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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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李有财脱口而出那句话后，瞬间反应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你陈姨其实和我讲过当年的事情，我以为这只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
夏黎看着现在都还在装的他，已经明悟了自己的判断没错，李有财很明显明白针管的意思，他就是当年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那么现在，她要如何让这个一直推诿的男人主动承认罪行呢?
得先拖着他，让他讲出更多信息。
“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叫夏黎，我真名叫穆海樱。”夏黎继续挑战着李有财的底线。
...
此时餐馆不远处，四周都被布控，在车里程胜焦急的听着夏黎那边的情况。
对话全程录音，设备虽然因为雨水的问题有些杂音，但并不影响。其实就在刚才李有财说出那句话时，程胜都已经看到了曙光。
但这家伙后面补上了一句，又将事情推向了未知的方向。
听到夏黎不停的挑拨对面的李有财，程胜心里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
李有财还是否认自己认识穆海樱，只是他和之前不同了，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询问起夏黎的来意。
“你竟然怀疑我？我可听说当年的案件，凶手是女性。”
“是啊，判断是女性，不过那难道不是你在现场留下了陈诗的血，才误判的吗？”
“你在说什么？这怕只是你的猜测罢了。”李有财还是推诿。
“我倒是很好奇，你说伱是穆海樱，据我耳闻穆海樱可都失踪了好多年，你这是去哪了？”
夏黎眯了眯眼睛，这话怎么接，自己逃难出省了？还是偷偷躲起来被收养？她决定活下稀泥，就表现出一脸随意的说。
“我这些年过得不好啊，无时无刻都想向你报仇，但近期才有机会啊”
本来她这句话是答非所问，但没想到李有财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半饷，他讥笑了一下。
“难怪你这样一个人来找我，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了。”
李有财忽然起身，夏黎赶忙做出防御姿态，没想到他只是拿起了桌上的水，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窗外的雨渐渐变大了，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李有财喝完水竟然将椅子主动回撤了两步，然后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既然你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不过，在完成你目的之前，你难道不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夏黎听的有点懵圈，但脸上却绷着丝毫没有表露，李有财瞬间的情绪变化，让她感觉到不适应，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也别管这些了，误打误撞之下，他已经放弃了推诿，这是个好兆头，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在拖时间，那得看他后面的表现再判断。
夏黎没有露出好奇的神色，只是将向前压的身体收回来，然后靠在了椅子上。
她没有出声，可对面的李有财却打开了话匣子，竟然缓缓讲述起来。
那是一个和陈诗描述的类似，但却更绝望的故事。
“我出生在乡下，从记事起就被锁在地窖里。腐败的空气，无休止的跪拜，是我整个童年。”李有财在回忆着什么，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
“后来，我长大了，依然如此，但有天，我趁着地窖没锁偷偷跑了出来。”
“然后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能带我离开这个山村，我就和他走了。”
夏黎听的微微皱眉，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出去被拐的？
“后来，那个人带我去了一个小房子里，我成了一堆小乞丐中最小的那个，我从一个地窖，跳到了另外一个小黑屋，你说讽刺吗？”
“那时天天出去乞讨，讨不到就没有饭吃，我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打断四肢，我知道就快轮到我了。”
“所以我逃走了，我往山里跑，遇到了一间别墅。”
夏黎一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很瘦弱，但长得其实很清秀。”
“你知道你爸对我做了什么吧？所以他就是该死。”
“后来我逃出去遇到了一个屠夫，他救了我，我为了报答他，所以我帮他杀猪，帮他出摊。”
“我以为我获得了幸福，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我又遇到了她。”
“其实那天我没想杀她，我顺手揣上了刀，去她那只是想问问当年她为啥看着我受苦。”
随着他的陈述，外面的雨声更大了些，他的故事中充满了他对于世界的抱怨，从出生他就没有享受过正常的待遇。
“你说的不错，我带走了陈诗，因为我觉得，我不能让她像我一样不幸福。”
“我给她买吃的，给她买衣服穿，我没有薄待过她，我就是她的天使。”
他越说越激动，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开始数落起别人所有的罪过。
“我妈她那样对我，我不该复仇吗？赵富他好色，死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啊？”
“你爸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罪有应得，裴钱收黑货涨价，不讲道义难道不该死？”
“李立军又不是我想杀的，他为什么死的你比我清楚，蒋立也是，这是我答应付出的代价。”
“孙浩，明明说好要只要十万，可他贪心，他们都该死，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不过是经受了地狱的洗礼，去净化他们的罪过。”
“我是天使，我是唯一拥有人性的那个...”
夏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闭嘴吧，你这个恶魔，你自己的故事中有多少虚伪，你自己心里清楚！”
“天使？你好意思说你养育了陈诗，你最开始带她走就是为了今天吧，你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别再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恶心！你令我感到恶心！”
没想到被骂的李有财一反常态的没有辩驳，外面的风吹的房间上面的白炽灯管到处摇晃，光线在夏黎和李有财之见来回切换。
李有财忽然笑的很大声。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你竟然说我是恶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
夏黎忽然感觉自己耳内的耳机传出一阵巨大的噪音，震的她耳朵生疼。
外面本来在听内部情况的程胜瞬间与夏黎失联，他喂了两声，立马反应了过来。
“所有小队注意，出现特殊情况！夏黎已经失联，就地实施抓捕。”
“务必确保夏黎安全！”
“收到”“收到”“收到”“收到”
四支小队立马出动，他们挺着密集的雨幕，直接冲向“老乡菜”餐馆。
...
此时的李有财依然在咆哮着。
“你接到的考核就是找到我，然后杀了我对吧！”
窗外略过一道闪电，房间内的电力瞬间不稳，白炽灯猛然间熄灭。
夏黎只觉得眼前瞬间暗了下来，李有财最后如同地狱的咆哮也传到了她耳边。
“以复仇为种子诞生最美的花，你手上沾染了不少人命才活到现在的吧！”
“快，让我看看，你身上的蝴蝶印记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