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五禽戏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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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卯时四刻，刘瑾准时叫醒了朱厚照，吃过早饭，朱厚照便开始了一天的锻炼：先打两趟太祖长拳，然后开始五公里负重跑，最后举五十斤的石锁一百下，最后是开弓一百次，虽说只是一石弓，但一整套下来朱厚照还是浑身是汗。
再次沐浴更衣后，朱厚照便坐在软榻上歇息片刻，闭目养神不过盏茶功夫，便基本感觉不到疲惫了。朱厚照起身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刚过辰时，张公公已派来的人已在等候殿下”
朱厚照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出发吧”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卫队校场，走上将台，校场早已是人头攒动，以排为单位，整齐有序。朱厚照不由得点点头，不过速度太慢起不到太多锻炼的作用，算了权当早点了，后面的才是正餐，毕竟既然能五公里越野，自然也能五十公里。
又奔跑了数圈之后，所有队列开始逐步进入校场中央停下，整个过程几乎并无杂乱，看来昨天回来之后他们应该是有演练过的。待所有人都入列之后，张永出列高声道：
“东宫警卫团全员1166人到齐请太子殿下检阅！”
“不错，入列吧”
“是！”
“诸军昨日方才自四卫营抽调成军，今天已初现强军之象，很好，不过这只是第一步，日后诸位当为天下诸军表率，切不可辜负本殿下期望。”
“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这两日校场尚未改造完成，你们的任务也很简单，每日上午站桩，下午学习军营法规和战场急救，全体都有，立！”
“所有副连级以上军官随本宫到营地来。”
“诺”
进入军营中军正堂，朱厚照自是当仁不让的坐上主位，刘瑾随侍身后，待众人行礼之后，朱厚照便挥手让众人入座。而后说道：
“今日军营气象不错，尔等是用了心的。”
“谢太子殿下”
“诶，都坐下，本宫等下还要去乾清宫见父皇，现在就长话短说。首先站桩期间所有人不得擅离，其次也要做好防护工作。军医可在营中？”
“回殿下，十位军医和十位军匠已在队列之中。”
“嗯...军医和军匠再各增加十人，他们的待遇比照排长级，若人手不足，可往典药局去招录”
“末将遵命”
“另外关于全军花名册和牙牌进行得如何了？”
“回殿下，花名册已编撰完成，牙牌尚在制作。”
“将花名册抄写一份送往东宫，另外诸位可还有其他谏言？”
“回殿下，卑职等愚钝”
“既如此，那就都下去准备吧。”
除了张永众人面上皆是浮现错愕之色，似是没想到太子竟如此雷厉风行，不过稍一愣神便抱拳道：
“卑职等告退”
见朱厚照点头同意，很快便在张永的带领下出营而去。见众人走远，朱厚照起身对刘瑾说道：“你先回东宫吧，让几个小太监陪孤过去便是。另外本宫昨日召了几个匠人都东宫来要安排一下，下午再召集内官监和兵仗局管事太监过来，今日的午膳也要去盯着点儿，让御厨准备几道补气血的菜，然后让高凤、丘聚、谷大用来见孤。”
“老奴遵命”
思量片刻，朱厚照便起身往乾清宫而去，中军正堂外等候的几个小太监自是紧紧跟上，初升的朝阳下，朱厚照突然停步不前，凝望了朝阳一会儿，突然朝天空一抱拳，然后便大步往乾清宫而去。
走到乾清宫，上次来传话的太监林威守在殿门外，见到朱厚照赶紧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吧，父皇可用过早膳了？”
“回殿下，皇上已用过早膳，正在召见王公公带来的教头。”
朱厚照点点头便往殿内走去，来到偏殿，正听到弘治皇帝说：“属相为猪的樊贵生留下，其余人等赏银十两暂且退下吧。”作为新时代人士，自是对这种封建糟粕不怎么信的，不过转念一想，【哦，我自己就是封建啊...】朱厚照走进殿内，发现朱佑樘已然把准备练功的衣服都换好了，印象中他从没见过父皇如此打扮，不过看起来人精神了许多。朱佑樘见朱厚照进来便挥手让其余人等退下，随后朱佑樘打趣道：“照儿可是睡着了？”
“儿臣见过父皇，儿臣今日卯时四刻起床，已锻炼过一会儿了，还去‘东宫警卫团’巡查过一番。”
“哦？那倒是朕错怪照儿了，不过千户将军的队伍如何了，呵呵。”
“昨日王海公公从四卫营给儿臣调拨了十个百户，俱是精兵，营地物资都已到位，现在经过初步整合，已初显强军之象。”
“好好好，那下次朕有空要去检阅一番了，王海你此番做得不错。”
“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起来吧”
“谢皇上”
“父皇，咱们出发吧”
“出发？去哪里？”
“御花园吧，那里景色宜人，也通风，理当效果更好。”
“哦？是这般？”这话却是对两位专业人士说的。
“回皇上，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既如此那就去御花园吧。”
见朱佑樘同意，萧敬便立刻挥手让小太监前去御花园清场，太子他不是很清楚，不过弘治皇帝肯定是不愿意在太监、宫女面前这样‘表演’的。
来到御花园，很快就选了一个较大的凉亭，朱佑樘和朱厚照相隔约七尺远站定后，朱佑樘便说道：
“开始吧”
“卑职樊贵生僭越，还请皇上和太子殿下练习前做一点身体舒展，身体气血筋脉活跃练习五禽戏方能尽量避免意外扭伤。”
“哦？如此就先身体舒展吧。”
“卑职遵命”
朱厚照也跟着练习了一遍大明版的体育课前身体活动，感觉大差不差，动作虽然不一样，效果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时间倒是差不多，不到盏茶的功夫，就准备开始正式练习五禽戏了。
“启禀皇上：五禽戏分为虎熊鹿猿鹤五形，其中第一式虎形要旨为：闭气，低头、握拳，如虎发威势，两手如提千斤铁，缓缓起来，不要放气，伸平身体，吞气入腹，以神引气而上，复觉腹内如雷鸣，共行五至七次。同时可配合臣之秘传呼吸法：即起吸落呼,开吸合呼,先吸后呼,蓄吸发呼。”说罢做出了起手式，开始分步讲解和呼吸的配合。
待虎形全部讲解一遍后，不仅朱佑樘呼吸急促、额头见汗，樊贵生更是满头大汗，感觉比自己平日打二十趟还累。伺候一旁的萧敬见朱佑樘停了下来，赶紧让不远处的小宦官把准备好的温水、脸帕和冰镇的莲子羹端过来，朱厚照则是扶弘治皇帝到一旁的软椅上坐下，然后亲自拧干脸帕给朱佑樘轻轻擦拭脸庞。萧敬见状大惊：“太子殿下使不得，让奴婢来吧。”
“儿子伺候父亲乃是天理人伦，萧公公不必多虑。”说罢就再次清洗脸帕给朱厚照擦汗，正在此时见小宦官将含有冰块儿的莲子羹端过来，朱厚照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身旁的樊贵生就跪地道：
“卑职斗胆进言，皇上此时不宜饮用冰凉之物。”
“樊小旗，皇爷此时出汗颇多，身体极热，如何不能用冰镇莲耳羹？”
“这...皇上此时气血旺盛，阳气溢出体外，虽说阴阳调和，但若是激烈过甚，反而会损伤龙体。”
萧敬正待反驳，朱厚照也苦着脸说道：“父皇，上次儿臣就是弓马练习之后，喝了一大口凉水，回去腹泻了一整天，可给儿臣难受坏了。”
萧敬闻言，立刻跪伏在地：“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朱佑樘邹邹眉头，说道；“起来吧，不知者不怪，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奴婢谢皇爷”
“既如此那就去换温热的来吧。”
“老奴马上去办。”
接过萧敬重新递过来的小碗，朱佑樘本就颇感口渴，拿起碗只三口便将一碗莲耳羹喝了个精光，然后示意萧敬再盛一碗过来。接过朱厚照递过来的脸帕擦了擦嘴角，朱佑樘不禁说道：
“这五禽戏强身健体还未见效，朕的胃口倒是变好了。”
“嘿嘿，父皇，古之勇将一餐能食羊一只，胃口好也是身体好的象征呀”
“呵呵，照儿歪道理倒是不少”
“儿臣实话实说嘛”
再次接过羹碗，朱佑樘又是三口一碗，感觉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他似乎从未感受过这种感觉。而旁边的樊贵生见皇帝颇为满意，再次大胆道：
“启禀皇上，臣有话说”
“何事？”
“烦请萧公公看看皇上是否后背皆是汗水，若如此还请皇上今日试习五禽戏到此为止，祖上也明确传下来，初学五禽戏需循序渐进，最后方达形、气、神、意相合。”
朱厚照闻言，差点拍脑袋，自己倒是没怎么流汗，但是忽略了弘治皇帝身体虚弱，当不得如此训练，若是因此感冒伤风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一边萧敬告罪后将干的手帕放到朱佑樘后背一摸果然全是汗，朱厚照见状则是让人多拿几块干手帕来，先将朱佑樘的后背汗水基本擦干净，然后将一块大的手帕垫着后背。一通忙活下来，朱佑樘感觉比刚才清爽了许多，刚刚汗气升腾之下，没怎么感觉到湿冷，现在舒服了许多。
朱佑樘继续躺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樊千户如此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日还是辰时四刻到乾清宫来。”
旁边的樊贵生或许是没反应过来是在对自己说，见萧敬给自己使眼色，才浑身一个激灵，然后跪地激动地道：“卑职..微臣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万岁”
旁边的朱厚照见朱佑樘有些倦色，便对他说道：“父皇，出汗之后可让人沐浴按摩，当能缓解疲惫，儿臣每日锻炼之后便是如此做的，儿臣去陪陪母后便是。”
“既如此，那朕就先回乾清宫吧，昨日你母后也颇为担心你，你先去坤宁宫看看他也好，朕稍后也会到坤宁宫来。”
“儿臣遵命。”
“恭送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