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只是在守住自己内心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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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犯傻！千万别犯傻！
这些人跟你非亲非故，何必为了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们不会记住你的恩情，很快就会把你忘到九霄云外。
你舍己救人的英雄之举除了感动自己，感动不了任何人！】
系统的反应特别激烈，似乎真的担心方诚会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对此，方诚感到很无奈。
系统究竟是因为什么产生了这种误会？
他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无比珍贵，怎么可能受空妖的要挟，乖乖奉献自己的大脑？
“再敢乱动，我马上就杀死你们！”
空妖控制的中年男人冲逃跑的众人大喊，面容狰狞扭曲。
然而，这些人就像是被吓疯了的鸡群，四处逃窜。
“找死！”
空妖旋即从中年男人的头里射出，眨眼间洞穿了数人的脑袋。
这几人直直栽倒在地上，鲜血从眉心的孔洞里往外汩汩流淌，很快积成了一大滩血泊。
剩下的人立马站住了，浑身止不住颤抖，吓得面无人色。
空妖又进入一名青年的脑中，控制着他开口道：“只要让我吃了你的脑子，我就放其他人离开。”
方诚搞不懂了，空妖怎么就对他的大脑这么执着呢？
【你有着无穷无尽的智慧，这使你的大脑鲜嫩多汁。
空妖是一只喜食大脑的妖怪，对它来说，你的大脑就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食。】
“……”
方诚抿嘴歪头，心里有好多槽不知道从哪吐起。
“你还在等什么？快救我们啊！”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众人纷纷把矛头对准了方诚。
“都是你的错，我们才被卷进来，你要为这件事负责！”
“女儿还在家里等我，我死了她就是孤儿了，求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为什么还不死？只要你死了，我们所有人就都能活下来了！”
“你凭什么把无辜的我们牵扯进来？我们不欠你任何东西，该死的人是你啊！”
【看吧，人性是多么自私。
这些人为了保命，非常无情地让你去死！
他们不值得你救，他们都该死！】
“我要开始倒数了，我只数三个数，时间一到我就杀开始杀人，这些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三。”
“你为什么还不死？凭什么要我们为你死啊？”
“二。”
“快去死！快去死！快去死啊！”
“一。”
“我答应你！”
方诚面露决绝之色。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扭曲的脸，他们死光了一点都不可惜！】
方诚没有牺牲自己的打算，他想起了昨天在向阳村跟河神像战斗时的场景。
如果将灵力运出体外，是不是就能困住空妖，杀死这只妖怪了？
“方诚，不要犯傻！”沈文紧张道，“妖怪阴险狡诈，它的话你怎么能信？
你牺牲了自己，它还是有可能乱杀人的！”
方诚笑了，笑容中颇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度。
“如果我不牺牲自己，马上就会有很多人失去生命。
我不管妖怪的话是真是假，只求问心无愧。”
“方诚……”
沈文不由得动容了，她从方诚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也是这般公而忘私，为了他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来吧！吃掉我的脑子吧！”
方诚高举双手，摆出一副任由妖怪夺走生命的无畏姿态。
空妖所控制的青年露出癫狂般的笑容，嘴角几乎扯到耳根。
“嗖！”
食指般长的怪虫从青年脑袋里飞射而出，直奔方诚的眼睛袭去。
霎时间，方诚面前的空气泛起层层波纹。
怪虫那快到模糊的身体停滞在了半空中，它疯狂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捆缚了。
“噗！”
怪虫被生生挤碎，褐色的血液四处溅射。
一大股金光随之灌入方诚的身体，等级大涨，升到了十八级！
方诚长吐口气，运出体外的灵力渐渐消散。
沈文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许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你……你觉醒得到底是什么超能力啊？”
“这个……”方诚神神秘秘地一笑，“保密。”
“之前你被火球烧伤，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说明你应该是治愈类的超能力。
可你杀死那只恶灵的时候，又像是强化类的超能力。
而现在又有点像念力了……
奇怪，难道你觉醒了很多种超能力？”
方诚否认：“不是，别猜了。”
“英雄！”
不知道是谁在扯着嗓子大喊，激动亢奋的情绪如同传染病一样，迅速扩散了整个人群。
“英雄！英雄！英雄！”
【就在不久前，这些人急着让你死，现在却像是得了失忆症。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这就是人性，复杂善变虚伪丑陋。】
“你们在喊什么？之前你们不是嚷着让他赶快死吗？现在又觉得他是英雄了？你们不觉得自己太无耻了吗？”
沈文心中怒火沸腾，为方诚打抱不平。
“我们知道他有办法，就是故意配合他的。”
“他能杀掉妖怪，也有我们一部分功劳。”
“在这场危机中，是他拯救了我们，我们也拯救了他。”
沈文被这些人的无耻惊到了，大怒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真不要脸！”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怎么没有一点教养？”
“你！”
火焰从沈文身上轰然爆发，热浪向四面八方席卷。
“算了，别气了。”
方诚根本不把这些人的丑陋放在心上，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这里善后工作你让安全局的同事过来处理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方诚挥挥手离开了。
望着他走远，沈文愣了几秒，快步追了上去：“等一等！方诚，等等我！”
“咋了？”
听到沈文追上来，方诚转身不解地问。
“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方诚摊手：“这有什么好气的？”
“你保护了这样一群人，不觉得不值吗？”
方诚笑了笑：“我没有保护任何人，只是守住了自己心中的正义。
我本就没对他们抱任何期待，所以就不会感到失望了。”
沈文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