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早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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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67

是的，

没有“早知如此”，

就不会有“何必当初”；

没有“何必当初”，

也同样就“悟不出”“早知如此”。

谁也无法在“因”之前看到“果”，

也同样，在“果”之后去“反推”因，都是没意义的。

因为因果论，只有在“时空无法逆转”的物理世界下才有“意义”，对于情感这种没有“方向”的“标量”来说，“因与果”其实是“时间同步的”，

——在回忆的世界中，当时间停止流动，因可以在果之前，果也可以在因之前。

因果循环论，在情感世界里行不通。因为当你处于每一次的情感历程中时，你只有把“过往”暂时“遗忘”，才能“抓住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此人”。

情感本身只有轻重大小，却没有方向，既不是从上到下，也不能从左到右，更不是从外到里。

而是从你的“心”为圆心，成放射状，辐射到你所在意的人之身上。

23.09

回，还是不回？

看着不断闪烁在呼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我却犹豫了。

回，我要说什么？

不回，我又该如何解释？又自己心安？

是的，情薇是无辜的，即使我再痛恨，我再郁闷，都不是情薇造成的，这一切也都与她无关。

更多的责任，其实在于自己。也许我这样没有目的地的，连走带跑的穿梭在这座人潮涌动的城市街道，其实更多的也不过是在“自我虐待”，不过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而已。怨不得她，怨不得姐姐的提醒，也怨不得这个世俗世界，甚至也没有权力去怨余经理的世故与“不解风情”，或不“成人之美”。

自己强大之前，仿佛一切都显得没有“存在感”，在处于弱小时，“爱护好自己的羽毛”也好像天经地义，只有在社会的“熔炉”之中经过不断的炼狱，才能真正长出能看明晰情感世界的“火眼金睛”，在时间的加持下，再生出一对“滑翔机般坚固”的能抵挡世界“枪林弹雨”的翅膀，能自由地飞翔在情感世界的上空，一览无余蓝如天空般湛蓝的海洋。

回，还是不回电话？我迟疑地站在人群之中，周围人来人往如潮流般来回回旋的人群，在身边“风起云涌”般流动，但此刻，却像关了静音的“动”画，只有“形象”没有“声音”，因为我已深深陷在“回”与不回的“超级回响”的“对话里”。

如两位“力均力敌”的持盾拿剑戴甲的古代罗马战士，在封闭的“角逐场”相互厮杀，谁也无法杀死谁，周围看台上传来的“呐喊声”却让人血脉喷张，让失去理性而杀红了眼的二方，不停地不知疲惫的持续刺杀，在不赢不输搏杀中，等待对方唯一的犯致命错误的机会。

但接下来突然一连串的闪念，却打破了这场仿佛无止境的“自相残杀”：一想到那张冷艳娇美的脸庞，还有她那曾经看过我的深情的眼神，甚至还有那些在一起的似梦非幻似真非非的缠绵之夜……这些，都让我动了“恻隐之心”，瞬间倒在了“回”的那一端。

13.15

［喂……］我拔通了情薇的电话，情绪非常低落的问侯道。

［死菠萝……你死哪去了？你知道我call了你多少次吗？……气死本姑娘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哈……连我的电话都敢不回……哼……］那边传来一阵即柔情，又凶悍，又让我感觉到熟悉的温情声音——仿佛“恍如隔世”又久违般，又让我觉得既陌生又遥远的声音。

当听到她第一句“死菠萝”时，我内心是“暗喜”的，因为她似乎像从前一样对我，也没有把我看成“现在的我”——听了她二叔后“一番教育”的我，在她眼里，我与几小时前的我，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觉得自己不一样的，是我。

我已无法再回到像“之前的我”一样，与她“不计后果与未来”的“自由幸福”的状态——这种“怪异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南唐李后主李煜所写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我听着她说了一大通“嗔怪又不失关心”的话后，我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回答，再一次陷入了“语言的困境”，同时也害怕自己回复任何字句过去，都会瞬间让自己内心强忍着郁结而围成的“自我防护城墙”倒塌，也正在这一刻，对“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了更新更另类的解释——可以做为支撑自己的最坚强的理由。

我缓缓地长长的深吸一了口气，

气流声通过电话“电磁波”瞬间地到达那边的话筒振动膜，最后传至情薇的耳膜。

她似乎听出了什么，也瞬间降低了“质问”的音量，语气也变得柔和，仿佛被声音编辑软件cooledit调整了语速、音量与频率，还被调至“变声”了似的。

［菠萝……你怎么了？……告诉我……我刚才只是太担心你……才生气的……你到底在哪里……？］她柔声问。

［我……没事……我就是在外面……］

我话未说，双唇紧闭，因为我发现自己的嘴唇在颤抖，已无法再控制自己。

［听话……快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是哪里？我马上去找你……］她没有再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转移“问题”避重就轻地问道。

［情薇……我们……我们……］对于“这几个字”，在此刻，才发现有多么的沉重，沉重到仿佛要压弯了舌头，像可以闷住发声的喉咙，还有能制止住“声带”的振动。但我却必须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它，因为情绪如一股强大的压强，压住了理性，放出了“脆弱的感性意志力”，［分手……吧］，我挤出了最后几个字后，迅速挂掉了电话。

我迅速逃离了电话亭，再次开始奔跑起来，天色已渐渐暗淡至昏黄色，人群中的每张脸如涂上了淡彩的夕阳之色。我越跑越快，不知道要跑到何处，刚才挂上话筒前那边情薇最后的［喂喂……菠萝……］之语，如飞过的凉风般，一直索绕在脑海上空。

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在感觉到大汗淋漓后的疲惫后，脚步慢慢，慢慢地停了下来。

在停下来的那一刻，我放眼望去，却是一道“熟悉”的风景，这就是那晚，我与情薇都已喝醉，依偎在一起“露宿了一夜”的珠江河岸。

我已整整跑了五公里，却又“歪打正着”的到了这个“我们最开始”的地方。

［喂……菠萝……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循着声音望去，约二三十米开外，背对着夕阳余晖之下，有一条修长又熟悉的身影，如美画般，印在“有江有树有夕阳”的黄昏色油画上。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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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68

在情感世界里，“住在”里面的男女们，往往都会“不自觉”的患上情感“症候群”。

即使你刻意保持理性，你也会被人群中的其他人“口口相传”——而且经常是如古代的一些武林秘籍般：对于一些，传男不传女，或对于另一些，传女不传男——这又恰如与医学上部分的“性染色体遗传”病类似。

不断发展的医学已解决了大部分“基因”方面的遗传或传染病，却对情感“症候群”一直“束手无策”，甚至还有“更加泛滥”之趋势，让越来越多的男女——无论善男信女，还是痴男怨女，又或是红男绿女皆如此，无一幸免与无法“主动获取免疫”，一茬一茬如韮菜般，“打入了”“易感人群之列”。

从这方面来说，就如世界七大数学未解之难题“黎曼猜想”一样，还未得到人类的解答，亦正如目前的天文科学家们，依然拿不出实质的证据，证明时空之空处的“暗物质”存在一样。

我想，前者是因为目前“科学理性”

上的暂时局限，后者，可能存在于每个人的思想里——思维也许就是有重量的“暗物质”。

在情感世界呢？

你的心就是它空间的构成原子，那看不见摸着的“爱”一样无法被“伽利略”号检视到，但却影响着情感世界的整个空间。

此刻，情感症候群，却让我仿佛患上了其中症状之一的：幻觉——幻听与幻视，让我无法对眼前这片如油画般美丽的风景，有着“强烈真实”的感觉。

那一定是幻听，也一定是自己的幻视，我暗想道。

特别是那条夕阳余晖之下修长的身影，美丽的更是只有发生在梦境，或古老的传说里，又或是发生在幻觉的幻影中。

幻听幻视，在医学心理学上，几乎是“精神分裂的特征”。

我也许真的已经“疯了”，竟然会“相信”在此处碰见“情薇”，那刚半小时前在电话亭与我对话的又是谁？

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或者又可以说，从几小时前进入到余经理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到此时此景，全都是我的想像？

一种“痛苦之身”出体后看到的“想像世界”的想像？

为了让“出体”归位，我情急之下，只有狠狠咬了一下下嘴唇，并同时把双手拇指指甲深深地刺入中指里。

一个会“疼”，另一个是“痛”，而接下来的一“一幕”，却又让我不得不接受我“没有患上精神分裂”的事实。

20.50

［菠萝……］背对着斜阳的“幻影”向我招了招手，继续喊道，并开始向我飞奔过来，如一只飞舞在夕阳下的轻盈蝴蝶，扇动着双翅，向我飞来。

我使劲地眨了眨几次眼，“无意间”

挤出眼眶的微泪，湿润了双眼的眼球，形成两圈“秋波”，让我眼前“视所能及”的一切“时空”都变得更加清澈与明晰。

没错，真的是情薇！

我的心底顿时升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与喜悦，同时又夹杂着疑惑、不可思议与“难以相置值”：她怎么会在这？

［菠萝……］她一边气喘吁吁的说，一边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一脸的喜悦与惊诧，我却一直如“木鸡”般呆在原地没动，甚至没有移动半步去“迎接”她，仿佛“万千的思绪”封住了我的“静止穴”。

她正欲抱我之际，她弯下了腰，半蹲了在地上，抬着右手指着我，并抬头看着我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想不到……想不到……你……你真的在这……］她依旧气息不稳，依然在喘，即因为兴奋，又因为飞奔过来后留下的“后遗症”。

［你……怎么……会……会在这里？……］我终于从紧闭的嘴缝里挤出了几字，字句仿佛被“嘴缝”压扁了，有点变了调，有点变了形。

情薇也似乎发现了我这句话中字句的“变形”，她猛一起身，先是一愣，许久不说话，微张着双唇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充盈着达芬奇名画中“蒙娜丽莎”似的浅浅的神秘之笑。

［怎么？你不会不认识你家橙子了吧？……我是谁，羊城还有我找不到的地方？你……］她话未说完，如突变的天气，瞬间“睛转多云至风雨大作”，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一边捶打着我的肩膀，一边继续哭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一直重复call你你也不回，我只有使劲想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最后我就打车赶到了这，我想能不能在这碰见你……］

我五味杂陈，如打翻了厨房的整个桌面的“调料”，两手僵在两侧，不敢也“不好意思”“再”拥抱着她，是啊，如今我还有“资格”呢？

［不过……老天终不负我……在这果然找到了你……］她说完后破涕而笑，埋在我肩上的头，“恢复”到我的眼前，双手架在我的双肩之间。

［难道真是……真是……天意……？］我自言自语道，避开了她炽热的目光，微仰视着天空。

［当然是……当然是……天意……］她兴奋地“接过来”话回答道，［这不就是让我们“在一起开始”的地方吗？］她说完，双手放了下来，移至身下，很快，紧紧抓住了我的双手。

我口中的“天意”完全与她所理解的不同，我说的天意是：在哪开始，仿佛很快也宿命般的在哪结束。而情薇所说的天意，是又一次在这里“开始”，又一次在这里“一起”。

我必须快速抉择，让自己，也让她彻底“死心”，或许说是，其实是怕自己随时会动摇，让自己“心死”的更彻底，这样才能让双方都不会“有半点机可乘”，以使日后彼此更加“痛苦”——唯有不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利剑刺‘丝连’，让“藕”断的彻底，以至无法“复原”的可能，直到永远地腐败在“沧海桑田”湿地中。

［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管我……］

06.48

No.0488-0489《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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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69

放下

有些人

一旦开始决定忘记

就会越来越难忘

有些事

一旦开始决定放下

就会越来越彷徨

未曾离去

心就已伤

苍茫天地何以纠缠成网

逃不出那股倔强

是否如浑厚古城墙

布满沧桑

不曾回望

人已惆怅

静默心空何事涂满迷惘

解不开那串迷语

是否如远山云雾绕

如梦似幻

吹拂过的风

时光流转

依然带着你的芬香

静静地弥漫在那片

曾经跨过的河床

淋浴过的雨

岁月滥觞

依旧飘着我的迷茫

静静地降落在那间

反复走入的心房

放下你

拾起了孤单

迎着晚霞

直挂云帆

孤独地启航

丢下你

打开了心网

望着前方

一路风尘

蹒跚地成长

在离开情薇的十多年以后，在一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纠缠如思念般的绵绵春雨之午后，我刚冲泡了一杯手工制作的牛奶咖啡等待着，当淅淅沥沥的春雨声“听觉”，与热腾腾咖啡飘逸出来的浓香味“嗅觉”，这两种“五感”中的二者“搅和”在一起时，却如“移觉”般，统一了我的“视觉”或“嗅觉”。

雨声与咖啡浓香如一把钥匙，开启了过往库存里封存许久的记忆，那记忆中的一张张脸如“职场蝗虫”们高大上的ppt中快速移动的幻灯片，撩拨了我原本雨声中平静的我之平静思绪。

我移步至书桌前，拿下岁月尘封许久的墙上吉他，开始顺着“追忆”思绪，弹奏着契合此时此刻心境的一系列和弦，那一阵阵时而悲切，时而清新，又时而欢快的旋律，与纠缠的窗外雨声交织在一起，满腔惆怅与无法彻底“根除”的底层思念，又一次激荡在心胸之中。

我不停地弹奏着，甚至完全忽略了“休止符与节拍”等之类的乐曲规则，只想让音符在左手五指尖“自由不羁”的跳跃着，跳跃着……

当最后一个音符如窗外渐渐变小的雨滴般，“落在书房”的地板上而“停顿”时，我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这股冲动如另一支手抓住了我的左手，在一张A4纸上，写下了一首《放下》。

但当我想继续，试着一气呵成为其配上旋律时，我却失败了。

这首没有曲的《放下》词，又转眼间过去了两年后的今天，无端地“闯入了”此刻正移动书写“情感启示录69”的我之笔中。

原来，真正要放下一个人，放下“你”，却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容易”……

20.04

我轻轻地推开了情薇，挣脱了她的手，转过身不敢再看她，我真的很害怕面对她的眼神，甚至怕面对她的整个人。

当说出［不要再管我］这几个看似重量很“轻”的字时，顿时内心却被压得如一座山般的沉重，当我“拒绝”了她的“关心”，也其实拒绝了自己，甚至像拒绝了全世界一样，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孤独”的黑暗世界。

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如一道“泉眼细流”流经双颊，最后汇集成一滩水，滴落在胸前，同时浸湿了身上白色衬衫的衣领。

这是我继上次半夜写信书给苹后的哭泣后，再一次“正式意义上”的痛哭，其他的也有过伤心，却都是强忍在胸口的无声哭泣。

也许，经过多次“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压抑之后，一点一滴汇聚成的“小小细流”，终究还是会“海纳百川”般，汇聚成一片海，最后终于冲垮了你所有多年来一点点构筑的内心“坚强”的防线，一发不可收拾。

［萧然林风……］

情薇在背后撕心裂肺的尖叫喊道，简短的停顿之后，她也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继续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那么担心，一路伤心害怕来这才找到你……你却这样冷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踩踏我的自尊？凭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你到底有多稀罕……告诉你，橙子姑娘我……老娘我不伺候了……］

说完，她一边右手抚摸着双眼，一边向我面朝的方向跑去，在经过我时，还用力的撞了我一下。

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我右手一支地面撑住身体，抬着头目送着渐渐远去的她，哭声也随着距离变得越来越小，同时，夜幕亦如“舞台剧”的结束，渐渐地在天空中降临。

追上去，还是不追？此时已不是我心里纠缠与难以抉择的选择题，也许经过“上一次与苹的分离”，早已“启动了”心脑的“情感启示录”，后者指示我，一切暂时的“办法”都是徒劳，快刀斩乱麻，“狠”下“杀手”，方能“斩草除根”——斩掉自己内心动摇与不让自己再有什么微小的希望。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的办法，这样的“分手”不是我想要的，却是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至少，我自己相信，对彼此都是最好的结局。

“再见……对不起……情薇，祝你幸福……”我向着“淹没”情薇的渐渐暗下来的前方夜空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只有默默地对内心说。

13.05

我全身再次像生了一场大病，如虚脱后的疲惫，使我独手再难支撑，瘫坐在了地上，已顾不上什么卫生与文明之类的“市民法则”，满脑子的只有“情薇走了，我们分手了……”。

不断重复的“自言自语”如叠加成不断升高的“金字塔”，占满了整脑海，以至于“破脑而出”，引发出一阵阵眩晕感，这股快速来临的眩晕感，如一股生物电流，快速的电击着胃，我已禁不住的开始爬起来，走到路边河堤栏杆前蹲下来开始不停地呕吐。

吐出来的不是食物，却是一阵阵酸楚的水。也许，还有那压抑在胸腔的郁结，以及无法“想通的情感”与“”对世界与自己对未来深深的恐惧与迷茫。

原来，爱情的味道，不是只有甜蜜，也不是只有酸辣咸，还有在那爱情“失落后”的如胃酸般又苦又涩又酸的“酸苦”。

［情……薇……］

19.45

No.0490-0491《每日写作本》\/总3650期 创始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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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 70

我在内心大声喊着，我想站起来，对着珠江的水大喊情薇的名字，我想告诉它，我有多爱她，我有多舍不得离开她，可是……

但我却无法移动半步，头靠在栏杆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前面不断流动的江水，朦胧的夜色已“遮隐”住了江水流动而泛起的浪花之清晰“轮廓”，只有模糊的流动波涛，还有那如情人般低声诉说的涛声。

别了，珠江；也许我还回来，经过你时，我也许还会想起那些曾经与过往，那些与情薇路过你时的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还有那一个今生无法遗忘的“醉美夜晚”。

也同样无法忘记，今夜的哭泣，为了一个让我从此无法忘记，只能封存在内心的一个女人的“脸庞”，她的“背影”，她的“深情微笑”，她那火热的双唇，以及那一夜……“醉后的如梦如幻”的云雨……喘息……与纠缠……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姐姐的住房时，已是子夜。我敲门而入，看见开门的姐姐正惊讶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疲惫的摆了摆手，轻轻地说了一句声：［不好意思，回来晚了］后，就径直向自己住的内室走去。

姐姐也没再问我什么，只目送着看我离开客厅进入房内。我关上房门，一把倒在床上，很快就合上了双眼，不多时，已进入了梦乡。

20.30

［菠萝……菠萝……我在这……］

我看着四周充满迷雾的森林，没有看见情薇的人影，只有她那清脆的声音在天空中充满立体回声般的回响。

我焦急地向四周搜索着她的踪影，却只看见一颗颗盘根错节的大树阻挡着我的视野，我拼命地东奔西跑，试图找到情薇发声的地方，可是我越焦急，就越找不到她，明明听到她的声音就在前方，却看不见其人影。

我像一个困在迷雾森林的孩子一样，对四周的黑暗充满深深恐惧，我开始大声地叫着“情薇”的名字，但依然不见情薇现身，只有她那“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笑声。

我开始大声哭起来，站在森林深处不知如何办才好，就在这时，我的后背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猛一回头，只见情薇正微笑着点头看着我，一身如古代汉服般的白衣，发着淡淡的光晕，我一喜，一把双手欲拥抱她时，她却消失了，扑了一个空后，我开始又大叫着她的名字：［情薇……情……情薇……］

［弟弟……弟弟……你醒醒……你醒醒……］

我一睁开双眼，只见姐姐正双眼直盯着我，我满身大汗的起身，扭头一看窗外，已是太阳上一竿时间。

［姐……你……怎么进来了？］我睡眼惺忪的问。

［我敲门你一直不开……一推才知你昨晚没锁门。］

［哦……］

［起床了……我做了些早点，你先去洗漱下。］说完，姐姐走出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要不你提前回去吧……妈也想你早点回去……］

姐姐等我吃完早点，放下碗筷后，用淡淡的语气对我说。

［为什么？……］我听后一惊，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撵”或劝我回去，我来这也就三个多月，离过年也还早。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我不置可否的继续应了一声：［哦……］

［你舍不得回去？……］姐问。

［不是……只是想不到那么快……］

我回答道，若有所思的看着餐桌桌面，双手拇指叠成一块不安地相互揉搓着。

［没关系，你真不想那么快回去……那就先在这……我没其他意思。］

［恩……］我轻轻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或想问我的？］姐抬了抬下巴，看了看我，问。

［啊？……什么？］我陷入一片茫然，略感吃惊地望着她。

［没有？］她继续问道。

我下意识的微微点了点头，心思突然有点开小差。

［哦……好吧……］说完，她迅速起身，欲收拾我面前的碗筷与余下的早餐。

［等下……我确实有事想问你……姐］我突然想起什么，并制止了她的收拾动作，她看了我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情薇……余情薇的二叔是不是就是余总经理？］

［是呀？怎么了？］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蹙着眉头问。

［还用说啊，我来这厂都干了那么久了，当然知道啊。］

［不是……我意思是……我意思是……］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想要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姐姐问，迟疑了一会儿，她继续说：

［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前几天余经理叫我去他办公室……简单的问我了我一些事……好像问我我们家的情况怎么样之类的，最后还问了我在厂里干的怎么样之类的等等……］

［哦……是吗？］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那天与余经理对话，是在姐姐与她对话之后，难怪他对我的一些情况“了如指掌”。

我苦笑了一下，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左右轻轻摇了摇头。

［恩……有什么问题吗？］姐看我这幅似无奈的表情，好奇的问。

［没……没什么……］我继续轻轻摇了摇头说。

关于“余经理拿姐姐的岗位威胁我与情薇继续交往”这件事，我想还是不要告诉姐姐，就让它永远藏在我心底，把她蒙在鼓里吧，毕竟她在这干了那么多年，什么都熟了，况且姐姐养家糊口也确实不容易，看到她现在有了这样的“起色工作”，我也非常高兴，更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她在这座工厂工作的现在与未来。

［哦……］姐姐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哦，对了……你与情薇现在怎么样了？……］她“若有所悟”的问。

［我……我们……分手了……］

说完，我鼻子一酸，胃部一紧，心的绞痛感再次“重现”，强忍着“痛苦”回答道，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如被弹簧一拉，缩回了眼眶内，倒流回鼻腔，一阵刺痛迫使我用左手捂住了鼻子，并快速的捏了捏。

［啊？……］姐姐睁大了双眼看着我，一幅非常惊讶的表情，［怎……怎么……回……回……事？……］她的舌头仿佛因“不敢相信”而打了结似的。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我双手合成一片，迅速地在整个脸庞如用毛巾洗脸般搓了搓后，起身站了起来，继续说：［姐姐……麻烦你帮我买一张明天回虔城的票……］ 13.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