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危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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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纽约…
“叮铃铃铃铃铃……”一阵刺耳的闹钟声惊醒了参森，他从床上坐起身，伸手关掉了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闹钟。这里是位于布鲁克林的一座偏僻的小旅馆里的一间单人间，参森之所以选择住这儿是因为第一，这地方比较隐蔽；第二，他准备在去汉森公司前先在这附近见一个人。
参森起身来到洗手间洗漱，客房里的电视机这会儿正在播报新闻。
“以色列总统鲍德温搭乘的专机将于今天下午抵达华盛顿，开始对本国进行为期一周的访问。鲍德温总统此次来访的目的是商讨关于针对俄国目前在东欧的军事行动，准备与我方就对于受俄国入侵的东欧诸国的内部抵抗力量的下一步军事援助达成一至。此前鲍德温总统已经赴德与德国总统会晤，但未能就对东欧国家的军援达成统一观点。据了解，德方始终坚持对被侵略国家提供常规的人道主义援助，但不愿在军事上进行任何支持……”主持人发布今日的国际消息。
参森这时正在刷牙，听见新闻里播报的以色列总统访美的消息后，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
吃完早饭，参森穿上了他平时一直在穿的军绿色雨衣，离开旅馆然后像往常一样吹着树叶走在街旁的小巷里，为了避开上下班高峰期的行人跟车辆。此时的纽约城也正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伴随着呼啸而过的狂风，俨然一幅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景像。过了一段时间，参森来到了布鲁克林大桥的桥下，他远远的看到，在桥墩旁的阴影中，正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风衣和浅蓝色衬衫的棕头发的白人青年，年龄看上去和参森差不多大。
参森停止了吹奏，他跟这个人很熟，此人名叫米迦勒·艾布拉姆斯，是个FbI探员，专门调查一些与超自然有关的离奇案件，FbI通常都是两人一起行动，但艾布拉姆斯探员却是个独行侠，参森专程赶来就是为了见他的。
“hi michael!”参森上前喊住了那人。
“嗨，伙计！什么时候回来的？”艾布拉姆斯收到参森的电话后倍感吃惊。
“昨天刚回来。”参森回答。
“在日本玩得不错吧！泡到美妞了没？”艾布拉姆斯探员用一种挖苦而又略带讽刺的语气问参森，他不仅知道参森在日本犯的事，也知道NERV把参森保出来为他们工作。
“我可不是去玩的！”参森不高兴的解释说。
“对了，上次开枪射你的那家伙最近又有新动作了。”没等参森开口说明这次找他的目的，艾布拉姆斯便告诉参森这样一个消息。
“什么？”参森吃了一惊，急忙问，“什么情况？”
“借一步说。”艾布拉姆斯示意参森靠近一点儿，因为这是绝密信息。
参森马上照做，然后艾布拉姆斯小声告诉他，“最近那个家伙正在密谋暗杀总统阁下！”
参森一听，顿时惊呀得说不出话来。
“对方决不是单纯的黑帮杀手，我们面对的，恐怕是一个超越国家级别的庞大组织！”艾布拉姆斯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布控，等到那家伙一准备动手，就能捉住她！到时候再翘开那家伙的嘴，看看背后究竟是谁在指挥她。”
“祝你们好运！”参森关心的说，因为这毕竟涉及到总统的安危，但他大概已经猜出暗杀行动极有可能发生在以色列总统访问期间。
“对了，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不会又是跟帮派有关吧！”艾布拉姆斯有点不耐烦的问，因为他已经在参森的协助下处理了太多跟帮派纷争有关的案子，都干腻了。
“这次的案子你绝对感兴趣！”参森说着掏出一张照片让艾布拉姆斯看，照片上的正是真嗣他们探险过的’莫尔格城’。
“你知道一个世纪前发生的’莫尔格城’惨案吗？”参森问。
“唔…没听说过。”艾布拉姆斯一脸茫然的看着照片上的古堡。
“最近这个古堡又开始闹鬼了！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下那件案子中遇害的戏剧家乔治·费列洛克和他的妻子斯嘉丽，另外顺便再查一下那场案件的幸存者，也就是乔治的学生芭芭拉·钱伯斯。”参森把委托的事情说明了。
“我的天！一百年前的案子！该从何查起？案件的相关人员肯定全都不在了！”听了参森的委托，艾布拉姆斯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尽力而为吧，如果芭芭拉·钱伯斯已经过逝，那就查一下她的家人或者跟她关系最近的人，拜托了！”参森恳求道，因为这是帮助真嗣他们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线索。
下午晚些时候，参森换了一身正装，乘着一辆计程车前往汉森汽车公司总部的大厦，因为乔纳森·汉森平时工作很忙，日程排得满满的，只有在快下班的时候才能挤出一点时间来见他。
计程车经过交通十分拥挤的市中心街道，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在一座楼顶有着外形十分华丽的尖塔的摩天大楼前停了下来。参森付了车钱，下车朝这座大厦顶端望了一眼，上面的hanson’s巨型广告牌虽然已经立在那里一个多世纪了，但看上去仍旧像新的一样。
参森走进大厦，乘坐电梯来到了顶层，在那里遇见了乔纳森·汉森的私人秘书并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汉森的办公室。
“请稍等，汉森先生马上就来。”秘书关照了参森几句就出去了，留下参森独自一人呆在这间宽敞豪华而又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巨型办公室内。
秘书离开后，参森低头看了看表，发现自己早到了好几分钟，于是打算趁汉森来之前稍稍调查一下这间办公室。他先是来到汉森的办公桌前，发现桌子上摆放了许多书籍和文件，而在桌的边缘却放着一个造型十分滑稽的红色坦克模型，与常规的履带式坦克不同，那辆坦克是用轮子驱动的，车身却是一个半圆型的，如同瓢虫一般的光滑的外壳，从远处看上去就和一个玩具没什么两样。
参森对那个模型不感兴趣，他转身来到办公桌左侧的书架前，看到书架上放着许多关于历史和人文方面的书，也有一些机械类的书籍。不过，当参森结束了调查，准备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等待时，他的目光无意中被挂在书架旁边墙壁上的一张黑白照片吸引了。只见照片上有一辆正常大小的，外型和那个模型一模一样的坦克，坦克上坐着两男一女，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两个男的都是短发，一个身材高痩，看上去十分聪明，另一个长得矮胖，表情有些粗鲁。而他们中间的那个年轻女子却是个性感火热的大美女！她有着一头长直发，嘴上擦着口红，眼睛又大又圆，行为举止很有女王范儿，而且她看上去似乎是那两个男人的上司。三人的穿着打扮都是十九世纪末的上流人士专属的，由此可以断定那个女人一定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参森被那个女人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正在自我陶醉时，门开了……身材矮胖，穿着棕色的西装，留着浓密的法式山羊胡的老乔纳森·汉森走了进来。
“阿姆斯特朗先生？”汉森一句话便将参森拉回到现实。
“嗯？噢！汉森先生！”参森这才注意到自己有点失态，急忙向汉森道歉，“失礼了！”
“您不必道歉。”汉森彬彬有礼的走上前来，坐到了办公桌后，顺手拿起一支银壶沏了两杯红茶。
“请坐吧，阿姆斯特朗先生。”汉森伸手示意参森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收到您的邮件我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阿姆斯特朗家的公子会亲自登门拜访。”汉森好客的将一杯红茶递到参森面前。
“谢谢。”参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们家和汉森家族虽然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富翁，但平时却几乎没什么来往，只是偶尔会在出席一些重大场合的时候打个照面。
“其实，我这次来见您的目的，是想让您帮忙看两样东西。”参森说着那出那枚棱形小石子放在汉森面前的办公桌上，“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孩子在我家的一处地下洞穴里探险时无意中发现的。”
看见那个小石子的那一刻，汉森不禁愣住了，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另外还有，我那位朋友的孩子的一个同班同学也有一颗外形和体积跟这个石子一模一样的蓝宝石。”参森说着取出打印好的碧蓝之水的照片递给汉森，“她说这是她家的传家宝，名字叫作……”
“碧蓝之水！”没等参森说下去，乔纳森·汉森就说出了这颗蓝宝石的名字。
“您知道这颗蓝宝石？”参森惊呀的问。
乔纳森·汉森没有回答，只是沉重的站起身，慢慢来到参森刚才看的那张照片前，心事重重的看着它。参森急忙起身来到他的身旁，也一同注视着那张照片。乔纳森·汉森顺手从旁边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古旧的书递给参森，说：“看过这本着作吗？”
参森看了一眼书的封面，只见标题上印着《海底两万里》。
“凡尔纳先生的科幻巨着。”参森点了点头说，“是关于一艘名叫鹦鹉螺号的万能潜艇的冒险经历。”
“您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这本书所写的故事是由真真实实的事件改编而来的！”汉森十分认真的说。
“什么？真…真的吗？”参森觉得难以至信。
汉森收起了书，转身将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那张照片，心情沉重的说：“一百多年以前，当时我的祖父还是一个和您年龄差不多的青年。”
“您的祖父？”参森好奇的问。
“这位就是我的祖父。”汉森指着照片上的那个矮胖子说，“他是一位优秀的技师，是个天才，因而受雇于名门，钢铁大王格兰巴家。”
“格兰巴？”参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家族。
“中间那位就是格兰巴家的独生女，格兰蒂丝·格兰巴小姐。”汉森向参森介绍说。
“真是美若天仙啊！”参森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性感火热又女人味儿十足的。
“谢谢。”汉森替祖上的老雇主感激参森，“可惜的是，格兰巴小姐生前却没能遇到像您这样正直能干又身份相衬的男人。”汉森遗憾的说。
“此话怎讲？”参森开始感兴趣了。
“格兰巴小姐自幼丧母，因而父亲对其疼爱有加，甚至可以用过分来形容。”汉森说起了老雇主的故事，“格兰巴小姐从小就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也因此不黯世事。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在一场舞会上认识了一位英俊帅气的年轻贵族，从此一见钟情，不顾父亲的反对坚持要与那人结婚。”
“唔…”听到这里，参森沉默了，因为以他的经验，这样组建的关系通常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谁曾想，那个男人是一个骗子，专门冲着格兰巴家的巨额财产而来的。格兰巴家因为那人背负了巨额的负债，生意急转直下，直至房屋钱财全部落入了那人的口袋，然后被扫地出门。”汉森把格兰蒂丝的遭遇跟参森说完了。
“典形的仙人跳啊！”参森熟知许多诈骗套路。
“再后来，格兰巴家的下人都各奔东西，只剩下忠实的司机山姆和我的祖父两个人陪伴在格兰巴小姐的身旁了。”汉森说着指了指格兰蒂丝右边的那个痩高个。
“原来如此。”参森似乎听明白了，“但这和《海底两万里》跟碧蓝之水又有什么关系？”
“请听我讲完。”汉森示意参森耐心听下去，“不过万幸的是，格兰巴小姐深爱着自己的亡母，将母亲生前佩戴的价值连城的珠宝和钻石整理起来，始终带在身边，因而躲过了那骗子的眼睛。这些宝石帮助落魄的格兰巴小姐度过了难关，也使得我的祖父成功造出了‘格兰坦克’这个改变了我的家族命运的伟大发明。”汉森说着来到办公桌旁，指着那辆红色的坦克模型说，“这辆‘卡特琳娜号’就是格兰坦克的原型车。”
“是吗？果然人不可貌相！”参森吃惊的看着照片上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矮胖子，没想到他看上去憨态可掬却是个机械天才！作为一名犹太人，参森记得在二战结束后的以色列复国战争中也曾有过格兰坦克的影子，没想到造出这种优秀坦克的伟大技师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
“自那以后格兰巴小姐就对宝石产生了独特的感情，不惜走遍世界各地也要将最好的宝石收入囊中。”汉森把格兰蒂丝的经历说完了。
“难道说，格兰蒂丝小姐曾经寻找过碧蓝之水这颗宝石？”参森听出了这话的另一层含义。
“是这样的…”汉森点头表示参森猜对了，“格兰巴小姐和祖父曾在1889年到过法国巴黎，追踪一名马戏团收留的部落少女，她就是碧蓝之水的持有者。在这一过程中，格兰巴小姐和祖父曾经被一艘名叫华盛顿号的美国军舰俘掳过，据说那艘军舰就是奉命狩猎《海底两万里》中的潜艇，鹦鹉螺号的。当时船上还搭载了一名生物学家耶亚顿·格雷纳凡，这部小说的灵感来源就是他关于这段冒险的日记，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汉森表示自己已经把自己所能告诉参森的全说了。
“耶亚顿·格雷纳凡！日记？！”参森震惊了，急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公事包中取出那本日记问，“是不是这一本？”
“啊！你…你是从哪儿找到的？”看见耶亚顿的日记，汉森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问。
“在发现这颗小石子跟这块石板的附近。”参森又拿出那张石板的照片让汉森看。
乔纳森·汉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见汉森呀口无言，参森便开始解释：“这本日记因为泡过海水，很多内容都看不清了，能看清楚的内容大部分都看不懂。”
“这样啊…”汉森如释重负，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拿出手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请问，您祖父的那位朋友山姆后来怎么样了？”参森觉得也许那个人的后代也知道些线索。
“不在了！”汉森悲伤的说，“山姆后来娶了一位他在冒险时遇到的孤女玛丽，他们夫妻俩和他们的儿子儿媳都过逝的早，唯一的孙子也在越南阵亡了，还是我跟我的父母参加的他的葬礼。”
“是吗…”参森感到遗憾，“那么请问您是否知道耶亚顿·格雷纳凡教授后来怎么样了？”
“他是一位英国贵族，后来回到英国继承了家业，当上了伯爵。但是因着卷入两次世界大战，家族很快便末落了，到最后他们家的人全部都失去了踪迹，只剩下几个忠实的仆从替他们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庄园。”汉森心情沉重的说。
“请问您知道庄园的地址吗？”参森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地址不难找，到萨里郡的赖盖特一问就知道，请问您问这个是要做什么？”汉森问。
“我想可以从他们家的仆人身上找到些线索。”参森回答。
“祝您好运。”汉森一字一句的回答。
于是，参森辞别了乔纳森·汉森，准备回旅馆为下一步的行程做打算，他准备带着那本日记去英国拜访格雷纳凡家的雇工，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线索。汉森目送着参森离开后，长叹了一声，转过身回到他祖父的相片前，心情沉重的注视着相片，说：“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