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悄无声息的文化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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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圣安。”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福安也站起身。
“都坐下吧，”说着逗弄着怀里的路易斯公主，“咱们的小路易斯可饿坏了。”
入座，侍女们井然有序地从一旁鱼贯而入，将黄金餐盘依次放在众人面前。
白前本来十分疑惑，这么长的方形桌子要如何进餐，已经准备好走上前替福安布菜，这时才发现大不列颠竟然上桌前，就将食物分好再端上，一时间还真是无法习惯。
“听闻那个东方的国家与我们大不相同，”阿米莉亚拿起刀叉，笑盈盈地望着福安，“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习惯？”
上方的卡罗琳王后像是刚想起来般，“瞧我这该死的记性，我该给这位尊贵的公主请一位宫廷礼仪教师的。”
乔治二世忙道，“你不必自责，亲爱的卡罗琳。最近帝国太忙了，公主又来的如此突然，有所疏漏很正常的。”
众人纷纷将视线投过来，有担忧无比的，诸如弗雷德里克等人，还有明晃晃的想要看好戏的。
福安闻言，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对着面前碟子里的肉块缓慢地切割，并未发出一点声响。
福安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过来的视线明显顿了顿，慢慢带上了诧异，不由得在心底轻笑，他们可真是看笑话不成自己成了笑话。
“劳烦国王和各位费心，本宫不才，对这西方礼仪略懂。”说着将一块切好的肉放在嘴里，
“这可得感谢国王陛下，贵国的礼仪以及语言等十分通俗易懂，没让本宫费什么心神便已学会。”
精致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烦闷苦恼之色，“不像龙夏，即使身为龙夏女子生活了十几年，也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已经学会了礼仪文化。”
乔治二世和卡罗琳当然听懂了福安的言下之意，哼，这个粗鲁的公主竟敢讽刺大不列颠的文化比龙夏粗劣！
二人怒气冲冲地看过去，福安并没有理会，只是嘴角带着一抹浅浅地笑，优雅地拿着刀叉。
深红的牡丹在摇曳的烛光中愈发妖冶，颇具东方气息的装扮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却并不违和，反而有一种交融的美。
餐桌上，众人的脸色彩纷呈，配合着脸上灰白的粉底和鲜艳无比的腮红和嘴唇，活像个小丑。
乔治二世恼怒无比，嘴唇颤抖不止，却也不好当众发作，众人只得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阿米莉亚轻笑一声，似是解围道：“父亲，今天的鹿肉当真是美味极了！”
乔治二世哼了一声，“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亲手从里士满猎场带回来的鹿肉。”
伊丽莎白调皮地眨眨眼，“我下次可一定要去看看父亲的英姿！”
乔治二世不置可否，但此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已经被取悦到了。
“安，你可还吃得习惯？”弗雷德里克轻声询问。
“多谢，还行。”福安并不想在这里与他过于亲密地交谈。
卡罗琳见状，得意地看了眼弗雷德里克，转而为难地对福安说，“公主，你被封为公爵一事可能需要些时日。”
福安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擦嘴，而后放在一边，定定的看着卡罗琳。
卡罗琳莫名感到一丝压力，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声音连自己也未察觉到地虚浮起来，“这件事需要向教皇大人提交申请，通过后才能够册封。”
福安微微皱眉，“请恕我冒昧，贵国教皇的权利难道在您之上？”
乔治二世有那么一瞬如同泄气了般，颓然地靠在椅子上，但立马直起腰杆，给人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从我的父亲那一代，便是如此。这是规矩。”
福安不甚在意地一笑，“不知国王可曾听闻过龙夏？”
乔治二世兴致缺缺，“从未听说过。”
福安靠在高大的椅背上，神色玩味，
“龙夏的皇帝只会屈服于上天，因此也被称为天子，除此之外无人能够左右其意见。”
乔治二世目光灼灼，激动地握着卡罗琳的手，似是有一条从未走过的康庄大道，在其眼前徐徐展开。
“如此说来，龙夏的皇帝能够全权作主各种事物？”
“没错，国王陛下。”
“龙夏没有教会之类的吗？”
弗雷德里克等众人皆是热切地看向福安，毕竟作为皇室，没有人愿意权利屈于教会之下。
“龙夏也有各种信仰，譬如佛教、道教等，”福安抿了口刚递上来的红茶，难喝的皱起了眉，
“但并不热衷于此。大抵龙夏人骨子里流淌着事在人为的血脉，因此这些信仰只不过能够提供一些心理蔚籍罢了，大部分人更是信则灵，不信则无。”
看着众人一副大为震惊，颇受震撼的样子，福安像是很满意般，放下茶盏。
乔治二世激动不已，“这简直就是乌托邦！”
卡罗琳似乎并没有被这一番话说服，只是略微有些动摇，“龙夏平民的思想与大不列颠就有本质上的不同。”
福安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比如希腊神话里火种就是由普罗米修斯从天上偷下来送往凡间的，但龙夏神话中却是由燧人氏钻木取火而得。
一个通过上天，一个由自己动手，当然有所不同。”
两世龙夏人，让福安对于龙夏文化有着透彻的理解，此刻更是充满自豪道，
“龙夏神话蕴含着无上大道，愚公移山教我们山来阻隔便将山移走，大禹治水告诉我们水造成了灾害就治水，精卫填海中更是要把无尽的大海填平！”
众人皆如痴如醉，听到激动处，更是手舞足蹈。
“卡罗琳，龙夏文化是如此的令我着迷！”
“是啊，乔治，只是…”
卡罗琳顿了顿，“这种思想一旦宣扬出去无异于挑战教会的权威！我想，那些平民们大概也无法接受吧。”
乔治二世瞬间冷静下来，烦躁地转动着手中的宝石。
“国王陛下，也许我们只需要做，剩下的，交给时间。”
福安望着乔治二世，眼眸中满是信任，“至于如何做，相信国王陛下如此英明，一定能够找到办法。”
乔治二世沉思，最终微微颔首，“此事仍需从长计议。福安女公爵，册封一事我会催促教会那边，尽快给您答复。”
福安倒是没想一次性就能够将此事落实，只需要给这个国王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或者说给皇室的人心中都埋下一颗不受教会束缚的种子，将来行事也会方便得多。
“如此，劳烦国王陛下您费心了。”
福安起身行礼，看着乔治二世和卡罗琳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