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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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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事故的后续很快就有了——警方在一处荒郊内找到了那辆货车,报废得不能看了,刻意毁坏的痕迹非常明显。肇事逃逸者为外籍,目前已经不在境内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板上钉钉的有意为之。

值得一提的是,警方之所以这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原因与钱权无关,纯粹是肇事者并非初犯。

而这还得追溯到半年以前,淮启集团董事长晏正松出车祸这件事曾在各界引起过轰动,警方顶着重重压力,好不容易找到了罪魁祸首,人却已经连夜越过中缅边界线,一头扎进了缅甸的茫茫人海中,再也找寻不到。

仅仅一天的时间,人就已经无迹可寻,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半年过去了,当初的受害者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经过一系列的恢复,又能大刀阔斧地在商界里翻涌了。晏董事长日理万机,无暇他顾,吩咐警方盯着肇事者的事儿也就松了些力道。

谁知道这一松,竟害了无辜的傅董事长。

那孙子不知道是不是用的老办法再一次偷渡过来,又是一天的时间,把半年前干的好事又干了一遍。

被勒令负责全力调查此事的负责人得知这一层关系后,气得把档案袋直接摔了出去。

从国籍到名字都是假的,连相貌都遮得严严实实,警察要想把人从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揪出来,即便有这个本事,怕是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

总之,受害者只得暂时吃下眼前亏了。

傅驰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平静得就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一样。

“事情我都了解了,辛苦李局费心费力。只是我还有一件事,可能还要烦请李局帮个忙了……”

崭新的黑色宾利缓缓停靠在市局恢宏大气的门口旁,乔谦下车刚替老板打开车门,“聪明绝顶”的李局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傅驰轻笑着与对方握手,抱歉道:“不好意思了,过年还麻烦李局。”

“傅先生客气了,这是哪儿的话啊?举手之劳而已。”

李局长转头示意秘书递上档案袋,又说:“档案是刚刚才从云南分局调过来的,时间紧,过年又放假了,人手不够,可能还有点儿遗漏,傅先生到时候有需要的话,直接吩咐小钱就行。”

乔谦上前接过档案袋。

傅驰颔首道:“有劳了。”

李局客套完后就了把人一路引去贵宾休息室,又吩咐了几个实习生在门外候着,然后就匆匆回办公室一个个打电话要文件去了。

偌大的休息室中,乔谦在一份份地整理着档案,傅驰一言不发地看着手中的笔录复印件。

刺骨的寒风从开了一半便于通风的落地窗间灌了进来,冰碴子似的浸在空气中。休息室内寂静如同午夜,只有墙上复古的挂钟传出滴滴答答的小动静……

【我第一次见他是去年的夏至,老邱刚带他做完笔录,说是一个抢劫案的受害者。本来干我们这一行的,负责的案件那么多,每天见的人不计其数,对于一个连普通案子都算不上的普通受害者根本不会有太大印象,但他长得太万里挑一了,谁见过他都很难忘记。】

这是昨天邓开军最开始提到晏淮时说的话。

傅驰翻完了复印件,大致清楚了那个小案件的来龙去脉。

一个学生在外出寻友的路上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随后又被强行带往了一座烂尾楼中,被抢夺完身上所有钱财共计六千余元,以及一部手机。

李局托人调来的与之相关的监控录像已经传到了休息室的电脑上。

监控取自巷子路边的一家宾馆大门,角度很刁钻,只有一个小角拍到了当事人,像是老天眷顾一般。全程只有十五分钟;傅驰匆匆看了一遍。

市局刑侦大队的牛刀没道理用来杀鸡,那起小案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刑侦大队扯上过关系,晏淮碰上邱戎生纯属巧合——

录像的最后一个画面取自当地街边一家宾馆的大门,一个瘦瘦高高学生打扮的男生疾步从一条小巷中跑出来,身后两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对其紧追不舍,男生慌乱之中钻进了恰好停在路边的一辆大切中。

车子正好是刑警邱戎生的私家车。

于是晏淮就这么被带去了警察局,邱戎生陪他做完笔录后将人一路送到大门口,正好碰上去分局拿东西的邓开军。

按邓开军的说辞推断,那天是两人第一次有交集。

【后来我又见过他几次,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我去老邱家里的时候,隔着门我没有听到具体内容,只知道那天他们发生了剧烈的争吵,隐隐约约提到过一个人名,叫……夏夏。】

邓开军的第二个说辞在邱小绵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我没见过他几次,也不知道他跟我哥的关系好不好,那天他好像是来找我哥算账的,为了一个好像叫……夏夏的人。我哥当时好像在负责一个规模特别大的行动——他的工作一直都是保密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晏淮好像知道,所以才来了我家,也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哥吵起来的。从那天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了,直到……我哥葬礼那天。】

【他们那天说了什么你还有印象吗?】

【有一点……我听到我哥说‘舍一人为大家,这都是值得的’,但晏淮好像很嘲讽他,说‘你以为夏夏也会跟我一样命大吗?要是在那边待过的人是你的亲人,你还能不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大概是这样。后来我哥的同事邓大哥突然来敲门了,他们就没再继续。】

昨天傅驰听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沉默了良久,后面他问了邱小绵一个问题——【你对晏淮这个人是什么看法?】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种问题。

第一次是两个月前的医院里,当时的邱小绵正处于接二连三的打击当中,又恰逢前脚刚被晏淮给刺激了一顿,心情极度的糟糕,说出的话也没轻没重——

【他就是个假惺惺的小人,是个祸害!明明都是他惹出来的事,却还要装出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样。你知道吗?他居然还怪我咎由自取,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那帮人明明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有什么无辜的?要不是因为他惹了不该惹的人,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哥好端端的又怎么会突然就出了意外?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问题!】

后来出于傅云泉的吩咐,邱小绵被迫“失联”,与傅家的人斩断了一切联系。

一个已经身败名裂的主持人,无论去到哪里都会遭到异样的眼光。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当邱小绵再次出现在傅驰面前时,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棱角早已经被磨平了,整个人变得唯唯诺诺、怯怯懦懦。

说辞也冷静了许多——【看法?第一感觉是太好看了,我在现实中没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人,娱乐圈里也没有。第二感觉是……很冷漠,有点神秘。】

与第一次的差别太明显了。

细微的疑惑时隔两个月之久才涌上傅驰心头——【当初在疗养院你所说的一切,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

烂尾楼污蔑晏淮的事情是被逼无奈,被谁逼迫的她不知道,这帮人奉的是谁的命她也不知道;这些全是真话。

但对于后面的事,邱小绵则停顿了一瞬,傅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知道她当初的说辞是掺假了——一口咬定了祸事的根源是晏淮的事,言之凿凿表示自己大哥的死一定跟晏淮有关的事。

情绪上头了就会口无遮拦。

【口说有凭才能叫人信服,邱小姐你现在应该过了见人就咬的状态了吧?】

这话有点不客气了,傅驰没怎么想过给人留几分薄面,邱小绵对这种话也早已麻痹了。

她抬起头,无比平静地陈述着——

【那些人的的确确就是冲着他来的,这一点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我非常肯定。我哥的意外或许和他没有关系,但在此之前他的确和我哥大吵过一架,他们有嫌隙,他就有这个动机。我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曾经亲眼撞见过他们起冲突。一次是我刚刚提到过的他们在我家吵架的事——那天晚上,我在我哥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文件,有一份线人申请名单,上面有晏淮的名字,但是被笔给划掉了;还有一个名字有点特别,姓和名都是同一个字,叫夏夏。另一次是我半夜碰到我哥打电话,我认得出对面的声音,那就是晏淮。聊了什么我听不懂,但是我记得我哥最后劝告他,说‘不要再顽固下去了,你年纪轻轻的,现在停止一切,大家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有些事情的真相根本不需要十足的证据。】

傅驰不否认她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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