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鬼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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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身姿，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散下星星点点。红衣少女和青衣少年一前一后的走在山路上。少年拿着一柄翠绿荷叶，紧跟在王朝阳身后，笨拙地托举着为她遮挡烈日。
少女忽然停下脚步，“咦”了一声。王奴只顾跟着她走，不料她忽然止步，措不及防地撞了上去。两人纷纷滚下洞穴，最后一刻王奴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胸前，双手紧紧的环住护着。
洞穴里岩石锋利的棱角划破他的肌肤，坠地的冲击感压得他胸腔生疼。王奴愣是一声不吭，强压着这份痛感。直到头部遇到重击，让他陷入短暂的昏迷。
天旋地转一番后，王朝阳发觉已经平稳着地，忙脱离开王奴的怀抱，摸索着他，洞里黑漆漆一片，她看不见他如何了，只能靠摸索来探查他的伤势和呼吸。
她焦急的喊道：“王不留钱，你怎么了，是死是活，你到是哼一声啊！”王朝阳探到他的鼻息微弱，身上又有不少伤痕，尤其是后脑勺，触手黏糊糊的一片伴随着血腥味蔓延开来。这边王不留钱还在昏迷当中，她莫名的鼻头一酸，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是好人，好人不会早死的，你醒醒啊！你哼一声啊！”
“哼。”王不留钱咽下喉中那一抹腥甜，哑着嗓子哼出了声。他喜欢她叫自己王不留钱这个名字，他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脱离奴籍的。
王朝阳破涕大笑，“太好了。”紧握着他的手，哽咽道：“你不要吓我，伤得严重吗？不能说话了吗？为什么只能哼哼了。”
王不留钱尽力摆出个笑脸，知道虽身处黑暗之中，她看不见他的笑容，但是他依然想对着她笑，没有任何理由，尽量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道：“没事，我可以说话的，刚听你叫我哼一声，我就哼了一下。”
王朝阳没想到，身处这个境界他还有空开玩笑，料想伤势该是不重，甩开他的手，想起刚刚自己还为他哭过，恼羞成怒，“你缺心眼吗？我告诉你，王不留钱，你这样是娶不到媳妇的。”
王不留钱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略带颤音道：“对不起，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因为朝阳姑娘你确实是叫我哼一声的。”
“谢谢你。”王朝阳向来是爱恨分明的，要不是有他护着自己，恐怕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哪还能中气十足的吼人。
“朝阳姑娘，还不到一天时间你就对我说了两次谢谢，该说谢的人是在下。”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为我哭的姑娘，我该谢你的，谢谢你的关怀和善良。这句话他在心中默默的说出后艰难的从胸口处掏出一方麻布巾子，“这方巾约莫不太脏，朝阳姑娘不嫌弃的话拿它擦擦眼泪吧！”
“我没哭！”王朝阳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倔强道。
“是，朝阳姑娘没哭，是沙子迷了眼。”王不留钱道。
“对了，你有带火折子吗？”
“带了，在在下的袖口里。”
王朝阳没有想太多，顺着他的手一路摸索上去，在小臂关节处的衣袖中摸出了火折子。她对着嘴边轻轻一吹，借着火苗的光线她大致看到了王不留钱的伤势。
只见他的额头一片暗红夹杂着泥土，浑浊不堪。他的脸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身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划伤，深处居然还能见到白骨。她急忙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救急用的草药，随后痛骂道：“伤的这么重还说没事，疼要喊出来的，你不知道的吗？”
“真的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的，也不过是破了皮，流点血，总会复原的。”王不留钱满不在乎的说。身为家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样的毒打没受过，早就习惯了身上挂彩的日子，痛到极致也就麻木了。
“王不留钱，你等我。”王朝阳说着就起身，就着火折子的苗火，查看洞壁四周。忽然，她看见前方不远处石壁上依稀插着个火把，她欣喜地走上前点燃了它。
随着火把的燃烧速度，洞里渐渐明亮了起来。王朝阳沿着已有的路线顺势点燃了剩余的几根，顿时洞里仿若白昼。她在洞里寻找了一些较为粗壮的树干，走回到他身边，撕下自己的衣摆，将他见骨的腿，连带着伤肉用树干固定住，布条裹紧。虽说是在为他包扎，王朝阳感觉痛的是自己。洞里除去火把燃烧时偶尔的噼啪声，剩下的就是王不留钱粗重的呼吸声了，他依旧咬牙不喊痛。
等到包扎完毕，她看着掉入的洞口，从此刻站着的地方算起，离洞口约莫有十丈，并且陡峭。
“这里似乎是人工开凿的地下洞穴。”王不留钱轻声说着。
“好像是的，可为什么在山里开洞穴。”王朝阳愤愤不平，“即使是冬天储存食物，这深度也超过了地窖的范围，狩猎更不可能，等我出去了知道是谁挖坑害人，一定把那人吊起来打一顿。”
“朝阳姑娘，这洞怕是很早就存在了，你看，洞里结着厚厚的蛛丝，还有那些火把柄上的灰层。还有地上这些烂了的绳子。”王不留钱从清醒后就感觉背部有什么东西硌着他，又不想麻烦她，于是慢慢地用手将那东西摸出来，本想随意丢弃，可是那东西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了闪闪金光。
王不留钱顿时一愣，拿至眼前，用手指摩擦着，不一会儿那东西表面的灰层被拭去，发出更加夺目的金光。
“这是……”
王朝阳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他，“金子？”
“好像是的。”王不留钱伸出手，他行动不便，又有伤在身。意思是让她接过去详细看看。
王朝阳接过，细细摩擦着，金石表面被摩擦干净后她激动的放在嘴边，用牙齿咬了咬，看到金石表面有明显的两个牙印后激动道，“真的是金子，这下好了，有了金子你就可以脱奴籍了。”
王不留钱睁大了眼睛道，“朝阳姑娘，你该先想到自己，也许可以还清债务。”
王朝阳满不在乎道：“我那债都背负了这么多年，还清了反而还少了很多乐趣。你就不一样了，脱奴籍可是大事，以后你就自由了，在说了，这可是你发现的，那就是你的。”
“你说，这里有一块金石，会不会还有第二块金石？”
“这……”
“嗯，我得找找看。”王朝阳说完开始东摸摸，西敲敲的。终于在一面光滑的洞壁上发现一块凸起物，她好奇伸出手，刚摸到凸起物那物件就掉入了她的手里，王朝阳把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放衣服上蹭了蹭，果然又是一块金子，不同于之前的那块，这块金子形状不仅方正且表面还有纹路，这纹路像……唱戏的脸谱？
“这里又有块金子，你看，虽然它长得有点怪，但是阻挡不了我们即将要发财的路。”王朝阳献宝似的跑向他。
王不留钱拿着她给的金子细细端详着，忽然，瞳孔放大，面露惊恐之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鬼头金。”
王朝阳茫然道，“鬼头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