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家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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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全带着林初凝来到一个隐蔽的修炼室，要不是被林全引领，林初凝还真不知道林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老祖宗，林家第八十二任族长林全求见。”
林全停在石门前，恭敬地等待着。
“进来吧。”
雄厚的声音中掺杂着丝丝无力，不难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石室很是简陋，除了一个坐垫找不出第二件摆设。
此时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盘坐在坐垫上。
“族中可是出什么事了?今日为何要带一个女娃娃过来。”
“回禀老祖宗，这是我林家现任嫡女，名为林初凝。几天前林初凝外出时无意中发现了三株魂植，晚辈这才带她来见见老祖宗。”
“带回去吧，老妇我大限将至，已无力再庇护我林氏。这魂植还是留着给有前途的后生吧，别在老妇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资源了。”
“老祖宗...”
林全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只是林清澜放弃了，其实就连林全自己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走吧，下次再来帮记得帮老妇在我林氏的领地上找个好点的地方。”
林清澜此话一出，林全便知道了。
得知林清澜大限将至的消息后，林全全身都充满了无力和焦灼感，这一刻他很想问问老祖宗接下来林家该何去何从。
可林清澜始终都背对着他，连正眼都不愿看他一眼，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顿时从林全的心底袭卷全身。
一时间竟忘记了同他一同而来的林初凝，一人失魂离去。
“女娃娃你怎么还在这?”
“老祖宗怎知我是个女娃，明明您连头都没有回。”
这时林清澜才缓缓转身，摸扶着爬上手臂的变色巨蜥。
“这只变色巨蜥，是老妇的第一只魂兽，在你们进来的时候它一直趴在石门上小憩 。”
“变色巨蜥？它长得真可爱，可以给初凝看看吗？”
林清澜已经许久没有同人聊过天了，自从几百年前她的好友相继离世后，便再也没有踏出这个石室半步。
如今寿命将至，倒是怀念起与人交流时的感觉。
许是年仅八岁的林初凝，让林清澜短暂的放松了下来，人也和蔼了许多。
她将手上的巨蜥递给林初凝，无意间瞥到了停留在林初凝发间的蝶离，颇为嫌弃。
“女娃娃你怎么契约了一只蝴蝶，莫非我林氏已经衰败到如此地步了吗？身为嫡女都只能契约一只蝴蝶作为魂兽。”
“族中一切安好，劳烦老祖宗挂念。是初凝自己不争气，没有一丝魂力，凭借运气才侥幸同蝶离契约的。”
见林清澜身边透着一股不想生人勿近的气息，林初凝将变色巨蜥还给林清澜，咬咬牙小心翼翼的提问。
“老祖宗，初凝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问吧。”
“您一直以来都坐在家族身后，一步也不曾离开过林家，可曾后悔过？”
“你这女娃娃小小年纪怎会问这个问题？”
林清澜看了一眼林初凝，在心中微微叹息，就当是尽一点做长辈的责任吧，林清澜并没有忽略林初凝这个较为失宜的问题。
“说不上后悔，族中有什么资源都优先供给了老妇我，能得家族如此厚待，老妇我牺牲一些东西，守护林家安危乃是在正常不过之事。”
在林清澜的眼中林家给她资源，她守护林家。属于等价交易，所以谈不上后不后悔。
只是那些家族的荣誉感和守护家族的使命感，早在岁月长河中消失殆尽了。
甚至在过往的一段岁月中，林清澜的内心是有怨恨的。
林家一边给她资源，一边依赖她，将她禁锢在这小小的石室之中无法离开林家太久，这些无一不是在变相的软禁她。
身边无一亲朋好友，无人排解岁月带来的寂寞，于她来说太过残忍。
“老祖宗是个好人，是林家的靠山。初凝也想和老祖宗一样保护林家，所以老祖宗能不能请您不要放弃，初凝愿意陪伴老祖宗。”
人在将死之际总是会心存善意，所以林清澜哪怕被冒犯到也不曾恼怒。
更何况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娃娃都尚且明白的道理，她这个活了几百岁的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女娃娃想得通透？
只是林清澜早已没有了强者之心，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卡在大师级多少年了。
这中间说不清究竟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
跟随她的魂兽也都进入了天阶的临界点，可以说距离灵阶只差一步之遥。
可就是这一步之遥，却如同是天堑一般难以跨过。
当初刚踏进大师级后期的那些雄心壮志，那些不甘，那些誓与天斗的决心，也都逐渐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被抹平，如今只剩下了认命二字。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无论是她还是她的魂兽，都没有一丝要进阶的动静。
如今林家又日渐衰退，不见鼎盛时的繁荣。
她又如何能厚着脸皮再浪费族中资源。
林初凝像是没发现石室中压抑的氛围，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没放在心上。
“老祖宗您另外三只魂兽可以给初凝看看吗？初凝还没见过厉害的魂兽呢。”
林清澜回过神，意念一动，凭空出现了三只品质不一样的魂兽。
好在石室够宽敞，也幸好林清澜的魂兽体积都不是太大，否则这狭小的石室估计都不够活动的了。
可惜的是林初凝现在的异瞳术才修炼到入微境，根本无法查看天阶魂兽的进阶需求。
只知道这四只魂兽进阶的最终阶段：除了变色巨蜥的最终等级显示在王阶外，啸天猛虎和幽冥豹的等级在皇阶，还有一个疾风狼的最终等级在圣阶。
林清澜的四只魂兽目前都是天阶等级，只需她将瞳术修炼到小成便可知道它们的最佳进阶路线。
这对林初凝来说只需要重复上一辈子的修炼步骤，只要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将异瞳术修炼至小成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这三株凤灵草显然不适合这几只魂兽，不然这几只魂兽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反应。
决定先提升异瞳术的林初凝便不打算久留，当即同林清澜告别，约定一个月之后再来拜见。
回到房间的林全才想起将林初凝忘记在了密室，再赶回来时，就见林初凝已经出来了。
林初凝见林全魂不守舍的样子，知晓他此时的压力。
不想再让这些琐事麻烦林全，犹豫再三才嘱咐四婢女将凤灵草时刻带着身上，全天去林家的训练场上转悠，看看有没有对凤灵草有特殊反应的魂兽。
如果有，就将此事告诉族长，由族长定夺要不要将魂植给出去。
如果十日之内还剩有凤灵草没有使用，就匿名卖掉，也算是给林家添了一些进项。
四婢女接到任务后，照着林初凝的吩咐，来到训练场上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三人的魂兽处于兴奋状态。
好巧不巧的事情发生了，这三人就是在冰火鬼蛛下死里逃生的其中三人。
分别是：林虎、林七和林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三人现在不能完全算是林家的护卫，准确来说这三人已经成为了林初凝的个人护卫。
原本林氏家族中的子女只有在成年之后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私人护卫，但是这三人一回到林家就自行申请成为林初凝的护卫。
这在往常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林全和林家三位族老再三斟酌之下，才同意了林虎三人的决定。
一来，林初凝是林家嫡女，在没有魂力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卓越的表现，族中确实需要派人稍加保护。
二来，林初凝靠自己赢得了林虎三人的忠心和拥护，族中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三来，经过冰火鬼蛛一事，林全和林家三位族长也要适当给予奖励。
最重要的是追随强者向来是五域的铁律，族中就算有心人想借此发挥也师出无名。
唯一的限制是成为私人护卫之后，族里不会在支付每月的月钱。
而林初凝自己都领着家族里的月钱，根本没有能力再支付给几个护卫。
也就是说这三人将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养家糊口。
在明知这些的前提下，林虎三人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成为林初凝的私人护卫。
四婢女得知此事后便私下做主将三株凤灵草给了三人，当然林全那边四婢女也提了一下。
林虎、林七和林殷，本想着平时没事的时候三人相约一起去猎杀魂兽好赚点银钱当做生活费用。
却没想到成为私人护卫的第一天，就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
得知自己被赠与了一株有价无市且还能让他们魂兽进阶的魂植之后，三人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守护林初凝的初心。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林初凝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现在一心沉浸在修炼瞳术中。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上几天，但好歹还是将双瞳术都修炼到了小成。
林初凝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推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三人。
这三人就是林虎他们。
早在半月前林虎三人的魂兽就完成了进阶，如今有了地阶魂兽后，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中级魂兽师了。
“小姐好，我叫林虎，这两位是林七和林殷。我们三人经过族中商议，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成为您的私人护卫了。”
私人护卫的事情林初凝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她上一世到死都没有护卫，更别提什么私人护卫了。
没想到这一世这么早就有了，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许的新奇。
“辛苦了，我记得你们，我这边平时不用人守着。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即可，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小姐。”
“不辛苦，小姐。”
林初凝摇摇头，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去密室找老祖宗，无暇分心其他的事情。
上一世林家一夜灭门，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家没有老祖宗坐镇。
这一世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帮助老祖宗完成进阶，等老祖宗的几只魂兽都成功进阶成灵阶之后，老祖宗的寿命也会相对增加。
到时候就有机会到冲击兽王，只有成为宗师级魂兽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老祖宗寿元的问题。
林初凝刚走到密室门口，石门就自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