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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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回应她一眼，带着李珍朝着外面走去。
“阿志。”张云踉跄的站了起来，伸手，仿佛想抓住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抓住。
张云心里被绝望填满，她站起来，笨拙地转身。
“啊......！”凄厉地喊声冲破房间，也冲击着冷漠的苏志的脚步。他将要迈出房门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嘭”地一声，接着就是静。
李珍的脸色变了变，她回转身，看向张云的方向。
“她，她，她......”李珍看到张云的身体，撞击在桌角上，然后滑到地上，她的身下是一片的血。
李珍的脸色苍白，她颤抖着自己的手，更加地握紧了苏志的胳膊。
“我，我，我们怎么办？”她结结巴巴的问着苏志。
苏志皱了皱眉头，他厌恶地看着张云。他不明白，曾经的那个风花霁月的小姑娘，怎么就成了今天这样的样子，只会让人厌恶得很。
“别怕。”他安慰着李珍。
救护车很快来到，苏志抱着张云，泪水在脸上流淌。
就在一瞬间，他的良知忽然有了一点松动。他想起了曾经和张云在一起的美好，想起那个午间的阳光，怎样的洒在张云的脸上，如一幅唯美的画面，描述着她的脸庞。
然而现在，张云的身体却在衰退，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苏志心慌了，他抱着张云的身体，手上沾满了鲜血。他脸色彷徨，气恼而又自责。
医生接过张云，开始检查。
“病人已经去了。”医生看着张云的瞳孔，摸着她脖颈的动脉：“一点波动都没有，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怎么会？”李珍惊讶，她紧握着拳头，心里害怕。
“别怕。”苏志安慰。
“这个事情，你们要怎么安排?病人已经去世，请问还去不去医院？”医生接着询问。
“去吧，用仪器测量一下，再尽力抢救。”苏志沉闷地说，他抬腿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呼啸而去，李珍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定了定神。她握紧车钥匙，走到车前，驾驶着车辆赶去医院。
阮秋看着资料上面的描述，心里五味杂陈。爱情，多美妙的字眼，多少人为此粉身碎骨浑不怕，一腔热血奔向前。
“即使我现在知道了这些，我也不想让苏菲跟着你。”阮秋手里拿着资料，眼圈红红，他看着张建说。
“你知道吗？苏菲是在张云死去后，才降生的。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说不定她就是一个死胎。”阮秋皱了皱眉，压着心里得烦躁：“我和苏菲，是相互成就，你不能是苏菲生物学上面的舅舅，就来剥夺我们现实的父女之情。”
阮秋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眼神妁妁看着张建，试图说服他。
张建看着阮秋，心里也在纠结。他知道阮秋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苏菲是妹妹唯一的女儿，他怎么样都不舍得离她这么远。
他看向苏菲，轻言细语：“苏菲，你想不想见见你的外婆？外婆可想你了，她想你想的都吃不下饭。”
苏菲看着自己的这个舅舅，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你还有一个舅舅。他现在工作忙，没有腾出时间来，但他知道你是我们的外甥女儿后，已经在着手为你准备，迎接你回去。并且也在安排你的未来了。还有你的外公他们，每天都在打电话问我找到你了没有呢，他们都很想念你。”
张建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试图动之以情来引起苏菲的同意。
苏菲歪着自己的小脑袋，心里暗暗发笑。她这个舅舅，竟然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不欲打断舅舅对她的努力游说，她的脑中却在计算着与苏志的距离。
“舅舅，你别说了。”她忽然开口，打断张建的喋喋不休。
张建一愣，面上显示显示一点尴尬，然后微笑着看着她。
“苏菲，你同意了？同意跟着舅舅回家了，是不是。太好了。”
“不，我不去。我还是要跟我阮秋爸爸在一起，你们谁都不要来拆散我们。”苏菲郑重其事地说：“舅舅，你要为我好，就应该同意我的决定。”她的小脸严肃至极。
“可是，你这么小，就自己决定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物质是能够决定一切的。”
张建开始列举：“你要学习，要买新衣服，要学舞蹈，学唱歌，学钢琴，学很多的知识等。”
“我为什么要学习很多的知识？那样我会很累的，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不，苏菲。你是小孩子，小孩子就要学习，储备很多的知识，为了你将来走上社会，奠定基本的生活基础。而学习任何的知识，都是需要花钱的，你跟着你阮秋爸爸，靠这个彩票站点，经济上并不宽裕。”张建一脸痛惜地说。
“哎呀，累不累啊。你们大人总是喜欢将你们的建议放在我们小娃娃的身上。”苏菲嘟嘟着嘴，不乐意地说：“舅舅，别做我的工作了，也别试图与我爸爸打官司，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着你走。”
她眼珠一转，做了妥协：“你可以带着另一个舅舅和外公外婆来我们家玩。”
“你们家，就这一个小地方。”张建无奈的环视一周房间，开口：“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买个大房子吧，这样等到将来我们来时， 也有地方住。”
“呵呵。”阮秋听着两人的谈话，笑了起来：“不用，张先生，我有能力买房子。如果你们想来，也会有地方住。只要别和我抢苏菲就行，我还可以让苏菲认你们这门亲戚的。”
听听，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张建心里郁结，没办法，他又做不了苏菲的工作，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他点点头，答应着，心里却做着决定，从这里出去后，就去房产中介看看，给苏菲买个大房子。
阮秋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菲竟然成为了一个抢手货，谁来都想着带走。
“哎！”他叹息一声，眼睛盯着还在和苏菲说话的张建，心里郁闷的很。
他无意识的看向门外，一个年轻的身影从门前经过。他的心忽然就停止了跳动，然后就是“砰砰”激烈的跳动。
他看了一眼张建和苏菲，双脚忍不住朝着外面走去。有着几分的迫切，几分的激动，几分的胆怯。
阮秋抖索着手拉开门，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他的儿子——阮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