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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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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望一连沉浸在许晟所传的道书十来日,直到这一天,乔氏的金丹老祖上门前来讨人,得到族中真人通传之后,方才缓缓醒转过来。

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乔氏老祖成功将被他擒下来的乔氏子弟带了回去。

这主要是族中真人考虑到眼下妖物异动,并且这海上并不只有他们与乔氏两家的缘故,方才会将人放了回去。

否则的话,哪有放虎归山之理?

不过那四个炼气期的乔氏弟子还好,可那两名筑基期的乔氏弟子就不一样了,被族中真人以特殊手段,给废掉了根基,功行倒退回了炼气境不说,往后也无法继续修炼了。

至于高若望,此次他立有大功,自然是得了不少好处,不仅以后再也不用去镇守岛屿不说,还能在族中潜心修炼。

下来之后,高若望一心修持,所用之法,自然是许晟所传之道,在他看来,此法比之族中道书,不知道高明了多少,虽然并无什么高深法门在里面,可却直指大道,令人一看便明。

高若望本就是先天之气所化,资质远胜常人不说,更有破境珠这等先天精气聚合之物相助。

仅仅只是半月功夫,他便一举突破到了筑基三重层次,而这个时候,高若望更是借助破境珠,自行创法,以许晟所传之道为根基,以破境珠为基石,硬是成就了金丹境中!

而他一成就金丹,族中真人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事情。

但是其人却起了另外的心思,高若望明明方成筑基不久,居然又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突破了金丹,这里面定然另有文章!

故而此人当即以道贺为由头,暗中观察起了高若望,见后者确实只是刚刚成就金丹,一身功行甚至都未曾稳定下来后,顿时再也按捺不住,当即便将族中的阵法激发了出来,随后起得法力神通,往高若望身上招呼过去!

高若望未曾想到自己这位可以算得上是他半个族爷爷的老祖,居然会突然对他出手!

仓促之下,他本能的便祭起一身浩大法力迎了回去!

许晟所传之法,本就注重根基,高若望以先天精气所凝聚的破境珠自创功法,成就金丹后,一身法力可谓是如渊似海,此刻一经放出,便有若滔天之势,一举便将老祖的法力神通一并压服甚至就连族中的阵法也是轻而易举的被镇压住了!

高若望看着眼前之人,仍是有些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后,却是长叹一声,终究还是自己的功行进展过快,引起了他人窥视。

思忖一二后,他先是将先前从乔氏之人手中获得的法器取了出来,放于地上,随后再法力一压,将老祖彻底镇灭在了当场。

至于其人身上的乾坤袋,他却并未去动。

虽然老祖想要对他不利,但他终究还是自小在这个宗族之中成长起来的,故而他并未去其余人等。

而是孤身一人出了祖地,离了东海,往地上洲陆飞遁而去。

以他金丹之能,想要飞遁重洋,这并非是什么难事,仅仅只是半个月功夫便到了洲陆之上。

来至此地后,他抬手一掐诀,顿时明白,自己应该是到了东华洲上了。

他在洲中游历两个月时日,见识了不少山川美景,一时间倒是心胸舒坦了不少。

直到这一日,他在经过一处唤作谓洲的地界时,意外知晓此地居然有着一家唤作斗岁宗的修道门派正在收门人弟子。

他顿时心下有了主意,起了一道妙法,将自身的法力功行一并遮掩了起来,随后往打听而来的斗岁宗所在之地遁去。

这道妙法也是他自许晟所传之道中领悟而来的。

许晟见他到得东华洲后,便又以先前传给他的那本道书为引,逐步显露出自身的玄武之道。

高若望受此启发,这段时间以来自然是得了不少好处,一身功行愈发精进不说,神通妙法更是领悟了不少,此法便是其中之一。

来至斗岁宗招收门人弟子所在地界后,以高若望的资质,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拜了进去,被一位唤作燕回光的洞天真人直接收为了弟子。

至于他的真实功行,有着许晟所传的玄武之道遮掩,便是凡蜕上真当面,也难以看出问题来。

这日高若望忽然听得门外有人相唤,便收功醒来,开得禁阵,往门外走去。

“见过陈上师。”

高若望看清来人后,稽首一礼,恭敬道。

陈守稷微微颔首,道:“既是入了我斗岁宗,日后你我之间便可以师兄弟相称,无需这般多礼。”

高若望此时面露玉色,目似朗星,显然已是凝元有成,元真外显,足见其并未浪费这几日的时间修持。

他这才起了几分提点之意,其若是元真未成,那么便证明其并未下得苦工,疏于勤修,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场机缘,往后许会因为那疑似玄门前辈赐下的功法略微关注其人,但绝不会再过多提携。

斗岁宗入门之法,需要先行磨练元真,与高若望以往所修之法自是不同的。

不过他毕竟有着金丹层次的功行在身,对于斗岁宗的入门之法,自然也没有什么关门阻碍,轻而易举便得以入门了。

高若望闻言,连忙改口道:“陈师兄。”

陈守稷道:“上次我拜会宣玉真人时,并未让你回避,想来你也能猜出几分此行所为何事。”

高若望道:“师弟我资质愚钝,还请陈师兄明示。”

陈守稷摇头笑了笑,道:“你可非是愚钝。”

说罢,他又语气一转,正色道:“你方入我玄门,尚且不知,天下分九洲,我等所处洲陆乃是东华洲,洲中灵机由玄门十大派,灵门六宗占据九成余,剩下不足一成的灵机,方才由我等小宗瓜分。”

高若望自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知晓此方世界,以及脚下洲陆的称谓,当下便疑惑道:“何谓玄门?何谓灵门?此二者间又有何分别?”

陈守稷道:“天下灵机分清浊,清气主升,浊气主沉,修持清气者为玄门,修持浊气者为灵门,此二者间本质上并无区别,皆为求取长生道业,无非是功法之上的差异罢了。”

高若望面露思虑之色,片刻后又道:“那何又为大派?何又为小宗?”

陈守稷目视穹天,道:“你可知我辈修道人之能?”

高若望摇了摇头,道:“不知。”

陈守稷道:“我辈修道人在元婴之时,便有捉山拿岳,移川填海之能,越是往上走,种种玄妙之处便越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是我等下境修道人可以揣度的。”

“昔年九洲还并不叫这个名字,当时也并无九洲之分,仅有一块广阔无边,灵机冲霄的地陆,后来诸派祖师于天外论道,仅是斗法余波,便生生将洲陆打崩,分裂成了如今的九洲,此便是我辈修道人之能,足以翻天覆地,倒转阴阳。”

“有此等层次修道人的道派,方为大宗,余者皆为小宗之列。”

高若望此时也是心底暗自吃惊,实在是难以想象此等境界的修道人,其威势如何。

崩山毁陆,翻天覆地,自然是指的洞天真人,此辈寿命绵长,又身具改天换地之能,有此等人物坐镇的道派,确实当得起大宗一流,力压诸派。

在陈守稷提及此事是,暗中隐藏的许晟也是得以了解这段末法时代之前的修道人历史。

陈守稷见他神色,便知他在想些什么,笑道:“洞天真人虽然厉害,可是其也并非没有顾虑之处,需知世上诸劫,犹以人劫最是难逃。”

高若望面露几分思忖之色。

陈守稷又道:“方才却是扯远了,还是先说说此行所为何事。”

语毕,他顿了顿方才继续道:“我斗岁宗以北八千余里处,有一唤作浑阳派的道派,其走得乃是灵门路数,与我斗岁宗向来不对付,每逢各自下辖宗族中,有人将要成就元婴时,便会遣人做法,阻拦其人成道。”

“此次宣玉真人成就元婴在即,便是顾虑浑阳派中的元婴真人做法作梗,特意借观礼的名头,请我世家一脉的诸位元婴真人前来护持。”

高若望露出几分恍然之色,不过他却是注意到陈守稷方才话语中仅是提及世家一脉,按理来说,这等涉及到外派侵袭之事,理应由整个宗门合力应对才是,怎会仅由一脉应对呢?

他当下又是问道:“陈师兄,不知门中除却我世家一脉,还有哪些道脉传继?”

陈守稷冷笑一声,道:“天下间无论何派,其都可分为世家与师徒两脉,我世家一脉讲究的是宗族传继,重在世家延续,师徒一脉则讲究的是道法传承,首重道法传继,可无论是那一脉想要传继下去,都是少不得各等修道外物,洞天福地的,是以通常两脉之间,明里暗里都在设法争斗这些好物。”

宣玉真人出身荀氏,属于世家一脉,其若是成就元婴,那么世家一脉在门中的话语权定然又会涨上一分,届时师徒一脉原本所能够分润到的修道外物自然也会因此少上一分,此辈又岂会愿意遣人过来护持其人?

宣玉真人也是知晓这个道理,所以观礼一事,只请了世家一脉的真人。

修行之途,本就是你争我夺,只是一味修行能有什么出路?心机手腕也是必须的,见到机缘,那就要不顾一切抢了过来,处处退让谦和,又如何争得过别人?

这个道理,即便是放在同门宗族之中也是一样的,甚至更为激烈。

而这时,两人忽然听得声声磬音传来,抬首看去,便见上空裂开一道缺口,自里透出万丈霞光,并听得隆隆之声,少顷,自那里冲涌出来一道道七彩斑斓的灵光大潮,照遍天宇。

陈守稷道:“看来是我世家一脉中有元婴真人到了,宣玉真人开始积蓄灵机,养蕴内丹,准备踏出那一步了。”

说罢,他又转过头来,道:“韩师弟,且随我来。”

语毕,一道璀璨夺目的玄光自其袖口遁出,往二人身上一裹,便已是破开长空,往天上遁去。

行有片刻,面前的浩瀚云海倏忽一开,只见一座明光熠熠的道宫,如闪烁霄星点缀于天穹之中。

此宫乃是陈氏族中的“方阙道宫”,非元婴真人难以驾驭自如,陈守稷驾驭玄光载着高若望二人落于道宫后,往前跨过殿门,对着于上方莲台处落座的一位黑发长须的中年道人道:“叔父有礼。”

其人清华满身,气仪恢廓,只是背后似有一道缓缓转动的无形涡旋,如玄空冥洞一般吞没一切气光声色。

高若望立时便知晓此人应当便是陈氏的那位元婴真人了,不敢多看,低着头恭敬一礼,道:“高若望见过真人。”

陈禹扬眼皮微抬,好似早已知晓他的根底一般,在高若望身上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对着陈守稷道:“那显冥真水可曾拿到?”

陈守稷袖口一抖,便有一白瓷小瓶出现在手中,笑称道:“此物便是,如今小侄除却一位内三药外,其余五药皆以搜罗齐全,至多再有个三五载时日,便可回转族中炼就金丹。”

陈禹扬微微颔首,道:“金丹分九品,除去那上三药无有确切的可寻之法外,其余六药只要肯费时力,皆非难事。”

陈守稷身处玄光三重境中,如今所求的自然是搜罗外药,炼就金丹,从而迈入化丹境中。

斗岁宗之法与其余诸派不同,他们所修之法,从元婴之下,分别为化丹,玄光,明气,分别对应着炼气,筑基,金丹三重境界。

这显冥真水就是一道能够当做内三药的奇水。

此水号称“一水出得三清池,至清至真涤浊秽”,有驱浊逐邪,涤荡污秽之能,至清至正,万邪难污,玄门修士最是喜好用此水来炼就金丹。

宣玉真人想要请陈禹扬出手护持,自然是少不得诺下许多修道外物的,这显冥真水便是其中一物。

这时,陈禹扬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二人且先寻个位置落座吧。”

陈守稷与高若望顿时明白应是有人来了,便往左侧落座而去。

少时,四道宏大清光骤然降下,自里间走出四位玄气冲霄,道气盈身的人影来。

其分别是定坤周氏周若望、平奉苏氏苏长生、开垣乔氏乔觉元、荀氏宗长荀轩。

除却荀宗长是化丹二重外,其余三位真人皆在元婴境中。

双方互相打了个稽首,荀宗长道:“此回却是谢过诸位真人前来相助了。”

陈禹扬道:“荀宗长客气了,你我皆为世家一脉,彼此守望相助,也是应有之礼。”

这时,外间的灵机忽然变得汹涌起来,好似浪潮层叠一般,引得云海翻滚,惊雷密布,霹雳电光来回窜动,下方由荀氏族人所修筑的法坛,先是一点灵光闪烁起来,紧接着那广阔湖水更是翻卷而起,倒冲直上,与天相接。

而后好似水波荡漾一般,一道悬空光幕倏尔撑起,霎时波及半边天穹,与湖水卷在一起。

此却是荀氏之人将族中的山门大阵给打开了。

只不过这等阵法即便与地脉勾连,在元婴真人眼中也仍是破绽百出,至多三五个神通,便可轻易破开。

不过在这等紧要关头,能够阻上一阻,总归是好的,更何况那浑阳派的元婴真人也不可能直接上门硬攻。

高若望在此间因为功行过低,导致在面对诸位真人自行所散发的气机威压时,只觉得无比沉闷,体内的内气元真运转起来更是滞泻难动,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这等情况下,他只能连忙运转玄功,试图让情况好转。

只不过令他未曾想到的是,在这等极端的环境刺激下,他体内的元窍居然自行开合,那些深藏于其中的元气,一缕缕的被压榨了出来。

按照正常情况,他想要淬元去芜,元成入真,没有个三五载时间根本是想都别想,只能依靠水磨功夫,如今却是不知道省了多少功夫。

此等机缘摆在眼前,高若望已是顾不上身处何地,当即将心神尽数收拢,沉入玄功之中。

坐于一旁的陈守稷在发现此事后,不觉微微一笑,自语道:“你倒是好福运。”

说罢,便已是卷了道玄光上去,将高若望遮在起来,为其护法。

距离荀氏山门所在千余里处,此处天如染墨,魔云滚滚,隐约可见五名身影模糊不清的年轻道人在内。

此正是浑阳派此次前来阻道的元婴真人。

其分别是灵阳一脉李朝阳、关季山,函觉一脉张子闳,方尘远、骸幽一脉鲁跃州。

浑阳派走的是吞吐浊机,驾驭魔头的路数,其门中并无世家一脉,皆是师徒传继。

这灵阳、函觉、骸幽三脉,便是其门内所代表的功法路数。

五人立在云头,往南观望片刻,忽感天地灵机如浪潮涌动,当即已是知晓宣玉真人已是在积蓄灵机,准备破关了。

李朝阳眼神一厉,道:“斗岁宗与我本就不对付,这荀氏所在之地更是离我等山门所在挨得极近,若是让其顺利成就元婴,日后其定然会忍不住侵压我等下辖地界。”

方尘远道:“可需如何做?宣玉此人以观礼的名头,请了派中世家一脉的元婴真人出手护持,方才以贫道观之,其山门内至少有着四位同辈在内里中坐镇,再加上荀氏的山门大阵,即便我等将魔气侵袭上去,恐怕也是无用之举。”

鲁跃州见李朝阳一派平静之色,便道:“不知李真人可有对策?”

李朝阳颔首笑道:“我辈成就元婴时,需要吸纳海量煞气,天地精华,用来孕养金丹,积蓄破境冲关之力,而这一关是怎么也绕不过天地灵机的,我等可先设法将荀氏山门周围的天地灵机搅乱,坏其根基。”

在破境冲关之时,若是因天地灵机不足,导致后劲之力更不上,极有可能导致未能尽得全功,功行有有所缺漏,留下破根,甚至冲关失败也并非是无有可能之事。

所在无论是谁,在尝试突破功行之时,都会寻觅一处灵机冲盈的静地,布下阵机守御,为的就是防备这一点。

鲁跃州思虑一二,沉声道:“我等也非是初次同此辈对上了,这搅乱天地灵机之法,以往也并未未曾用过,其不会对此一点提防也无有,贫道却是不太认同此策。”

搅动天地灵机并非难事,尤其是这等没有洞天真人坐镇的山门,就更是容易了。

可若是此辈手里有着能够镇定灵机的法宝,那此策无疑是作无用之功,凭白浪费时机罢了。

更何况此法以往他们还是用过的,斗岁宗的元婴真人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对此防备?

李朝阳笑了笑,道:“如此简单之事,李某又岂会想不到?诸位只需按我所说之法行事便可,届时其若是有手段应对,我自有法子处置。”

四位真人对视一眼,鲁跃州道:“既是如此,那便依李真人所言之策行事。”

语毕,其人自袖口中取出一枚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白润玉石来,道:“成就元婴,非是一日之功能成就的,此是我骸幽一脉的浑阴精石,一经祭出,可将气机涵盖范围的天地灵机尽数化为浊机,供自身恢复法力,有此物在手,我等便无需顾忌法力,可随意挥霍。”

李朝阳微微颔首,赞道:“此宝甚妙,贫道手中也正好有一宝可拿来相助。”

说罢,只见其手中一弹,立时便有一滴沉沉浊水飞出,其一经出现,便将周围的天地灵机侵吞一空,仅仅只是两三个呼吸,只听哗哗水声响起,其已是化作一道浑浑沉沉,魔烟滚滚的悬空冥河来,落在五人脚下,内中似有无数白骨骷髅,魔头鬼怪悲呼惨号,啸叫声震天动地。

张子闳惊声道:“显阳冥河?”

李朝阳笑道:“正是此宝。”

其余三位真人见得此河后,也是暗自心惊,关季山低喃道:“未曾想到李师兄居然已经将此物祭炼了出来。”

此宝乃是浑阳派祖师所传之物,号称“吞尽一界天地机,一阳衍得冥空河,日月乾坤拘不住,化尽仙人成道果。”

休看其吞夺灵机后外表与冥泉幽河无异,可实际上此宝原本的本质乃是一团浊阳精气,借阴生阳,能吞世上诸物,有侵夺一切,反哺自身之能。

只不过若是任由其侵吞世上的一切,恐怕即便是祭炼出此精气之人也难以驾驭,到了最后只会被其一同侵吞。

而浑阳派祖师却是以妙法将此精气与器道之法结合,将其生生炼成了一件法宝,虽然没了原本那般厉害的侵吞之能,可其却能承载浑阳派之道法,能够施展出种种玄妙神通来。

在浑阳派三大道脉之中,每一脉皆有一道能够将浊阳精气祭炼成法宝的法门。

似李朝阳手中这道传自灵阳一脉的显阳冥河,其便能通过吞夺天地灵机,以此化作一道能够不断自生魔头,污秽灵机的冥河来。

驾驭此宝之人,不仅可以用河中魔头攻袭敌手,更可随时入得冥河之中,借法宝之能抵御外来敌手的攻袭神通,再加上门中诸多神通秘法,可谓是攻守如一,来去自如。

只不过想要祭炼出这等法宝,也并非是易事,否则的话也不会令在场的其余四位真人如此吃惊了。

实际上在浑阳派中,还有着从浑阳祖师传下来,以浊阳精气祭炼而成,三件分别属于三大道脉的法宝,只不过其皆属真器之流,非是涉及到门派生死存亡之事,轻易不会被请出。

无论是李朝阳手中这道显阳冥河,还是鲁跃州的浑阴精石,不过皆属玄器一流罢了。

场中其余四位真人见得此宝后,皆是心下一稳,鲁跃州打了个稽首,道:“那便先请李真人出手,以魔头遥攻那荀氏,好让我等在后施法搅动天地灵机。”

李朝阳点了点头,随后法力一催,脚下那道显阳冥河霎时迎风变涨,须臾间便已是化作一道不见首尾的浑沉冥河来,无数发出悲呼啸叫之声的魔头纷纷自里间跃出,如浪潮决堤一般,往南奔涌而去。

鲁跃州等四人也是紧跟在后,将那枚浑阴精石祭于头顶,全力施法,将周围的天地灵机使劲污秽搅动起来。

元婴真人法力气机涵盖之地大多为数十里至数百里余地,此刻五人距离荀氏山门所在尚有千里余远,自然非是要直接攻袭,而是先行蓄势,待大势一成,再以百川奔流之势冲袭过去,使其挡无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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