗，可是效果很不错。你看看我现在的修炼等级。”
陆绘展开观境之眸，往萧以脸上看去，但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光晕。陆绘惊讶道：“师姐你……不可能退境了吧。”
“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我……萧家祖传秘法，”萧以说道：“趁着白天声音嘈杂，这可不能有丝毫泄露，你坐过来，我对着你耳朵说。”
边上帐篷住着个带着小孩的妈妈，就听到隔壁怒气冲冲的对话传到自己帐篷。
“你这样，要比我高两寸多，对都对不准，怎么弄？”
“那咋办，我低下来太累了，要不你抬起来点。”
“至少要一刻钟，我抬着累都累死了。”
“那我们换个姿势，躺下就能对准了。”
“唉，就你事多，行吧。”
隔壁妈妈对这虎狼之词心里吐槽：“刚吃了两天饱饭，还是大白天的。”揪着小孩耳朵，出帐篷遛弯去，只能躲了。
陆绘和萧以躺着，两人才能轻松咬耳朵说悄悄话。两人把声音压到最低，萧以把祖传秘法传授给了陆绘。为了防止他听不懂，萧以还把自己修炼的经验说了一遍，一刻钟后终于传授完毕。
此秘法无名，主要是消耗一些不多的灵气，运用意念，把穴位内的灵气约束成一股，不再无意识发散或者被天地所夺。如此在灵网基础上，受到意念约束的或气或液的灵力，完全形成整体，由身体往外发散灵气暂时归零。这样，哪怕使用观境之眸去看碎星境或更高的级别的人，他也不会有光晕反应，完全就是无级别的人。
萧以把这个秘诀传授完，郑重其事地嘱咐道：“这是我家不传之秘，只是我们身处敌境，为了自保所以传授给你。要注意这个秘法是按比例消耗意念的，境界高了你意念虽然更强，但灵力也强，约束也更难。这个秘法一天内，也坚持不了半个时辰，所以要在关键时候谨慎使用。”
萧以传授完以后，看陆绘皱着眉在思索，也不再管他。这个秘法反正要碎星以后才有用，碎星前练不练反正都没灵力光晕反应。
可不到半时辰，陆绘忽然坐起来，说道：“师姐，我学会了。”
“……”萧以震惊，问道：“你哪条经脉约束了，内视的感觉如何？”
“不是十条经脉一起来的吗？”陆绘奇道，“就是把灵气都搅和麦芽糖似的，扭成一束，挺简单的，师姐你说对吧。”
萧以尴尬一笑：“也对，是不算太难的，不过师弟你天资比我高，所以学习速度也比我当年略快。这秘法关键是想出其中方法，我家祖上想出这方法的才是真天才。”
陆绘也从“哪条经脉”这四个字中察觉了问题，他是不会哄妹子，但不代表是傻瓜，所以也就聪明地不再问这个问题。
至于萧以说的秘法只能坚持半个时辰，陆绘也试了试。从下午学会到晚上修炼，在开始编织五禽戏虎戏第二条经脉“手太阳小肠经”的穴位灵网前，一直维持着这遮掩秘法，没啥感觉。一晚上的灵网编制修行过后，才体会出，维持遮掩秘法，一下午消耗的意念大约有五分之一。这样推算，自己甚至可以一整天都维持着遮掩秘法，最多耗光意念不修炼了，也没啥大不了。
“唉，我太强了，说出去会被师姐打的。”陆绘不由得暗自叹息道。
……
两天后，陆绘和萧以在吃完午饭之后，在领饭的地方等着报名。不一会儿，第一天迎接他们的东迎城执政，带着一群年轻人过来进行等级，陆绘猜测这些年轻人就是所谓“吏员”。
三个桌子摆放好，分别是战士，吏员和学生。报名战士的其实是最容易的，收入也很一目了然，所以还是有十几个人报名。陆绘觉得要不是很多人对抓了他们毁了他们家园的妖门有恨意，光凭能养活另外两人，报名人数就应该少不了。
报名吏员的人不多，也只有七人，毕竟这世界上，识字的人口比例真不算高。
剩下的就是报名“学生”的，灵根两个字说明了一切。但一个十八岁就卡死了很多人，这个队伍只有三人，除了陆萧两人，只有一个看上去比陆绘还要小的小男孩。其他识字却不满足年龄条件的人，都只能去吏员那里碰碰运气。
一共只有三人，陆绘这桌就太简单了，帮他们登记的年轻吏员，记录了他们三人的号牌。然后把他们带到后面一个小帐篷面前，先把小男孩带了进去。没想到没到三分钟，小男孩就被带出来了，一脸的沮丧。年轻吏员还在安慰他，说什么先去雪山，跟着家人一起务农，等满十八岁还是可以当吏员的。
然后年轻吏员就对陆绘和萧以说：“你们两夫妻一起来吧，反正也是一家人。一边还问，你们挺年轻倒是都认识字。”
萧以抢先回答：“先父是教书先生，他是我师弟。”看这个样子，这就是预先准备了很久的答案，估计没人问都憋出伤来了。
三人来到帐篷内，却是本城执政亲自来“选拔”，可见其重视。
执政端坐在一个椅子上，边上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五个球。上下打量了两人之后，开口说道：“女娃先来吧，你几岁了？”
萧以答道：“十八岁了。”
执政说道：“行吧，”拿起手边一本书，随意翻开页，递给潇以，“念一下第二行。”
这个自然没难度，潇以念过之后，交还了书。执政就说：“看见这个架子了吧，五个玉球，把手依次放上去握住，每个玉球都亮算合格，任何一个球握上去五个弹指时间球不亮就淘汰，明白了吗？”
陆绘心说：“果然是非常简易的灵根探测器，也不知道是整个妖门没有更高级的呢，还是东迎城没有。要是入门要重新测灵根倒是个麻烦事。”
萧以测试灵根自然是没问题的，每个玉球都是一握上去，立刻就亮了起来。执政显得很满意，说道：“恭喜啊，到了学校要加油，为我们人族的复兴努力学习。”
陆绘震惊到了，没想到执政是这么一句鼓励的话。不过还没等他表现出来，执政就开始问他：“小伙子几岁了？”
陆绘就回答说：“十七了。”估计虚报
执政又把这本书随意翻开，递给陆绘说：“念一下第三行。”这个自然也是送分题，最后陆绘捏五行玉球，自然也是都亮起来。
不过执政有些皱眉，他发现第一个金系的球，好像比陆绘接触上去还快了那么十分之一弹指，就亮了，难道是坏了？然后帐篷内其他三个年轻人就看着执政，拿食指戳了一下第一个球，毫无疑问，球亮得很正常。
虽然动作有点幼稚，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看着帐篷内三个人都盯着自己，执政咳嗽一声，说道：“好，你们两个都通过了，加上前两批一共只有两个人，本城这次一共给学校提供四名学生。明天你们吃了早饭就到城门，四个人一起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