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正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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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霆川拿着手机在耳边，不接话。
电话那端的赵国开也没在意，继续道：“你现在在哪儿，叔去找你。”
“走了。”赵霆川低沉着声音应了一句。
赵国开：“这么快就走了，你也不跟叔聚聚，叔多久没见你了，可想死你了。”
赵霆川：“有什么事，直说。”赵霆川打断了赵国开还要继续套近乎的话。
赵国开在那端顿了顿，随后继续笑着道：“也没什么事……林知意那个小姑娘，你知道吧，之前来沪市我见过，可好的一个小姑娘，又懂事又能干，你爸的意思是想让她当儿媳妇，同时她要求的一些合作也能更顺畅地进行，听你爸的意思，你不愿意？人姑娘哪儿不好？”
赵霆川：“这跟林知意没关系。赵国仁想让我按他的安排做事情，不可能，一件都不可能。”
赵国开：“霆川，他终究是你爸，你爸妈之前的事，那是他们的事，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你什么都偏着你妈，你爸那边不得寒心。”
赵霆川的声音不由更冷了几分：“他有错在先做的恶心事，他寒心？我妈的父母都去世了，现在没有兄弟姐妹，无依无靠，哪怕最初整个tc集团都是靠以她为主的整个蒋家注入资金才运转起来的，你们现在仍旧能做到说尽风凉话。如果我外祖父还活着，二叔你敢说这样的话吗？赵国仁又敢做那么样的事吗？”
“如果我外祖父还活着，你们赵家一定是夹着尾巴一家人都去给我妈赔礼道歉，求她原谅。”
“你们就是忘恩负义，也就知道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现在那一对小三母子能堂而皇之住进赵家，全是因为我妈心好，不想跟他们那些人计较，惹得一身脏，我尊重她的选择，否则的话，你觉得我会让那对母子过得那么安稳？”赵霆川说到这里，语气低沉得可怕。
“……”
电话那端良久的沉默着，赵国开吭都没吭一声。
候机厅内的广播响了，赵霆川挂断电话，朝检票口走去。
飞机的商务舱内。
赵霆川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天光白云融为一景，明明那么明亮，但却怎么也照不开他眼底的漆黑。
晚上。
林知意忙活完工作，关上知意堂的大门，准备去楼上休息。
刚关上门没走几步，门外忽然传来沉重的叩门声。
林知意转身，“谁？”
“是我。”门外一道闷闷的声音回答。
林知意犹豫了片刻，走过去，拿开了门口的挡木，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赵霆川低着的头抬起，和林知意对视，高高的圆月正好高悬在他的头顶上，清亮的光辉倾洒了他满身。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级西装，系着领带，是林知意从没想到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正经模样，被月亮的光辉笼罩着的时候，似乎同时有股淡淡的愁绪在他的周身萦绕而起。
林知意微抬着头，才能看清比她高了至少一个头的赵霆川的脸。
赵霆川站在月亮下，停在她的门口，像是在用眼神询问可以收留他吗。
林知意：“你被你妈关外面了？”
赵霆川：“……”
他不计较林知意故意想气他的问法，自顾自道：“我晚上住这，你让不让我进去。”
林知意想了想，让开路，“当然，你可是我的未婚夫。”
等到赵霆川进来后，一边关门一边语气调侃地继续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去领个证，未婚夫。”
赵霆川抬头打量着知意堂的格局，不接林知意的话。
一边打量一边往里面走。
林知意走到前面带路，“这边来。”
她带着赵霆川绕过了前厅，从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是居住层，有厨房、起居室、三间卧室、书房、卫生间。
林知意进了一趟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枕头一个被子丢在了沙发上，“睡这吧，卫生间随便用，我休息了。”
赵霆川看着林知意的背影：“你睡哪？”
“房间。”
林知意躺在了床上，拿起床头的《茶经》准备在睡前看几页，关着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一个沙发头被推了进来，只见沙发不见人，而且沙发还在继续往里面推。
林知意坐起身子。
赵霆川直到将整个沙发都推进了卧室，这才停下，然后跟没事人一样在沙发上躺下，抱着被子，“睡吧。”
他的沙发刚好卡在房间出口处，算是完全进来了，但是房门完全被堵住，根本关不上。
赵霆川惬意地躺在自己给自己找好的位置处，房门大开着，压根不去看林知意的表情。
赵霆川躺下后睁开眼才发现，这间卧室的屋顶还有天窗，透过玻璃能看到夜幕星空。
林知意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像是待自己家一样自然，伸手指向天窗：“能打开吗？”
天窗是两扇对开的窗户，看着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林知意朝天窗看了一眼，又朝赵霆川看了一眼。
最终，还是拿起遥控器，对着天窗摁了一下。
那两扇对开的窗户缓缓向外打开，打开到和窗口呈四十五度的程度的时候停住。
赵霆川单手枕在胳膊下面，看着天窗感慨：“高级。”
天窗打开后，有风吹进来，闪烁着一颗颗繁星的夜空看着也更有实质感，像是近在眼前一般。
赵霆川一言不发地看着天窗外静谧的夜空，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林知意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她盖着被子侧躺着，从赵霆川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一小截肩膀。
忽然，林知意的声音传过来：“赵霆川。”
赵霆川的目光动了动，朝床的方向看过去。
林知意仍旧是侧躺着，几乎没动，她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语言，随后用商量的语气并且尽力让自己坦然地道：“我都跟你睡一屋了，说出去也说不清了，要不明天就去把证领了吧。”
“……”
赵霆川愣了下。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种时候，她满脑子嘀咕的还是这事。
赵霆川又气又想笑。
他咬了咬后槽牙，答道：“那不如我们直接睡了吧，反正也说不清了，不睡白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