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开局赵构:重铸大宋荣光 > 第三十二章 牢狱之灾

第三十二章 牢狱之灾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开局赵构:重铸大宋荣光!

赵国苗三人正扭打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

围观众人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句,“监市来了,大伙快跑啊!”

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店里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赵国苗三人还躺在地上扭打的不可开交。

两名身穿皂色衣服的人走进店里,看也不看几人,直冲着店主走过去。

其中一名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皂衣男子上前半步,头抬得老高,将鼻孔对着店主人,“听说这里有人闹事,你身为店主人,有失察之责。”说完,双手环抱在胸前,头歪在一边,眼神暧昧的看着店主人。

店主人是个极活络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褐色麻衣,腰间系着一快白色围布,他两只手在围布上擦干净,赶忙走出柜台,自怀里摸出几两碎银子,悄悄放在皂衣男子手心,满脸堆笑,胡子有如一根根钢针一般竖立,随着笑抖动起来,“监市大人,这也不管小人的事,是这几人在闹事。这点银子权当小人孝敬您老二位的茶钱。”

那皂衣男子将碎银子在手中颠颠,又掏出其中一颗,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咬痕清晰可见。他满意的点点头,将银子揣进怀里,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思,“还算你小子识相,闹事的人在哪?胆敢在这清河坊里撒野,怕不是活腻歪了。放心,在这,没有我兄弟二人摆不平的事,也不白拿你的银子,待会我兄弟把这闹事的人带走,不影响你做生意。”

店主人陪着笑,“这三位客官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这张相公说这两位客官是没见识的俗人,两人气愤不过,便一时冲动动起手来。”

“张相公?”那皂衣男子挺个大肚子,一声冷笑,“我兄弟二人在张俊老爷手底下当差,这张俊老爷乃是我大宋枢密使,比那岳元帅都高上半级,都不称自己为张相公。也不知哪里来的腌臜货色,也敢自称张相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听到这话,本来正和赵国苗秦桧扭打的渐入佳境的张子仁停下手来,对着赵国苗说道,“你我暂且停手,我倒要看看这厮是谁,敢这么说话。”

赵国苗秦桧虽是以二敌一,却是毫无上风可言。

一来是这张子仁乃是将门之后,拳脚上自然练过。

二来是赵国苗二人早就被拖垮了身子,尤其是赵国苗,整日吃素,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因此,二人联手却是被那张子仁稳稳压制。两人心中暗暗叫苦,早就想停下这场必输无疑的打斗,如今张子仁率先提出休战,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少歇,少歇。”赵国苗喘着粗气,脸上通红,胸膛如破风箱似的,发出撕拉的喘气声。

秦桧身体更差些,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上,一手扶住地面,勉强让自己不倒下,“老爷,我是打不动了。”

张子仁见二人没有异议,站起身来,此时他蓬头垢面,身上长袍也被撕扯的一片一片的,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儒雅恬静,有如富家公子的气质?

“两个临时工,喘这么大的气,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脚。”张子仁一声冷笑,将凌乱的垂在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

南宋管理集市的人叫做监市,与现在的城管职能相仿。监市多为官府找来的街头闲汉、地痞流氓等,他们是临时工的身份。他们一方面欺压百姓,敲诈勒索;另一方面他们又惯于使用欺骗、蒙蔽、行诈、勾结等技巧,选择性地执行分派给他们的任务。可谓是欺上瞒下,无恶不作。

这两名皂衣男子瘦的叫王五,因是家中第五个孩子,父亲也没钱找先生给他起名,因此便随意起做王五。

那矮胖的皂衣男子姓陈,单名一个斌字。他倒是出身与书香门第,只是家道中落,于是便与这王五一道在这御街做了破落户,终日在坊间寻衅滋事。那官员被二人闹得烦了,便差二人做了这清河坊间的监市。

两人平日里偷奸耍滑,净想法子捞些偏门,至于这坊间的事,则是看心情。想管时便管上一管,不想管时连看都不看,只顾着喝酒吃肉。

陈斌听到这话,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一双眼被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看不到一点光,“敢跟你爷爷我这么硬气?怕是想尝尝这衙门里的板子的滋味。”

张子仁哑然失笑,你在我爹手底下当差,竟然连我你都不认识,这差是怎么当得?

“你们平日里都是这么做监市的?”张子仁虽然也在这清河坊里开店,只是那只是图一乐子,平日里依然是遛鸟斗蛐蛐,闲的没事才会来这店里逛上一逛,再喝上一碗胡辣汤。至于那店,平日里自有人搭理。这王五和陈斌只知道那是张俊儿子开的店,却也没见过张子仁的相貌,自然是认不出来。

“爷爷们怎么做监市的要你操心?”王五眼睛一瞪,装出一副严厉的模样,“你扰乱行商秩序,又妨碍监市执法,罪加一等,杖打五十大板。”

平日里,一说要打板子,那些个软脚的行商早就被吓得跪地求饶,掏出身上的钱财买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板子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即使是铁打的汉子,挨上几十大板,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若是身子骨弱些,当场死在牢房里也不是没有。

张子仁脸上全无惧色,反倒是露出挑衅的笑。

赵国苗在一旁起哄,“他在那挑衅你们俩呢,你看,他还笑。”

陈斌见状,挺着那圆滚滚的肚子,费劲的挪动着,嘴上喊道,“硬气?一会看你到牢里还硬不硬气的起来。”

王五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打小便在这街面上打混,对于人情世故,拿捏的要比陈斌好上太多,他当即话锋一转,“几位爷们,不是我兄弟二人有意为难你们。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几位在这清河坊闹事,依着大宋律令,我兄弟二人要拿几位,还望几位爷们配合一下,待事情水落石出,自然还几位自由。”

这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滴水不漏,倒真有几分社会好治安官的意思。

陈斌瞧着王五说上这么一通,有些诧异,平日王五可不是这么说话的,自己那些个坑蒙拐骗的手法,都是自王五那里学来的,怎的王五今日还装起秉公执法来了?正欲张嘴说些什么,被王五摆手示意,只得闭上嘴巴。

“你们两人是要拿我?”张子仁边问着,边挑了条干净的长凳,一屁股坐了上去,刚才那番扭打虽然他占尽上风,可也着实是有些累。

赵国苗和秦桧俩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陈斌瞧着张子仁坐下,勃然大怒,虽然王五一再的使眼色,却还是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张子仁的领子,“说让你跟爷们走一趟,你是耳朵聋吗?还坐下了?”

张子仁耷拉着眼皮,“你们在张俊府上当差?我怎么不认得你们。”

听到这话,陈斌心里一惊,手上的劲先自卸了三分,他们说是在张俊府上当差,实际上只是为自己脸上贴金,张俊堂堂二品枢密使,哪里会认识这么两个烂料。

“相公与张俊大人相熟?”王五凑上前去,他们俩只是这清河坊的临时工,说是张俊的人,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罢了,如今眼前这人,虽然蓬头垢面,破衣褴褛,却是仪表堂堂,气质不凡,若是真个与张俊相熟,哪里得罪的起。

听到王五这话,陈斌慌忙撒开手,细心的为张子仁整理起衣领来,一脸谄媚的笑,“相公勿怪,是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真佛。”

张子仁冷哼一声,将陈斌的手打落,“不是要抓我去打板子?怎么,不准备抓了?”

虽然被打,这陈斌却也不恼,虽然没有王五脑子那般活络,可他也不是个傻子。事到如今,若是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张相公和张俊有着莫大关系,那可就真和傻子差不多啦。

“你们在这清河坊里当什么劳什子监市,竟然不知道我张子仁张相公的名讳?”张子仁玩味的看着王五和陈斌。

“原来您就是张俊大人的五公子。久闻张相公大名,今日才得一见。”

陈斌和王五慌忙跪倒在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惹到了正主,这张俊大人的公子,又岂是他们二人能得罪的?

“张相公,方才是小的一时糊涂,冲撞了相公。”陈斌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那脸登时变的通红,高高的浮起清晰的手掌印。

张子仁却不答话,只是余光瞥向坐在一旁的赵国苗和秦桧。

王五心领神会,当即说道,“定然是这二人惹得张相公不悦,小的现在就把他二人做拿归案。”

正说着,王五自腰间掏出一副铁铐,将赵国苗和秦桧二人一人一只给铐在一起。

赵国苗和秦桧面面相觑,怎么热闹看的好好地,突然就给铐上了?

“明明是我们三个一起扭打,怎么只铐我们两个?”赵国苗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用手指着一旁的张子仁,“这人辱骂我们在先,怎么不把他也铐起来?”

陈斌走上前去,打量着两人的穿着,心里暗道,不过是两个行脚商人,没甚要紧,怎么和张俊的公子比?

正说着,陈斌一人给了赵国苗和秦桧肚子上一人一来了一锤头,痛的两人直翻白眼。“你们两个,猪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和张相公比?”

方才已经得罪张子仁,此时得着个讨好的机会,陈斌哪里会放过。说完,陈斌又扭过头去,朝着张子仁说道,“张相公,您看这二人怎么处理?”

张子仁嫌恶的瞧着陈斌,摆摆手,“带到大牢里,先关起来。”

赵国苗不慌不忙,反倒是与秦桧讨论起来,“秦相,你说我们待会会被关到哪里去?会不会跟那岳飞一样,被关到大理寺诏狱去。”

秦桧略一思索,当即回道,“官家,应该不会,不过是些寻衅滋事的小事,就算那张子仁仗着张俊的势力,也不至于把我们关到大理寺诏狱去,我想我们应该会被关到临安府狱去。”

果然,不出秦桧所料,两人被带到临安府狱。

咔嚓一声,一把沉重的锁将牢门紧锁。

牢里阴暗潮湿,墙上只开出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窗,上面竖着两根铁棍,不过即使没有那两个铁棍,正常人也是没有办法自那小窗口挤出去的。

周围昏暗,没有点灯,只有一缕月光从小窗中探进来。

借着月光,赵国苗和秦桧寻到床铺。说是床铺,不过是地面上铺些稻草,权当是床来用。一旁还倒着便桶,黄绿色的液体自桶边沿滴落,滴在地面的石缝中,散发着阵阵恶臭。

赵国苗捏着鼻子,就要坐在稻草上,却被秦桧一把拉住。

“官家稍待。”秦桧拦住赵国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铺在稻草上,“官家请坐。”

赵国苗瞥了一眼秦桧,那脸上竟然还真有些真诚,不像是在弄虚作假,赵国苗默默坐下。

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秦桧打破沉默,“官家莫慌,那马夫等不到你我二人,便会去清河坊里寻。寻到那家店,自然能找到我们,界时便可脱身。”

“朕倒不是在想脱身的事。”赵国苗摇摇头,他自然不担心自己脱不得身,身位大宋天子,被自己的手下抓去蹲大牢已经是闹了天大的笑话,要是杨存中那帮人找不到自己,那他这殿前都指挥使便不用做了。

“那官家是?”秦桧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的神情异常专注。

“朕只是觉得这人心还真是复杂。”赵国苗意有所指,其实是想指秦桧这一奸臣的多面性。

秦桧却会错意,“官家是在想张子仁几人?那张子仁不过是仰仗其父张俊的威名,不过一纨绔之徒罢了。”

说到此处,秦桧又说道,“这张俊的儿子便如此横行霸道,其人更是...”说到半截,秦桧停下来,低下头,“臣不知该不该说。”

“其人更是什么?”

“官家,张俊其人,不得不防。其据清河坊以应谶兆,占有承天寺以为宅基,大男杨存中握兵於行在,小男田师中拥兵於上流,他日变生,祸不可测。”秦桧说完,图穷匕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