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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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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49

pS:今天是很普通的一天,但对我却是不普通的一天,因为今天仿佛有一个“幽灵”般的声音,“没有礼貌”地闯进我的“脑海”,说:你该继写《情感启示录》下部了,要说要做到。“听后”,我恍惚良久,仿佛觉得梦才清醒的,而清醒的白天,才是梦。

正文————

当我从汉城(化名)回来后,仿佛一切都变了。

在火炉般汉城的那段培训的日子里,其实我有点心不在焉。

心不在焉是因为记惦那个当时被长江相隔成两地之间中的那个她——苹。

在那一周里,我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到她科室,“以诉思念之衷肠”。

苹却只是“轻声”地应和着,结尾常是那句“没几天就回来了”。

我却归心似箭。

站在旅馆的窗前,望着夜空下“不知深浅的”长江,还有那被灯光点缀的如夜空下长龙般横跨长江两岸的“长江大桥”,我思绪如桥下的江水:因夜空而不知是否流动的江面,面江面之下,却一定“暗流涌动”。

[我离开这几天,我会很想你的——]我扶了扶背上的背包,眼睛直视着面对面站在面前的苹说道。

火车站喧嚣异常,此刻我眼中的“时空”却仿佛只有“我们”,甚至只有“苹”一个人。

我们甚至都没有坐在车站的侯椅上,只是这样站着,等待着“出发火车”的到来。

苹有意地避开了我的目光,眼睛向左一扫视,嘴角微微一弯,右手一抬,并拢的食中指在眼眶间轻轻一拭——她的双眼仿佛闪着泪光。

[你会想我吗?]我欲出口的话,看着苹这样,终究没有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轻轻地抬起右手,触摸了下她的左肩,轻轻地拍了拍,并微微一笑,笑的却有点点牵强。

苹左视的目光回到中间,正对着我,头却慢慢垂了下去,她的右手“再次”拉扯着上衣角,“不安”地揉搓着——这是她紧张时或差涩时常有的动作。

苹的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在数年后一直刻在我记忆世界的某个角落,经历时光之水的“洗涤”,也无法“抹去”,那一次火车站离别时留下的“情景”,也在多年后的某天,我“突发奇想”的写了一首叫《离别与重逢》的歌,又在完成此曲多年后的今天,我才知道,那是“下意识”里为她所写。

苹的那个“不安”的动作,是她留给我所有记忆中,最鲜明的“一帧”,也是其他人所没有的“一帧”。

她仿佛在地板上寻找着什么,又仿佛若有所思在想着什么,看着她那“纤弱”的身影,我的内心一紧,顿时一阵绞痛,一下子酝酿在内心想安慰她的话全部被打散了一样,不知如何重新组织才好。

或许,真正“舍不得”离开的是我,不够“坚强”的也是我。

[有什么想的——几天就回来了……]苹突然抬起头,目光柔和的望着我,双眼却充满笑意,尽管眼眶还微微发红。

22:00

[我还是会想,毕竟这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我淡淡一笑,又看见了苹那不安的手反复揉搓着衣角。

在当时说这句话时,我没有想到,“第一次分开”却成了我们后面“永久”分开的辅垫,像作家笔下的“悬疑”?笔,又像情人之间“相视一笑”的“默契暗示”。

我的意识恢复到眼前汉城的夜空,那近在“脚下”不远处长江大桥下的江水声,被城市的喧嚣声“打扰与遮隐”,变得“无声”,犹如刚刚回忆起前几天苹在车站送我出发来此处的“影像”,被当下的“现实时空”置换一样。

[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太好了,这该死的汉城,太热了……]有一位来自彩云之南的“培训学员”在身后说。

[是啊……是啊……]另几位学员附合着说。

这位彩云之南的“学员”在一次公司下课后的聚餐会上关于“云南”的分享,给我一丝小小的触动,而这个小小的触动,谁曾想尽成了我二年后,为“某种”逃离的借口,一路向西偏南,踏上了那片我曾经认为很遥远很遥远的——彩云之南的一座小城的“土地”的“最启蒙的起点”。

他当时不经意的一句:我来到汉城,花了两天两夜,我是所有学员中离这最远的一个。

我当时闪过的一丝念头告诉我,有一天,我想去看看那片他口中说的“最远的地方”,还有他说的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

是啊,明天就可以回去了,终于可以见到苹了,我意识再次“回到”现实时空,向旅馆房间外的电话亭走去。

[喂,您好,帮我找一下周苹,谢谢……]

我抜通了苹值班室的电话,等待着“她”

来参加“南北两地之间”的对话。

[玉米,我就知道是你……]苹在电话里开心的说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丝气喘。

[忙吗?]我问。

[今天还好,刚写完病例……你在那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快回要来了?]

[明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火车票订好了?]苹在那头的语气充满惊喜。

[公司这边帮订好了。]

[那我明天去接你……]

[不用了,到虔城已是深夜了,别来接了。]我说。

[哦,那好吧,你回来时一路注意安全。]苹关切的说道。

[好。]

挂了电话后,我回到了旅馆房间,简单的整理了下行李包,看着手中的两包汉城特产“:米糖”以及一盒“米酒”,我会心一笑,心想也许苹会喜欢它的,至少能给她一个小惊喜。

带着一周的关于这座大城市的“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的“火热记忆”,我坐上了由汉城出发至虔城的长途列车,一路向向南,经过近一天的车程,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城市,而城市已处于深夜,没有了白日的“躁动”,如一位“活泼开朗又狂躁的少女”,顿时安静了下来。

[玉米,玉米……我在这]我背上过了安检的行李包,正欲望出站走去时,耳边就传来了苹那甜美又细腻的声音。

06.00

No.0448-0449《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文/萧然尘外\/joinwell

情感启示录 50

近子夜时间带来的欲睡昏沉,有点扰乱了我的意识,在恍惚中看见的苹仿佛幻觉般,待我用左手手指揉了揉眼睛后,才“真正”看见正在出站口旁人群中苹的身影。

她那上身短袖t恤的白色在城市灯光阑珊下犹为显目,她向我挥舞着双手,还微微跷着脚尖,在我刚跨出出站口的大门时,她笑意盈盈的向我“迎”了上来。

[我们的大玉米长途“跋涉”辛苦了,来,我帮你背。]苹走到背后欲解下我的行李包。

[不用了,不重……等等]我右手向后一伸手,解下了背包,拉链一拉,拿出了从汉城带回的特产,塞在苹手上,继续说:[这是带给你的汉城特产,你尝尝。]

[这真是给我的吗?]苹接了过去,看了看产品包装,又抬头了看了我,说:[谢谢大玉米。]

[当然是给你的!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点了点头说。

[我当然喜欢,]苹调皮的露了下舌头,继续说,[只要是我们家玉米买的,本姑娘都喜欢。]说完,她哈哈笑了起来。

[玉米,我想与你说个事,你这几天远在汉城,我不好与你说,想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坐上回实习医院出租车上的路上,苹突然对我说,语气略为伤感。

[你想说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我打趣的问道。

[算了,好晚了,明天再说吧,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苹突然转换了略伤感的情绪,侧过脸看了我下,微笑着回答。

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这件不是什么“大事”的事,却成了我们偶然中又必然会分开的“大事”,只是当时我却没太在意,我只是淡淡一笑,回了句“好吧”。

在感性与理性的两端,苹都希望也愿意坚持留下来,要陪我留在虔城,哪怕我们的前方仿佛遮了一层看不见远方的云雾,但我们都相信,也有勇气携手走过那片叫“未来”的迷雾森林。

单在理性的一端呢?

我却再次迷茫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勇气带着她走出去,并在穿越森林时,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尽管她多次说过不在乎。

如果当时我义无反顾,是不是就没有后面所有的“事”?如果那时苹也“勇往直前”,是不是我们最终就留了下来,并最终让“相守的有效期”变成了“永远”?

但偏偏在于,谁也无法预测到“相守”的期限是多久。在时光的流逝中,我们都是没有什么“历练与经验”的游弋者,稍不留神,一个“现实时空”下的暂时轻轻一放彼此的手的瞬间,就成了“永远”的再见。

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爱不够如磐石般坚固,还是因为易逝时光与现实空间构成的时空过于“牢固”?在“碰撞”中,我们当初共同发明创造的“在一起”之誓言,随着虔城夏夜的凉风,飘散到没有“停留”角落的虚空之中?

没有谁在“相守”的最初,预见到“相守”

的终点,也没有谁在“分手”的开始,回溯到最初,你们之间是不是就不该许下“在一起”的诺言,只是淡然一笑,对彼此淡淡的说:[好聚好散,再见]?

这些纠缠在心田如农作物被杂草交织在一起的“历史情感遗留”问题,在最后,在最后的最后,一直到如今,都无法“解开”,只有当“yesterday once more”之时,才会“有意地回避”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直接想起的是,那些在一起之时所经历的“滴滴点点”。

从汉城培训回来后,我在医药公司的“宣传”工作越来越忙,三天两头就要“下乡”——到虔城的十八个县城依次出差,协助当地“分部”做宣传工作。

在忙碌中,我与苹都仿佛在“有意识”中忘记了那件苹说的小事——也是后来在我的世界中的大事,我们之间因为我经常“下乡”而使彼此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常常是“短暂”的“重逢”之后,是第二天的一个大早,我拧着行李箱,开始了又一天新的“下乡”征程。

直到有一天,我在离虔城最远的一个县——定县(化名)-也是苹的故乡所在地作宣传活动时,我回复了一个紧急“呼电”,我抜通了“呼机”里的电话号码时,我听到最开始的声音,尽然是苹的哭泣声。

[怎么了,苹?]我的脑海霎时弥漫着很不详的“预感”,我干吞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停顿了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管我怎么问,电话那头依然是苹低低哭泣的声,声音有时有点断断续续,有时又持续好一会儿,我仿佛“看见”她的眼泪如“长江”缺了一个小口似的,虽然没有形成“大洪荒”,一开始有一股持续的流水向外淌,但随着流水的持续冲击,终于“全面决堤”,无法收拾。

听着苹在那头越哭越响的哭泣声,我无法再抑制自己的情绪,我强忍着“内心的绞痛”,时不时说几句安慰她的话,但她却仿佛一点也不听我的安慰之语,只顾着“发泄”她到现在我也不知为何要哭的情绪。

我最后只有默默地在电话这头陪着她,在内心里静静的默念着[苹,别哭……别哭了],同时我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为什么她在哭的最伤心时,我却在远方——带有最讽刺意味的是在她的故乡之处,而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我不知道苹哭了多久,我只知道那是一段漫长等侯在电话亭下——等待着她停止哭泣的“一段漫长的煎熬时间”。

苹的哭泣声渐渐越来越小,她吸鼻子的声音传来之时,我也同时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把“纠缠在内心”的浊气再慢慢排了出去。

[玉米,我是不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停止哭泣后,苹的第一句话,说的竟然是这个。

[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沉吟了一会儿,满心疑惑的问道。

[玉米,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了……我爸妈……下个月实习完……以后就……就回……回……回去了……]

22.00

No.0450-0451《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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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51

[什么?……]在电话亭中的我,顿时如脑海的上空响了一个霹雳,半响不知如何通过电话线向“远方”的苹,“输送”其他什么字句。

我双手紧紧拽住话筒末端,突然间明白为什么苹前面的一直不听“安慰”的哭泣,也明白了她那天所说的小事背后真正的“意思”,也更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连说三个“对不起”,也同时体会到“这件小事”的严重性。

这件小事,在此刻,以至后来的后来,以及长久一段时间以来,都成了我后来“贯穿”我好几年中仍无法接受,也经常深感痛心的“大事”。

那件像差点圧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大事。

我该怎么办?这个突然冒出的犹如一道世界有名的“数学证明难题”一样的问题,深深地萦绕在我的脑海,我不知道当下的自己,该去何方,又来自于何处,或此时的时空坐标又是多少?

[喂……喂……玉米]电话那头苹急促的声音,把我拎回到当下“清醒”的世界,仿佛把我从“自我建造的陌生四维时空迷宫”,生生地“拽回到”熟悉的三维空间。

[嗯……]我此刻才发现,我紧攥着话筒的双手在突然夏风吹拂之下,在微微颤抖,仿佛此刻夏日树上的鸣蝉振动的翅膀一样振颤。

[我……我早该告诉你的……我……]苹再次低声的啜泣起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事……我知道……你有你的……]是委屈?苦衷?无奈?还是什么?我不知该用怎样的一个词去阻止苹对自己的自责,终究我还是没选择那其中之一的任何一个词,只剩下无言。

电话两端接下来的是沉默,仿佛心照不宣的都在等对方平复情绪,又突然有一瞬间都觉得彼此很遥远,只有彼此偶尔的“叹息”与呼吸声”在证明“电话”两端的我们还在线。

[苹,没关系,你……实习完……就回去吧……]我打破了良久的沉默,说完后,再次深呼吸了一次,以一除此刻的“阴霾情绪”。

[为……为什么……那我……我们……呢?]苹在那头有气无力的问。

[你又不是消失了……我可以去找你……到时候我……]我回答。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苹打断了我的语,语气中仿佛满充满点满新希望的力量,我亦同样深深受到“感染”。

[那你就不要犹豫了……你看下你刚才哭成那样,吓倒我了……你现在一定成了一只小花猫了……]我说完后,轻声一笑。

[你才小花猫呢……那还不都怪你……]

苹的语气终有缓和了下来,还仿佛“破涕而笑”地不好意思的在末尾笑了一声。

[我下午回虔城……]我说。

[嗯,那我等你。]

一句我的[我去找你],与苹的一句[我等你],仿佛成了我们后来各自回到故乡的两岸,隔在两岸之间的时光之河,我们至从苹实习完回去后,一直到现在,还隔着我们,这是我们当时都没有从这两句话中悟到的反面“暗示”,或者叫反面“线索”,因为它们就像一道符咒,永远地分开了我们。

那天下午,我就返回了虔城,再次“重逢”,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苹已被家里安排好了一切,一到实习期满,就回定县工作,这对于一位女生来说,也许不是最好的“安排”,但却是最安排的归宿,或许我的那句[我去看你]反而显的有点苍白无力,尽管当我说它时我确实打算一有时间,就坐上长途列车,奔向她所在的地方。

最后的时光,总是好像过的很快,在我在虔城与各个县之间来回中加速流逝。每一次的重逢,都仿佛“生离死别”,又仿佛是无法再重复与逆转的“人生戏剧情节”。

我想过多少次与苹永远分开的情景,也在脑海预演过多少种再见的方式,但却没有想到的是,苹回去的那天,我再次没有在她的身边,这成了我们永远的“缺憾”——我们之间也许没有好聚,也同样没有“好散”。

那是两周后的一个黄昏,我与公司县城分部的同事们在餐馆里,为庆祝白天的宣传策划活动圆满成功与市场反应效果良好,我们喝了点酒助兴庆祝,在我喝到意识一半清醒之时,我接到了苹的“呼叫”电话。

[玉米,我要回去了……]苹从话筒传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感。

[什么?……]我听到后,惊讶的嘴成了“o”形,一半醉意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五六成,[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去……送你……]我吞吞吐吐继续说。

[不用了,别影响你工作,不是也说好,你会来看我吗?……我在家等你……]苹有气无力的说。

[哦……那你……现在……现在在哪里?]我问。

[市火车站,不到半小时就要上车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苹停顿了一下,随后那头传来了她的一丝叹息声,[玉米,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苹接着说。

[说什么?]我一愣,不知苹是什么意思,我用右手轻轻拍了拍后脑勺,以松驰下因酒导致的脑袋轻徽的胀痛感。

[那没什么……玉米,我是不是那种很势利的人?]苹低声问道,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势利?为什么?]我问,越发不明白苹想说什么。

[没什么……玉米……我挂了,车来了……]苹还未等我回应,就已挂了电话。

苹两次问我的类似的话,在多年后,我才明白她说这两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这些话的意思,已对我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只是,那个微醉的夜晚,我已记不得苹与我除了这些告别话外,我们还有没有说过其他我认为更重要的话,这个疑问也导致我在第二天使劲回忆,也想不起来,以至于到今天,我还充满疑问。

23.00

No.0452-0453《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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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52

轻轻手一放,已是多年,还在梦里面。

那些曾经在花前与月光下许下的诺言,如吹拂在双颊的风,触摸过肌肤之后,再触碰到心房,但最后飘散在不知坐标的空中,如与苹的“再见”,变成了没有“再见”。

英文中的bye bye与see you later,我们都翻译成了“再见”,但后者的再见是“暂时离开”,还可以“later” see you,而bye bye却往往是“从此没有再见”。

我与苹苹是属于前者。

在来往于虔城与各县之间的忙碌,让我倍感心力交瘁,在回到虔城偶尔的闲遐时光里,没有了苹的存在,在心房的有些角落像缺了一块块砖一样,很难有原先的“完整圆满”感,日子也在我“麻木”的灵魂中穿梭——这些都使我对自己继续留在虔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当初说好的在虔城一起留下的决心,也只是成了“风吹云散”的“过客”,如苹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十年后,有一次从彩云之南回故乡之路上,我路经虔城机场中转时,特意花了半天时间,重回到实习医院欲看看那当年的玉米街时,发现早已被新的医院大楼占领,已变成了陌生的区域,我一声长叹地默默离开了医院,那已是无法再重现的“记忆”了。

我与苹的电话联系也渐渐变少了,苹在定县正式入职后,也变得忙碌,从一开始的常常通话,最后变成了很少联系,这个“过程”也就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同样使我内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如“藕断丝连”之间的丝一样,轻轻的我们之间一百多公里物理阻隔的“阻力”轻轻一拉,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此失了联系。

至于那架风筝,是不是有一天落到某个地方,被我不小心拾到,却成了一个奢侈的梦,但那也已是一个缺残的梦,毕竟风筝早已摔得千疮百孔,布满沧桑。

我是真的爱苹吗,那为什么不义无反顾的去找她?苹也是真的爱我吗,那为什么她终究还是走了,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虔城,再也没有回来?

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言,能被物理距离分开的恋人,那就不是真爱,能被时光抢走的爱人,就不是爱人?

我在当时亦同样没有答案,唯一明显的事实是:苹走了,没有再回来。

而我,也在“策划”着离开虔城,离开这片让我又爱又恨又让我为之伤心遗憾的土地,从此处出发,一路往南,去找我那半年多未见的姐姐。

我辞去了医药公司的宣传工作,与以前还留在医院实习的伙伴们告别,因为已结束了实习期,大部分以前的伙伴都陆续离开了。

曾经喧嚣与热闹非凡且充满活力的玉米街,在我离开之前,只剩下廖落与寂寞,尽管也有陆陆续续的下一批实习生住了进来,但已不是曾经有苹和我,还有傻世家族的玉米街了,面对此情此景此思绪,我怅然若失,还有一声叹息。

我收拾好行李,开始离开玉米街,这条留下我们欢笑,也有泪水的玉米街,走过旁边的一间间房屋时,依稀还回响着曾经的欢声笑语,还有我与苹一起曾经走过的足迹……

我拉着行李箱,走的很慢很慢,箱底轮子滚动的单调孤单的声音,让玉米街显得更加的“落寞”,我一次次的回头,一次次看到的是一颗颗“孤单”的树,还有那一间间紧锁的孤独的房间。

当玉米街终于消失在我最后一次回头时,我停了下来,我轻轻的喘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正是午后有些阴郁的天空。

突然有一股万分舍不得离开的留念之情,一瞬间涌上心头与脑海,在我强忍着泪水,把它们阻止在眼眶之内不使其夺眶而出之际,所有离别的难过,也同步地化做一股心酸,冲上了鼻尖。

从那次以后,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已学会了在每次的离开,都会禁止自己回头,从而可以让自己“轻轻的离开”。

那就走吧,那就离开吧,也许会回来,也许是最后一眼看这里了,也许会回来看看,也,也许,从此,不再“见面”。

在我南下去姐姐所在之处的长途列车上,我平复了所有离别带来的难过情绪,整理好所有杂乱的思绪,拿出了那本陪伴我那多年的《随记笔记本》,伏在列车的小桌上,写了一首为苹写的“散文诗”。

十字架

依然记得那年的那一天

你在背后蒙住了我的双眼

你嬉笑的表情总是那么吸引人

你把双后伸在我的眼前

手一撑开是一圈火红的细线

你说耶酥能永远保佑我们

和那一起共同承诺的誓言

你用那双手把它挂在我的胸前

等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十字架是否依然挂在你的心里面

在笑谈的日子里我们在想着再见

谁也说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我们都把分别丢在了风里面

可是谁也不能阻挡它匆匆的来临

是否一切都只是生活在梦境

那永恒的瞬间能否延续沧海桑田的变迁

离去时我独自背诵曾经走过的岁月

那一草一木留下的的欢乐片断

当初你离去之时我笑着只对你说了再见

你独自离去给了我最后的一个幻影

你离去的幻影的瞬间为何总重映在我的视线?

谁能在离去的时候预测重逢的时间

谁能保佑那一串串丢失在岁月的誓言

胸前的十字架啊

你当真能否再让我复习一次那幅难忘的背影?

别了,虔城;

别了,玉米街;

别了,傻世家族;

别了,我曾经、当下、以后爱过、爱着、依然爱着的人……

[喂,你好,帮我找一下设计组的萧玥,谢谢。]下了出租车后,我找到一处电话亭,抜通了姐姐工厂办公室的电话。

[老弟,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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