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给朕弄点炮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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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臣此次来，主要还是为了与金国议和之事。”秦桧不假思索，反正官家在岳飞处已经碰过钉子，岳飞此人定是已有取死之道，自己倒也不急着说处死岳飞的事情，“想来王伦与金国使者已经在南归的路上了。”
“王伦?”赵国苗心里想着，感情是水浒传啊，啥时候上演林冲火并王伦的戏码？赵国苗内心戏十足，根本没有注意到秦桧在说些什么。
秦桧见官家也不言语，阴沉不定的思索着什么，以为官家仍在气头上，也只得悻悻的闭上嘴不说。
赵国苗回过神来，见秦桧像个鹌鹑似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哪里像是个权倾朝野的相爷，只像个普通的富家翁而已。
“这秦桧哪门子像历史上说的那个权倾朝野的大相爷啊，赵构就是被这么个小老头给吓得睡不着觉天天藏着把刀在鞋子里?”赵国苗不禁腹诽道这副身子的原主人，虽然心里这么想，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化。
“秦相，想来王伦卿家定是不辱使命，会把朕的旨意带到金朝去。”赵国苗点点头，想到好像后面绍兴和议之后赵构的生母韦太后便被金人送还南国，“不知王伦是否见到韦太后与父皇的灵柩？”
“官家，从金国传来消息，说是有韦太后书信带到。”秦桧急忙邀功，韦太后在北一直是赵官家的心病。
“韦太后有书信？”赵国苗回道，“秦相可曾带到？”
秦桧见赵官家并没有自己意想之中的狂喜，越发觉得奇怪，韦太后可是官家的生母，官家一直致力于南北议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让韦太后南归。从官家这次自昏迷中醒来开始，整个人就变得让人难以捉摸，官家的心思好像全都变了似的。
“回禀官家，据臣所知，书信会随着金国使臣一并带到。”秦桧解释说道。
“哦？此次金国的使臣是谁？”赵国苗不关心韦太后，倒是关心起了金国派出的使臣是何人。他的想法简单纯粹，若是自己知道的历史上有名的金国人，那就直接弄死，也好减轻自己后面和金国打的压力。
“官家，此次金国的使团的主要人物有两人，一者是‘诏谕江南使’，名唤张通古，另一人则是萧哲，唤为‘明威将军’。”秦桧答道。
“萧哲?张通古？没听说过，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小鱼小虾两三只罢了，杀掉也没多大用处。”赵国苗嘀咕着，还想着能做掉一两个厉害的金国人呢，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还能拿宋朝的剑斩我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成？
“金使议和之事，还要有劳秦相多费些心思。”赵国苗张嘴就来，“朕大病初愈，不宜操劳，国事还有劳秦相多费心了。最近的朝会，也暂且先取消吧。”
“官家，朝会五日一次，因为官家前次昏迷，所以当次的朝会已经取消。而下次朝会是在十月二十五日，不若看官家恢复的如何，再行商议？金使南来一事事关重大，还是要官家定夺，臣做不得主。”秦桧滑溜的像条泥鳅。
好你个赵老九，是想把骂名都让我秦某人一个人背，这我怎么能干？天下人知道议和是你赵构做的，奈何不得你赵构。
可要是天下人知道这议和之事是我秦桧一人所为，怕是我秦家都活不成了。这个黑锅我可不替你背。
“那便依秦相的意思。”赵国苗附和着，又阴阳怪气的说着，“秦相，朕这几日总有些头痛，太医看过也说无大碍，可通来痛去也难受的紧。见客之后就更痛了，秦相，朕不是说看见你头痛。秦相为朕分忧，朕心甚慰。只是这头痛实在难忍，若是无甚要紧事，秦相还是少来这大内寝宫的好，好让朕好好养病。”
秦桧只得点头称是，哪里敢有半点忤逆之言。
“朕吃饱了，秦相不如陪朕走走？”赵国苗一把拉住秦桧的衣袖，“来，卿家，陪朕逛逛，这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啊。”
一旁的宫女上前收拾桌子，赵国苗与秦桧两人在宫殿里打转。
临安皇城中的宫殿规模不大，景色倒还不如赵国苗前世在景区中看的那些园林建筑来的好看。
只有些假山与池塘，池塘里是些红色的鲤鱼，倒是悠哉游哉。已是十月下旬，虽然天气还没凉下来，但也没甚好看的植物。
赵国苗看的腻了，觉得好生无趣，赵构这皇帝，是怎么当成这个样子的？也不见他享受，也不见他有一番作为。
“秦相，你说非议和不可吗？”赵国苗拽着秦桧的袖子，虽然赵国苗现在这副身子不甚强壮，但秦桧也是个干瘦的小老头，想来自己应该打得过吧？赵国苗嘀咕着。
“官家，这金国不可敌啊。”秦桧被赵国苗拽住袖子，尻子发松，心里慌得很，这官家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臣与徽宗流落北地，金军的狠毒与善战，臣是印象深刻。这金军，万万不可与之为敌啊。”秦桧回想起那段流离北地的日子，徽宗和后宫众妃子被金人施以牵羊礼的场景，带给了他巨大的冲击。
注：所谓牵羊礼，是女真族的一种分配奴隶的制度。他们将所有的奴隶光着身子，用绳子拴起来，众贵族围成一个圈，谁家贵族看上了圈子里哪个奴隶，便上前将他牵走，因此叫做牵羊礼。据传徽宗后宫众女眷，尽数受过屈辱的牵羊礼。
“朕只是随口问问，秦相不必慌张。”见秦桧脸色不对，赵国苗当即安抚他，现在还需要秦桧这个走狗来拖延时间，自然不能与秦桧闹僵，“这些年有劳秦相在宋金之间周旋，这才给朕赢得了这宝贵的喘息的时间。”
“为官家分忧，是为臣子应该做的。”秦桧赶忙接着拱手行礼的时机，把袖子从赵国苗手里抽了出来。
“此次议和，还要多劳秦相费心。”赵国苗见秦桧抽出手来，倒也没有再上前拽住，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还是要秦相多为咱大宋争取些利益。”
“那是自然。”秦桧埋着头说着，“官家，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臣这就告退了。”
“别啊，秦相，这么着急走？再陪朕多走会吧。”赵国苗哪里肯放，把秦桧留在自己身边，让他不能去联络自己那些个党羽，岂不是妙的很。
秦桧只得硬着头皮跟赵国苗在这皇宫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虽然十月已经不十分炎热，可这一圈又一圈的转圈两人也是有些吃不消，秦桧身上的内衬早已经湿透，在外袍上渗出大片大片的水渍。
可官家不喊停，秦桧也不敢说什么，他本来前日脑袋就受过伤，如今又劳累过度，头一阵一阵的晕眩，终于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在草丛里。
“秦相，秦相。”赵国苗上前，蹲下身子，把秦桧转过脸来，重重的拍打着秦桧的脸，“快醒醒，秦相。”
秦桧吃痛，悠悠的醒转过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官家，臣下实在是撑不住了。”
“秦相，真的不再多走走？”赵国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桧。
“改日，改日，官家，臣今日实在是有些累。”秦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是破旧的风箱。
“小样，跟我斗，看我不玩死你。”赵国苗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对付这位秦相爷，若是让秦桧腾出手来，必定要着手加快迫害岳飞的进程。
看他这个样子，想必是还不知道自己把衣袍留给了岳飞，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没有与岳飞谈崩的事，怕是要暴露出去，不行，得找个理由把秦桧留在宫里。
“卿家，朕看你实在是疲弱，留在宫里，让太医给卿家瞧瞧，免得落下什么病根，今日秦相便留在宫里，住在偏殿。”赵国苗定下计策，当即说道，“朕这几日闷得很，秦相便留在宫里多陪陪朕，过几日再回。”
“官家，臣...”，秦桧正要拒绝，被赵国苗一把打断。
“来人，扶秦相去偏殿歇息。”赵国苗吩咐一旁得太监驾着秦桧往偏殿走。
安排好秦桧，赵国苗便迫不及待得寻杨存中去。看秦桧得反应，杨存中是没有背叛自己，想来倒是可以信任，自己还有许多东西想要问他呢。
宫殿不大，片刻便寻着了杨存中。
“存中卿家，朕可要谢谢卿家你啊。”赵国苗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拉住杨存中的手，抚摸着他的手背。他看过的那本营销书里写的，可以拉住下属的手抚摸他，这样下属会跟自己更加亲近。
杨存中被赵国苗摸得心里直膈应，脸上得表情精彩纷呈，“为官家做事，是臣下应当得，哪里要官家说什么谢谢。”
“不不不，还是要谢谢存中卿家，若不是存中卿家，这秦桧哪里有那么容易相信朕和岳飞谈崩了。”赵国苗说的也是实在话，如果不是杨存中，那秦桧定然会亲自前往大理寺诏狱中一探究竟，到时候自己的计策，定然隐瞒不住。
“可是，官家，这秦桧只要去诏狱里，见着官家留下的那衣袍，还是瞒不住。”杨存中提醒道，留下衣袍可是莫大的恩赐，秦桧若是见着，自然不会相信什么赵国苗与岳飞谈崩了的鬼话，“官家作何打算？”
“拖一时是一时吧。”赵国苗点点头，他也知道肯定瞒不久，“如今秦桧被朕累的够呛，被人带着去偏殿歇息了，应该没什么机会去大理寺，朕想办法多留他几日。”
“存中，朕这次来，不是与你谈这个的。”赵国苗话锋一转，“卿家与金军作战多次，有着丰富的经验，朕想让你谈谈金军与我军的比较。”
虽然知道杨存中也算不得什么名将，不过听他意思，好歹也是跟金军打过很多次仗的，听听他的意见也是极好。
“官家，这说来可就话长。”杨存中苦着脸，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些不情不愿。
“没事，今日无事，朕和卿家畅谈。”赵国苗迫切想要知道状况，哪里肯放过杨存中，“卿家就从兵种说起吧。”
“金军以马步军为主，兼有水军，约莫有个几十万人。”杨存中侃侃而谈，“北方产马，因此金军马军众多，且战斗力强盛。”
“那我大宋的马军呢？”赵国苗问道。
“自南迁以来，没了马场，大宋也就断了马匹的来源。只有岳将军麾下有一只马军。”杨存中苦笑道。
“岳将军有马军？他哪里来的马?”赵国苗好奇道，心想岳飞果然非同凡人，竟然能组起南宋唯一一支骑兵队伍，实在难得。
“岳将军北伐时从北齐那里夺来的。”杨存中脸上露出佩服的神色。同为将军，对于岳飞行军作战的本事，杨存中还是佩服的紧。
“这样。”赵国苗点点头，“岳将军真天人也。”
突然想到了什么，赵国苗问道，“你们打仗用不用火器？”
杨存中露出疑惑的神情，“官家，火器是何物？”
“就是，这样。一根管子，然后有个木头的把手，然后这有个叫扳机的东西，手一按，就有东西射出来。”赵国苗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官家说的可是弩箭？”杨存中以为听懂了赵国苗的比划，指向一名远处值班的侍卫，那侍卫背着弩，“昨夜与官家谈起过三床弩，官家莫非忘了?”
“不是这东西。”赵国苗摆摆手，“火器，枪啊。可能有些地方叫火铳？有没有见过？”
杨存中无辜的摇摇头。
“看样子这南宋还没有火器啊！”赵国苗兴奋的跳了起来。
“存中卿家，火药可有?”赵国苗有些紧张，自己读书时理科学的不怎么样，这火药的配方可不会，要是连火药都得自己配，那估计自己造枪的想法怕是难以实现了。
“火药倒是有。”杨存中点点头，“不过都是节日里放鞭炮热闹热闹，没多大用处。”
“取给朕弄些炮仗来。”赵国苗长出一口气，火药有的话，这火枪做起来便容易多了。
“官家，这离春节还有不少日子，宫里没备炮仗。”杨存中挠挠头。
“这就出宫去集市上买，越多越好。”赵国苗哪里顾得上这些。
要是真的能搞出枪来，那不是暴打原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