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努力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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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西丛也不是在硬夸，他原本的表演就是中规中矩的那种，计绯只是帮他调整了几个细节，不能说演得多么好，但整个人物状态明显就“活”起来了，不再是那种死板的尬演。
即使只是一个角色的转变，也能见微知着地看出计绯的水平，如果这是一场老师与学生的双方面试，那么计绯在他眼里肯定是满分十分的。
荀西丛很久没试过演得这么舒服了，刚想说再来一遍，结果一看时钟就发现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把一个女生的回家时间拖到这么晚显然不合适，他立刻改口道：“我们就练到这里吧，不好意思计老师，耽误你一晚上了。”
人都有点教学欲，计绯今天也教得挺开心，摆手道：“没事，平时排练也会折腾到这个点，你没觉得白费功夫就行。”
“没交学费的人哪有资格嫌弃老师？”荀西丛收好散落的剧本，还主动帮她拎起背包，“阿酷开了车过来，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我家挺近的，打个车就行。”
“没事，顺路。”
跟在后头的阿酷：“……”
偶像和演戏的魅力竟然恐怖如斯，连他家艺人都变得有点狗腿了……
说是送人回家，但他们出了剧院大门，还是拐到了附近的夜宵一条街。
忙了一晚上，说不饿是假的。
计绯在这边算是东道主，熟门熟路就找了个老店要了包间，一坐下来就先喊服务员上个拍黄瓜和砂锅小米粥。
“这是他们家的特色，”计绯对荀西丛解释道，“你没吃晚饭，不方便吃太油腻的，而且经纪人也要求你管理身材吧。”
说罢之后，她又转过头去跟阿酷道：“他们家的烤羊肉串和铁板鱿鱼是一绝，不忌口的话可以试试。”
计绯把这些事情做得很自然，如同温柔的邻家姐姐，照顾人都成了习惯，就连跟着荀西丛见多识广的阿酷都被折服了，顺着她的话点了菜不说，连倒茶的时候都是先给计绯倒了一杯，然后才去管他家艺人的茶杯。
荀西丛看在眼里，心情有些微妙，但也没说什么。
店里上菜的速度很快，小米粥在砂锅里热烫地翻滚，荀西丛主动帮计绯盛了粥，又尝了几口拍黄瓜，这才问道：“计老师考虑得怎么样？”
计绯眨了眨眼睛，意识到对方指的是指导演技的事情，于是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荀西丛说：“我主动来找你，就已经代表了我的态度。”
计绯道：“学了一晚上也没改变主意？”
荀西丛笑了，“嗯，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在专业技能上得到别人的认可，难免让人心生骄傲，计绯的开心都从眼睛里跑出来了，“谢谢你，荀老师。”
她这道谢有点没头没尾，荀西丛却一下子听懂了，“你的努力值得被人尊重。”
他甚至觉得那些荣耀和成就配不上计绯的努力，不过荀西丛自己就是这个畸形市场的受益者，没什么资格说得那么义愤填膺。
计绯思索片刻，“其实我这边没什么所谓，主要是你那边可能不是很方便……”
荀西丛淡淡道：“我会解决这些问题，你尽管放心。”
他都这么说了，计绯正想大喇喇地点头，但马上就想到了胡欣的交代，“那……让你的经纪人跟我的经纪人沟通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这边也好配合。”
荀西丛点头，“这是应该的，就算你不说，我经纪人也会跟你公司那边聊聊的。”
有团队下场，计绯想着应该也不用她操心什么了。
谁知荀西丛突然问：“计老师，你对真人秀有兴趣吗？”
计绯顿时就垮了脸，“我不合适。”
“只是不适合？”荀西丛问，“但不排斥？”
计绯摇头，“如果录综艺可以让我接到更好的戏……我不排斥。”
荀西丛平静地道：“那你现在有这方面的安排吗？”
“我应变能力不行，在镜头前特别僵，”计绯说到这个还有点苦恼，她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有这样的毛病了，“以前我上过棚内综艺去跑新剧的宣传，我经纪人说我表现得跟个木桩子似的，我不太懂怎么配合他们的台本。”
她的处境比较尴尬，说是老戏骨又不够老，说是新生代又出道太早，有代表作但本人不红，不缺戏却也没有热度，胡欣不是没想过给她接演戏以外的通告，不过旋天传媒没那么多渠道，圈里那些大热的项目也轮不到计绯来挑。
“综艺的种类很多，艺人的风格和节目的风格契合度是很重要的，”荀西丛说，“你的性格可能更适合慢综，台本不多，在镜头前也不需要太刻意。”
“日常类的么？”计绯对综艺的了解主要来自于助理啾啾的科普，“旅游？美食？”
“什么类型都有，你可以去找几个代表性的节目来看看，”荀西丛提了几个比较出名的节目，“你不是希望能提高自己的热度吗？你有作品傍身，就算上综艺也不会太招黑。”
“综艺不是需要人设吗？”计绯老老实实地道，“我不一定演得出来。”
“编导会根据你的特点来立人设，一般来说不会和你的个性相差太远，如果你不是常驻嘉宾，那就更没什么要求了，顶多让你配合一些必要的台本，”荀西丛说，“现在有不少观众喜欢真性情的艺人，太重的表演痕迹被人看出来的话反而容易招黑。”
计绯拿备忘录记着他说的节目名字，“那我回头研究研究。”
荀西丛并不是这个意思，“计老师知道《人间小暖》吗？”
“嗯，知道。”计绯记得这是以荀西丛作为主嘉宾的一档综艺，目前录了好几季，也是国内最火的节目之一。
荀西丛缓声道：“五月底要录新的一季，如果你觉得这个节目还过得去，我就给你安排一个飞行嘉宾的位置，大概要录一到两期的镜头……”
怎么突然提到上综艺了？计绯莫名其妙，“为什么？”
见她真的没理解过来，荀西丛干脆直说：“既然跟你学东西，学费还是要交的。”
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给钱未必合适，给资源才是更重要的。
计绯听得瞪圆了眼，别说她没考虑过“学费”这种事，就说荀西丛一出手就是一个大热综艺的飞行嘉宾的位置，多少也让她有点惊呆了。
旋天传媒的顶梁柱去抢都未必抢得到这样的好资源，这就是当红顶流的手笔吗？
嘤，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