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圣精灵的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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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虚弱的少女倒在瓢泼大雨之中，地上的冰冷让她麻木。迷离之际，一个男人撑着伞蹲在他的面前。
“回答我，你想要活下去吗？”
“为什么要活下去，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少女的声音虚弱而冰冷，正如这个世界。
男人从衣兜中掏出一枚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用到的金币放到女孩的手上，“好了，你现在不是一无所有了。”
男人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一粒骰子散发着红光漂浮在半空。
少女寻光望去。
“和我缔结契约吧，这样你也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为我而活。我想你需要可以依靠的大人，而我正好需要一个躯体，怎么样，很划算的交易吧。”
女孩握紧手中的金币，用尽力气撑起身子，搭在了骰子上。她的身躯沐浴在红光之中，病痛在此刻得到治愈。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从今天起，你就叫凛。你是世间的顶点，是独属于我的凛！”
“嗯。”女孩开心地回应着。
对于“赤目骰子”而言这只是一个交易，可是于女孩来说却是将自己拉出深渊的唯一光芒。
……
凛站在悬崖边，轻轻抚摸着腰间挂着的两枚小骰子。
“骰子先生，快醒来吧，凛好想你……”
感受着来自风的吹拂，斗篷下的她有些落寞。腰间的一粒骰子散发光芒，光芒受到牵引飞到她的手上，不多时就塑造出一个竹笛，腰间的那粒骰子由白身红点变为了纯银色。
竹笛长约三尺，新绿色。笛身上刻着繁复的纹路，看似随意的涂抹，却有一种神秘的韵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凛举起笛子，轻轻奏响。
轻柔而空灵的笛音在此处飘渺缠绵，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音起而万物春。
地面漫出蔓藤将她轻盈的身躯托举，在笛音中将她送至对岸。
一朵小花探出脑袋，凛俯身凑去。
“啊？还要等啊。”
凛拥着竹笛绕过前院走入中庭，唤使着植物编织成一把精美的秋千。饶有兴趣地坐在上面，一根藤蔓在后面轻轻推着她。
过了许久，刘晓枫垫玩着四叶草的钥匙走出屋门，来到中庭，与凛对视上。
凛嘴角轻扬，“终于来了。”
她跳下秋千收回竹笛，唤出灵枪，缓缓走向刘晓枫。
灵枪通体以黄、绿为主色调，枪身上镌刻着很多古朴典雅的花纹，美观而又神秘。
枪头锋利，寒芒四溢。
灵枪整体质感并不像金属，更像是某种树木的躯干。
刘晓枫咽了口唾液，身体慢慢退去。他此刻虽然并未感受到对方的杀意，但是那把灵枪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他胆颤。
“你可以直接投降吗？这样我也可以省很多麻烦。”
女孩子？
刘晓枫这才发现眼前的人虽然是同样的斗篷，却比炎雀要矮上许多。
他双手指向一旁，“那你能放我走吗？”
凛突然加快脚步，枪尖斜斩而下。
寒芒瞬显，刘晓枫慌忙趴下躲闪。
巨大的二层洋房被一分为二，顺着切口滑落。
刘晓枫不可置信地看着凛的杰作，明明比自己还要小，却这么强。他觉得只要她想，之前那个改造人十个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我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吗？”
刘晓枫僵硬着转身，毫无骨气地说着。
他没有等来凛的回答，她用无情的肘击给出了答案。这一击打在他的胸前，骨裂的声音回荡在他弱小的躯体中。他想不明白，如此纤细的手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受此一击被嵌进墙壁中，失去了知觉。
凛用灵枪换回竹笛，控制着藤蔓搬运刘晓枫。
当玄龙看着刘晓枫被凛如此搬运回来时，并没有情绪起伏，就像早有预料一般。
“你不怕巧生气？”玄龙开口问道。
凛想了想，很自然地说道：“不怕，他打不过我。”
“这……”
玄龙蹲在刘晓枫旁边查看他的伤势，肋骨断了三根，背部软组织损伤，胸椎断裂，还有严重的内出血，不过这已经算是较为轻的伤残了，足以见得凛已经很努力控制力道了。
“你不打算给治一下吗？”
玄龙抬头看着凛，这伤势已经不是简单的应急手段就能处理得了的了。
凛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是额外的价钱。”
对此玄龙早有预料，当即提出要“圣精灵咏叹调”。
“oK，钱到位，服务管够。额……不对，是服务管够，钱到位……唔……错了错了。”
看着凛慌张却怎么也说不对，气得直跳脚的样子，玄龙和煦地笑着，觉得很有趣。
凛见了气鼓鼓地开始了仪式，不想再解释了，反正他都懂。
她双手合十开始咏唱，自她的手心有绿芒闪烁，那是象征新生的希望之种诞生时所散发的光芒。四面八方的风汇聚而来，回应少女的祈愿。
她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神吟唱的歌声。希望之种落于地面，震动间破土而出，于此诞生希望的萌芽。
她兜帽被风掀开，黑色的秀发如瀑铺开，转瞬变为金色。
玄龙将刘晓枫抱到树苗旁，自己坐到一旁，观赏这神迹。
精灵的语言并非人类能听懂，不过沐浴在这象征着新生的气息之中，本身就是对灵魂的洗涤与升华。
凛伸出左手以食指在空中书写着神秘的文字，嘴中哼着欢快的曲调。
幼苗周围有四串字符生出，围绕着它旋转上升，慢慢向外伸展。受此牵引幼苗快速增长，不多时就长成了一颗圣树树。
圣树珠果翠叶，玉蔓绕干。
刘晓枫于树顶被其包裹在丛叶之中，生机向他靠拢。
她撩发轻笑，微睁碧眸，言：“只需静候片刻，母亲就会治愈伤痛，为他带来赐福。”
玄龙轻触了一下那精灵标志性的尖耳朵，凛被吓了一跳，“呀”了一声跳至一边。
玄龙递来水杯陪笑道，“抱歉，没忍住。”
“哼！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做吧！”
凛抱着水杯慢饮入肚，红着脸偷瞄着玄龙。
“好好好，你去休息吧。”
风大了几分，吹得圣树摇晃。
凛将双手抚于耳后，静静倾听。
“怎么了？”玄龙问。
“风伯伯说，又有外人来了，是伊玛嘉什的宿主。”
“品行如何？”
“不知道，若不亲临我又怎么会知道。”
“那就由我亲自去见识一番吧。”玄龙摩拳擦掌道，一直听凛常念叨的那几个名字，他也对此有了兴趣。
“在他重生前回来哦。”趁着玄龙还没离开，她又补充道：“别忘了付我钱。”
玄龙没有回应，在凛眨眼间已经离开了此地。
他在心中想着，“这丫头真是掉钱眼里了。”
凛歪头思考着，自己对“同类”的定义。
“我睡了多久？”
凛的腰间传来了声音。
“啊，骰子先生你醒了！”
看着眼前的圣树，骰子先生质问凛：“你怎么又用这个了，以你现在的能力，三年才能用一次的祝福。”
凛用手指卷着金发笑着说“有钱赚的。”
然后她微吐舌头向骰子先生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