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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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绾第二日去傅国公府，在院子里遇到出来走动的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似乎心情不好，眉目藏着郁色。
想想也是，娶了一个残废痴傻的媳妇，想到自己儿子天天要面对那么丑陋的人，怎么可能会心情好。
国公夫人听儿子说明非绾医术高超，想了想，让人把明非绾叫过去。
明非绾乐得看好戏，上前行礼。
国公夫人和明非绾寒暄几句，言语间很是关心霍烟的样子，最后才说到子嗣上：“若是世子夫人这样的情况，孕育的孩子是否健康？”
明非绾就知道，国公夫人在乎的还是子嗣。
上辈子，她被傅砚川冷对，国公夫人不是不知道，口口声声把她当女儿，还不是一致对外，只知道让自己乖巧，守妇德。
还说她儿子迟早会回心转意。
家里缺钱，哄着自己贴嫁妆，恨不得掏空自己，最后却依然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再次看见国公夫人，明非绾在心里冷笑：“国公夫人放心，世子夫人这是后天的，不会遗传，若是生下小世子，肯定是康健的。”
国公夫人闻言放心了，打赏了明非绾二两银子，让她不要把今日的对话传出去。
明非绾懂事的点点头。
到了青桐院，瞧着霍烟眼皮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明非绾挑了一下眉：“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肿了？”
霍烟看向明非绾的眼神，透着几分探究。
秋华则道：“神医快给我家主子看看，昨晚我家主子情绪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我们都听不懂，是不是我们家主子快好了？”
总觉得她们主子看她们的眼神，多了很多意思。
她们不由欢喜。
主子好了，她们日子也好过。
说实话，端屎端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她们二人被熏得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谁让她们是贴身婢女呢，总不能让姑爷来。
姑爷那么端方君子，怎么能碰那些污秽物。
说起来，姑爷对主子是真爱，每晚同床共枕，就没见姑爷露出嫌弃的神色。
“我看看。”明非绾一对上霍烟探究的眼神，就知道她猜测的没错，果然初五这日，霍烟恢复了意识，不再痴傻扭曲。
要不是她昨晚先下手，怕是她已经在国公府作妖，还把自己给暴露出来。
明非绾在霍烟的注视下，给她扎了几针，霍烟眨了眨眼，嘴里阿巴阿巴，眼神惊恐，似乎不想被扎针，却拗不过秋华秋红两个婢女。
明非绾道：“别让你们主子乱动，要是被扎错了穴道，会出事。”
秋华秋红死死的压着霍烟的上半身，明非绾用银针扎霍烟的手指头，十指连心，疼的她歇斯底里大叫，明非绾说：“没事，这是正常反应，有痛觉是好的。”
秋华秋红并未怀疑，这段时间她们主子没少被扎。
明非绾狠狠的扎了霍烟好几针，痛得她面色苍白，眼神涣散，明非绾这才罢休，让秋华她们松开人：“这个是今日服用的药，去把药煎了。”
秋华下去煎药。
秋红又被明非绾找了一个借口支开。
一时间，寝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明非绾瞧着霍烟动了动嘴，无声的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非绾看懂了，她笑道：“你说什么，我看不懂，也听不见，不如你写我手上看看？”
霍烟颤抖着手，艰难的在明非绾戴着老皮手套的手心上写下三个字：为什么
“写的什么啊，我不识字。”明非绾故意的。
霍烟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她眼中的戏谑，阿巴阿巴：是你，是你害我对不对？
明非绾气死人不偿命：“世子夫人说慢一点，我看不懂，是我什么？”
霍烟嘴巴缓慢的一张一合：是你害我对不对？
“哦，是我救的你，要不是我，世子夫人怕是更惨。”明非绾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霍烟气得冒烟，无能狂怒，抓着枕头就要砸向明非绾，却被明非绾抓住放在一旁：“世子夫人不想日子难过，最好认命。”
“这世上，除了我，无人能救你。”明非绾挑衅的拍了拍霍烟扭曲狰狞的脸：“看样子，世子夫人和世子爷感情也就这样。”
“不然怎么会发现，世子夫人会写字呢？”
霍烟想到昨晚傅砚川对她的羞辱，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明非绾幸灾乐祸：“想想也是，任谁去一个半身不遂，歪嘴斜眼口水的妻子，也会嫌弃。”
霍烟急眼了，想咬明非绾。
明非绾见她不赞同自己对她的评价，笑了：“怕是世子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吧，才以为自己还是天仙，天下人都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霍烟不解的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似乎听不懂眼前这个可恶老太婆什么意思。
别以为她不知道，老太婆故意扎手指，想害她。
明非绾好心的搬了光可鉴人的铜镜给霍烟看看：“好好瞧瞧，现在的世子夫人，丞相府的大小姐长得多丑，世子爷怕是看见你这张脸都要吐了吧？”
霍烟好奇的看向铜镜中的人。
只一眼，霍烟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铜镜中的人，眼珠子也跟着瞪出来。
她动了动嘴皮子，铜镜中歪嘴，口水不受控制流淌拉丝的人也跟着流口水。
她吃惊的捂嘴，铜镜中的人也捂着嘴。
霍烟被铜镜中的人丑哭，不能接受仿佛中风的歪嘴斜眼流口水的丑陋女人是自己。
“啊嗷嗷......”
青桐院传出一声声哀嚎绝望。
秋红秋华听出是她们主子，匆匆跑来查看怎么回事，就见她们主子情绪失控，摔身边的东西，撕扯自己的嘴巴，鼻子耳朵，一副疯狂崩溃的样子。
秋华秋红吓坏了：“主子这是怎么了？”
淡定把铜镜安装回去的明非绾对着情绪激动的霍烟扎了一针，她叫声一顿，人软了下去：“没事，可能犯病了，毕竟瘫痪后，会有其他并发症。”
秋红握拳嗫喏：“会......会死吗？”
秋华瞪了她一眼：“不许诅咒主子。”
明非绾嘲笑：“是人都会有一死，早晚的事而已，不过你们主子要是护理得好，应该能多活好些年。”才怪！
这个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的状态，明非绾很满意，怎么也得多活几年。
死太早，太便宜她。
秋华她们暗暗松了口气。
很快煎的药好了，明非绾让秋红一口一口喂昏迷的人喝了几口，这可是好东西，清空肠道的药。
吃的不多的霍烟，现在大便很少，基本上都是尿。
难得清醒的她，怎么能不看看自己瘫痪在床，需要人端屎端尿的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