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复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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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音一路上都在思考西燃说的话，她怀疑自己的猜想准没有错。袭击冢英楼的，和上次攻打江夜城的，是同一帮人。
只是，冢英楼和长生殿都只是人人所惧怕的，那帮人难道不怕冢英楼和长生殿吗？还是说，他们的势力远远超过了这二者？
思考之时，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摸了摸空荡荡又瘪平的肚子，又看了看附近的小摊，还是决定去吃一顿。
“老板，来一份冬饺。”女子抖落掉伞上的雪，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她冻僵的手因为端着一盏热茶逐渐温暖开来，双颊上也因为寒冷而出现了两抹红晕。
她搓搓双手，哈哈气，认真看着对面孩童开心的推着雪人。她不由得笑了。
“姑娘，您的冬饺来啦！”老板热情的端来一大碗白花花的饺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谢。”
她吃着冬饺，想起了她前世的事，也想起了她现代的亲人。不知，他们可否安好？
在现代，她现在肯定忙着和爸爸妈妈一起准备过春节的事。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个令人憧憬的节日。
她正在低头吃着冬饺，却被突然飞来的一把短剑打断。女子看着那碗还没有吃完就已碎掉掉地的冬饺，在看看对面孩童被毁了的雪人。
那老板一见此行此景，忙收拾着摊子要离开。“老板，您为何这样匆忙着急？”男人的样子，像是见了活阎王一般惧怕。
“姑娘啊，您是有所不知，就刚才那人，他是付家的付二爷，也是这里的四霸之一。平素就喜欢以欺压百姓为乐。我啊，可是着了好几回他的道儿了。”
“哦。”女子轻声应了一声，点点头。付二爷，好！
男人还未来得及逃跑，就被那个长的跟瘦猴似的人一脚踹翻在地，磕到了桌角瞬间头破血流。
“怎么的，见着你付二爷还想跑！”男人脚踩着饺子铺老板的脸，手里拿着短剑把玩着 。终于，他把目光投到了祭音这里。
他两眼露出色咪咪的目光，慢慢的走向她。女子对着他浅浅一笑，朝男子勾了勾手指。
“哟，没想到这天底下还竟有如此的美人儿，啧啧啧！”说着，就要扑向女子。
祭音娇羞一笑，故意躲开。那瘦猴似的男人两眼放光，猥琐至极。“这位爷果然是有趣，小女子却还不知爷的名字。”
她的样子，很是失落。男人闻言，大声笑着，原来美人儿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啊。于是那男人十分傲气的道：“付岐沅。”
“付岐沅！”祭音的脑子在不断的搜寻着这个人的名字，终于想到了他是谁。
副骁骑参领付恣祁的手足付岐沅！
原来是他！
“美人儿！”男人再次扑来，女子没有躲过，她露出一抹令人心动的笑，抽出了剑鞘中那把嗜血的剑。
只听见“噗嗤”一声，剑便已经穿过了付二爷的胸口，那人直接向后一仰，死不瞑目。血顺着剑滴下，染红了雪。
她的面容再度寒冷起来，望了一眼倒在雪地上的死尸。那人的侍从看见自己的主子被人一剑穿心而亡，也是吓破了胆儿，连滚带爬的跑了。
付恣祁，下一个就是你！
女子拿着剑，转头消失在了雪地里。
天色暗了下来，一个吓懵的小厮跑进府中，陈述付二爷被杀一事。
锦袍男人闻言，色变为怒，一脚将那下人踢翻在地，大声吼着，“一群饭桶，竟连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都弄不死，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二爷惨死，那你们也下去陪葬吧！”
付府屋檐上，有人注视着他们的一切，很快，这里将会是人间地狱。
天色很暗了，付府灯火通明。
屋檐上，有一抹红在这个夜晚显得很是妖异。
男人斩杀了那些无用的侍从，正准备歇息时，却被一道剑光所惊。
他转过身去，正想要破口大骂时，看见了身后那像血一般红的长裙。
那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可她浑身却散发一种使人穿不上气来的气息，因为那是死亡的气息。
“付恣祁。”
祭音冷冷的丢出三个字，却让对面的人吓破了胆儿。
“你…你你…是，是…何人！”女子勾起嘴角，慢慢向他走进，“哦！付参领连本殿也不认识了么？”
女子举起涅盘剑，一把划过他脖子上的动脉，那人睁大眼睛，看清了那把剑，也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
“涅…涅盘…剑，你…你是…”没有等他说完，动脉血液便喷涌而出，此人即刻血尽而亡。
女子看那人死的彻底，才欲离开。临走之际，她转过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一夜之间，付家满门被灭，只有妇女和孩子，以及下人躲过一劫。
付家，这只是开端。
池易坐在听竹阁里等待着她，夜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他很担心。
女子一到长生殿，就直奔听竹阁。那女子还未进门前，他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于是男子急忙去开门，却和她撞了个满怀。
“音儿，你没事吧！”男子看见女子脸上的血迹和衣衫上还未凝固的血液，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无事！”她笑笑，坐了下来。
池易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良久，女子冲着他一笑，拿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男子有些生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独自一人去报仇，灭了付家。他担心她，他害怕他再次失去她。
当他看见她身上的血时，他害怕他像当年一样就那样看着她痛苦的死去。
祭音见池易还是生气，于是凑到他的面前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靠近他。
她看见男子的凤眸逐渐变得温柔，于是又伸手戳他的脸。
池易盯着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在他温暖的怀里。男子盯着女子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他低头向她索吻。
她这次没有反抗他，而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突然，门不知被哪个倒霉蛋打开了，池易抬起凤眸，注视着门外震惊的那人。
“你，你……”云蓝站在那里，看着两人拥吻的一幕，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滚！”男子呵斥道，那门外的人听到，高兴的喊了一声，“得嘞，你们继续，继续！”说完，便一溜烟儿的不见了。
女子枕在他的肩上，两人对视一笑。
而云蓝这个八卦鬼，把看到的事告诉了溯夜。可怜了溯夜当时正在喝茶，差点被云蓝这个家伙的一席话呛死。
这个夜，很美好。
祭音一早就听到付家被灭门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她手里端着一盏温茶，听到此消息，她咧开嘴笑了。
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音儿，付家灭门一事你也听说了，对此，你有何打算？”
男子坐在她的旁边，侧过脸深情凝视着女子。他知道，她现在要开始复仇，而他，定会携她之手助她完成复仇之路。
千年的耻辱和血仇，她怎能忘记！祭家的亡魂须用他们的血来偿还！
女子摘下身上的披风，用手擦拭着那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眼中闪过寒光。
“自是去找他们算账！只是，我可不会让他们痛快的死去。”
当她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父母被利剑一剑刺穿，元神被毁，灵力散尽，浑身是血倒在那滩触目惊心的血池中，死不瞑目！
想起那年皇城中遍地尸骨未寒，血流成河染尽宫苑！想起她被处以死刑，被人冠以妖女之名，被唾弃，被谩骂…火烧严刑天诛她那一样没有受过！
想起这些，她愤怒，她恨！她恨不得让他们永坠地狱，生生世世受尽地狱恶火的焚烧，反反复复，受尽地狱的折磨！
男子看出来女子眼中的波动，心中很是不忍。
当年，他亲眼看着她死去，一怒之下血洗南闵帝都！他想为她报仇，他想亲手杀了那些乱臣贼子。
可是最终他被诅咒，如若他胆敢为那女子而再杀一人，那她的灵魂将永坠地狱，不但受尽炼狱恶鬼的折磨，且永远不得投胎转世！
“音儿，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将自己白皙修长的手覆在女子的手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女子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眼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池易，这段时间我可能要长时间出去。”
女子眨眨眼，抱着他说道。
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她的青丝，凤眸中充满爱怜的答道：“那我多派一些人手去保护你，我不在你身边，总是放心不下。”
“不用了，我一人便足够。再者，谁敢欺负我？”
两人相视一笑，静看着空中飘落的雪。
“池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卷入这血雨腥风中。”
申时，祭音便离开了长生殿。
暗中，池易派溯夜带人在暗地，保护她。
冬月的天黑的很早，不到一会儿，这街市上便灯火通明。
几个身着金锣绸缎的男人走进了一个名叫醉烟楼的地方。
远处，她盯着他们，换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行头。
“呦，这位公子快快请进！秋芙荷香，来好好招待这位公子！”
面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看着这个俊俏的公子，拿着帕子掩嘴笑着，时不时的对着俊俏公子抛个媚眼儿。
很快，那公子就被两个身着烟罗纱的女子包围。俊俏公子笑笑，一手搂着那个叫秋芙的女子，另一只手也不空着，抱着荷香。
“你们两个，可好好好伺候那位公子啊！”
俊俏公子被带到了二楼。
这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男人们一个个左拥右抱，两眼发光。
俊俏公子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荷香，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快来伺候伺候爷？”
男人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的指着俊俏公子，骂他是小白脸，抢了他的荷香。
那公子笑笑，对着醉汉道：“既然这位爷想要荷香姑娘，那在下便拱手相让了。”醉汉一听，就要去拉那女子。
“你，你这小白脸…倒…倒长的清秀！”满是酒味儿的男人凑到青衣公子面前，嘿嘿笑了几声。
那公子爽朗笑了几声，看的醉汉直入迷。“不如，你就陪爷去喝几杯！”说着，男人一把拽过公子的衣袖，拉他到了一间厢房。
这东西，男女通吃啊！青衣公子坐在那里，看着那醉汉露出色咪咪的眼光走向他的面前。
公子挥袖，门窗全被锁住，醉汉看了一眼，笑得更加猥琐。清秀公子面露寒光，将手中的一粒药丸丢到了男人的嘴里。
许久，男人的酒才醒了。
“徐大人，别来无恙啊。”这声音，宛如地狱深处发出的勾魂鬼音，使人不寒而栗。男人打了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也倒竖起来。
“你，你是何人！”他环顾四周，在看看面前坐着的清瘦公子，舒了一口气，混浊的眼眸显露出狡诈的目光。
“大人，您看看。这把剑，您可还认得？”他拿出那把剑，对着男人晃了晃。男人的眼里当即闪过发自内心的惧怕。
“此剑名为涅盘，嗜血。专惩那些十恶不赦之人，故为焚恶之剑。大人，可还清楚！”
他听着那人一字一顿的说出，仿佛看见那些死去的亡灵在他面前飘过。
是她，是她回来了！
男人坐在地上，突然吼叫起来，他要出去！可是，这里设了结界，他又怎能出去？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错了，求你…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当年，当年…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男人跪在地上求饶着，以为是那些鬼魂来找他索命来了。
他疯狂的磕着头，即使是头磕破那人也无动于衷。
“放过你？徐大人说的真是好听，当年他们向你求饶，你可曾怜悯过！而他们不过是手无寸铁的妇女孩子。”
那人眼里怒火上升，举起涅盘就割破了他的喉咙。此人睁大眼睛捂住脖子一命呜呼。
“帝都祭台，他们也曾像你一样，求你放过他们。徐仁和，你到地府向他们谢罪吧。”
公子换掉了男装，穿上了那件似血的长裙，目光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